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道驚天巨響從西北大陸傳來,響聲轟隆,覆蓋半數(shù)北方,那巨響之下所帶來的能量波動,甚至連南方大陸的某些大族,都能有著些許的感應。
嗖嗖嗖!
驚天巨響剛剛傳出,附近的幾家大族和一些深山老林中瞬間飛出無數(shù)道人影來。這些人飛上天際,略做停頓辨別方位,便是直接向那巨響發(fā)源地奔去,那速度如電光雷閃,眨眼間便沒了人影,當真是快的恐怖。
善族,源氣塔。
高聳入云的源氣塔塔身,不斷蒸騰著紫色氣霧,氣霧順著塔身盤旋流動,好似有生命一般。紫色氣霧不斷蒸騰上升,直至塔尖,而在那塔尖頂端,有一紫袍男子附手佇立。
紫袍男子雙眸微閉,紫色氣霧蒸騰上塔尖后,直接鉆入前者體內(nèi),而對于氣霧的所作所為,這人并不予以理睬,他眉目帶著笑意,任由紫氣融入體內(nèi),看來很是歡喜。
嗡!
某一刻,一向安靜愜意的源氣塔突然顫抖了一下,而隨著這一突然間的抖動,那纏繞于源氣塔四周的紫色氣霧,竟然如退潮般瞬間回縮于塔內(nèi),沒了蹤影。
而在源氣塔抖動的那一刻,塔尖上的那位紫袍男子也是睜開了眼睛。原先掛著些許笑意的眉目,不知為何突然緊皺起來,他表情嚴肅,目光直直的盯著那西北方的天際,一副思索之態(tài)。
“那方位,是天穹山?剛才的那般動靜,難道嬴族與墨族已經(jīng)開戰(zhàn)了么?”紫袍男子眉目皺著,輕聲喃了一句。
嗖!
紫袍男子正在思索間,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破風之聲,聲響還未落下,只見紫袍男子的身邊竟然憑空出現(xiàn)一位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束發(fā)勁裝,恭敬的立身于紫袍男子右后三尺處,沒有一絲言語。而細觀此時的這位白衣男子,他的腳下這時并未有立足之實地,他竟是憑空站立。
“是墨族的事?”紫袍男子輕聲問了一句,他的身體并未轉(zhuǎn)動,目光依舊放遠于北方。
白衣男子點頭,回道:“有情報傳來,嬴邪率領嬴族大軍攻進了天穹山,這次嬴族生生出動了十五位武皇,看這架勢,墨族應該堅守不了多久。”
“十五位武皇?呵,嬴邪當真是大手筆啊,看來這次不把墨族拿下,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啊。”紫袍男子輕聲冷笑說。
白衣男子贊同的點了點頭,又問道:“族長,那我們需要做什么?”
紫袍男子并未直接回答,他雙目瞇著,詢問道:“這次嬴族進攻墨族,打的是什么旗號?”
“為弟報仇。前兩天嬴欲死了,嬴邪便是將此歸咎于三十年前的墨軒的那次失手重傷。”白衣男子回答。
“呵呵,當真是有趣,沒想到嬴邪竟然能拿那么久遠的事當理由,看來吞并墨族他真是勢在必得。”紫袍男子搖頭說。
白袍男子也是皺眉,問道:“那,族長,這事我們就不管了?”
“不管哪行,天穹山可是有一座極品源石礦,雖然進攻墨族,嬴邪也是花了大代價,但是怎么也不能讓他這么輕松的就把墨族盡數(shù)接盤吧。”紫袍男子一笑。
“那我現(xiàn)在就集結(jié)影衛(wèi)。”白袍男子也是笑了。
紫袍男子擺擺手,說道:“不用,我一人前去即可。”
“族長一人前往?這會不會…”白衣男子不解問。
紫袍男子一抬手,打斷了白衣男子的話,說道:“無妨,人多反而礙事,我一人前去,才能讓嬴邪放松警惕。”
“這,好吧,不過族長一定要小心,贏族的那些人沒有什么誠信。”白衣男子只得無奈同意。
“放心吧,嬴邪雖強,可若是想留我,怕是還沒有這個本事。”紫袍男子一笑,隨即看向善族圣山方向,遲疑一瞬后,問道:“善晨,圣山礦源開采幾成了?”
