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孤清,遠處山崖巨石頂端,夏若冰坐于其上,手肘擔著蜷起的膝蓋,凝看月色。偶爾將手中的酒瓶湊到唇邊喝上一口,清麗絕俗的臉上表情說不出的蕭瑟。
周啟靜靜地站在遠處,看著她一個人喝悶酒,心疼的同時,也自感慚愧。眼看這丫頭喝光了一整瓶茅臺之后,將空瓶子往山崖下一扔,手腕一翻,又取出了一瓶。周啟臉色微變,身形一晃,走了過去。
夏若冰斜斜瞥了他一眼。轉過目光,一言不發擰開了瓶蓋。正想將瓶口湊到嘴邊。手腕卻突然一緊,周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邊。
“滾開!”夏若冰伸手一掙,手腕卻被周啟抓的很緊。不禁秀眉一皺,揮手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
“啪”一聲脆響,手掌的觸感清晰的傳來,這一下又是實實在在抽在了周啟臉上!
夏若冰表情不由一愣,上涌的酒意瞬間消減了不少。她完全沒有想到,周啟竟然不躲不閃。硬生生吃了一巴掌。目光一掃他臉上紅腫的五個指印,心疼的同時,不禁有些后悔,剛才這一下她用的勁可不算小。
“額,編號3845對你造成180點暴擊傷害!空間真特么坑爹,不是說小隊成員不能互相攻擊么?”周啟怔怔地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噗!”夏若冰嘴角一抽,忍不住笑出聲來。半晌方才俏臉一板。
“打死活該!”
周啟夾手取下她手中的酒瓶。厚著臉皮往她身旁一坐,一口氣仰頭灌下半瓶酒才長長吐了一口酒氣。
“爽!好久沒這么喝過酒了。”
周啟喝罷酒,略一沉吟,便將碰巧取得了煉妖壺,又在新野干掉何野秀夫后,碰到于吉誤入昆侖鏡,救下被鏡靈殘害的甄宓等事情,如自言自語一般講述一遍。
夏若冰默默地坐在一旁,眼望高懸天際的圓月。看似對他所講的經過毫不關心。可當周啟講到幾乎喪身在乾元金光陣下,不得不靠天魔解體大法才逃出升天時,身子卻明顯的一僵。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周啟仰頭將剩下的半瓶酒喝光。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夏若冰。待她偏頭望過來時,挑了挑眉毛,舉起酒瓶搖了搖。
“別小氣,再給拿一瓶。”
“死開,要喝自己買去。姐姐我給誰喝也不給你這混蛋喝!”夏若冰口中語氣雖然兇巴巴地,手腕上的紋章卻一亮,緊接著,手掌中又多了一瓶茅臺。
周啟趁著取酒之際,無比自然地將她攬進懷里。夏若冰微微掙扎了一下便安靜地伏在他的懷里。張嘴在他胸前上咬了一口,覺得還不解氣,有用力捶了他兩下。
兩人依偎良久,周啟輕撫她的如云秀發。低頭在她晶瑩的耳垂上親了一口。
“帶你去個地方。”
“嗯?”夏若冰雙眼迷蒙中突然覺得耳垂一癢,緊接著只覺眼前一亮,景色變幻。眨眼便身處一片云海之上。身前一灣碧池,掩映無數華美的宮闕。
“這不會就是某個混蛋的后宮吧?”她四下一番打量,目中帶著好奇。等看到遠方連綿的宮闕時,嘴角一撇,不無諷刺地問了一句。
“額。”周啟面色一僵。拉住她的手,身形一晃來到了蘊靈池邊。
夏若冰一低頭正迎上了兩頭被驚醒的小獸黑豆般的眼睛里充滿驚訝的視線。
“呀!”心中萌點瞬間遭受到十萬點暴擊的夏若冰忍不住驚呼出聲。一彎腰便將天狐叉著前爪給抱了起來。
“把女主人哄開心了,有你好處!”天狐剛要掙扎,腦海中卻傳來了煉妖壺主人隱帶一絲威脅的聲音。這是女主人?天狐心中一動,烏黑的眼睛骨碌碌一轉。便不再掙扎,嘴角一列,不用刻意裝扮已經萌到了極點。任憑夏若冰心肝寶貝似地將它抱進了懷里。
“呼......”周啟心中長長吁了一口氣,這一關總算是過了。
“小狐貍,我問你啊,這里以前是不是還有別的女人來過啊?”
“嗯?”周啟氣還沒喘定,聞言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急忙回頭一看,卻見小狐貍小腦袋如搗蒜一般,“叮叮”點個不停。
“我去!”他伸手一拍額頭。讓你哄開心不是這么個哄法吧。低頭卻看到青色的囚牛在地上挺著個圓滾滾的肚囊正笑得滿地打滾。
“哼你們給我等著!”
夏若冰逗弄著小狐貍,沒好氣地回頭瞪了周啟一眼。
“小狐貍啊,告訴姐姐我這里一共來過幾個女人啊?”
天狐耳朵一豎,想都沒想,騰一下,舉起了毛絨絨的小爪子。
“五個?”
周啟一翻白眼。毛線的五個!
幸好這天狐也知道,若是把周啟給惹火了沒它的好果子吃。小腦袋急忙左右亂搖。
“一個?”
“嚶!”
