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名頭戴斗笠,身穿白色長袍的青年男子。他摘下斗笠,一副清秀的臉龐展現(xiàn)在宋守塵二人眼前,他墨發(fā)高束,生得眉清目秀,鼻梁高挺,薄唇輕抿,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他眉心間閃爍著一點微弱的綠光,細細望去,原是一顆棱形的寶石,隱隱間散發(fā)出難以形容的氣息。
他微微一笑,整理了下長袍,便盤膝坐下。
元真連忙躬身為其沏茶,眼睛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幾眼。待他退到一旁時,心中對這名盤根之人的敬畏已轉(zhuǎn)變?yōu)橐苫蟆?br />
雖然這名青年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更有種難以言表的氣度,不過武元境界是無法騙人的,元真感知到對方的武元境界只有黃溪階中級一重門的程度。作為擅長追蹤的宋家追獵堂一員,元真在武元感知方面尤為敏感,即使對方隱藏真實武元修為,他也能通過對方武核或武者之心微弱的變化,分辨出真?zhèn)巍?br />
而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這名盤根派來的男子體內(nèi)武核沒有任何微弱的變化,也就是說對方?jīng)]有隱藏武元境界,黃溪階中級就是其真實修為。
元真聯(lián)想起剛才守塵長老對盤根的高度評價,不禁疑惑起來,這名 盤根派來的青年除了氣質(zhì)不凡外,也沒有想象中擁有深不可測的武元修為,雖說以此年紀達到如此境界,的確可以稱得上優(yōu)秀,但也沒達到令他震驚的程度,最多也就和遠志少主差不多罷了。
見元真時不時投來疑惑之色,宋守塵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把目光投向?qū)γ婺菤赓|(zhì)不凡的青年身上。
“鶴先生?”宋守塵微微一笑,并做了個請喝茶的手勢。
“我不是鶴先生,我只是鶴先生的一個弟子,姚翩!睂Ψ綔睾鸵恍,抿了口茶水。
宋守塵聞言,又是一番問候,一副長者關(guān)懷后輩的親切模樣,仿佛已經(jīng)認識多年的老朋友。
“守塵長老,你這般相待,折煞姚某了。”姚翩謙虛笑道,神情恭敬,不過守塵長老畢竟是活過大半輩子的人,面前的翩翩公子話雖恭敬,但語氣卻隱約帶著高傲感,而且對方并沒有對他用敬語。
“姚兄,過謙了,如此年輕就有如此修為,不愧是鶴先生所看重的弟子!笔貕m一笑置之,畢竟對方是那組織的人,為這種瑣碎的事得罪他,可不是明智的選擇,干脆就以平輩相稱,順便再捧捧對方。
姚翩聞言,輕輕地搖頭,連說幾聲“謬贊”,語氣謙虛,然守塵通過瞇成縫的眼睛察覺到對方的嘴角在微微上揚。
守塵重新泡了壺茶,一邊往對方茶杯倒水,一邊不經(jīng)意地問了聲:“姚兄,容我問一句!
“請問。”姚翩點頭道。
“不知鶴先生他如今在何處呢?”守塵問道。
“老師他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到了未龍城中區(qū)!币︳婢従彽,“原本老師他打算親自跟長老你囑托一事,奈何事情有變,唯有緊急改變計劃,托我與你細說,而他只得趕往未龍城中區(qū)!
守塵長老眉毛微皺,雖然心里已有了答案,但還是故意問道:“何事如此緊迫?”
“老師趕赴他處與邀你共商的事情,為的都是同一個東西。”姚翩瞇了瞇眼睛,注視著守塵長老。
守塵長老心頭一顫,聲音顫抖地說:“那……東西在……未龍城中區(qū)?!”
“對,源石極有可能在未龍城中區(qū),不過還要等老師回來才能確定!币︳嫠坪鯘M意守塵長老的反應,嘴角的微笑更甚。
“姚兄,謹言!切莫輕易道出此物,小心周圍有他人偷聽!”守塵沉聲提醒道,顯然姚翩的話帶著輕佻,不假掩飾地道出源石的名字讓他感到不悅。
“放心,我早已探查過方圓十公里,沒有其他外人存在。”姚翩無所謂道,忽而俊朗的眼睛瞇了起來,斜瞥了守塵旁的元真身上,目光中帶著凌厲的殺氣,“除非……這外人就在身邊!”
