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秦晉桓追問。
“今天的業(yè)主大會我差點兒就控制不住場面,多虧了尹小姐及時出手幫忙。老板,我看尹小姐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現(xiàn)在公司正缺人手,您是不是可以考慮安排尹小姐回來上班?”
“這事兒以后再說。”秦晉桓遲疑了一下,還是沒同意,雖然公司現(xiàn)在確實很需要尹安然這樣的人才。
“但是……”
“這事兒就這么定了,沒別的事兒我掛了。”
“等等!老板您聽我說!”晁晨宇的聲音有些急,“因為這次的業(yè)主大會是尹小姐主持的,現(xiàn)在那些被她勸住的業(yè)主只信任她,要是您不讓她回來主持工作,只怕到時候我們又沒辦法控場了啊!”
秦晉桓很詫異:“業(yè)主大會是安然主持的?!”
“是啊!之前按約本來是您親自來主持的,您臨時有事不能來,引起了眾業(yè)主的不滿,他們認為我們根本沒誠意,不管我怎么解釋他們都不聽,場面一度很混亂,幸好尹小姐及時上臺將大家勸住,我看大家都很信服她的話,索性把主動權交給她……”
秦晉桓有些惱火:“誰允許你擅作主張讓安然主持會議的?”
“我,我這么做也是一心為公司著想啊!我們當前最要緊的難道不是穩(wěn)定業(yè)主情緒、平息錢大成事件造成的惡劣影響嗎?”
“你的想法沒錯,但不應該讓安然參與此事兒!”
“可我覺得尹小姐非常善于處理這種情況啊!她的反應非常快,也非常善于扣住業(yè)主們的心思來解決問題。今天如果沒有她,業(yè)主大會根本不可能這么圓滿。”說到這晁晨宇十分不解,鼓起勇氣反問,“老板,您不讓尹小姐回來工作,到底是因為關心她,還是因為不放心她?”
秦晉桓一時語結。
當初為了不讓外界、尤其是爺爺懷疑董宛卿的死,他極力維護著尹安然,沒有對外提過半句有關尹安然和穆語之間的矛盾,還有意讓眾人的注意力落到董宛卿對他的怨恨上,讓眾人以為董宛卿傷害他最在意的兩個女人完全是出于對他的報復——愛而不得的報復。
甚至連把尹安然趕出擎天集團都做得那么隱秘,對外宣稱她身體不適,需要長時間調養(yǎng)身體。他本打算過挑時間找借口將她送離安城,因為她怎么都不肯答應,加上她這一段時間非常低調,還特別安分,時間一久,他就沒再把她當一回事兒,送她離開的事也就慢慢擱了淺。
現(xiàn)在手下人這么表示狐疑,他知道在這種時候再不答應讓尹安然回公司上班幫忙,著實說不過去,而他并不想讓外人看出他對尹安然的態(tài)度變化。
頓了頓,他終于勉為其難地改口,“安然身體底子弱,上次身心都受傷嚴重,就是讓她回來上班,你也不能讓她太操勞,要不然她吃不消。”
“我知道呢。”晁晨宇頓時很高興,“我暫時不讓她做別的,就讓她負責安撫欣悅城業(yè)主這一塊兒。那我這就通知她去了啊。”
秦晉桓沒再應聲,默默地掛斷了電話。
“老板,您真的同意讓尹小姐回為上班?”卞子峻面帶憂心地看著他。
“讓她先做著,等過一陣子再安排她離開安城。”秦晉桓的聲音中透出一絲無奈。
撇開尹安然對穆語的所作所為,單講工作能力,他是很欣賞她的。
這個時候如果再堅持不用尹安然,只怕用不了多久連爺爺都會起疑心——雖然爺爺現(xiàn)在身體狀況很糟,但腦子可清醒得很。爺爺現(xiàn)在本來就很思念秦文滔,對將秦文滔趕離安城之事心存愧疚,要是發(fā)現(xiàn)他對董宛卿之事做的手腳,肯定會大動肝火,對秦文滔肯定會越發(fā)內疚,一定會想辦法把秦文滔接回安城彌補虧欠并百般袒護,到時候他肯定得堵心死。
走到車邊時,他認真地吩咐卞子峻,“派人密切注意安然的一舉一動,有什么動靜立刻向我匯報。”
知道他的所指,卞子峻立刻點頭表示明白。
“回公司。”
“是。”
卞子峻趕忙為他拉開車門。
*
這邊,穆語和容劍一起回市局。
路上,她向容劍打聽吳興去安城縣調查一事。
“我正要和你說這事兒。”容劍將車速放慢了些,才回應她,“當年一手辦理錢大成戶口的那個戶籍科科長兩年前因車禍去世了,我們找到了他的同事了解錢大成上戶口一事,有人說錢小玉為了給錢大成上戶口,陪這個科長睡了好幾次,據(jù)說是這個科長有一次喝多了講的,但沒有人能證實這話的真實性。”
穆語聽言驚詫極了:“這應該是假的吧?如果錢小玉真的用身體作籌碼,那她就不至于還花那么多錢找關系吧?”
容劍卻不認同她的看法:“為了一個戶口,又花錢又拿身體作籌碼,只說明一件事兒,那就是錢小玉很清楚錢大成的身份是假的,她急著為他整一個新的身份出來掩飾他的過往。”
“錢大成的過往到底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為什么錢小玉不惜花這么大的代價為其遮掩?”
