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八,23:30。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但今天,我們將完成先人的遺愿,找到圣杯。”
身材魁梧,金發碧眼四十多歲的蘭斯洛特在黑色的陸虎副駕上,如此對他的四位學徒如此說道。
車子停了。
他們五個人,都穿著黑色斗篷,這不是為了裝飾,在黑夜之中這樣的只要蓋上兜帽,就很方便他們潛行。
他的四位學徒,三位男性配備了mp5沖鋒槍,一位女性裝備了連發遠程狙擊步槍負責支援。而他自己則是在身上背著一柄寬刃重劍,這種劍的缺點是速度太慢,但是與其說這種武器是靠劍鋒去殺人不如說是靠重量作為鈍器去破壞對方的防御,從而達到一擊必殺的效果。
但是,為了彌補寬刃重劍速度慢的缺點,他還帶上了一把父親在二戰時候曾經用過的貝雷塔手槍。這把手槍曾經殺死過不計其數的**,而今天,它將為了另一個立場而戰,那便是家族的使命。
尋找圣杯,是一千二百年前第一代作為圓桌騎士團的一份子的蘭斯洛特留下來的使命,如果他今夜不幸犧牲了,那么他的兒子將繼承他的稱號,成為下一代的蘭斯洛特。
圣杯的資料,是有人不久前故意從泰國郵寄給蘭斯洛特的,甚至連圣杯的所在,也一并告知了蘭斯洛特。
在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后,蘭斯洛特并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圓桌騎士團的其他成員,因為先祖的恥辱,他們一族一直被圓桌騎士團的其他成員輕賤。
依靠占星術,他知道自己若是往泰國去,會看到自己的命星旁出現死兆星。但是,通過通靈占卜,問詢他知道了向他提供信息的人并沒有騙他。現在的圣杯真的就在這曼谷郊外的海邊莊園之內。
對于一個古老的家族來說,榮耀有時候比生命更為重要,一千二百年前三位尋找圣杯的騎士,因為蘭斯洛特祖先的原因功虧一簣。這個污名已經背負了太久了。
所有的槍械都裝備了消音器。
車子停的地方,離莊園的外墻還有不到一公里。莊園內,圍墻要到達建筑主體大約還有一公里的路程需要潛行。
“分三批。”
“艾斯和比利負責先攻及偵查,凱利和我負責后衛。愛麗絲,找好狙擊點,一旦得手及時開車策應我們。”
“是的,老師!”
四名學徒異口同聲的答道。
“為了圣杯與榮耀。”
“為了圣杯與榮耀。”
五人同時將拳頭輕捶在自己的胸口,以示決心。
————
八月十九,1:00 丑初
鄭青楓將游艇停泊在海邊的一處碼頭,他一個人躺在甲板的長椅上曬著月光。用鐵鉗從冰桶中夾了一塊方冰放入了厚底杯中,冰塊發出‘叮當’一聲清脆的撞擊。
威士忌倒入了杯中,冰塊為了降下威士忌的溫度,被沖的小了一圈。在月光下的威士忌,不再是那種暗金的色澤。
杯中酒映了月色與夜色,成了與葡萄酒相似的酒紅色。
鄭青楓輕輕搖了搖自己杯中的冰抬頭望了月,中秋節已經過去了四天,月亮已經開始逐漸從下方被地球的陰影侵蝕。
今夜的月亮已是殘了一角。
就像家鄉的親人,今年又沒有見到他的歸來會不會也覺得缺了一人。
還是縱然沒他,也像今夜的月光一樣透亮。
想來,自己沒有回臺灣,已有三年了,小妹應該已是亭亭玉立,二弟術法卜術不知是否有所進境。還有,母親。
鄭青楓在心中如此念著,獨酌著。
舉杯邀明月,醉在滄海間。
他靜靜的盼著,心能寧靜下來,念著過去,有著點點漣漪,有著千頭萬緒。但是,海浪和月色都在悄悄的為他梳理著。
慢慢的、慢慢的。
即將沉入遙遠而悠長的夢鄉。
忽然,轟隆隆!!!