“哼!算你還老實!”夏若冰臉色稍和,之前曾聽他說過甄宓的事情,也知周啟沒有隱瞞自己。心結既去,自然心情變好。當下抱著小狐貍一路往池畔的宮殿走去。
周啟見狀,一把將囚牛提在手中,急忙追了上去。
自成為煉妖壺主人之后,他也未曾在這宮殿群里走動過,何況這次是和自己的女票經歷過一番風波后,一起游覽。當即打起精神,按照壺中仙留下的記憶,充當起了導游的角色。兩人兩獸一路走走停停,順著空曠的宮闕轉了一圈。不知不覺,來到了鎮妖塔前。
才看到塔前的石碑,小狐貍和囚牛便在兩人手中拼命掙扎。一副打死也不愿再往前的架勢。見他們如此,周啟原本也不打算帶夏若冰進去。只因這塔中還藏有他的一個小秘密!
壺中之旅,到此而止。
天明時分,當朝暉灑落在襄陽城頭之時,迎著萬丈霞光,兩道身影若流星般自天際飛至城中,緩緩在州牧府邸中落下。正是重歸于好的夏若冰和周啟二人。
走進中堂,眼見包括甄宓在內,所有人都聚集于此。看那尚未熄滅的火燭,竟然是一宿沒睡。
“都在啊?”周啟微微一愣,隨即嘴角輕笑著走了進去。
“我說,這是沒事兒啦?”付云生見周啟同夏若冰一起回來。沖他擠了擠眼睛。低聲問了一句。
“本來就沒事嘛。”周啟嘿嘿一笑,挑了挑眉。偏頭一看,只見黃月英正俯身看著帥案上由平板電腦投影出的地圖,滿眼都是驚嘆和歡喜。都沒往他這邊看上一眼。甄宓手持玉笛伴在她的身旁,偷眼一瞟他,目光中滿是關心之余,隱有幾分幽怨。
而負責操作電腦的趙大明則是仿佛打了雞血一般,精神那叫一個旺健。不斷用他肥肥的手指靈巧地滑過屏幕,按照黃月英提出的要求,調整著三維投影圖像。
周啟只一眼便看出,眼前生成的這幅地圖,正是荊州通往巴蜀沿路的山川地理圖像。心中不由暗自一陣慚愧。自己這做主公的為家務事徹夜不歸,沒想到,美女軍師卻已經在盤算著出軍巴蜀的事情了。
夏若冰顯然也看到了帥案前的情形,俏臉不由微微一紅。哼!這要怪也只能怪周啟這個壞蛋。
“報!”
正在這時,突然有一名軍士飛身來報。
“何事?”
“啟稟主公,大將文聘在門口求見,說是要面見主公有事相詢。”
“文聘?”付云生臉上一愣,望向周啟。一臉不明所以。
“月英先恭喜主公,帳下又添一名大將。”黃月英聽問傳報之后,方才抬頭看了他一眼。恭喜之余,語氣隱含幾分狹促。
“我說這家伙不會是屬驢的吧?趕著不走,倒著走。”
“死胖子,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夏若冰腳下鞋跟咔咔輕響,走到案前。伸手在趙大明腦袋上拍了一巴掌。沖著黃月英和甄宓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便轉身走入了后堂。
周啟嘴角一掀,拉起付云生,大步出了中堂,片刻之后便來到了府門口。只見文憑一身戎裝未下。負手站立在門前,臉上煙熏火燎的痕跡依舊,難不成是在城頭站了一夜?
“文聘將軍!不知將軍大早來見周某所為何事?”
“靖南侯有禮!文聘此來,只為一事相詢!”
“哦?文將軍請講。”
“曾聞聽靖南侯禮賢下士,先有黃漢生歸降,后有魏延投于麾下,其中多有靖南侯暗使手段之功!卻為何獨見我文聘后興趣缺缺。只留下某性命不殺,卻連勸降之話都懶得說!莫非在靖南侯眼中,文某竟然如此不堪大用嗎?”
“原來如此。呵呵,文將軍誤會了!非是周某不想借重文將軍大才。武陵城下一見,周某想得文將軍久矣。”
“哦?如此文聘倒是糊涂了。靖南侯到此時莫非還在消遣文某?”
“豈敢,文將軍忠勇,周某早有耳聞,而昨日更是親見!將軍留下守城,若不出周某所料,已存了以身殉職之心。而且不只如此,恐怕還想為劉景升拖得時間,好讓其逃離襄陽。不知然否?”
“嘶!”文聘還未等他說完,倒吸一口冷氣。此人莫非真是神人降世,所說竟然分毫不差。
“以將軍如此忠勇之人,昨日周某固然有舌燦蓮花只能,也未必能打動將軍投于帳下。將軍之才別人不知,某乃是親見。某早有打算,若文將軍愿意同周某一起在這亂世中創下一番基業,這荊州一地軍政,周某便不需另覓他人了!”
“嗯?”文聘聽他這么一說,心中頓時暗吃一驚。這靖南侯竟打算將荊州軍政交給自己來打理!他原本自傲之人,不過如此被人看重還是生平第一次!
“靖南侯難道不怕文某掌了荊州一地后,又去暗通劉表?”
“呵呵,周啟之所以敢將荊州軍務交給文將軍,只為一事。將軍性如鸞鳳,非梧桐不棲,乃天生驕傲,絕不會輕易改投他人。一旦有投效之念頭,則絕不會再存反志,對此某有十足的自信!”
文聘聽罷,沉默不語。目視周啟良久方才口中一聲長嘆。
“唉!想不到最了解文某的卻是靖南侯!古語有云,士為知己者死,主公在上!請受文聘一拜!”說罷單膝跪倒,大禮相見。
周啟坦然受過禮之后,方一把將文聘扶起。
“某不日便要進軍巴蜀,今荊州有文將軍,周某再無后顧之憂矣!”
(PS:出差中,更新時間有些不穩,老貓已經盡力在擠時間碼字。若是還不滿意,我只能就地打滾耍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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