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語立刻往燒烤店外奔去。
“小語!”秦晉桓馬上跟出去。
卞子峻幾人趕忙跟上。
穆語在楊衛平出車禍的地方停下來,四下掃視。
“怎么了?”秦晉桓站在她身后輕問。
因為只是沒根據的懷疑,加上那個話比什么都多的陳義生也跟著大家跑過來了,怕引出不必要的麻煩,穆語就沒多說什么,只是順手指了指對面的超市,改口笑道:“本來想到超市買點吃的給標伯,既然關了門,就算了。”
說完她又看向卞子峻,“明天找個時間,給我買些營養品給標伯送過來。”
“好的。”卞子峻點頭。
穆語往四下瞅了一圈,又沖秦晉桓彎了彎唇,然后引領他再次往燒烤店走去。
“您剛剛往外跑,只是想去超市給那老頭買吃的?”陳義生非常失望地跟著穆語身后。
穆語笑著反問:“不然你以為呢?”
“我以為您有什么大發現!”
“你以為的大發現是指什么呢?”穆語饒有興趣地反問。
“比如發現那家超市進了小偷!又或者是發現了一個大逃犯。”
“這個我還真發現不了。”
“也對哦,您是法醫,不是刑警。”
“你那燒烤還烤不烤?”
見卞子峻非常不耐煩地喝斥起來,陳義生嚇得縮了脖子,連聲喊烤:“當然要烤!您別急,別上火,我這就給您烤去。”
“廢話真多。”
“不廢話,不廢話了。”陳義生陪著笑往店里廚房跑。
“語寶,怎么了?發生什么事兒了?”行動比年輕人慢了幾拍的趙金標迎面走來,一切關切地問穆語。
穆語趕忙快步迎上前,連聲解釋:“沒事兒沒事兒,我本來想去超市給您買點東西,沒想到超市已經買門了。”
“誒!買什么東西啊,干嘛和標伯這么客氣呢?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得過去干活了。我現在住在安居小區里,喏,就前面那棟,不遠。閑了來家里玩啊。”
“好的好的。”
“對了,好一陣沒見著你爸媽了,他們忙什么去了呢?”
“他們出去旅游了。”
“哦哦,旅游好,旅游好,難怪見不著人影了。”趙金標樂呵呵地笑著,“好了,真不能說了,再不去超市老板要打電話催我了。”
“我送您過馬路。”
“不用不用,燒烤估計快烤好了,快去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趙金標幾番揚手示意穆語回去,然后自己一個人過了馬路。
“標伯小心車!”
“知道的。快進店里去吧,外面冷。”趙金標一邊走一邊往后擺手。
“這個地方光線有些差。”穆語一邊向趙金標揮手,一邊輕輕出聲。
“確實光線不好。”秦晉桓抬頭看了看幾乎被樟林葉遮完了的路燈。
“但楊衛平從這邊過馬路,車從那邊開過來,也應該能看見吧?”
“我去看看。”
自恃跑得快的程祥,立刻往馬路遠處跑去,跑到一定距離后開始往回走。
“能看見人,但是看不清楚長什么樣子。”
聽到程祥說這話,穆語陡然一震:“有沒有可能尹筱恬那天晚上開車過來是想撞另外一個人,因為光線不好,她以為楊衛平就是她要撞的人,所以沒有剎車,直接撞了過來?”
“她想撞另外一個人?你是指”
“比如每天晚上十二點前,周盛從燒烤店吃完夜宵都會從這里走到對面的超市。”
“你的意思是說尹筱恬想撞的人其實是周盛?!”她的推測讓秦晉桓十分吃驚。
“是不是周盛,我們調查一下就知道了。”穆語轉視程祥,“你立刻去查查看周盛是個什么樣的人,和尹筱恬有沒有交集。”
“好。”領了命的程祥立刻轉身離開。
秦晉桓若有所思地看著程祥的背影:“尹筱恬殺的那幾個人,除了尹安然是因為發現了她的秘密被滅口以外的,其他幾個死者都是與凌小夏之死相關的人。如果這個周盛也是她想殺的人,那他們之間的仇怨是會是因為什么呢?”
“應該不是與凌小夏的案子有關吧?尹筱恬落網時交待清楚了與凌小夏之死有關的那些人,和少奶奶的調查沒什么差別,怎么這會兒會再多出一個參與者呢?”翁云忍不住插話。
“也可能是別的恩怨吧。”卞子峻接話。
“最有可能的應該是”秦晉桓突然噤了聲,笑著看向穆語。
知道他想說什么,本就沒把握的穆語呲了呲牙,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先讓黃博去查查看唄,要不是這么一回事兒,你們就當我什么都沒說。對了!也別和容隊說!”
“好,不說。”秦晉桓忍著笑攬過她的肩,“這兒冷,我們去吃燒烤吧?”
