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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茶幾邊的辛亦涵滿臉尷尬：“不好意思，左手拿東西不順手。”
說完趕忙彎腰要去撿碎玻璃。
“別動！我來！”穆語慌忙起身上前阻止。
“我來，我來！”站在她身邊的程祥一把攔住了她，“小心玻璃！我去拿掃把和簸箕。”
穆語也沒推辭，上前打量辛亦涵表示關(guān)切：“亦涵哥，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就這是……”
“不要緊，程祥會掃。你想喝水是吧？我給你倒去。”
“我去倒，你歇著。”秦晉桓拉住她，起身替辛亦涵倒水。
這讓辛亦涵特別忐忑：“秦總，還是我自己……”
“亦涵哥，讓他去吧，反正他也沒事兒做。”穆語打斷他的話，微笑著示意他坐下來。
對于穆語的不心疼自己秦晉桓一點(diǎn)脾氣都沒有，還以笑容應(yīng)對，客客氣氣地給辛亦涵倒了水。
這讓辛亦涵越發(fā)忐忑，水杯遞過來時本能地想用雙手接住，但受了傷的右手限制了他的行動，讓他的動作看起來有些滑稽。
在這當(dāng)口，穆語已起身先替他接過了杯子，一邊輕拉他坐下：“亦涵哥，你坐著。”
等他坐好后，她才雙手將杯子送到他面前輕語，“慢慢喝。”
“謝謝。”辛亦涵說完又向秦晉桓微微彎腰補(bǔ)了聲謝謝。
“客氣什么？你的手本是因我老婆而受的傷，作為她老公，替她恩人做這點(diǎn)事兒是應(yīng)該的。”秦晉桓在穆語身邊坐下，說完轉(zhuǎn)視她微笑，“老婆，你說是吧？”
他的笑容中明顯帶著一絲討好，穆語卻裝假看不懂，只是淡淡地說了聲是，然后指揮拿著掃把和簸箕過來的程祥打掃地上的碎玻璃。
辛亦涵接過杯子并沒立刻喝，而是輕聲轉(zhuǎn)問秦晉桓：“秦總，還沒查清是什么人襲擊的小語嗎？”
“還在查。”
“有哪些人知道小語來華城？”
秦晉桓聽言眉眼一凜：“你認(rèn)為襲擊小語的人是認(rèn)識我們的人指使的？”
“我只是猜測。”
“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很小。”穆語沒說原因，突然反問辛亦涵，“亦涵哥，換作你想指使人襲擊我，你會找什么樣的人來做這件事兒？”
這個問題問得辛亦涵很意外，也有些慌亂：“我怎么可能襲擊你？！”
意識到自己問得唐突，穆語趕忙改口解釋：“我只是做個假設(shè)，沒別的意思呢。”
“這……”
“如果真的要襲擊自己的仇敵，必須找身手敏捷反應(yīng)又快的人，以保證一舉如愿。”秦晉桓替他做了回答。
“不過照亦涵哥說來，這個襲擊我的人的反應(yīng)并沒有多靈活呢。”
辛亦涵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若有所思地接話：“不止反應(yīng)不是很靈活，體型看著也不結(jié)實(shí)，瘦瘦的。要不是擔(dān)心他有同伙傷害小語，我就算受了傷肯定也能揪住他。這么看來，那就不應(yīng)該是受人指使來傷害小語的，難道只是見財(cái)起義的小混混或癮君子之類的人？”
當(dāng)時站臺上只有穆語一個人，又是晚上九點(diǎn)多，附近燈光有些暗，也沒什么路人，她又背著包，被劫匪盯上也不是沒可能。
“很有可能的。”已經(jīng)處理好了碎玻璃的程祥小跑過來，沖他們揚(yáng)了揚(yáng)手機(jī)，“小凡說少奶奶出事的地點(diǎn)附近是華城最亂的區(qū)域，華城的黃賭毒都集中在那邊。在那邊發(fā)生什么飛車搶奪綁架勒索的事兒再平常不過，制造這些事端的不是抽空了家底的癮君子就是輸紅了眼的賭徒，都是不把命當(dāng)一回事兒的人，連警察都懶得管呢。”
