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關系?”十分好奇的穆語急聲追問。
“他們可能是父女。”
“父女?!你之前不是說KiKi自幼父母雙亡嗎?怎么冒出個爹來了?”
“是樟樹林老板娘告訴我說KiKi自幼父母雙亡,是養父母帶大的——這是KiKi告訴她的。我剛剛也說他們可能是父女,因為目前只是王林華單方面說KiKi是他女兒,KiKi并沒認他這個父親。他今晚去老街就是為了找KiKi談這件事兒。”
“KiKi住在老街?!不可能吧?”老街的破敗讓穆語不可置信。
劉小凡曾告訴過她,在樟樹林呆了五年,雖然近一兩年人氣略差些,但好在她的老顧客多,收入在樟樹林依然算高的,就算不住豪宅別墅,再怎么著也不至于住這樣的地方。
“這里不是她的家,da以前也在樟樹林工作,去年交了個男朋友就離開了樟樹林。據Linda說,王林華昨天也來這找了KiKi,不過當時KiKi不在家,等KiKi回來后,她把王林華認女兒的事兒告訴了KiKi,KiKi說自己父母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死了,自己還親自給他們送了終,父親不可能活著。沒想到王林華今天又來找KiKi,KiKi把他當成神經病,直接將他趕了出去。”
穆語越聽腦子越亂,略微整理了下思路,才問道:“容隊,你有沒有找到王林華詢問這件事兒?”
“找了。”
穆語立刻追問:“他怎么說?”
容劍輕嘆一口氣:“他現在的口風和KiKi一樣,也說是自己認錯了人。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容隊,你有沒有去找聶小湘問問?她是趙永利老婆,如果王林華真的是KiKi新爹,她肯定知情。”
“我親自去找聶小湘問過此事,但她表示對趙永利家以前的事不了解,因為她是趙永利的第二任妻子,是趙永利來安城以后才認識并結合的。”
“除了KiKi媽媽,趙永利還有別的兄弟姐妹嗎?”
“沒有,聶小湘說聽他提起過,說他只有兩兄妹,十多年前妹妹去世后,他父母因為傷心過度也相繼去世了,就在那個時候,他前妻提出了離婚,帶著和他生的女兒離開了他,他一下子變成了孤家寡人,五年前他離開了那個傷心之地,來到安城求生,然后認識了她,和她重組家庭。”
“既然他前妻是在KiKi媽去世之后和他離的婚,肯定知道KiKi父親的事吧?”
“應該知道,不過現在不知道他前妻在哪兒。我想辦法聯系上了趙永利以前在華城的鄰居,鄰居說他前妻一和他離婚就帶孩子離開了華城,不知去向。”
“她帶孩子離開華城,戶籍關系想必也要調走吧?查查不就知道了?”
“已經派人去查了。”
“嗯。還有容隊,既然王林華說自己是KiKi的父親,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通過戶籍關系查趙永利妹妹丈夫的信息?”
“我之前也想到了這一層,”容劍又嘆了口氣,“KiKi的父母根本沒有領結婚證,去樟樹林做小姐除了投親無路,另一層原因就是她沒有戶口,就是我們說的黑戶,就算她到法定年齡也不能出去務工,所以急于還清養父母的撫養費、又沒有別的盼頭的她只能選擇做小姐。”
“趙永利的老鄰居總應該知道趙琳嫁去哪兒了吧?”
“鄰居說不知道趙永利有妹妹的事兒。”
穆語很吃驚:“啊?!不可能吧?”
“趙永利搬來和這個人做鄰居是十多年前的事,而KiKi今年已經二十一歲了,估計是趙永利嫌丟人,刻意向人隱瞞了這件事兒。”
“這么說,趙永利死了,我們想查到誰是KiKi的親生父親也很難啊?”
“其實并不難。”
“哦?”
“做親子鑒定就行。”
“誒!我怎么沒想到這一層?!那給他們做沒有?”
“已經提取了他們的毛發送去鑒定中心了。不過最快也要到后天才能拿到結果。”
“容隊,你覺得他們是父女的概率有多大?”
容劍沉吟半晌道:“很大。你不覺得他們倆眉宇之間有些像嗎?”
“我沒見過KiKi。”
“哦,我忘了。”容劍笑了笑,轉言道,“嫂子,你先休息吧。再有什么新消息我再告訴你。”
“好的。”
掛斷電話,穆語靠著床背出神。
“行了,別發呆了,時間不早了,喝完牛奶早點休息。”秦晉桓笑著將一杯牛奶呈至她面前。
“阿桓,”穆語將牛奶接過放至床頭柜上,拉他坐下,把他當作容劍,把剛剛容劍告訴她的事挑重點說給他聽,末了意猶未盡地試著給他分析案情,“如果KiKi真是王林華的女兒,那王林華來安城就不是突然之舉,應該是特意來找KiKi的。既然是特意來找女兒的,他又為什么要尋送水工這份工作作幌子?像今天這樣直接去找她不就得了?”
