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雨轉頭看了看走在她身側的蔣文豪,又看看那越下越大的雪花。
地面上已經積起了一掌厚的白雪,踩在上面有著輕微的咯吱聲。
秦梅雨咯吱咯吱的安靜的往來時路上慢慢走著。
她感到很奇怪,自己怎么散散步就跑到了那個樹林里去了?不是別的樹林,還是蔣文豪帶她去過的樹林。
蔣文豪又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誠如他所說,她中午明明拒絕了他雪中漫步的邀約,那他又為什么一個人去了那里?
而且蔣文豪和她一樣也是一步一步走過去的嗎?他真是讓人猜不透!
蔣文豪這樣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校草大帥哥,也會有什么煩惱嗎?
她回想起她左腳被燙傷,燙傷快好的時候,她坐在操場邊的看臺上那時見到的蔣文豪。
那時的蔣文豪是說他心情煩悶,所以才會跑一跑出出汗?
當時她就感覺難以置信,風光如蔣文豪,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說實話,她無法想象,能夠讓校草蔣文豪感到煩悶郁郁的事情會是什么。
也不知道他的說辭是不是真的,心情不好郁悶的時候,讓身體感覺疲憊就會好受一些?郁悶就會散結?
蔣文豪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使他在運動的時候看起來更顯健康陽光!她記得他是喜歡運動的吧?
蔣文豪單眼皮的細長眼睛總是精光閃現的樣子,他不笑的時候一挑眉一瞥眼都帶著一種冷酷的生人勿近意味。
喜歡他的女孩子很多,跟他表白的女孩子也很多。她曾經就在主教學樓的四樓被迫偷聽過他拒絕一個女孩子的表白。
他雖然不喜歡那女孩卻沒有冷酷殘忍地拒絕,而是婉轉地告訴女孩他不會隨便找女朋友談戀愛。
這樣看來,是不是蔣文豪雖然外表看起來有些冷酷,實際上他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冰冷?這樣的他為什么會喜歡上她呢?
她有什么自己沒有發現的特殊魅力嗎?腫么會突然有一種女主自帶光環的趕角?
(藏在屏幕前窺屏的休止一個激靈:媽呀,怎么小梅雨一下子聰明了?)
優秀如斯的蔣文豪為什么會注意到安靜的如同隱身般的她,并且還喜歡她?
怎么想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聽說他有一米八二吧?她只有一米六二而已啊!和他整整差了二十厘米!
他們站在一起,是不是也是“不協調”?
她以前怎么在心里嘲諷著蔣文豪和張曉云,也會有人這么嘲諷他們的吧?
呸呸呸!想什么呢?怎么YY到那里去了?他們怎么會在一起呢?
是不是最近腦子不靈光了?怎么想想就想偏了呢?
秦梅雨想著又扭頭看了看走在她身側目視前方天空的蔣文豪,她怎么想都不覺得他會喜歡她,她真的無法理解蔣文豪和鄭林夏的腦回路。
她一直安靜地行走在校園里,她沒有參加什么出挑的活動,沒有那些天天打扮妖嬈畫著濃妝的校花美女們顯眼。
她一直盡量讓自己顯示出一種隱身的狀態。
同樣她也沒有過多的去注意其他同學,偶爾八卦八卦只是她的小趣味而已!
這些都不足以成為能夠吸引到兩個頂級校草的原因吧?
那么他們是出于什么原因注意到她?還是如哥哥所說是別有用心?
想到此,秦梅雨又是一驚。她到底是怎么了?反反復復、疑神疑鬼!
自從哥哥和她說過那話,她就無法全然相信任何人了么?
這樣的疑神疑鬼、東懷疑西懷疑的人還是她嗎?難道她要一直如此下去?這樣的人生多么悲哀?!
“我長得有那么好看?讓你不停地盯著我看?”蔣文豪轉過頭微笑著看著那個不停看看他,又兀自出神的秦梅雨。
秦梅雨一愣,她有一直盯著蔣文豪看?沒有吧?她只是想著想著事情就轉頭看過他幾次而已吧!
這種自動歪曲事實的能力,還真不是蓋得!
她腫么又有一種蔣文豪被鄭林夏附身的感覺?
這種自戀到把一切歪曲到對他有利的一面,這是跟誰學的?跟誰學的?
怪了!怪了!怎么動不動就想起鄭林夏那個奇葩呢?難道是最近被他洗腦洗得?
嗯嗯,一定要注意,盡量遠離鄭林夏!傻,也是會傳染的!
秦梅雨拋掉腦海里的驚詫,抬頭看看天空:“天有點放晴了呢!這雪是不是快要停了?”
蔣文豪聽了秦梅雨的話,也抬頭看著那露出了太陽一半臉頰的藍天:“或許吧!你希望雪停嗎?”
秦梅雨搖搖頭:“我喜歡下雪的天氣,更喜歡踩在厚厚的雪上玩耍!小時候和哥哥常常……”
秦梅雨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她是不是說得多了?
自己怎么突然變得奇怪了?這可不是好現象!要注意,要注意!
蔣文豪奇怪地看向秦梅雨:“小時候常常和哥哥做什么?是不是常常淘氣?”
秦梅雨輕輕搖搖頭:“沒什么,就是一起玩什么的,也沒什么特別的!”
“你哥哥……”蔣文豪雙手揣在衣兜里猶豫著開口,“他上一次來……是不是……和你說了什么?”
秦梅雨低著頭搖了搖:“沒什么,他就是來看看我!”
她應該沒有和蔣文豪熟悉到什么都能說的地步!
