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意思?”馮如冰問話時,聲音都在發(fā)抖。
她的反常讓容劍越發(fā)起疑,試著繼續(xù)反問:“柒柒真的不是你妹妹?”
“你胡說什么?柒柒怎么可能不是我妹妹?你聽誰胡說八道?”馮如冰白著臉反斥。
她這副樣子讓容劍十分心疼,但他還是硬著心腸詐她:“我做過親子鑒定了。”
馮如冰驚惶地看著他,顫.抖的嘴唇張了好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個字。
他逼近一步出聲:“柒柒是李建云的女兒!”
他之所以會這么直接詐她,是因為他感覺馮柒柒的長相和李建云確實有幾分相像。
不曾想他的“兒”字音剛落,一口鮮血便從馮如冰口里涌出,隨即她眼睛往上一翻,人便軟軟地往一邊歪倒。
“如冰!如冰!”
容劍迅速上前抱住她,一邊大喊護士。
隨即醫(yī)護人員將馮如冰送進了病房采取應(yīng)急措施,容劍則心急如焚地守在病房外。
不多久,容纓聞訊而來,在問過他事情始末之后,氣得將他狠狠地罵了一頓。
“她現(xiàn)在不止身體虛弱,精神也處于崩潰邊緣,根本不能受任何刺激,我不是叮囑過你嗎?你都當成耳邊風了?”
容劍亦是滿臉內(nèi)疚,囁嚅著應(yīng)聲:“我知道她不能受刺激,但我這么做只是想早點幫她洗清殺人嫌疑,我……”
容纓很不客氣地打斷:“不要和我講你的破案情,我沒興趣!在我這里也沒有什么罪犯,只有病人!誰影響我的病人康復,就是和我過不去!容劍,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再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兒,要么你帶馮如冰離開醫(yī)院,要么我讓保安把你轟出醫(yī)院!”
“對不起!
“和我說對不起有什么用?你還是好好祈禱馮如冰安然無恙吧。就沒見過像你這樣追求女生的,明明愛人家愛得死去活來,一開口卻把又人家氣得吐血,活該當一輩子光棍。哼!
“我……”容劍本想解釋一句,想想又作罷了,嘆著氣看向緊閉的病房門。
數(shù)分鐘后,病房門開了,他慌忙迎過去,緊張地看著醫(yī)生。
醫(yī)生將病房門關(guān)上后,將他引到一邊,才輕輕出聲:“病人是氣急攻心引起的吐血昏厥,蘇醒過后情緒很激動,剛剛給她打了鎮(zhèn)定劑。病人的總體情況不太好,千萬不能再讓她受刺激了,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
“我知道了。”
一邊的容纓冷冷地插話告誡:“光嘴上說知道沒用,得長記性!別到時候又大呼小叫喊我們過來急救!”
這話讓容劍慚愧,鄭重地點頭:“不會了。”
“知道就好。”容纓扭頭又叮囑了幾聲醫(yī)生,這才離去。
醫(yī)生和容劍打過招呼后,也隨即離開。
容劍目送他們離開,慢慢走至馮如冰病房前,伸手想推開病房門,但手停在門把手上半天,愣是沒再推開門。
如果早知道這么詐馮如冰會讓她如此激動,他一定不會這么直接問她。李建云的尸體還沒火化,讓他和馮柒柒做親子鑒定也不是什么難事,他只不過是想盡快搞清楚其中隱情,以盡快幫馮如冰洗脫嫌疑。
他慢慢將手放下,隔著觀察窗看躺在病房上一動不動的馮如冰出神。
如冰,為什么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肯對我敞開心扉呢?就算你不愛我,不愿接受我的感情,難道還不可以把我當成一個朋友來看待嗎?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嗎?
無比沮喪的容劍,慢慢垂下了眼眸,隱去了眼中的那抹痛意。
他是真的很想幫她,不僅僅是出于對她的感情,還有作為刑警的正義感——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
他緩緩轉(zhuǎn)身,在一側(cè)的長椅上坐下,低下頭,雙手深深地插入凌亂的頭發(fā)之中,痛苦地長嘆一口氣。
從馮如冰剛剛的反應(yīng)看來,馮柒柒無疑是李建云的女兒,穆語的推測八.九不離十了。
那么問題來了:如冰奶奶是在什么情況下抱養(yǎng)馮柒柒的?李建云又是怎么認出柒柒是他的親生女兒的?
略微想了想,他覺得這兩個問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李建云與馮柒柒的關(guān)系,蘇醒過來并平復了情緒的馮如冰是否會對他說實話?
還有一件事他特別想知道,就是她十五歲的時候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他總覺得這件事是導致馮如冰始終不肯接受他的真正原因,但他和穆語的看法一樣,都認為這件事并不是馮如冰當初告訴他的那樣。
不過事到如今他已決定自己去查清這些事,而不是單單指望馮如冰來告訴他。何況他還想順勢查查看李建云與趙永利和孫美蘭三案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性。
起身走至安靜的安全通道,他才撥通范利鋒電話,得知范利峰已經(jīng)在去往廣陽縣的路上后,他又轉(zhuǎn)撥通劉小凡電話。
“容隊,我正在問老苗話呢。老苗說李建云從來沒說過自己來自華城,也從來沒提過他家鄉(xiāng)在哪兒。對了,容隊,老苗說李建云有一次喝多了時說他害了一個女孩。”
容劍聽言立刻緊張地追問:“他對那個女孩做了什么?”