不知族長為何突然問這話,不過善晨還是如實回答:“已開采九成多了,按照現(xiàn)在的這種速度,再有一年時間,應該就能全部開采完畢。”
“還需一年?這時間有點長了,你現(xiàn)在立刻去通知善皚,讓他把所有勞力都送進圣山開礦,我需要在三個月內(nèi)采盡所有礦源。還有,讓影衛(wèi)布防圣山,我需要他們?nèi)焓刈o勞工安全。”
“是!”善晨不問緣由,立即接令,在他的眼中,族長做的事情都是正確的。
“去做吧,我現(xiàn)在就去會會嬴邪。”
話音落,紫袍男子的身影突然間好似變得虛幻了幾分,隨即只見其周身空氣一陣波動,前者虛幻的身影如同那被攪動的水中月,碎成千萬片,沒了蹤影。
望著紫袍男子離去的地方,善晨彎身拱手,施了一禮后,立即轉(zhuǎn)身離開,去完成族長交代的事。
…
崇族,土神峰。
土神峰峰巔之上,有一方數(shù)百丈方圓的巨型石臺,石臺上烙刻許多有黑色紋理,那紋理極其晦澀,不知何意。石臺四周,被安置了近百盞石燈臺,燈臺有序排列,燈芒微黃。而在這石臺正中央,一黃袍散發(fā)男子盤膝而坐,峰巔并無風動,然隱約之間可聽到一絲風聲。細細聽之,這才發(fā)現(xiàn)那風聲源自這黃袍男子體內(nèi)。視線靠近,仔細觀察男子,只見其周身十丈范圍之內(nèi),盡是充斥著土黃色的氣流,氣流呼嘯涌動,這才有風聲傳來。
咔!
某一刻,男子所坐的巨型石臺,突然裂開一道寸許寬度的裂縫,裂縫蔓延至整個峰巔,裂縫寬度雖不大,但能夠造成這般動靜的,實屬罕見。
噗!
裂縫出現(xiàn),黃袍男子的面色突然蒼白起來,隨即一口鮮血噴出,其周身的土黃色氣流也在這一瞬間盡數(shù)消散,散入這蒼黃空間。
咳咳!
男子咳嗽了兩聲,閉目運氣調(diào)息,源氣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了兩個周天,這才穩(wěn)下氣血。
“竟然又失敗了,究竟是哪里出的問題呢?”男子伸出雙手,緊盯著掌心那三道掌紋下隱晦氣流,滿目疑惑的細語著。
久思無果,男子雙拳猛地緊握,嘆了口氣后,緩緩的站了起來。正此時,峰巔正南方位的一塊十丈高許的石碑突然顫動了一下,與此同時,那石碑中央突兀顯示出一方碩大的紅色古體字“急”。
這塊高大的石碑是崇族特有的土神碑,它能接收到土神子碑傳來的信息。由于土神峰只有族長或者族長指定的人才能踏入,所以這里平時并無人。而若族中有大事發(fā)生,又不得不通知族長之時,這土神碑便會發(fā)揮出大功能。
看著石碑上的“急”字,黃袍男子眉目一皺,隱約間他已察覺到麻煩事發(fā)生。袖袍一揮,一道紫色氣芒迸射而出,直奔那石碑而去。紫芒砸向“急”字,“急”字瞬間碎裂,化為十數(shù)道光點,光點閃動著,浮現(xiàn)出十數(shù)個小字。
“嬴族出擊墨族,大勝,現(xiàn)已至墨族神壇。”
看著石碑上浮現(xiàn)的小字,黃袍男子神色一怔,雙目中滿滿的不可思議。目光看向南方天際,考慮一瞬后,隨著空氣一陣波動,身影緩緩變淡,消失不見。
…
墨族,神壇。
神壇,是墨族歷任族長與長老休息的地方,是一處圣地。神壇雖然稱之為壇,但其實只是一處依山而建的一方百丈之高的幽黑色巨型石門。石門北依天穹山,南鄰吳水,可謂山水俱陽,是一處好地方。
由于是圣地,平常時日,神壇并無一人敢來打擾。但是今日,在這神壇四周的山林巨木之上,竟然有著黑壓壓的人群聚攏,甚至在那天穹山之外,竟也有著成千上萬道人影在觀望。
這些人距離神壇極遠,他們貌容各異,但是他們的目光卻是極其統(tǒng)一的帶著恐懼,而那恐懼的根源,就是在神壇上空懸浮的數(shù)十道身影。
此時的神壇上空,共有二十七道人影憑空而立。靠近神壇方位的,是十一位身穿黑色長袍的成年男子,他們一字排開,將神壇擋在身后。他們雙拳緊握著,臉上掛著怒色,充斥著殺氣的雙目直直的盯著對面的十數(shù)位身影。
在神壇南部天空,那十一位黑袍男子正對面的,是十六位身穿金色錦袍男子,他們也是一字排開,目光直視對面的黑袍人,而他們正中為首的,是一位金發(fā)披肩的紅眉少年。
少年年齡二十六上下,一身金袍在艷日的照耀下金芒四散,更顯年輕陽光。他金發(fā)披肩,微笑的雙目在那對紅色長眉的映襯下更顯精神,不過有點奇怪的是,他那對傳神的雙眸深處,好似深藏著暗暗的滄桑。
“墨軒,束手吧。只要你投降于我,只要你交出墨族神壇,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會給你墨族留下一絲血脈,免得你下黃泉后無顏面對墨家先祖,如何?”少年看著正對面的一位黑袍男子,率先開口詢問,不過他的嗓音卻是有一些低沉,不像是少年人所有。
