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露庭抹掉了張生無意間救助了艾鳳荔和馮警官的事兒,也抹掉了蒲書倫曾經存在過的記憶。
在曲風等人的記憶里,則是派出所收到匿名舉報,有一個罪大惡極的嫌疑犯最近在土風鎮出沒,他在土風鎮派出所所長帶領下外出巡查,撞見了正抱著一頭瘸腿白狐,孤零零地游走在馬路上的張生,然后就安排艾鳳荔先帶著他回派出所過夜。
派出所的爆炸,無法被篡改,張生等三人既然能躲過這場必殺,自然得蒲書倫這條白狐背鍋了。
無非就是寵物逃竄,幾人幫著張生逮這白狐,恰好就躲過了這場災難。
天劫?沒有的事兒!反正爆炸發生的第一時間,鎮上的很多居民就開始圍觀,鎮政府立即通知了上級,并組織人力物力實施搶險。
一切都是那么多合乎情理,可是張生的震撼,卻無以復加。
十數萬人的記憶,就這樣生被田露庭生生給掐掉了一截,這是怎樣的偉力!
這種能力,若是自己有一天也具備……不是沒有機會,老子現在可是圣徒候選!
“呀,張生,這么快就出院了,沒事吧你?”
是她!張生迅速掐斷思緒,抬頭迎著聲音傳來之處望去,恰好撞上一張讓人魂牽夢縈的俏臉。
有那么一瞬間,張生想就這么看著這張笑臉一輩子……
劫后余生的艾鳳荔,在鎮上醫院接受檢查,看是否遭受到什么傷害。同時接受檢查的,自然也包括張生和馮警官。
田露庭自然不會忽略張生腿上的毛病這個漏洞,鎮上醫院查下來,身體沒什么大礙,而且斷腿恢復情況也不錯,卻還是不宜下重活兒。
一番叮囑后,便在第二日準許張生出院了。
“這白狐好可愛,你在哪兒撿的?”艾鳳荔抿嘴輕笑,也不介意,心里還多少有點小得意。
她知道張生的過去。曾經的張生,身邊美女如云,胭脂如潮,見得多了,自然就會審美疲勞。自己能入他法眼,說明顏值這塊,還是足以自信的。
當然,那是她不知道張生真正的心思,如果她知道張生竟然是愛慕她的,恐怕會落荒而逃,甚至會覺得張生這人有毛病吧!
這就是生活,這就是現實,罪犯和警察,本來就有一道天然鴻溝……
“有些時日了,可能是它落下了殘疾,行動不便,被人給遺棄了。恰好它也是右腿出了毛病,也算是同病相憐吧,我就收養了它。還好這畜牲好養活,城里別的不多,耗子卻泛濫。它雖然殘了,逮幾只耗子充饑還是挺容易的,反正下水道啊,臭水溝啊,衛生間啊,能鉆進去的地方,它都還沒什么問題。”張生見得艾鳳荔躍躍欲試,有從自己手中奪過蒲書倫摟摟親親的趨勢,連忙將這畜牲往他以前乞討用的編織袋里一扔,故意說得極其惡心,打消了艾鳳荔的沖動。
一想到猥瑣的蒲書倫被艾鳳荔抱在胸前占盡便宜,張生就渾身難受!
艾鳳荔果然被張生給惡心到了,慢慢縮回蠢蠢欲動的雙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俊
張生勒了勒背包:“還能去哪兒?主城唄,那里機會多,好找到營生……艾同志,麻煩您轉告曲所長和辛護士一聲,欠他們的錢,我會盡快還給他們!
“瞧你說的!”艾鳳荔笑靨如花,“那成!這段時間我們都會在土風鎮辦公,這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師父和我怕是得長時間呆這里了,有什么困難,記得跟咱們說一聲!
“好,一定一定!”張生明知道對方只是客氣,可是依然偏執地認為這就是艾鳳荔對他的真誠關懷。
直到另一個聲音傳來,如利劍般刺入他的心臟,再把他打入萬丈冰窟。
“鳳荔,你沒事兒吧?”渾厚的男中音傳來,緊接著,便是一個雄壯的身影出現在張生視野。
這是一個相貌英俊的男子,年齡不過二十多歲,身著一身黑色的名牌西服,帶著一副金邊鈦合金名牌眼鏡,雖然奢華,卻不張揚,尊貴儒雅之氣,迎面撲來,讓一身簡陋的張生,難免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來。
這位男士三步并著兩步,幾下就跑到了艾鳳荔身前,雙手搭在她的肩上,仔細瞧了瞧,然后憐惜地一把將她抱在懷里,嘴里喃喃:“都說了不用上班的,以后我養你……”
艾鳳荔明顯很享受這個懷抱,卻是沉醉了一番,才呀地一聲輕呼,然后紅著臉啐了男子一口,輕輕掙脫他的懷抱:“有外人呢……哎,張生呢?”
“張生是誰?”男子一臉緊張。
“想什么呢!”艾鳳荔捏著拳頭,輕輕地敲了男子一下,“一位曾經失足的少年,他腿不方便……”
……
張生沒有坐車,而是沿著公路,一直朝主城的方向走去。
他走得沉默而急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餓了渴了就停下來小憩,補充下在鎮上買的干糧和水。然后再起身繼續……
直到太陽偏西,直到路上再無行人,甚至來往車輛也稀少得可憐的時候,蒲書倫才開口安慰道:“沒事兒,你要真喜歡,咱們就搶他娘的……”
“你特么閉嘴!”張生惡狠狠地道。
“切,多大點事兒吶,凡人而已,哪天等我恢復了,帶你去修真界專門瞧瞧,什么才叫美女……”
“老子喊你閉嘴,信不信我特么地弄死你……扣尼瑪啊扣,老子不是這條狗,就憑你一塊破牌子,想威脅老子!”張生突然如當初蒲書倫一般,直往自己的腦袋扣去。
和蒲書倫不同,他居然一把就把功德碑給抓了出來。
“你特么能不能別這么啰嗦,老子走路踩死只螞蟻特么地也要吵吵扣老子十點功德!你知不知道你特么的天生就是讓人給厭憎的貨?認主?滾吧你!”張生將功德碑掂了掂,然后用盡全力,將功德碑拋向路邊的懸崖。
“沒用的……”蒲書倫一陣無語,如果功德碑這么容易就能被擺脫,他至于混成今天這樣?
