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吻發生之前——
“她不是中了邪術,而是服食了類似迷、幻藥劑的毒丹。”當蒲書倫建議張生詢問功德碑時,功德碑給出了答案。
“能解嗎?”
“能解,需要消耗功德值兩百萬。但是艾鳳荔和你關系特殊,動用功德值,有徇私成分,所以功德值消耗得倍增。不過張生,你的功德值已經接近六九天劫極限......”
“先救人!不是還差了好幾百萬么?我再設法掙就是。”張生很想否認艾鳳荔跟自己關系特殊,可是事實證明,如果不特殊,她就不會被心劫牽連。
“可以,我教你怎么救她......”功德碑大致說了下。
“你特么的逗我?”張生冷笑著一邊扯過蒲書倫質問,一邊在心里和功德碑計較,“老子懷疑你跟蒲書倫這孫子在玩兒什么陰謀詭計,那孫子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神仙,居然聽不出車里面那些動靜代表什么含義,更沒發現車里面還有一個秦子衿。還有就是,明明我把蒲書倫都扔下懸崖了,你卻能將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再給我送回來,F在讓你給艾同志驅除毒丹,結果你特么地給我出這種餿主意!”
功德碑道:“首先,他聽不出來車里面還有個秦子衿,一點也不稀奇,因為那個時候秦子衿嘴巴不得空......好吧,這話可能會傷著你,但事實如此。還有就是,說來你可能不信,但這還是事實。這位臻道境末期的修士,自幼進入妙成宗,遇上了方湘月——就是蘇谷妍口中那個方師姐,算是一見鐘情吧。只是這對歡喜冤家在陰差陽錯之下,就是不能結合在一起,所以他終身未娶......嗯,我的意思是,他至今未近女色,所以在這塊兒他是真不懂!
張生倒吸了一口涼氣。
蒲書倫多大了?按修真界常識計算,從啥都不是修到能飛升仙界,幾千年是怎么都沒跑的。再從仙界到神界,數千萬上億年是沒跑的。從神界的最低等級,修到他這種只差一步到達極致,時間更是難以估量。
這貨居然從未沾過女色?!特么的別不是寡人有疾吧!
“你想多了,身體有缺陷的修士,怎么可能修行到這種境界,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去你的吧,你就一小屁孩,懂什么是愛情!”張生毫不留情地打擊道。
“我是一塊碑,不是孩子,雖然我希望我是孩子......”
功德碑的口氣,多有難以名狀的情緒,這讓張生一陣惻然,難得地出言安慰道:“其實你說得挺有道理的,要不然解釋不了他的這種失誤!
“至于我能救蒲書倫,是蒲書倫曾和我發生過關系......”
張生一陣惡心:“能不能換種說法,你特么是男的!
顯然,功德碑理解不了張生這句話的深刻含義,便道:“好吧,既然你如此計較,我長話短說。蒲書倫和我一起共處了數千年,就算現在分開了,彼此間還是有斬不斷的聯系的。你可以看成這是童師玄給予曾經被功德碑認主者的一項福利。正因為如此,救他消耗的功德值才會這么低。如果換一個人,你根本救不了,因為功德值的消耗,已經超越了根據你設定的上限,所有功效就會自動失效!
“也就是說,不按你說的方法來,你其實還是可以救艾同志,只是因為她和蒲書倫不一樣。由于她從未與你......”張生一陣語塞,老子總不能說你跟艾鳳荔那啥的吧!只是他一時想不出替代之辭,只好一筆帶過,“總之,不按這個辦法來,我能付出的功德值,將會是一個天價?”
“天價倒不至于。對你而言,功德碑的定位大致是這樣的。救普通人性命,一般是五百萬;救惡人則可能會出現倒扣;救關系特殊之人,理由同上,倍增!一千萬是什么概念?這意味著你會原地爆炸!
張生又一次認同了這個功德碑的設定。這才是一個正常的功德碑應該具備的價值觀。不過對于張生而言,認同不等于接受,接受不等于遵守。
“你不是能夾帶私貨么?能不能操作一下!
功德碑開始無奈地報數:“宿主張生,企圖鉆功德碑設置漏洞,扣功德值一百萬......你知不知道,我非常討厭這種感覺!我比你更想幫這位艾鳳荔,因為這對于我而言,意味著終于擺脫了功德碑對我的束縛,然而我特么的就是不能,就是特么的不能,童師玄你個畜生,為什么要造我出來,我艸尼瑪的......宿主張生,激發功德碑戾氣,對新圣出言不遜,扣功德碑一百萬......啊啊啊啊!”
功德碑氣得只能大喊。
張生更是無語,你特么的罵童師玄,結果這筆賬算在老子頭上,這是個什么道理?!
功德碑顯然也意識到自己不能再任性,三九天劫,也許還有得救,六九天劫......還是算了。
它好不容易才平息自己的怒火:“等你湊夠了功德值,我告訴你一些蒲書倫不知道的東西。當務之急,你得救你媳婦兒,這是心劫的一部分,由不得你感情用事,你這樣想,當你這么做了,以后她有遭遇什么不測,救助起來能大幅度減少功德值的消耗,豈不是兩全其美的一件事?”
