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錢沒了,咋整?”蒲書倫哭喪著臉,悲痛欲絕地道。
“老子……”張生氣得差點一把將他扔到地上,最后卻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錢沒了,可以再掙回來,我是誰不是?”
他覺得自己對不起蒲書倫,雖然這個霜華,不是蒲書倫的師姐王霜華,可是他總覺得自己占了蒲書倫便宜……
“倒也是!逼褧鴤愲m然一臉肉痛,不過一想到自己既然跟著孔武有力的張生,要在這個都市里活下去,問題還是不大的。
“老蒲……你說田叔叔和蘇阿姨,以及曲所長和辛護士他們,是不是已經渡過劫數了?”張生問道。
“此劫因你而起,艾鳳荔則是誘因,既然你的劫已經消了,而艾鳳荔也安然無恙,說明他們也該沒事兒了。你也無需過分自責,其實這反而是件好事兒。須知這本來就是他們人生當中的劫數,卻因你的心劫提前發動。因為有所準備,反而極易渡過。這可能才是新圣老祖宗設置這心劫的真正用意吧,替人化劫,本就是功德無量之事!逼褧鴤悷o時無刻不在維護著自己心中偶像的形象,不過也不是他憑空生造,從邏輯上說,確實這樣解釋才是最合理的。
“我知道,這個新圣,確實不錯,如果可能,我倒是希望再擁有一塊功德碑,當然,前提是這塊碑別再誕生靈智了。”張生多少有些心有余悸地道。
“對了,張生……”蒲書倫欲言又止。
張生知道他想說什么,點了點頭道:“理解!待會兒去了主城區,我設法與蘇阿姨聯系下,讓他們來接你回修真界!
既然功德碑已經沒了,蒲書倫再呆在自己身邊,蹭不到一點好處,也就沒什么意義了,還不如回到修真界潛心修行,雖然難熬,卻總比在地球這個毫無靈氣的地方廝混的好。
“主城區這么遠,要不先去鎮上修整一下,再順便去派出所探探班!逼褧鴤惒焕斫,難道歷經此番劫難,你不是跟你媳婦兒更有可能進一步發展,怎么偏偏還躲開了?
“她已經忘了這場匪夷所思的經歷,也忘了你和我,貿然出現,反而會干擾她本來的生活,還是算了吧。到主城也就幾十公里而已,又能遠到哪里去?”張生面無表情地道。
“這樣啊,其實我覺得吧……”
“不用覺得,我就是這么想的,還請尊重一下我的選擇。”張生生生打斷蒲書倫,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蒲書倫癟了癟嘴:“好吧,其實我想說,你非是天生惡人,相反,你比這世間大多數人善良。就心性而言,其實挺適合修真的。這次回去,我跟宗門的長老商量下,讓他們帶你試試,也許就能順利納靈了。”
凡人到修士有個吸收靈氣的過程,能順利吸收靈氣化為己用,才算真正意義上的步入修真大道,否則再好的心性也是白搭。
然而張生卻并不領情,直接就拒絕了他,隨后拋出一套讓蒲書倫震驚不已的說法。
“算了,修什么行,人生本來就是在苦海里煎熬,活得越久,煎熬越多,你喜歡這種煎熬,我卻一點興趣都沒有。”
蒲書倫一下就怔住了。
他不由認真回顧了一下自己漫長的一生,發覺還真如張生所言,大多數時候,盡是在各種不如意中掙扎、解脫,然后再深入下一場不如意。念及這些,心灰意懶不由暗生,使得他的生機,居然開始潰散!
“不對!”蒲書倫悚然驚醒,喊了出來
“什么不對?”張生被他的一驚一乍嚇得又是抬頭四望。
“人生不是煎熬!”蒲書倫大聲疾呼。
“那是什么?”張生反問道。
“是.....”蒲書倫一下卡住了,不是他沒想明白,而是他不好意思說出口,折騰半晌后,他才道,“總之你這么想很危險,你之所以覺得煎熬,是因為你是孤獨的,所以咱們不能回主城區,得去找艾鳳荔!
“你能不能消停下?”張生瞬間垮臉。
“你既然喜歡上了她,就算過不了你自己心理那一關,但是難道你就不希望她過得平安么?可是事實上未必啊。你難道忘了那場爆炸了?這個叫......那啥的,告沒告訴你,設置這場爆炸的是誰?”蒲書倫大急,他從張生的情緒里,感受到了非常明顯的生無可戀,如果這種情緒持續下去,他多半會自我終結。
張生停了下來。
霜華沒有告訴自己,這場爆炸的主謀是誰。或許是對她而言,這個所謂的主謀,無足輕重,又或許是此人厲害到霜華也無法感知到地步。
可是無論哪種情況,這個人是修士無疑,如果功德碑在身,他可能還會動一下搏上一搏的念頭,然而他只是一個凡人。
“你放心,雖然活著挺無聊的,就當是一段程序,我會按部就班地把它走完。至于艾同志這邊……我無能為力,唯一能做到,只能是請田叔叔他們幫下忙!
張生說完,再次啟程,邁向主城的步伐,反而更加堅定了。
......
