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劍點頭:“小夏出事時,凌小冬在外地上大學,得知女兒出事,凌臘根第一時間帶上饒秋蘭趕去華城,不想在車站等車時遭遇車禍,凌臘根當場死亡,親眼目睹丈夫慘死的饒秋蘭,加上女兒又出了事,精神一下就崩潰了,凌小冬到華城后也沒顧上去處理妹妹的事情,直接趕回了清遠縣。..這個時候他被送進了醫院的母親已經神智不清,他在照顧母親的同時,抽空回家處理了父親的后世。領走了肇事司機賠的一大筆賠償金后,他一個人去了華城。當時是冬天,天氣非常冷,路面結冰,為免發生交通事故,縣城到鄉下的公交車全停運了。對了,凌臘根當時就是被迎面開來的控制不住打滑的車輛撞死的。
“據凌小冬本家一位大伯凌水根說,因為公交車停運,沒辦法出門,他便打算讓凌小冬等天晴再陪他去華城處理小夏的事兒,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凌小冬就不見了。據說有村民在村口看見凌小冬往清遠縣城的方向走去,他們猜他應該是等不及天晴,步行去了清遠縣城。這個過程中耽擱了不少時間,這應該是小夏出事后她的家人遲遲沒有到場的原因吧。凌小冬走后過了四五天天就晴了,凌水根以為凌小冬會把小夏的骨灰運回凌家莊,沒想到一直等到大年夜也沒見小冬回來。他非常擔心小冬會因為小夏的死和城里的人鬧矛盾,和村長商量后,由村長為由,帶著幾個小伙去華城找小冬。沒想到到華城打聽后才知道小冬十來天前就領走了小夏的骨灰和遺物。他們又馬不停蹄地趕回清遠縣饒秋蘭住院的醫院,才發現饒秋蘭也不見了!”
“然后呢?”一顆心被緊揪著的穆語追問。
“然后?然后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饒秋蘭和凌小冬母子。有人說凌小冬在帶母親求醫的路上母子倆一起出了車禍,也有人說凌小冬因為對生活絕望,帶著精神失常的母親自殺了,也有人說凌小冬怕帶母親回凌家莊會讓她觸景生情加深病情,所以帶她遠走他鄉,甚至還有外村的人說看見他母子倆在異鄉乞討為生。..總之從那以后他們母子倆就杳無音訊,生死未卜。”
“如果出車禍或自殺的話,交通部門會聯系他老家的人去處理后世吧?”穆語不愿相信這兩種可能。
“如果知道死者的身份,肯定會聯系親友去處理,要是不知道死者的身份,那就未必。”
穆語微微搖頭:“我不太相信自殺說。鄉下的人都講究落葉歸根、入土為安,他父親又葬在凌家莊,如果他真的因為對生活絕望而想帶母親自殺,應該不會選擇死在他鄉。不過話又說回來,也許他給母親看病錢都花光了,沒有回來的路費也沒準,又或者還留有錢、但又因為沒辦法治好母親的病,自覺沒臉見父親,所以情愿死在他鄉也未必沒有可能。”
“對了,凌水根還向我提供了一個線索,清遠縣有在冬至那天為先人墳墓挑土整墳再祭掃的習慣。自凌臘根死后,凌小冬就再沒回家凌家莊,到第三個年頭時,凌臘根的墓地不但長滿了雜草,連墳頭都快平掉了。凌水根估摸著凌小冬不會回來了,那年冬至喊了他兩個兒子帶上簸箕鐵鍬準備去給凌臘根整整墳墓,意外發現那墓碑前有燒過紙錢的痕跡。”
穆語驚喜:“凌小冬回去了?!”
“應該不是他。因為墓碑前有一個刻了他的名字的骨灰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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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了他的名字?!難道他,他真的死了?!”
“骨灰壇上一共刻了三個人的名字:饒秋蘭,凌小冬,凌小夏。不過凌水根發現骨灰壇時,壇子已側翻在墓碑前,里面只有一點點灰,他們在離墓碑一米開外的地方撿到了蓋子,估計壇子是被什么小動物碰翻的,那片墓地是風口,秋天一過風就特別大,壇子里的骨灰被風吹掉也正常。”
“那個骨灰壇還在嗎?”
“凌水根認為那個骨灰壇是饒秋蘭母子仨的,認為是凌小冬托朋友送回來的,為了讓這母子仨能入土為安,他把骨灰壇四周的泥土刮了一層裝進壇子里,然后挑了個吉日給凌臘根開了棺,將骨灰壇放進了凌臘根的棺木之中,算是讓他們一家四口團圓了。..我本來想開棺看看那個骨灰壇,但是凌水根堅決不同意,他說鄉下人最忌諱開棺,亂開棺必定會招來橫禍,輕則全家受害,重則連累全村。上次開棺是因為他們那邊的鄉下習俗:白頭偕老的夫妻死后一定要合葬在一起,否則子孫后代夫妻會不和睦,死者的鬼魂也會在地下不得安寧。因為饒秋蘭和她兩個孩子的骨灰裝在一起,沒辦法分開,只能把他們葬在一起。這種情況下的開棺不但不會有事兒,還會連帶所有人一起興旺發達。入鄉隨俗,怕引起凌家莊村民的反感,我也就沒再提開棺的事兒,何況我覺得那個骨灰壇也不是什么有用的線索,根本不能證明凌小冬和饒秋蘭真的死了。”
“你懷疑他們沒死?這個骨灰壇只是個幌子?”其實穆語心里也有這種猜測,只不過是憑空猜測,毫無實證。
容劍點頭:“那骨灰壇里裝的應該是饒秋蘭和凌小夏的骨灰,凌小冬應該沒死,那個送骨灰壇回來的人應該就是他!換句話說,他帶母親離開華城時,一直把小夏的骨灰帶在身邊,母親去世后,他把她倆的骨灰裝在一起送回了凌家莊,沒了牽掛的他開始謀劃這場報復性的連環殺人案。”
穆語認同他的話:“凌,兩點水,一橫,完全符合李建云臨死前寫的那個血字的起筆。應該是他在殺李建云時,讓李建云當了個明白鬼,李建云才知道他是誰,瞅著機會偷偷寫下了那幾筆。只是這個凌小冬現在到底在哪里呢?對了,容隊,有沒有他的照片?”