“兩全其美就算了......”張生想了想,接受了功德碑的建議,“問你個事兒,消除記憶這種事,你能做到不?”
“某種程度上說,我就是童師玄的分身,這是與天齊平的存在,所以理論上說,只要你功德值夠多,就沒有我不能做到的事情。”功德碑的回答,既驕傲又沮喪。
“那好......這件事做完了,能不能幫忙消除下相關記憶!睆埳酀氐馈
“這不好事一樁么?你不是做夢都想有這么一天么,現在機會來了,消什么消?你多強勢一人,怎么在這件事兒上慫成這樣!”功德碑奇道。
“你不懂,總之就這么說定了......”
......
艾鳳荔果然記不得那一吻。
只是這種操作,需要額外消耗功德值,所以功德碑適可而止,沒有消除關于蘇谷妍來了又去、張生死而復生,以及蒲書倫這頭妖孽的記憶。反正他們得長久相處,這種記憶,反而是一種震懾。
“好了,其實最有效的辦法,是你跟她嘿咻,這樣一來,血脈交融,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你信不信老子自爆!”張生沒想到功德碑這么下流,“孫子,老子警告你,救艾同志是一回事,別特么把你這身讓人受不了的怪癖,施加在她的身上。”
“我倒是想啊,因為真能如此,意味著我已經能擺脫功德碑對我的束縛,自由自在了,你曾經坐過牢,能體會我現在的心情......”
張生一點也生不出兔死狐悲的情緒,反而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
這個功德碑中的活物——應該叫器靈?好像修真界都是這么個說法——和功德碑本身被賦予的功能,充滿了矛盾。他甚至覺得這個器靈,充滿了對童師玄,乃至對一切道德約束的憎恨。如果它真的獲得了自由,對它個體而言,自然是好事一樁,可是對整個世界而言,未必就是什么幸事。
“要不是怕引發六九天劫,我能讓這姑娘瞬間愛上你......”感嘆之余,功德碑正得意呢,突然一句臥槽,又開始機械報數,“宿主張生,救助良善,免于被邪祟侵犯,獎勵功德值五百萬,因此人與宿主關系特殊,獎勵減半!
張生的心情糟透了:“合著老子救人,其實虧不了多少對不對?”
“怎么叫虧不了多少,不用這法兒,你還不是得凈虧七百五十萬!”功德碑生怕這廝犯渾,連忙解釋,“這樣你只虧了一百五十五對不對,而且避免了突破六九天劫的極限,這可不是算總賬,而是先扣后獎勵的......別沖動,也別找蒲書倫發泄,別忘了,打他一下就是十萬!這是真的,不是我夾帶私貨。”
張生確實動了要抽蒲書倫的念頭。
別看這功德碑無所不能,可是如果不是這孫子甩鍋給自己,現在的這一切,根本不可能發生,又哪來什么三九天劫,六九天劫的。
只是聽得功德碑最后所言,再瞧了瞧腦海中那個血紅的負四千九百多萬的功德值警告,只能憋屈地把勁使在踩油門上。
“張生......”
艾鳳荔忘了張生那一吻,但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對張生的感覺,有些變化。具體什么變化,她說不上來。只是覺得,以前對張生的關懷,只是出于本性,以及職業素養,而今,卻多了一些發自內心。
而且,她不再懷疑張生的動機,可能是毒素被清楚的原因,她比以前任何時候都頭腦清晰,結合前后言論,她輕易就判斷出張生似乎是在救她。
“嗯!”張生有些心虛,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極力避免去瞧艾鳳荔那張讓他怎么都忘不了的臉,可是剛才那番旖旎,早已不需要通過視覺,就已經盈滿了張生的腦海。
“你那頭狐貍呢?”
“啊,對了,忘了這茬!”張生一拍腦袋,連忙停車,朝后備箱奔去,“剛才你瞇了下瞌睡,我嫌這畜生吵吵,就把它鎖后備箱了。”
“是么?”艾鳳荔有些迷惘,好像我真的睡了一會兒?只是這種情況下,我精神不是應該高度緊張才對么?而且本來就不困,怎么就睡著了呢?
嗯,他是神仙,也許是他覺得有些事情不適合我知道,所以主動讓我睡了一會兒吧。
艾鳳荔正著琢磨呢,張生已經提著一臉不爽的蒲書倫返回。他一把將蒲書倫扔到后面,然后發動車輛,頭也不回地道:“指路,找那種人跡罕至的群山即可!
不爽歸不爽,涉及自己的前途命運,蒲書倫在這件事兒上,還是不敢耍性子,只好老老實實把他在后備箱里琢磨的辦法告訴了張生:“一直走,四十公里后有一座跨江大橋,到時候你制造車禍假象即可,然后我們從橋頭進入玉佛山輔峰,雖然緊挨景區,卻并未開發,應該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佳方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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