容劍聳聳肩:“錢大成已死,現(xiàn)在估計只有錢小玉才清楚這個問題。可惜她不配合我們。”
“你有沒有把錢大成的照片傳給華城警方?”
“傳了,他們連夜做了比對,到是找到了幾個和錢大成長得有些相似的人,不過都是安分守己的普通百姓,都表示不認識錢大成這個人。”
“那有沒有可能錢大成是他們的遠房親戚?”
“問過,他們都說不是,都表示完全沒見過這個人。”
“哦。那錢大成當年有沒有到他父母所在的派出所問親?”
“這個不確定,派出所民警的流動性很大,這五六年的時候換崗的人不計其數(shù),就算傷神動力地去追根問底,我估計也不會有什么收獲。十之八、九錢大成沒去尋親,也十之八、九不是真的錢大成。”
“你昨晚突審錢小玉沒收獲嗎?”
“沒有。她一口咬定錢大成就是她養(yǎng)父母的親生兒子。”
“就算錢大成真的是錢鳳根的兒子,他走失時不過十五六歲,已經(jīng)走失了二十來年,二十來年啊,人的外形外貌都會發(fā)生很大的變化,不能驗NDA,她憑什么斷定這個男人就是她走失了二十來年的弟弟?”
“她說錢大成左邊腋窩處有一顆紅痣,加上他能講出他們以前相處的一些細節(jié),所以她斷定這個人就是她走失了二十來年的弟弟。對了,她還說她和弟弟有心靈感應,雖然時隔二十來年,但當時第一眼見到他她就覺得他很像自己的親人,經(jīng)過短暫交談她就越發(fā)能斷定了。”
穆語質疑:“左邊腋窩下這個紅痣到底是假的錢大成才有的,還是真的錢大成有的?”
明白她的意思,容劍苦笑:“大概只有錢小玉和錢大成本人知道了。”
“那倒不一定。”穆語有自己的看法,“假如我們能找到在錢大成走失前錢鳳根家的舊鄰居或親戚打聽錢大成這一特征,也許就什么都知道了呢?或者讓他們對比錢大成與年輕時候的錢鳳根的相貌特征,也許能有發(fā)現(xiàn)呢。”
容劍輕嘆:“親戚沒找到,但吳興今天上午已經(jīng)找到了好幾個錢鳳根家以前的鄰居。”
穆語立刻追問:“鄰居都怎么說?”
“他們都表示不清楚錢大成身上有沒有紅痣一事兒,都說錢大成自小腦子有些問題,錢鳳根怕他受欺負,從小就沒怎么讓他出門,不讓他和附近小孩一起玩。鄰居們平常都難得看見一回錢大成,所以根本沒誰會注意到他腋窩下有沒有紅痣。”
“那吳警官有沒有拿錢大成的照片給老鄰居們看?讓他們比對錢大成和錢鳳根長相是否相似?”
“看了,他們都說這個錢大成和年輕時的錢鳳根長相雖然不是很像,但是也有三四分像,而他們的身高都差不多,頭發(fā)又都是自然卷。說這個錢大成是錢鳳根的兒子他們都相信。”
這話讓穆語無比驚詫,滿不相信地反問:“難道錢大成真的是錢鳳根的兒子?”
有些直系親屬不用驗NDA外人都能分辨出他們的血緣關系,而眼前在沒辦法驗NDA的前提下,用肉眼去判斷錢大成和錢鳳根有沒有血緣關系,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對比長相的相似度以及外貌特征。
話說到這份上,錢大成是錢鳳根的親生兒子的概率就很大了。
假如這是真的,那他們之間的推測就得全部推翻。
“這話不好說,不過憑我的直覺錢大成一定不是錢鳳根的兒子!這背后一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容劍適時嘆了口氣,“不過這話我只和你說說,畢竟警察辦案不能憑直覺。”
穆語沒接他這話,而是像自語似的反問:“他們怎么會一個親戚都沒有呢?這不是很反常嗎?錢鳳根夫妻倆都不是安西本地人嗎?”
“都是本地人。錢鳳根有個姐姐,自嫁去外地后就和錢鳳根一家斷了往來,他老婆娘家也有親人,以前也難得有聯(lián)系,他老婆死后就徹底沒了聯(lián)系。吳興正在想辦法找到他們了解情況。”容劍顯然不抱什么希望,“估計讓他們出來認錢大成,肯定也要說錢大成和錢鳳根很像。不過我真不相信此錢大成是彼錢大成。”
“假如這個錢大成真的不是錢家走失的錢大成,也許……”
突然想起一事,她趕忙頓聲轉問,“這個錢大成應該沒整過容吧?”
“整容?”容劍微愣,“尸檢是如冰做的,沒聽她提過,應該就是沒整過容。”
“假如沒整過容,我就不信沒有認識他的人!我覺得我們之所以沒找到五六年前就認識他的人,應該是我們找的方向不對。容隊,你還記得李建云的家屬是怎么找到他的吧?”
容劍點頭表示明白她的意思:“看來又得借助互聯(lián)網(wǎng)的力量了。”
說完猛踩了下油門,想著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市局。
*
秦晉桓回到公司辦公室后,開始處理面前的一大堆文件。
也不知道忙碌了多久,翁云匆匆推門而入。
“老板,調查易云哲的事兒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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