秦晉桓倒沒表現不耐煩,想了想,認真地回答:“他得先確定KiKi是他女兒,然后才能去找KiKi,否則貿然認女兒只會被人當成神經病。”
“趙永利知道KiKi的身份,他為什么不直接找趙永利打聽?”
“你怎么知道他沒有直接向趙永利打聽?如果他真是KiKi的親生父母,依我看他肯定向趙永利打聽了KiKi的情況,只是唯利是圖的趙永利嫌他沒錢,不肯告訴他。所以他才借送水工的身份接近趙永利,希望能從中查到女兒的下落。”說到這兒,秦晉桓話音一轉,“KiKi是因為父母雙亡、舅舅又不肯收留,才被送給養父母的,聶小湘也證實了這件事兒。那么問題來了,既然王林華沒死,為什么他們都說他死了?KiKi被養父母收養應該也有十來年了吧,他為什么直到現在才來找她?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隱情?還有,雖然我不知道KiKi父母去世時她到底有多大,不過從她對趙永利那么深的恨意看來,她應該懂事了,至少有七八歲。由小孩變成年人,相貌會改變很多,但成年人的相貌變化應該基本不大,如果KiKi七八歲之前是父母撫養的,那她對父親應該是有記憶的,怎么可能對王林華一點印象都沒有?”
穆語頓時愣了,怔怔地問道:“你的意思是——”
“除非KiKi從小就不和他在一起。換句話來說,就算他是KiKi的親生父親,他也不是KiKi母親不惜與家人決裂而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你把我說暈了。”穆語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并不難理解。歸納起來的意思就是:如果王林華真的是KiKi的親生父親,而否認她又堅決否定這一點,那王林華就不是那個陪她母親和她一起生活的那個男人。你們希望通過趙永利前妻找到和趙琳同.居數年的男人以確定其是不是王林華的方向就是錯的,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我建議你們還是從王林華這條線索找下去,看看他為什么直到KiKi二十一歲才來找她。當然,從他如此落魄的情形看來,我猜他現在認KiKi的目的很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沖KiKi的錢來的。”
想到王林華給自己的老實印象,穆語表示不認同:“我覺得他不像那種貪圖富貴的人。”
秦晉桓端起已然冷掉的牛奶拿去加熱,一邊又道:“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是KiKi的親生父親,那他就很有可能是殺死趙永利的兇手,因為他女兒不認識他的惡果百分百是趙永利造成的。”
“就算你分析得有道理,他有殺趙永利的動機,那他為什么殺孫美蘭呢?專家已確定這兩起命案是同一兇手所為啊。”
“專家得出這個結論是因為兩起案件有許多相似之處,如果王林華十分了解孫美蘭案的作案手法,然后有意模仿其手法去殺趙永利,那兩起案子不也有相似之處?”見穆語張了嘴,知道她要反駁什么,他馬上又笑著繼續道,“如果真的想了解孫美蘭案的細節那也不是什么難事兒,有錢能使磨推鬼。”
“但那相似度未免也太大了吧?”
“如果有心想除掉一個人,又想逃避法律責任,肯定會做好周全準備。我敢打賭,王林華絕不可能是半個月前第一次踏入安城,也許幾個月前他就偷偷潛入了安城,為的就是殺趙永利,恰巧發生孫美蘭兇殺案,他認為機會來了,做好充分準備后,再次光明正大地進入安城,用送水工的身份作掩飾,把趙永利殺了,然后待警方排除他嫌疑后,企圖認下女兒并將她帶離安城。只是他沒想到他女兒壓根兒不相信他的話,不但不認他,還把他當成神經病,更沒想到他這一舉動會引起安城第一聰明美麗的法醫懷疑并報警。哎喲,老婆,我夸你你也掐我?”
“你是夸我嗎?你分明就是笑話我。”穆語邊瞪他邊掏手機,“我覺得你的話有一定的道理,我覺得有必須和容隊溝通溝通。”
撥通容隊電話后,她把秦晉桓剛剛做的分析詳詳細細告訴了容劍,兩人又交換了一番意見后,她才掛斷電話。
“好了,老婆大人,都快半夜了,你是不是應該把工作放一放,好好陪陪老公?”秦晉桓將熱好的牛奶再次呈至她面前。
“我刷了牙。”
“刷了牙也得喝,要不然沖你現在這興奮樣,今晚肯定得失眠。乖,喝吧。”
“好吧。”穆語佯作勉強之樣接過牛奶喝光,然后下床重新刷牙。背對著他時,才敢將一臉的歡喜表現出來。
重新洗漱完出來,見秦晉桓將作為“楚漢”之界的枕頭擺得很整齊,知道他不會勉強自己與自己親熱,她這才放心上床躺下,調好工作日鬧鐘后,她隔著枕頭與他面對面含笑而眠。
雖然喝了牛奶,但因為腦子里總想著案子,她輾轉了許久方才入眠。或許因為秦晉桓在身邊,入眠后她睡得很香,一覺到天亮,直到被腦鐘叫醒。
摸過手機她才發現原來不是鬧鐘響,而是有電話呼入。
是容劍的。
見才早上六點,知道案情有變,她慌忙接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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