風土鎮上。
派出所因為正在修繕,辦公地點臨時被搬到了鎮政府,艾鳳荔因為槍殺了秦子衿,正在接受組織調查。
幾番查證后,確認了秦子衿的罪證。
艾鳳荔無意間發現了自己男朋友與風土鎮去年一位高中少女被謀害的案件有關,秦子衿苦苦哀求艾鳳荔不要揭發他,并表示當時只是無心之失,艾鳳荔不為所動,勸秦子衿去自首。
口口聲聲說愛艾鳳荔的秦子衿,終于暴露出他丑惡的一面,便要殺了艾鳳荔滅口,艾鳳荔奮起反擊,擊斃了這個人面獸心的偽君子。
此番爭執,發生在張生換車的那個小區。恰好就有一個攝像頭,將當時的情形拍攝了下來,而且分辨率異常清晰。
首先是秦子衿跪地哀求,緊接著就是秦子衿突然伸*奪艾鳳荔的手槍,最后這是艾鳳荔被迫開槍。
整個過程,就是艾鳳荔實施的一場正當防衛,再加上警方通過從少女身上取樣的DNA對比,確認了秦子衿的確實是當時奸殺案的施暴者。從而坐實了艾鳳荔在實習期間無意中立了大功的事實。
一切都如霜花告知張生的那樣,艾鳳荔因為這件事,受到了組織表彰,并因為此次事件中的突出表現,被調配到市刑警大隊,成為了一名刑警。
這可能霜華沒預料到的,畢竟她只能篡改別人的過去,卻根本無法完全掌控別人的未來?偟恼f來,事情的進展,看上去并沒有偏離她設計的路線太多。
......
徒步行走了數十公里后順利到達主城區的張生,決定先和田露庭聯系,以確認他和蘇谷妍的安危。
可能是心劫已過的原因,張生的運氣似乎變好了,當他向第一個路人借用電話,對方就爽快地答應了。
感激之余,張生首先撥了田露庭的電話,然而田露庭那邊,依然處于關機狀態!
張生心里一咯噔,連忙換了蘇谷妍的電話,還好順利接通了,這才放下心來。
蘇谷妍確認了他們夫妻無恙,同時也告訴了張生,田露庭的電話之所以沒打通,是因為他和他的同事,最近被全國各地出現的連環爆炸案給弄得焦頭爛額,正設法破案呢,這些爆炸案的特征,和他們當初在風土鎮派出所遇到的差不多。
因為人手問題,最近她也得介入此案的調查,今后很長一段時間,都可能聯系不了他們夫妻了。
張生心里大定。
還好只是偶然,只不過恰好被艾鳳荔給撞上了。
最后,張生說您寄養在我這里的寵物最近戀家了,能不能抽個時間過來把它接回去。
張生說完,便把電話遞到蒲書倫的嘴巴前。
蒲書倫嗷嗷嗷地一陣亂叫,逗得路人一陣大笑,說這條小狗真可愛,結果引來了蒲書倫一陣狂吠。
“他不是狗,是白狐,謝謝您呢。”張生笑著把電話還給了路人,一番感激之后,便抱著蒲書倫和路人告別。
到了僻靜處,張生問蒲書倫:“蘇阿姨答應了?”
“這不廢話么,我親師妹好不好!逼褧鴤愶@然對于剛才那人把他誤認為狗還耿耿于懷,一臉不爽地應道。
“那她什么時候來?”
蒲書倫道:“反正不急,她說等幾天再說。你不介意吧?”
張生能有什么介意的?反正蒲書倫也不靠這幾天就能恢復修為,而他自己,則有點尸位素餐的味道,人生方向迷茫到了極點,別說等幾天,也許更久,于他而言,好像都沒太多意義。
本來那場詭異爆炸,可能會牽涉到艾鳳荔,然而千里之外的蘇谷妍,卻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不過張生心里還是挺溫暖的:“我沒事的,放心好了!
蘇谷妍才說了忙著去幫田露庭破案,案子順利還好,若是久無進展,這一拖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時候。
多半是蒲書倫剛才那頓狗叫,把自己目前的這種狀態告訴了蘇谷妍,然后想留下來陪自己一段時間,以疏解自己的心結。
“都不稀得說你!逼褧鴤惙朔籽,“我餓了,咋整?”
“城里老鼠多的是,能餓著你?”張生笑道。
蒲書倫黑著臉道:“過分了啊,老子就算沒化形之前,也是吞靈納氣,餐風飲露,豈會捕食這種惡心玩意兒,再說了,你不餓啊?”
“還別說,真餓了!睆埳畔缕褧鴤悾缓髮⑻K谷妍給他打那個旅行包也擱了下來,便欲打開。
“多此一舉不是?蘇師妹真要擱吃的在里面,至于扔那么多零食在車上——嗷嗚!”蒲書倫說了半截,趕緊一聲狗叫,卻是恰好有人朝他們這里走來……
“傻了不是,沒有吃的,難道沒有錢……嘖,估計還真可能沒有,畢竟當初咱們可是要跑路的!睆埳鷮嵲谑菦]憋住笑,伸手揉了揉蒲書倫的腦袋,然后將他抱了起來,假裝與他親熱,在他耳邊輕聲說到。
蒲書倫給了他一個你才想到的鄙夷眼神,突然渾身一陣戰栗。
張生猛地警覺,不再言語,而是再次放下蒲書倫,然后緩緩地打開旅行包,在里面倒騰了半天,不由一陣失望。
包里確實沒錢。不過他以為蘇谷妍貪戀紅塵,品味自然很高,給自己準備的衣物,說不得就是些低調而奢華的名牌,拿到典當行之類的,也許還能值幾個錢,結果卻全是些尋常之物。
也對,自己是跑路的,穿戴本就應該平淡無奇,才不會引人注目。
當然,要蹭一頓飯,對張生而言,其實還是挺容易的,只是他愿不愿意的問題罷了。
待得那個路人不見蹤影,渾身炸毛的蒲書倫一下松弛,連忙沖張生道:“躲遠點,這特么是怎么了,什么時候修士們不稀得修行,專往這凡塵扎堆,尤其這位,才尼瑪什么修為,也敢到處瞎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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