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晨曦微現,整個城市尚未完全醒來,穆語騎著“小綿羊”飛奔至離她家不遠的城西樹林,見邊上停著一部黑色車子,聽到警笛聲的她只道是同樣住在附近的比自己先到的同事的車,馬上將“小綿羊”停在它一側,飛快往樹林里跑。
林子里寂靜得有些詭異,讓人莫名生出寒意,知道同事即將到來的她倒也不怕,邊跑邊掃望四周。當看到不遠處樹下躺著一個人時,她馬上沖過去,不料一旁橫竄出一道白影,她迅速后退數步,一邊警惕地看過去。
秦晉桓?!他怎么在?!
她大為意外。
“是你?!”秦晉桓顯然也很意外,馬上又道,“不許過來!”
見他神色緊張,穆語顫抖了下,細汗頓時冒了出來:“難道是你……”
秦晉桓瞥了她一眼,快步上前。
她一時大為驚慌,大喊著“你別亂來”,一邊轉身就跑。
才轉身,就看到刑警隊長容劍帶著一群人迎面跑來,她像找到了救星似地跑過去,正要說話,容劍就將工具箱塞至她手中,轉奔至秦晉桓面前急聲問道:“什么情況?”
穆語頓時愣住。
當聽說秦晉桓是報案人時,她才知道自己鬧了烏龍,羞愧極了,慌忙低頭做尸檢掩飾難堪。
“她是法醫?”秦晉桓用質疑的目光盯著穆語。
容劍點頭:“嗯,新來的實習法醫!
“擎天集團的案子,怎么不派資深法醫來?”
“其他法醫臨時有事,加上穆法醫家就住這附近,誒,你別小看穆法醫,她是安城大學法醫系的高材生。”
秦晉桓輕視的口吻讓穆語很不高興,又想到他昨天對自己的調戲以及兩次失信,火氣很大,一時無視了他的身份,看著面前的女尸,她眉眼一轉,略作思緒后,緩緩起身向容劍介紹情況。
“死者初步檢測為后腦遭鈍器重擊失血過多致死,死亡時間約在昨晚二十一點至二十三點之間,這里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兇手是個身形高大、孔武有力的男人!彼室忸┝搜矍貢x桓。
容劍明白她的意思,馬上介紹道:“這是擎天集團總裁秦晉桓先生,死者是他公司的清潔工人!
我早知道了好不?
穆語倒沒說出來,只是微微一笑道:“死者衣衫不整,還被棄尸在這又偏又臟的地方,難得總裁大人還能起大早親自發現。”
“懷疑我?”秦晉桓聽出話外音。
“他出現在這里是因為……”
“容劍!”深皺著眉的秦晉桓制止容劍,冷眼盯著穆語,“證據呢?”
穆語攤攤手:“秦總別介意,我只是就案情說話。”
容劍插話進來:“別亂說,先不說沒證據,他也沒動機。”
穆語看出容劍在維護秦晉桓,淡笑道:“容隊,我剛剛說了,我只是就案情說話,真沒特別針對誰!
見容劍松了口氣,她又冷不丁加了句,“不過臨時見色起意或無動機犯罪的案子都很常見!
“穆語!”
“容劍,沒事兒,反正我作為報案人也要去局里,不過是多說幾句話而已!鼻貢x桓不以為然地向容劍擺擺手,表示自己愿配合調查。
聽到他這么說,穆語在心里暗樂。
他昨晚十點左右,正在女人的溫柔鄉中,作為蘭城知名人士,看他好意思讓蘭城人民知道他私生活混亂不。
她正要轉身,秦晉桓突然提高了音量說話:“沒想到木魚法醫在這種情況下還如此盛情邀請我去市局看她,這個臉我必須得賞吧!
說罷沖她曖昧一笑,然后才邁開優雅的步子。
本在忙碌的眾同事,目光頓時齊刷刷地射向穆語。
穆語頓時有些尷尬,斥道:“喂!別亂說!還有,我叫穆語,不叫木魚!”
秦晉桓回眸道:“我喜歡你用木魚的名字和我搭訕,這樣我記得牢。對了,昨晚我有事,所以沒回你電話,別生氣哦。”
穆語覺察到眾同事異樣的目光,一時恨不進鉆地縫,惱羞成怒地向秦晉桓瞪去,卻不想他已走遠。
勘察完現場,她騎小綿羊回市局,隨便吃了點東西后,悶悶地回到法醫室。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見是辛亦涵的電話,她臉上的陰霾頓時一掃而光,欣喜地接通電話:“亦涵哥!”
“小語,我上午去你家送請柬了!毙烈嗪穆曇粢粦T溫和。
穆語聽言頓時臉色發白。
雖然她知道他們早晚要結婚,但還是忍不住心如刀割,敷衍了幾句后,她無力地掛斷電話。
是他幫她走出心理陰影,輔導她考上安大,也是在他的影響下她才選擇的當法醫,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她。
但這個她整整暗戀了五年的男人,卻從來沒給過她半絲表白機會。如今他要和別的女人步入婚姻殿堂,而她只有默默祝福的份,叫她怎能不沮喪?加上第一天上班就出了糗,此時她特別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偏偏容劍這時打電話叫她去她辦公室,想到自己之前與容劍的“對抗”,她很后悔自己逞那一時口舌之快,畢竟她是新人,決定向容劍認錯。
打好腹稿后,她忐忑地來到容劍辦公室,敲門進去,見他背著辦公桌而坐,她走至桌前,低低出聲:“容隊,對不起,我錯了!
“哪里錯了?”一個極有磁性的聲音正轉椅那邊傳來。
穆語微愣,待轉椅轉過來,她看到的是秦晉桓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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