張生也不說話,朝懸崖處望了望,再打量了蒲書倫一下,然后一把提著他的后頸。
“你瘋了,我特么是圣徒使者,有天譴的!”蒲書倫大驚失色,連忙喝止。
“我特么就是想瞧瞧,這三九天劫是個什么玩意兒!”張生冷笑一聲,然后真的就把蒲書倫給扔下了懸崖!
……
“都跟你說了沒用的!辈恢螘r,蒲書倫又出現在張生橫跨著的編織袋里。
蒲書倫都回來了,功德碑自然也早已再次鉆進了張生的腦袋。
“沒事兒,擺不脫你,殺不死你,我不信揍不疼你。”張生見怪不怪,一臉平靜,隨后緩緩將編織袋的口子收緊,然后單手捏著口子,掄圓了一下一下狠狠地砸在馬路上……
“小張,咱們好好說話成不?”被砸成歪瓜裂棗的蒲書倫,哭喪著臉,好不容易從編織袋的口子里擠出半個腦袋,朝著砸得累了,正坐在公路旁歇息的張生哀求道。
張生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三九天劫呢?”
“你多少功德值了?”
“負二千四百九十八萬一千四百三十二!
“沒超過二千七百萬……不對!”蒲書倫不信,“就你這樣兒的,不可能沒超過……哎,等等,等等嘿,真的很疼的……張生,你特么的虐待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會入刑的……”
又是一頓狂揍,原本已經遍體鱗傷的蒲書倫,更加慘不忍睹了,然而詭異的是,這畜牲怎么整都整不死,而且傷勢恢復起來也是奇快。
“來,簡介下這塊破碑,這孫子裝傻,除了機械地報什么扣功德值,獎功德值,剩下的,啥都不說!”張生早已波瀾不興,一把拎出蒲書倫,單手提著,不緊不慢地詢問道。
“張道友,咱們邊走邊說成不?離主城還這么遠,咱們抓緊一點……田道友的叮囑你也聽到了,咱們不宜呆在這地方附近的!逼褧鴤愐稽c脾氣都沒有,耷拉著腦袋,吃力地建議道。
這場爆炸來得極其詭異,其中蘊藏什么玄機,他們不得而知,不過多半是修士所為,蒲書倫雖然法力全無,但是氣息還在,若是那人殺個回馬槍,豈不是把蒲書倫逮個正著?
“不想挨揍,就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話!
蒲書倫嚅嚅地道:“你或許才是正牌,可能咱們的經歷不大一樣!
張生一把把蒲書倫又扔進了編織袋,然后收緊口子。
“張道友,張道友——圣徒,圣徒大人,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您大人有大量,能吵吵,盡量不動手……”
然而任由蒲書倫如何乞求,張生還是再次掄圓了袋子。
只是這次卻出了意外,原本肆無忌憚的張生,才砸了一下,就啊地一聲大叫,提著蒲書倫轉身就往土風鎮方向狂奔!
“三九劫,對不對?早叫你別玩火兒,現在大條了!”蒲書倫氣急敗壞地問道,“你的三九劫是什么,快告訴我,我也許能想到辦法!”
“你能聯系上田叔叔不?!”張生聽得此言,心中焦慮稍緩,卻只是頓了頓,依然朝著土風鎮方向狂奔。
“我沒法力,無法傳訊啊,再說他知道我根本就殺不死,擔心個啥?你先說到底是什么三九劫!”蒲書倫見得張生此時的反應,就知道事情有些棘手。
只是他在這方面實在是沒什么經驗,雖然功德碑跟了自己四千多年,然而他卻一次都沒歷劫,畢竟他曾經把功德碑當大爺一樣給供著,直到被張生一語點醒才活成了自己,什么三九劫的,根本不存在。所以還得張生告訴他才行。
“艾同志會出事!”張生眼中劃過一絲悔意。
“性命之憂?”
“不知道,反正會出事!”
“什么時候?”
“不知道,應該很快,這塊破碑說是什么心劫!
“我的天哪,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希望還來得及!”蒲書倫倒吸了一口涼氣。
“它說的是真的?”張生大駭。
“這就叫報應……如果無法挽救,心劫會變魔劫。一旦形成魔劫,除非新圣老人家親自出手,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我……我該怎么辦?姓蒲的,你們特么的算什么宗門,居然搞連帶,有什么,沖我來不行么?”張生突然停了下來,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沒人逼你,是你自己種的因……唉,說這些都沒用,先別管那么多,找到她再說!”蒲書倫輕嘆一聲。
此時的他,早就忘了曾經狂揍自己的張生,內心的憂懼,并不比張生少多少。
因為他的天劫,其實并非無解,熬上個幾千萬上億年,就當從頭來過,自能完全化解,然而真要如此,什么都特么得涼!
還好這一切皆因張生而起,只要張生能功德圓滿,他就可以快速回復如初,這才是哪怕張生往死里揍他,他也不離不棄的原因。
“你說得對,先找到她!只要先找到她,她就會沒事,曲所長和辛護士也沒事……”張生一個激靈,也不知道哪來的精力,如離弦之箭一般,加速朝風土鎮方向瘋狂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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