“好。黃博查到什么,讓他立刻和我說。”
“會立刻告訴你的,不過一時半會兒肯定查不出來什么,你大可放心去吃東西。”邊說秦晉桓邊將她往里帶。
穆語邊走還邊回頭看,直到進了夜宵店才回過頭來。
陳義生見他們進來趕忙將烤好的燒烤恭恭敬敬地送到他們面前,然后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他們。
“那個周盛欠你四十塊錢啊?”因為黃博始終都在店里,所以穆語完全不擔心燒烤有問題,很放心地拿起來就吃,一邊笑著問陳義生。
“是的啊!四十塊呢!我這是小本薄利生意,得烤好多盤燒烤才能賺這四十塊錢呢。”陳義生又是一副心疼肉疼的樣子。
“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回頭我把周盛欠你的帳一起還上。”
“不用不用!我哪能收您的錢呢。”陳義生當然不會把他巴結穆語還來不及的話說出口,笑瞇瞇地彎著腰問道,“您想問什么?請問,我知道的一定全告訴您。”
穆語也不客氣,直接向他打聽起了周盛的情況。
“這個周盛啊?才三十出頭,卻根本不像三十歲的人,倒像個五六十歲的老頭,一點精力神都沒有,說話蔫不拉嘰的,人也很邋遢,還出奇地懶。您說他一個大男人吧,隨隨便便打份工也比晚上看超市賺得多吧?看超市能賺幾個錢?都是老頭老太太干的活兒。您看您剛剛的老鄰居,都五十多歲了,人家來接替周盛的工作,為了多賺點錢,還接了拖地、整理貨架的活。一個抵倆周盛啊!這種人也難怪窮困潦倒娶不著老婆。唉,我當初明知道他懶,還敢大著膽子讓他賒賬,真是腦子進了水。”
陳義生又唉聲嘆氣地說起了他那四十塊錢,讓穆語一時忍俊不禁,借著寬慰的幌子打聽:“也許過兩天周盛就把錢還回來了呢?超市老板沒告訴你他辭職的原因嗎?”
“說了,說他摔到手。您說這摔到了手影響他每天晚上看超市嗎?他到超市又不用干什么,睡一覺就可以了。我看這根本就不是辭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懶。才發工資兩天就不干了。唉!我總以為他領了工資也不至于逃我這幾碗面錢,哪知道他會做這種事兒!早知道這樣,他一發工資我就該讓他結帳。”
沒想到這樣也能讓陳義生繞到好四十塊錢欠款上,穆語有些無語,卻也不好說什么,再次表示自己會替周盛把錢還上。
陳義生當然不能聽這樣的話,馬上擺手表示不能收穆語的錢:“我知道周盛住哪兒,趕明兒我早點起來,去他家找找他,看能不能要回面錢。如果他真的是摔了手,肯定就在家里休息。”
“他家住在哪兒?”
穆語過于關注周盛的行為引起了陳義生的萬分好奇,他沒直接回答穆語的問題,而是好奇地打聽:“這個周盛是不是做了什么壞事兒啊?難道他摔了手是假,躲起來才是真?”
“沒有沒有,我,我就問問他的情況,我巴不得他是真的摔了手呢,這樣他就不能來上班,那這份工作我標伯就可以一直做下去了。”穆語胡亂找了個借口掩飾。
“是嗎?”陳義生也不笨,顯然不相信這個借口,一雙鬼精鬼精的眼睛緊盯著穆語。
“滾。”秦晉桓早就忍夠了他。
“阿桓”
“對不起對不起,秦少您別動火,我”
“還不滾?”翁云揚拳上前。
陳義生嚇得抱著頭就往廚房里竄。
因為之前黃博拽陳義生那事一鬧,燒烤店里的顧客們都知道了穆語與秦晉桓的身份,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上禍事,早在穆語跑去馬路邊觀察時溜光了,此時燒烤店里除了他們本身的員工,就只有穆語一群了,所以向來低調的卞子峻也不避諱,聲音吼得有些大他也受夠了啰里八嗦的陳義生。
“如果你想店被人砸,想走在路上被人砍,就大可把今天我家少奶奶問你的話傳出去。”
“不敢不敢!絕對不會!”陳義生嚇白了臉。
翁云又掃視了一圈店里,其他人明白他的意思,一個個都慌里慌張地擺手表示什么都沒聽見。
“還不快把周盛的住處說出來?”
“他住在太陵園里。”
“你特么的哄老子呢?太陵園里都是墓地你以為老子不知道?”翁云一時怒氣沖天,一把將陳義生揪了起來。
“我真的沒騙您!他真的住在太陵園里!他是守陵園的!”
翁云一時更怒:“你剛剛不還說他好吃懶做不愿工作來著?怎么才一會兒功夫,他又身兼兩職呢?你說的話到底哪句是真的?再不好好說話,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真的沒說謊!他真的兼守陵園!是超市老板告訴我的!不信您打電話問超市老板!我有他電話!”
“義生說的都是真的,我作證啊!周盛真的住在太陵園里,因為他沒有房子,又沒有多余的錢交房租,而太陵園給守園人住的房子還不錯,有床有衛間和廚房,關鍵是還發工資,他一個單身又膽大的人守陵再好不過啊。”萬南秀一邊解釋一邊忙不迭地將陳義生擱在柜臺上的手機拿過來送到翁云面前,“而且陵園管理處還同意讓他再兼一份職,也算是非常仁義了。”
“對對對,就是這樣,其實周盛也沒那么懶了,只是他”
“他你個鬼!人家懶不懶關你屁事兒?”萬南秀打斷陳義生的話,恨恨地罵起來,“你早晚死在這張破嘴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亂說!趁早給我滾回鄉下去,別回頭連累我和孩子遭殃!”
“我也沒說什么啊!”陳義生一臉委屈。
“人都得罪了還說沒說什么?你想”
“夠了。”萬南秀的聲音很尖,直入腦髓,吵得翁云頭痛,一聲喝住了她。
“我們走吧。”穆語起身。
秦晉桓跟著起身:“你想去”
穆語點頭,扭頭又沖卞子峻吩咐道:“加周盛的帳一起結了,另外給標伯付半年的牛肉面錢。標伯喜歡吃牛肉面。”
“好的,少奶奶。”
“誒!不用不用”
“這是你應該得的。”穆語笑了笑,拉著秦晉桓一起出了燒烤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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