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呀。”蘇無遙故作一臉坦蕩，“就是給你編造了個身份，說你是我們家的遠方親戚呀。”

    “當真？”冷風清心中總有一分懷疑。

    剛才看到蘇無遙和那個胖子如此熟悉，說話的時候又隔得那么近，甚至比同他說話還要近，他不覺有幾分沒由來的不舒坦。

    只是片刻后，理智占據上風，將雜亂的情緒肅清，他有恢復了鎮定。

    蘇無遙自然不會告訴他真相。倘若讓他知道自己說他因為逃婚離家出走，萬一冷風清接受不了，一劍把她給結果了，那她豈不是自找沒命？

    “不然呢？你覺得我說什么才會讓他相信，你是沒有惡意的？”蘇無遙反問，“難道要說你是蒼陵山的弟子？我爹覺得你們蒼陵山是名門正派，那可不代表他這個背著人命案的胖子認同。”

    “他是個殺人犯？”冷風清止步，質問。

    蘇無遙攤手：“誰知道呢？聽說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我感覺吧，程新其實挺和善的，只是不善于同人打交道。官府說他殺人了，事實倒是不一定。”

    她如此直言不諱地質疑官府，冷風清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反駁。

    “畢竟，天階山亂了有一段時間了，也不見官府的人來管管。”蘇無遙進一步確定自己的推論，“你也知道，我們天街是西南蠻荒之地，軒轅氏向來不管的。”

    好吧，如此一說，冷風清反倒覺得她說得甚是有理了。

    蘇無遙不再多說，冷風清亦是沉默，反正他也不知道說什么。一時間，兩人無言而行，朝著村口的方向走出一段距離后，冷風清才后知后覺地詢問。

    “我們去哪兒？”

    “出村。”蘇無遙解釋道，“交給你一個重要的任務。”

    她的話音剛落，就看到遠處買花簪的老奶奶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送她？”冷風清猜出她的意圖，卻不甚理解，“不安全？”

    “一來我總感覺不太安全，二來婆婆可以做個證人，證明你已經離開了。村里人這才會安心，他們才會有所行動。你想引的蛇才會出動。”蘇無遙耐心解釋道。

    冷風清瞥著她，以前在蒼陵山的時候，從來沒有誰會對他說“總感覺”這種詞，更不會有人憑著“感覺”來讓他做事。

    “看我干嗎？”蘇無遙扭頭將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口道，“說不定婆婆身上還有線索呢，你趕緊去吧。”

    她說著，推了冷風清一把，將他推到老婆婆的面前。

    老婆婆挑著貨擔，見到他們倆，樂呵呵招呼了一聲。

    “婆婆，就讓他來挑吧。”蘇無遙迎上去，熱情道，接過老人家肩頭的擔子，毫不客氣地扔給了冷風清。

    冷風清左右看了看，心中疑惑，嘴上又不好開口問。這個東西，他從來沒碰過，不知道怎么弄。

    憑著記憶模仿剛才老婆婆的樣子，他試著用肩膀頂住擔子，站起身來往前走，整個人連同貨箱卻都跟著搖晃顫抖起來。

    前面的蘇無遙正跟老婆婆叮囑著，并沒有注意到他這邊。

    冷風清卻是著急地抬頭望過去，生怕被她看到，默念咒語，趕緊施法穩住肩頭的貨擔。

    等他穩住身子邁腳向前走，蘇無遙正好側身歪頭望過來，沖他招手。

    “你照顧好婆婆啊！”

    冷風清挑擔走到老人家身邊，點頭：“嗯。”

    稍許，他突然又補充一句：“你回去吧，小心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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