這一眼駭?shù)迷嫱饺灰惑@,仿佛
被毒蛇盯著的感覺。
守塵臉色一凝,向姚翩抱了抱拳,正色道:“姚兄,元真他不是外人,宋家的源石正是他助我才探查得知的!奔热粚Ψ讲粨鷳n被偷聽,守塵也不遮遮掩掩。
“喔?!宋家地庫守備森嚴,監(jiān)控系統(tǒng)嚴密,能從其中探查到源石,這探查能力可見一斑!币︳嬗行┰尞,望向元真的目光不由得流露出幾分好奇,而后他更補充了一句,“繞是我也不敢輕易潛入……”
元真拱了拱手,謙虛道:“姚前輩謬贊,元真只是擅長感知探查,與前輩您相比,實在是蜉蝣撼大樹,不自量力!
“術(shù)業(yè)有專攻,無須妄自菲薄!币︳孑p輕一笑,忽而俊俏的臉上露出幾分無奈,輕嘆一聲,緩緩道:“不過可惜啊……繞是強大如宋家,如此森嚴的守備,居然被一名黑衣人硬生生闖入,以凌厲的手段強行盜走源石。雖說這名黑衣人與我們敵對,但也深得我姚某傾佩!”
這話聽上去雖像敬佩那名黑衣人,但宋家二人卻是知道對方是在諷刺他們宋家,諷刺他們偌大一個宋家居然被一名不知從哪蹦出來的人搞得雞飛狗跳,還硬是被其奪走源石。
雖說宋守塵另存私心,但對于宋家多少還有些念情,聽到被人嘲諷,心里還是不太舒服。
守塵本想為宋家說一兩句,卻聽姚翩又輕笑道:“不過,此人既然搶走了源石,那么就是與我盤根以及宋家為敵,那顆源石就先暫放在他那好了!
宋守塵微微一笑,他卻是知道那被黑衣女子搶走的只是半顆源石,另一半的下落他大概也猜到在哪,當然這事他可沒打算告訴眼前這名風度翩翩的姚公子。
宋守塵為對方沏茶,將話題拉了回來,輕聲道:“方才,姚兄提到鶴先生為源石趕往未龍城中區(qū),那邀宋某來此也是為此事嗎?”
“正是,師父想讓你們助他一臂之力。若順利拿到源石,我們盤根會履行給予你的承諾!币︳纥c了點頭,隨后從衣袖里拿出兩個卷軸放在桌面上。
宋守塵有些狐疑,“這是?”
姚翩攤開了其中一副卷軸,只見卷軸里畫著一個暗紅色的圓形,里面充滿了各種奇怪的符號。
守塵隱約猜到這卷軸可能就是個法陣卷軸,畢竟他對于法陣略知一二,以圓為界限,代表著領(lǐng)域的含義,只不過這卷軸里面的符號實在讓他摸不出頭緒,是一種從沒見過的符號,古奧而難明,甚至還出現(xiàn)阿拉伯數(shù)字,這讓他感到非常迷惑。
要知道現(xiàn)武者世界,幾乎所有的武技卷軸,功法卷軸,法陣卷軸等有關(guān)武者的修煉卷軸都會以華夏文來呈現(xiàn)的,就算要數(shù)量來表達,都只會出現(xiàn)一、二、三這些華夏數(shù)字。畢竟華夏國上下五千年歷史,武者歷史源遠流長,是全世界公認的武者起源地,在全世界有著超然的地位,以至于想要當武者,了解華夏國文化以及認識華夏文成了首要條件,發(fā)展到如今,演變成了會華夏文就能走遍天下,全世界都在說華夏文的地步。
所以這個有著阿拉伯數(shù)字的公式形法陣在他看來那么的另類,就像看到小孩子的數(shù)學草稿紙一樣,鬼畫符。
看到宋守塵一副怪異的神色,姚翩笑了笑,一邊將卷軸卷好,一邊道:“別在意這卷軸的怪異之處,到時長老你只需配合我們激發(fā)卷軸便可,還有......”
不過話還沒完,姚翩忽然目光一凌,迅速轉(zhuǎn)頭望向潭邊的水草。
宋守塵以及身邊的元真也是立馬警覺起來,在他們望向百丈遠的水草堆時,一道銀光驟然從畫舫里射出。
瞬間,銀光入水,激起大片水花,緊接著一團鮮血和一條腹部炸裂且長滿獠牙的青光魚也逐漸浮在水面上。
“原來是一條青光魚……”姚翩有些失望,手指還保持著擲杯子的動作。
“我也差點以為有武者藏在那!彼问貕m輕笑著。
“為什么這些弱小的異獸就能有武元,而比它們強大的人類卻不是每個都能擁有武元?”姚翩似在感
慨,又似在發(fā)出疑問。
“這或許是上天的不公吧!彼问貕m答道,旋則略有深意地看了眼姚翩,“上天的不公,這還得我們?nèi)ゼm正啊!