辛亦涵似乎有所覺察：“那個人用刀捅你的時候，好像確實(shí)有想搶你包的意思。”
穆語隨身帶的包本來是個背包，當(dāng)時下車后想到一會兒就要上車，所以她就沒背上，只是隨手拿著。
“那看來襲擊我的人不是癮君子就是賭徒了。”說完她又看向程祥，“小凡他們找到了那個人嗎？”
程祥搖頭：“正在查，我們給的線索太少，目前還沒頭緒。”
“哦。”穆語對于他的回答也不意外，正想說句別的，程祥突然質(zhì)問起了辛亦涵，“辛總，您住在北湖賓館，怎么會那么晚出現(xiàn)在那里呢？”
這話讓穆語很不高興，立刻接話：“那附近不是有商場嗎？亦涵哥在那邊買特產(chǎn)。”
“據(jù)我了解，北湖賓館附近也有幾個大商場超市，什么樣的特產(chǎn)都有賣，為什么您要舍近求遠(yuǎn)繞來這邊買特產(chǎn)呢？”
“你什么意思？！”
辛亦涵制止了穆語的喝斥，耐心地向程祥解釋：“是這樣的，今天一天我都在忙，等到晚上時才想買特產(chǎn)的事兒，怕這個點(diǎn)趕不及去北湖賓館附近的商場，就就近下車找商場買了些，然后準(zhǔn)備去站臺打車，沒想到看見了小語，我正和她打招呼，一個人拿著水果刀就沖了過來。事情就是這樣，如果不信，你們可以去那家商場要監(jiān)控看看——如果他們有監(jiān)控的話。”
他當(dāng)然清楚程祥的突然發(fā)難是授了秦晉桓的意，但還是說得很仔細(xì)。
但穆語卻沒他這么好說話了，他一說完她就瞪向了秦晉桓：“你什么意思？你不會是想告訴我襲擊我的人是亦涵哥安排的吧？你腦子沒坑吧？”
“少奶奶，您別說老板，這不是老板的意思，就是我想了解下當(dāng)時的情況。”程祥連聲道歉，隨即又向辛亦涵賠禮，“辛總對不起，我沒有懷疑您的意思，只是本著對少奶奶的安全負(fù)責(zé)的意思來向您了解情況，請您務(wù)必理解諒解。”
“什么理解諒解……”
“沒事兒沒事兒，你這么細(xì)致是對的。”辛亦涵打斷穆語的話說完，又看向她出聲，“他這么細(xì)致是對的！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穆語依然忿忿：“那也不能把你當(dāng)成懷疑對象啊！你又不是別人！你也沒有襲擊我的理由啊！”
“少奶奶您真的別誤會，我就是隨便問問啊，辛總還因救你而受了傷，我怎么可能懷疑辛總呢？”
穆語立刻明白了他質(zhì)疑辛亦涵的真正目的，心里生氣極了，但還是強(qiáng)行將火氣壓下去了——她不想當(dāng)著辛亦涵的面和秦晉桓發(fā)和爭執(zhí)，不想讓辛亦涵覺得她和秦晉桓在一起不幸福。
“辛總是你能隨便問問的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不會說人話就給我閉嘴！滾一邊去！”一直沒出聲的秦晉桓，一出聲就是罵程祥，罵完再向辛亦涵道歉，“我手下人嘴賤，辛總別和他們一般見識。”
“沒事兒沒事兒，能理解，能理解。誒，你們之前不是在說什么案情嗎？正好我有些乏了，想回房歇會兒，你們繼續(xù)聊吧？”辛亦涵邊說邊起身。
“誒！亦涵哥，你傷口還沒換藥呢！我?guī)湍惆伞！蹦抡Z緊跟著也起身。
“讓程祥幫我吧。”
“不行！我……”
“我正好想換件衣服。”
“哦，那好吧。”穆語這才轉(zhuǎn)向程祥叮囑，“換藥的時候輕點(diǎn)兒！別弄疼了亦涵哥的傷口。”
“放心吧少奶奶！”程祥拍了拍胸口，“燒飯我不會，處理傷口我可在行。”
說完就和辛亦涵一起回了房間，客廳里一時只剩下了秦晉桓和穆語。
“我們之前討論到哪兒了？”秦晉桓問話時殷勤地替她倒了杯水。
“我也乏了，我回屋休息了。”穆語懶得和他討論，推開了水杯。