“那……那時候你……”蔣文豪猶豫又猶豫想要問出口的話,突然揚起一個笑容,“你不會喜歡鄭林夏那個傻缺吧?”
秦梅雨額頭直冒黑線,對著蔣文豪翻個白眼:“好歹人家也是我們的學長好不好?怎么這么說人家?”
傻缺?呃……這個稱呼……
這么一想,這個稱呼似乎還真的有點襯鄭林夏呢?
嘿嘿……不好不好!咱是好姑娘,不能這么沒水準!
蔣文豪停下腳步轉頭直視秦梅雨:“你在乎他?”
秦梅雨跟著停下腳步:“你們現在都算是我的朋友!雖然鄭林夏有時候表現的有那么點……嗯……不同尋常,其實他人還是不錯的!”
蔣文豪有些落寞地轉回身慢慢向前走:“是嗎?”
“嗯!”秦梅雨點頭向前繼續走,“他是美術專業的嗎!學藝術的人總是有點特別的藝術特質。”
蔣文豪腳步一頓繼續慢慢邁步:“你很了解他?”
秦梅雨搖搖頭:“不太了解,似乎我面前的鄭林夏和傳說中的鄭林夏太不同,所以我不知道哪一個是真正的他,更談不上了解。”
蔣文豪的嘴角扯起笑容:“那你是只把他當作朋友看待的嗎?”
“嗯!朋友!”秦梅雨笑笑:“朋友不是更容易相處嗎?”
“你……”蔣文豪張了張口又閉上,頓了頓又開口說道,“你看我們學校里,很多學生都有了男女朋友,你看了有什么感受?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將來要找一個什么樣的男朋友?”
“那很正常啊!”秦梅雨偏過頭去看了看蔣文豪,“能有什么感受?他們表現太親密就是在虐單身狗唄!”
蔣文豪輕笑著搖頭:“你就沒有考慮過男朋友的問題嗎?”
秦梅雨搖搖頭回道:“男朋友又不是什么蘿卜白菜,還要看一看挑一挑那么簡單!感覺對了自然而然就會有男朋友了啊!”
蘿卜?白菜?挑一挑?呵呵……秦梅雨的形容詞……嗯……好特別!
蔣文豪笑著撇過頭:“那你有標準嗎?”
秦梅雨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這還有標準啊?不知道,沒想過那么多!”
“唉!”蔣文豪長長嘆了口氣,他是在她這里套不出話來了。
秦梅雨很可能對他和鄭林夏都沒有感覺,真的只是純把他們當成了一樣的朋友對待!
這樣也好,至少鄭林夏不會依仗他的厚臉皮真的賴在了秦梅雨的心里!
那他還是有機會的,接下來他該怎么辦呢?他該拿這個對愛情毫無期待和感覺的秦梅雨怎么辦?
蔣文豪和秦梅雨一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東拉西扯,秦梅雨每次都把同她和她的家人有關的話題像踢皮球一樣輕輕踢走,關于自己的家庭她一句都不多說。
這讓蔣文豪非常無奈,秦梅雨心防本來就重,現在似乎比以往的心防更重了呢!
這可怎么辦才好?
兩人回到學校的時候,雪已經幾乎停了。
露出頭的太陽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把地上的雪照射的更顯得白得刺目。
校園里的房頂、樹梢、雕塑、花園、長椅……都落上了厚厚的積雪。
校園里到處都有不上課的男孩女孩們拿了手機、相機在處處拍照。
也有南方來B市上學的學生欣喜地捧了一捧白雪,伸出舌頭舔舔嘗一嘗。
秦梅雨一皺眉頭,現在這年頭的雪還能吃嗎?
“你不是第二節課有課?怎么還愣在這里?”蔣文豪站在學校北門內看著他身邊發呆的秦梅雨提醒她道。
秦梅雨從遠處收回目光看向蔣文豪,他那黑色大衣上已經落了許多雪花,連他的頭發上都有。
秦梅雨捂著嘴,笑著指了指蔣文豪的頭和衣服:“你快弄一下吧!讓同學們看到有損你的校草帥哥的形象!”
蔣文豪笑著抬起手,卻沒有清理自己衣服和頭發上的雪,把手伸向了秦梅雨。
蔣文豪抬手拂掉秦梅雨頭上的雪,輕輕拍了拍秦梅雨的后背和肩膀,又拂了拂她的衣袖:“還笑我?你以為你的身上、頭上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嗎?你啊……”
秦梅雨愣愣地讓蔣文豪絮絮叨叨地把她整理干凈,蔣文豪怎么會突然給她拍掉衣服上的雪?
她的衣服不怕潮的好不好?他怎么突然像哥哥一樣給她整理身上的落雪?
她小時候和哥哥玩完雪,哥哥都是這樣絮絮叨叨地整理掉她身上的積雪。
怎么她突然間先后在鄭林夏和蔣文豪身上看到了哥哥的影子?
蔣文豪幫秦梅雨整理掉身上的積雪,扶著她的雙肩往主教學樓方向推去:“快去上課吧!又不怕遲到了?”
秦梅雨轉身低著頭和蔣文豪嘟囔:“你在學校的北大門這個樣子,被那些喜歡你的女孩子們看到怎么辦?你以后不可以對我有任何過于親密的舉動!雖然剛才我很感謝你,但你要記住我們之前說好的有效距離!你作為朋友,要和我保持有效距離!OK?”
(“雷公電母,讓你們去西伯利亞面壁思過,你怎么把那邊的冷空氣給帶過來了?我這透風的屋子可怎么保暖?你們是要凍死我?”休止繼續圍著棉被瑟瑟發抖,“都凍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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