姚翩并沒有回答,而是站了起來,撫了撫衣袖,道:“守塵長老,今天就先說到這里吧,他日再細細商討,告辭!”
二人相互拱了拱手,而后在守塵與元真的目送下,姚翩與來時一樣,踏著水面遠去。
而這次水面竟然沒有絲毫波紋的出現(xiàn),那般感覺就像御空而行。
“這……御空?他居然是地海階?!他不是只有……”元真眼中充滿了驚懼。
“不是只有黃溪階是吧?”宋守塵笑了笑,將元真說的話補充完整,“一般到達地海階,能武元化翼,以此來御空。但這姚翩并沒有武元化翼卻能御空而去,這恰恰說明盤根這些人都有其過人之處。他真實修為絕對不止黃溪階,但也沒恐怖到地海階的地步,不然這種妖孽的天賦,足以讓那些修煉了大半輩子才到地海的老家伙羞愧得撞墻死!
說著宋守塵望了眼元真,“你不也是嗎?”
元真恍然,躬身抱拳,不好意思道:“是元真少見多怪了!
守塵抿了最后一口茶水,旋則站了起來,望著窗外的遠景,緩緩道:“我們唯有與盤根保持合作才能掙脫囚籠,畢竟在這武者世界里弱肉強食,實力決定一切,而要取得強大的實力,就只有資源……”
“守塵長老,因宋遠志少主一事,現(xiàn)今宋家內(nèi)部開始變得不太和諧,甚至每個堂都在為獲得更多的修煉資源而在明爭暗斗,我們或者也可以趁機……”元真提議道。
“身為長老,這事我很清楚,少主被廢一事,那些老家伙早已坐不住,別看他們平時一團和氣,但背地里都另存私心……”說到這,宋守塵停頓了下,他覺得這樣嘲諷他們,似乎也在嘲諷自己,于是抿了口茶,緩了緩再道,“他們?yōu)榱俗约禾玫陌l(fā)展,都在歇力爭取更多的資源,甚至四長老和五長老這兩個老家伙已經(jīng)開始向族長施壓,力推各自的孫子為下一任少主,其目的自然是司馬昭之心。我們靜觀其變吧,一個個小小的宋家可給不了我們多少資源……”
見宋守塵無心在宋家爭取資源,元真也只得點頭贊同。
“這未龍城平靜了這么久,也該刮大風了!彼问貕m眺望著,感受著秋夜的靜謐,忽而發(fā)現(xiàn)周圍滿是猶如繁星般的螢光,不禁感到怪異,喃喃自語道:“怪哉,都快暮秋了,怎么還會出現(xiàn)這么多螢火蟲?”
同一時刻,遠在數(shù)十公里外的樹林里,一棵低矮的樹下吊著一個藍白條紋的吊床,悠哉悠哉地搖晃著。
一個一身黑色夜行衣的曼妙身影靜靜躺在其中,手里還抓著一包泡芙,她一邊將泡芙拋入口中,一邊晃動著纖細的玉腿,讓吊床像搖籃般搖曳著。
“播首歌來聽聽。”她對著空氣輕聲說道,語氣慵懶,但那悅耳的聲音在這靜謐的林中顯得那么的空靈,讓人不禁會以為有那么一只悠游自在的美麗精靈在林中流連忘返。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緊接著,她耳旁響起一個中氣十足的女聲,那震耳欲聾的歌聲立馬讓她炸了。
她猛地摘掉耳機,憤怒道:“喂!屁股欠揍嗎?”
這話一吼出,她手中握著的耳機放出的音樂瞬間切換成一陣陣柔和而動聽的音樂,為這幽靜的樹林更添一絲溫馨。
女子依舊不太滿意,秀眉微蹙,不悅道:“這不是我的風格,換成輕快點的,最好是甩……”
忽地,她明眸微瞇,拉上面罩,坐直身子,像貓一樣警覺著周圍,身后的雙馬尾也隨之晃動著,她小聲問道:“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
她看似在自言自語,但下一秒一個稚嫩的孩子聲在她手中的耳機里傳出。
“哈哈哈,姐,你有沒有常識啊,都深秋了,還會出現(xiàn)螢火蟲?虧你想出這么一個騷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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