尹筱恬扭頭時,就看見辛亦涵的身體軟軟地往地上癱倒,她先怔了一下,隨即又冷冷地將目光別開了,同時嘴里很不屑地說了句“沒用的男人”。
“快!送醫(yī)院!”
穆語的注意力完全在暈倒的辛亦涵身上,并沒有看到尹筱恬的言行,不過嚴(yán)自豪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搖著頭說了句“呵,女人”。
“容隊,我們怎么辦?”范利鋒瞟著尹筱恬十分興奮地問容劍。
懸了大半年的、讓他們壓力倍增的連環(huán)殺人案今天終于把兇手揪出來了,不止他興奮,此時在現(xiàn)場的所有的弟兄都一樣激動,除了容劍。
容劍的表情十分嚴(yán)肅,直到看著穆語和秦晉桓的人七手八腳將辛亦涵扶離天臺,這才慢慢出聲:“回局里。”
“好。我們走。”范利鋒很高興地走在前面,準(zhǔn)備去按電梯,一邊招呼其他同事。
鑒于尹筱恬剛剛對辛亦涵的冷漠,緊跟在后面拽著尹筱恬的嚴(yán)自豪,帶著幾分不滿推了一把。
范利鋒正好回頭看見這一幕,也沒阻止,反而跟著冷冷地催促她走快點兒。
辛亦涵留給他們的印象不壞,加上尹筱恬就是那個累了他們大半年的連環(huán)殺人案的真兇,所以他們此時對她有些不太客氣。
尹筱恬倒也不介意他們的態(tài)度,很順從地跟著他們往前走著,臉上的表情有些木然。
站在最后面的容劍并沒有邁步,而是定定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一個個往天臺入口走去。
快到天臺入口時,范利鋒回了下頭,見容劍沒有跟上,還站在原地發(fā)呆,頓時很奇怪地喊他:“容隊,你怎么……”
“啊!”
“小心!”
他趕忙回頭,就看見尹筱恬跌入了天臺入口。
原來天臺入口里面比外面低了半尺多,尹筱恬走路沒看腳下,嚴(yán)自豪也沒提醒她,以致她踏進(jìn)去時一腳踩空,身體失去了平衡。
雖然嚴(yán)自豪及時用力拉了她一把,她的腳還是被扭了一下。
“嘶——”
腳踝處的巨痛讓尹筱恬倒吸了一口氣,不由自主地說了聲“好痛”。
她寫在臉上的痛苦卻沒有引起嚴(yán)自豪和范利鋒的半點同情,相反,嚴(yán)自豪反而皮笑肉不笑地問了句:“你也知道痛啊?”
“你把刀子活活捅進(jìn)那些死者身體里時,他們有沒有喊過痛呢?”范利鋒也隨聲附和。
尹筱恬沒再喊痛,只是倒吸著氣咬著牙反駁:“他們都該死!他們活該!”
“真沒想到你平常看著柔柔弱弱,一副連雞都不敢殺的樣子,殺起人來比誰都狠。”
尹筱恬冷笑:“不裝柔弱點兒你們怎么會對我掉以輕心呢?”
范利鋒一臉不屑:“你再裝現(xiàn)在還不是落了網(wǎng)?”
“你們能抓住我不過是僥幸。”
“喲嗬,你還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你……”
“夠了!別廢話了,快回局里。”已走過來的容劍見他們在和尹筱恬斗嘴,有些煩躁地瞪了他倆一眼。
“別廢話了,回局里。”范利鋒開玩笑重復(fù)著容劍的話,一邊將尹筱恬往電梯里推。
尹筱恬十分生氣地拿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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膊肘甩了甩他:“推什么推?我會走!”
“嗬,脾氣還真不小!回頭有你好果子吃。”
尹筱恬并不懼怕他的威脅,反而挺著胸反斥:“雖然我現(xiàn)在是犯人,但我也有尊嚴(yán)!你們最好客氣點兒!否則我對你們不客氣!”
“你對我們不客氣?”范利鋒像聽了笑話似的笑了起來,“你自己也說了自己是犯人,我倒想看看你還能對我們怎么不客氣。”
“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咬牙自盡,讓你們落個逼死嫌疑犯的罪名?”
“喲,想砸我們飯碗啊?你有本事……”
“夠了!就你廢話多!”容劍喝住范利鋒。
“是她威脅我在先的啊!”
“她腳受傷了就走慢點兒。”
范利鋒撇嘴:“又不是我把她的腳弄傷的,關(guān)我什么事兒?”