“照片有,他大學的檔案照,我讓人放大了。”容劍邊說邊從包里摸出一張照片遞給她。
這是張黑白半身照,照片上的男生看著挺清秀,只是過于消瘦,讓眼睛深深地陷進了眼窩,致使本就很大的雙眼顯得有些嚇人。
“小夏也特別瘦,應該和他的樣子差不多吧?對了,他家舊宅里有沒有老照片啊?”穆語自行腦補出了小夏的樣貌派出所沒有小夏一案的卷宗,她從來沒見過小夏的照片,只是聽解小靜描述過。
“沒有。我去凌家舊宅找過。凌家的屋子這些年雖然有凌水根夫妻幫著照看,但因為長年不住人,加上屋子本來就很殘破,這會兒已經搖搖欲墜了,已經被村里定為危房了。聽村長說如果今年再不見凌小冬回來,村委會就作主把屋子拆了。”容劍長嘆了一口氣,“村民們都非常同情凌臘根一家的遭遇,雖然經常聽到各種有關他們的不好的傳言,但對凌小冬能回來一事善良的村民們還是始終抱著絲絲希望。”
穆語盯著凌小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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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看了好一會兒,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仔細看他五官長得很端正呢,如果臉上能長點肉撐起來的話,應該是個大帥哥。”
“那是肯定,解小靜不也說過小夏長得好看嗎?我聽凌水根說他兄妹倆長得特別像呢。”
“容隊,你查過凌小冬的身份信息嗎?”
明白她的意思,容劍點頭:“一知道凌小夏有哥哥叫凌小冬后,我就找人去查了,連同饒秋蘭的身份證信息一起查了,不過都沒有任何發現。好像他們在六年前就憑空消失了一般。”
“會不會是他在六年前帶他媽媽離開華城前,就給自己另換了身份?也許那個時候他就在醞釀這幾起謀殺案?我記得你說過他在離開清遠縣前拿到了一大筆他父親車禍的賠償款,六年前花錢弄個假的身份證應該不是什么很難的事兒吧?如果他就想好了報仇,肯定會給自己想好退路,肯定不會用真身份信息出現在世人面前。如果用了假的身份證,估計誒!就算身份信息是假的,照片肯定得是真的!你讓人把他的照片得圓潤一點,看會不會有發現他有了錢吃,肯定會胖一點兒。”
容劍顯然早想到了這一層:“這件事兒我已經交待人去做了,暫時還沒有好消息傳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他不止換了身份信息,萬一他也整了容,那我們想把他查出來可就比登天都難了如果真的從六年前就開始醞釀謀殺,確實會連后路一起想好。撞死凌臘根的是一個有錢人,得知饒秋蘭瘋了、又了解了凌家的情況后,賠了五十萬塊錢給凌家。當時凌小冬用這五十萬給自己略微改改臉,那不在話下。”
穆語頓時覺得頭痛了:“還以為查出了小夏的身份就能順藤摸瓜查出兇手,沒想到這么復雜。”
聽出她的沮喪,容劍倒不以為然地笑了起來:“起碼我們不再是無頭蒼蠅了啊。”
“可我們什么時候才能”
“小語!”病房門被推開了,秦晉桓沖了進來,“你怎么樣?”
“阿桓,你來了?”穆語趕忙迎過去,“別擔心,我好著呢,正和容隊討論案情呢。”
“別討論了,先休息。”秦晉桓將她推到床上,同時冷著臉驅逐容劍,“小語要休息了,不要打擾她。”
“阿桓!”
“嫂子,你休息吧,我去問問他們查得怎么樣了,有消息我再來告訴你。”早就感覺到了秦晉桓的殺氣的容劍,說完就溜了。
“誒!容隊!”見病房門都關上了,穆語有些無奈,扭頭對上秦晉桓既擔心又惱火的目光時,生怕他遷怒程祥和翁云,趕忙乖乖躺下。
“別想別的事兒,醫生說你需要休息。”秦晉桓給她掖了掖被角,“閉上眼睛。”
不需她說,他已經把她做了什么說了什么摸得清清楚楚。
她很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對于她的順從他還算滿意,在她身邊坐下,握著她的手,帶著憂心深情地看著她。
明白他的擔心,她很內疚,卻沒睜開眼睛,只是反握住他的手。
就在兩人默默交流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其實還夾雜著女人狂喊穆語名字的聲音,穆語忽地一下睜眼坐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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