“嬴邪,到了這時候,你也不用再說這些假仁假義的話。你嬴族雖然強橫,但我墨族可不懼怕于你,哪怕今日我墨族滅族,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墨軒怒斥,目光掃向遠處,瞧得那橫尸遍地的墨族族人,墨軒瞪怒的雙目已有血跡流出。
嬴邪手附前額,搖頭苦笑道:“墨軒兄,你這是何苦呢?只要你交出神壇,我保證會留你墨族一絲血脈,而且你我弒弟之仇也當一筆勾銷。如此便宜之買賣,墨軒兄,三思啊。”
瞧得嬴邪那張微笑的少年面龐,墨軒冷哼一聲,罵道:“弒父殺兄之徒,欺女淫嫂之輩,你有何資格與我稱兄道弟,你以為你的話我會信嗎?別以為披著一張年輕人皮,就忘了自己的人性,你嬴邪即便再強,也不過是一天下唾棄的行尸走肉罷了,我墨軒即便是死,也羞于你為伍。”
隨著墨軒的話語說出,嬴邪的臉色也是慢慢冰冷的下來。
“你當真不肯交出神壇?”嬴邪雙目微瞇,冰冷的臉色上涌現(xiàn)的殺意。
“除非我倒下,否則,你休想踏入神壇半步。”墨軒震聲一喝,高昂的歌聲夾雜的狂暴的源氣,向著四周兇猛擴散開去,即使是遠處的山林,在那道喝聲之下,竟然也微微抖動一下。
神壇四周包括天穹山之外的圍觀者,在瞧得得墨軒那強硬的態(tài)度和強橫的話語后后,也都暗暗稱贊起來,不愧是墨族族長,這氣勢當真不凡。不過在短暫贊許之后,他們又暗暗為墨軒表示惋惜,他的那番話雖然有氣勢,但在此時說出,卻是極為不明智。
果不其然,當嬴邪聽到墨軒的話語后,臉上的冰冷瞬間演變成了一抹譏笑。他拍了拍雙手,有些興奮的笑道:“好好好,不愧是墨軒兄,這番話語的氣勢真是十足啊。既然墨軒兄由此心愿,那兄弟也不好駁了你的面子不是…”
話音至此,嬴邪那笑意的面容瞬間冷了下來,眸子中充斥著兇狠,只見他手掌一抬,嘴巴輕輕動了動:“動手吧,一個不留。”
轟!
嬴邪話音一落,身后那嬴族十五位黑袍人瞬間調(diào)動體內(nèi)源氣,磅礴的力量洶涌而出,在那般力量之下,周圍的空間都開始波動起來,遠遠看去好似要沸騰一般。
嬴族眾人剛有動靜,墨族一方也毫不示弱,瞬間調(diào)動起源氣,在后者的控制下,無形力量直接撲向?qū)γ娴馁灞娙恕Y鍙娬吒兄侥宓膭幼鳎瑫囊恍Γ浜咭宦暫螅刂浦w內(nèi)的力量直接沖向墨族所控制的無形力量。
嬴族和墨族,一南一北,控制著無形之力暗暗較勁。天穹山四周的圍觀者,雖然看不到雙方在做什么,可雙方那股無形之力所帶來的能量威壓,卻是讓得他們心頭煩悶,一些實力不濟的,竟然直接昏厥了過去。
感受著墨族那十人所施展出來的氣息,嬴邪目光凜冽起來,眸子中殺意更盛,因為在那股氣息之下,他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不愧是墨族,茍延殘喘了這么多年,竟然還有這等底蘊,三位五星武皇,這實力,可是比一些入世大族還要強橫啊。”嬴邪笑意說著:“不過可惜,為了對付你,我可是做足了準備,你的這些人,今天就拿來祭我的魔龍吧。”
“四位五星而已,這點底蘊就想滅我墨族,也不怕閃了身子。”墨軒斥說著,同時也在打量著嬴族眾人。
“究竟會不會閃了身子,你試試就知道。”嬴邪神秘一笑,隨即手掌往前一揮。
而隨著他手掌的揮下,嬴族強者體內(nèi)的源氣更加暴動起來,源氣流轉(zhuǎn)于全身經(jīng)脈,氣流呼嘯,竟是在他們身體四周氤出一道紫色光圈。
“紫色光圈?武皇?而且還是十五位武皇,天哪,嬴族什么時候有這等實力了?”紫色光圈剛剛浮現(xiàn),天穹山上便是響起了無數(shù)道驚呼聲。
“沒想到嬴族率領的這十五人竟然都是武皇,這樣的話,算上嬴邪本身,那可是有著十六位武皇。看來墨族這次,真是兇多吉少啊。”又一人感慨。
“哎,這次回去之后,得與嬴族多多走動啊,能夠靠上這么一棵大樹,也算是安全了。”
在圍觀者三言兩語之時,在天穹山西部山峰的一棵巨樹之顛,一位黑袍男子正駐足觀望,原先他還是滿臉的平靜,當看到嬴族那十五位武皇之時,他的臉色也是瞬間嚴肅了下來。
“嬴族之勢已不可擋,速速通知月族、星族,邀請他們明日來孤云閣商議對策。”黑袍男子回首對著身后虛空輕聲一說。
“是!”男子身后的虛空傳來一道恭敬之聲,隨即便不再有一絲聲響,而細細觀之,發(fā)現(xiàn)后方一根樹枝下的陰影,在先前的那一刻好像微微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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