“解小靜看見的強(qiáng)*奸案肯定和賣、淫、女的死沒關(guān)系。”
她立刻頓步轉(zhuǎn)身：“為什么沒關(guān)系？”
見成功吸引她的注意，秦晉桓有些高興，也不敢賣關(guān)子，立刻解釋：“你說那個誰告訴你錢大慶曾經(jīng)強(qiáng)*奸過一個賣*淫*女，對賣*淫*女用強(qiáng)*奸一詞你不覺得滑稽嗎？賣*淫*女不是誰給錢陪誰睡的女人嗎？”
“所以？”
“所以錢大慶和賣*淫*女之間根本不存在強(qiáng)*奸與被強(qiáng)*奸的關(guān)系，所以解小靜看見的那起導(dǎo)致和錢大慶結(jié)仇怨的強(qiáng)*奸案和賣*淫*女沒關(guān)系，自然也就和她的死沒關(guān)系了，不必在賣*淫*女之死上耗費(fèi)調(diào)查精力。”
穆語其實(shí)覺得他的話有一定的道理，只是還在為程祥質(zhì)問辛亦涵的事生氣——如果不是他暗中指使，程祥是不敢這么說話的，她馬上就懟了他一句：“也許那個所謂的賣*淫*女的身份根本就是錢大慶為了推卸責(zé)任而刻意杜撰的呢？也許人家根本就是一個清白的女孩呢？那可是個外地女孩，在華城肯定人生地不熟，以錢大慶的骯臟人品，欺負(fù)完人家小姑娘又潑人家一身臟水也不是沒有可能！依我看啊，就應(yīng)該重點(diǎn)查查那個上吊而死的所謂的賣*淫*女的身份！”
“誒！我怎么沒想到這一層呢？還是老婆你聰明！”
本以為他會不屑于自己的反駁，沒想到他反而豎起了大拇指，穆語不覺好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故意說道：“如果你真覺得有道理，那就讓容隊(duì)去查查吧。”
“行，我這就給他打電話。”他立刻掏手機(jī)。
“電話里說不清楚！你還是當(dāng)面和他說去吧。”
敢情這是要趕他走呢？
秦晉桓立刻將手機(jī)放回了口袋，厚著臉皮迅速跟著她進(jìn)了房間。
“喂！誰讓你進(jìn)來的？！”她很不高興地瞪他，不過因?yàn)榕卤恍烈嗪犚姡詨褐ぷ淤|(zhì)問。
“老婆，我也有些乏，想休息一下。”他直接往床上一躺。
“出去！”她沉著臉驅(qū)趕，“這是我的床！”
他不得不爬起來往外走：“那好吧，我去次臥睡。”
“回來！”
“老婆？”
“睡吧睡吧。”她不耐煩地勒令他。
次臥現(xiàn)在是辛亦涵住，他去次臥睡不就是明擺著告訴辛亦涵她和他有矛盾嗎？
“謝謝老婆。”他眉開眼笑地躺到了床上，然后自覺地留了一半床位給她。
這房子的結(jié)構(gòu)是老式的，沒有飄窗，房間很小，除了衣櫥和一個小書架，還有一張電腦桌，電腦桌前本來有一張椅子，之前被岳樂樂搬出去玩了，所以現(xiàn)在房間能坐能躺的只有這張床，他只需乖乖躺在床上等她上來——此時他可不敢苛求能和她親熱，能和她睡一張床他也心滿意足了。
為了消除她的戒心，他還閉上了眼睛。
幾分鐘后，感覺到了床微微一沉，知道她上來了的他，欣喜感驟然而升。
“誒？”
她在叫他？
不會還想趕他走吧？
裝睡！
“喂！”
繼續(xù)裝睡。
“誒！”她戳著他胸口。
再裝。
就在這時，腋下一癢，最怕?lián)习W癢的他再也裝不下去，一個激靈，大笑著縮起了身子，隨即她撲進(jìn)了他懷中。
哇塞！裝睡有驚喜？！
莫不是因?yàn)樘脹]親熱，她看見他的好身材也有了生理反應(yīng)、所以忍不住投懷送抱？！
必須滿足啊！
不對，必須全力以赴啊！
就讓這場親熱來徹底消除她對他的隔閡吧！
下一秒抑制不住狂喜的他就緊緊抱住了她，并迅速一個轉(zhuǎn)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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