“這我不清楚,我……”
“讓老苗接電話!”
“哦。好!
不多時,電話那頭換成了老苗的聲音:“容隊長您好,我是……”
“李建云那次喝醉了是和你怎么說的?”
“哦,我記得他說他害了一個女孩,別的沒說什么!
“有沒有說他對那個女孩做了什么?”
“沒!
“那有沒有提及那個女孩的情況?”
“沒!
“那有沒有說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兒?”
“也沒。”
“什么地方發(fā)生的事兒?”
“都沒。當時老李喝多了,就反反復復說著一句話‘是我害了那小姑娘’,我當時笑著向他打聽那小姑娘是誰,他也沒理我,就是一晚上都在反反復復說那句話。第二天他酒醒后我笑著問他害了哪家的女孩子,他當時的臉色很不好,叫我別胡說。我估摸著他應(yīng)該是在年輕的時候?qū)θ思倚」媚镒鲞^什么不規(guī)矩的事兒,喝醉后心存愧疚,所以就喊出了那句話!
“知道了。把電話給劉警官。”
“誒,好!
很快劉小凡接過了電話:“容隊?”
“讓老苗回去!
“不用再問了?”
“嗯。先讓老苗回去,我還有話交待你!
“好!
不多時,劉小凡的聲音又從話筒那邊傳來:“容隊,老苗已經(jīng)走了。”
“嗯。你連夜去一趟華城,再仔細查查看他在華城的親屬關(guān)系。”
劉小凡立刻質(zhì)疑:“容隊,我上次去查過啊,怎么又要查呢?”
“再仔細查查看,看有沒有紕漏。”
“如果沒有紕漏呢?”
“如果沒有……那再查查看他六年前在華城和趙永利有沒有交集。”
“六年前……唉,這個查起來估計很有難度啊。要是能找到宮立蘭就好了,六年前他們還沒離婚,宮立蘭應(yīng)該知道趙永利平常都和一些什么人往來。誒,按理說王林華和KiKi都死了,她不用擔心有人報復了,應(yīng)該會在華城現(xiàn)身了吧?”
“那你試試看能不能聯(lián)系上宮立蘭!
“好。我回去換身衣服,馬上去華城!
“嗯,路上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后,容劍掏出隨身的記錄本,看著自己在上面的標注尋思。
李建云在安城沒有一個親人,混得也不好,卻絞盡了腦汁從華城把戶籍關(guān)系轉(zhuǎn)到安城——把戶籍關(guān)系轉(zhuǎn)過來可不是一件容易辦的事,這讓他覺得奇怪。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李建云在華城竟然也沒有一個親人,連一個遠房親戚都沒有!哪怕是孤兒院出來的孩子,如果是當?shù)厝,或多或少也總得有幾個遠房親戚吧?
也許……李建云也不是華城人?
一個從來不提及自己家鄉(xiāng)的人……
“是我害了那小姑娘”……
突然想起馮如冰說她十五六歲時不堪的遭遇,容劍腦中驟然閃過一個想法,他的心陡然一驚,忽地轉(zhuǎn)身,雙眸驀地盯向馮如冰病房方向。
難道……
這,這怎么可能?!
好半晌,他方才緩了些神,沉思許久后,他折身去了容纓在博愛醫(yī)院的小別墅。
*
晨曦微現(xiàn),雖然一看就是大晴天,但滿地的冰霜卻讓人感覺分外冷。
鬧鐘一響,雖然全身酸痛,穆語還是一骨碌就爬了起來。
秦晉桓睜開微蒙的眼睛看了看表,見才六點半,馬上把她拉。骸斑@么早起來干嘛?”
“我想去醫(yī)院看小希!
“那也沒必要起這么早!
“我擔心她嘛,不管怎么說她住院也是為了保護我。你再睡會兒,我先起來!闭f話時,她已下床,直奔衛(wèi)生間洗漱。
她一起床,秦晉桓哪里還睡得著?也跟著起了身。
“我們一起去。”
“你不是要上班嗎?”
“上班不要緊!
穆語想了想,沒說什么。
兩人洗漱完換過衣服后一起下樓,見秦孝摯提著個保溫桶從餐廳出來,穆語馬上迎過去問他拿保溫桶干什么,得知他要去給秦承希送小米粥后,馬上告訴他自己和秦晉桓正要去醫(yī)院看小希。
秦孝摯一臉欣慰,將保溫桶擱至桌上,叫他們吃完早餐再過去。
簡單吃完早餐后,穆語和秦晉桓帶著裝著小米粥的保溫桶來到了博愛醫(yī)院。
下車時,穆語將保溫桶塞至秦晉桓手中,說了句“你先去看小希,我隨后就到”,也不管秦晉桓在后面問她去哪兒,便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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