“行了,別說了。”感覺容劍已經(jīng)不高興了,嚴(yán)自豪趕忙快步上前暗拽范利鋒,一邊對著容劍岔開話題,“容隊,我們的人都過來了,我已經(jīng)安排了人去搜查了。”
容劍遂點頭:“很好。那這件事兒由你負(fù)責(zé),我和利鋒先回局里。有什么發(fā)現(xiàn)第一時間聯(lián)系我。”
“好。”嚴(yán)自豪立刻被按了二十二樓層。
“那邊別墅那邊也要仔細(xì)搜查。”
見嚴(yán)自豪點了頭,容劍沒再出聲,看了眼站在他身邊的尹筱恬。
此時的尹筱恬低著頭,披著的凌亂的頭發(fā)遮住了她的臉,完全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容劍又盯著她看了數(shù)秒,直到電梯到了二十二層門開,也沒見她抬頭,便收回了目光。
“容隊,你有沒有給顧……”
“有話回去再說。”容劍一邊按關(guān)門鍵,一邊打斷范利鋒的話。
“哦。”范利鋒自知失言,沒再出聲。
這邊,穆語和秦晉桓等人將辛亦涵送進(jìn)了附近的醫(yī)院。
半路上辛亦涵其實醒了,卻渾身使不上力氣,人也顯得昏昏沉沉。
只道他是受刺激過度,穆語很心疼地勸他別說話,躺著好好休息。
到醫(yī)院后,醫(yī)生給辛亦涵做了細(xì)致的檢查。
穆語拿著報告單的時候驚呆了。
原來辛亦涵之所以會昏昏沉沉、說話也不利索、連走路都有些踉踉蹌蹌,是因為在數(shù)小時前服了劑量不小的安眠藥。
而讓穆語和秦晉桓都驚呆的并不是辛亦涵服用安眠藥的事,也不是他的胳膊再次骨裂的事,而是他的肺出現(xiàn)了問題。
“如果我的診斷沒錯的話,他的肺出現(xiàn)問題和他的飲食有很大關(guān)系。”醫(yī)生指著報告單解釋給他們聽。
穆語有些心驚膽戰(zhàn):“醫(yī)生,您說的他的肺出現(xiàn)問題與飲食有關(guān)是懷疑有人在他的食物中下毒嗎?”
醫(yī)生攤攤手:“抱歉,這點我暫時還不能給你一個準(zhǔn)確答復(fù),得等我向病人了解過他的飲食習(xí)慣后才能回答。不過病人現(xiàn)在的精神狀況不太好,加上之前服用安眠藥的后遺癥還在,他需要休息,估計今晚沒辦法與他交流。”
“病人的身體應(yīng)該還有得救吧?”穆語很惶恐地打聽。
“那倒沒那么嚴(yán)重,發(fā)現(xiàn)得早好。要是晚兩個月,那就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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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穆語的心跳陡然加速。
秦晉桓見她臉色十分難看,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立刻扶住她,一邊示意醫(yī)生走開。
“您別擔(dān)心,病人現(xiàn)在沒大礙,”知道自己的話嚇著了穆語,醫(yī)生趕忙解釋,“吃點藥,再好好休息幾天,很快就會沒事兒的。”
“謝謝。”穆語弱弱地道謝。
醫(yī)生離開后,穆語立刻快步走到辛亦涵病房前,十分緊張地透過觀察窗看躺在病房上一動不動的辛亦涵,擔(dān)心之色深深地刻在她臉上。
“別擔(dān)心了,醫(yī)生不是說了嗎?發(fā)現(xiàn)得早好,不會有問題。”秦晉桓在一邊輕聲安慰她。
穆語沒理會他,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見辛亦涵仍一動不動,她一顆心像壓了千斤重石一般,說話的聲音帶出了幾分哽咽:“阿桓,你說筱恬姐看著那么溫柔善良的人,怎么會是系列惡性殺人案的真兇啊?雖然親耳聽到她承認(rèn),但到現(xiàn)在我仍沒辦法相信啊!我更不敢相信她竟然還對亦涵哥下了狠手!”
秦晉桓一句話做了解釋:“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算那些人與她有仇怨,亦涵哥對她總沒仇怨吧?何況她還口口聲聲說愛亦涵哥,怎么能狠得下心這樣對亦涵哥啊?安眠藥吃過量了很容易傷及身體、甚至危及到性命啊!還有,亦涵哥的身體很好,平常也很注意身體鍛煉和身體檢查,肺怎么會有問題呢?這不會和筱恬姐有關(guān)系吧?她不會在亦涵哥的飯菜里做了手腳吧?可是亦涵哥那么愛她,她應(yīng)該沒理由這樣對亦涵哥啊!”
雖然尹筱恬的行為讓穆語震驚甚至恐懼,但她一時之間還是改不過來那句“筱恬姐”的稱呼。
秦晉桓心疼地?fù)ё×鑱y的她:“好了,別瞎猜了,等醫(yī)生給我們答案吧。餓了吧?我?guī)闳コ渣c東西。”
“我吃不下。”穆語不肯走,“你自己去吃吧,我想陪陪亦涵哥。”
秦晉桓遲疑了一下,默默地往病房里看了一眼,說了句“我給你帶吃的來”,便沒再多說什么,仔細(xì)叮囑了一番翁云和黃博,這才帶著卞子峻與程祥離開。
穆語目送秦晉桓離開后,輕輕地走到病房前推門而入。
此時躺在病床上的辛亦涵還在睡夢中,看著身體向來很棒的辛亦涵此時臉色卻蒼白得嚇人,穆語心口莫名生疼,淚水抑制不住地往下落。
見辛亦涵纏著石膏板的手?jǐn)R在被子外面,她馬上彎腰,輕輕托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揭開被子替他蓋好。
“筱恬,不要走……”
寂靜的病房里突然漾開辛亦涵的聲音,他的聲音十分嘶啞,眉頭也緊緊地擰在了一起,讓穆語越發(fā)心酸,淚水再一次像斷了線的珠子從臉上滑落。
較之孫美蘭和趙永利等人的因果報應(yīng),她的亦涵哥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溫柔善良的妻子搖身一變成了殺人惡魔,這已經(jīng)讓深愛妻子的他受不了了,要是醫(yī)生再查出尹筱恬在他的食物中下毒,那他豈不是得崩潰了?
原來再堅強(qiáng)的男人也有承受不住的打擊。
“筱恬,求你,不要這樣……”
見辛亦涵綁著石膏的手突然動了一下,生怕他的手再受傷,穆語慌忙伸手去按住,不想手才觸及到他的手,就被他反手握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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