一聲巨響傳來。
緊跟著就是一陣氣浪排山倒海般的襲來,似乎要把游艇掀翻一般。
鄭青楓驚的坐起,看到了遠方火光沖天。直接形成了一朵小片的蘑菇云。
他與元神溝通,感到靈界亦在此時波動不穩。
鄭青楓就明白了,大概爆炸的原因來自某種術法的使用,但是能夠形成這樣排山倒海的威力,多半是某種玉石俱焚的禁術才能達到的威力。
此時,前往查看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鄭青楓觀察四周環境,依四方風水時辰算得,若有人幸存多半不會依大路而來,應該是會從棕櫚林中逃到海邊處。
有人來,又不選擇走大路,那一定是為了躲避什么人的追趕。剛剛發生了因為禁術引起的爆炸,那一定是發生了一場殊死的搏斗。
使用禁術的無疑是卜命師,而卜命師的對手就是天道。
要不要救人,還是現在就逃掉。
鄭青楓在心里盤算著得失與未來得可能性。
救,現在的局勢,天道強卜命師弱,多一份助力也是好的,只是可惜了這一艘游船,以后為了隱去身份怕是要報廢掉。
鄭青楓從拿出了一百多張疊成三角形火雷靈符,快步走往沙灘上,將火雷靈符按照八門金鎖陣的陣法撒在碼頭前的沙灘上。
這樣,在這陣中,鄭青峰自然可以控制自己的元神,依次引爆以阻礙追兵,也能不傷到逃亡者。
也就是說,只要到了碼頭前的這片沙灘上,逃亡者就算安全了。
沙灘上以火雷符擺好了八門金鎖陣,鄭青楓便急急的回往了船中。打開了駕駛室的燈,找出了一把暗銀色的沙漠之鷹手槍。
這只手槍的優點是威力大,擦皮斷骨。缺點是后作用力太大,不易于連發,并且子彈也太少。一個彈夾只能打除7發子彈,但是換彈夾并不復雜,雖然槍體較重但是熟練的使用者單手就可以換彈夾。因為拆卸保養太過復雜,大多數人只是用于收藏。
鄭青楓單手將彈夾取出換了一副新的,另一只手則迅速的拆卸了槍體改換上了加長槍管以加長射程,并在搶體上額外配備了戰術瞄準鏡。這樣,所有整片沙灘就都在鄭青楓這只沙漠之鷹的射程范圍內。
月光把撒在銀白色的細沙上,連嶙峋的巖石都反射了月光似是透著殺氣野獸,只等著訪客的到來,把這片寧靜化為一片修羅場。
海浪沖擊著沙灘,拍打著游艇停泊的棧橋。
鄭青楓爬在甲板上,身體隨著船身微微搖晃。
他耐心等著,他知道對方若是逃往海邊十有八九會往船上逃。原因很簡單,駕駛室的燈還開著,這艘船上肯定有人。
只要船上有人,逃亡者就不用擔心鑰匙的問題。所以,逃亡者看到了船一定會往他這里逃。所以,鄭青楓故意留了燈,引逃亡者來。
這時,有人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棕櫚術林。從她走路的姿勢不難看出,應該是受了傷,很痛,但是骨頭應該沒斷。否則,不可能自己逃到這里。
這樣跌跌撞撞的程度,應該是身體虛弱,大概是身體正在失血造成的。
從身材和長發看,應該是個批了黑色斗篷并把兜帽戴上的女性。在戰術狙擊槍里,鄭青楓無心仔細觀看這位女性的樣貌。
鄭青楓猜的到,這就是他在等的那位逃亡者。
鄭青楓靜靜的等著,看著那女子往船這邊走來。一直到她走到了他布下的八門金鎖陣中,他知道這個女子已經安全了。
這時五個人影也走出了棕櫚林,他們身上牽著兩條狗,還配有獵槍。
一直沒有開槍,說明想要留活口。
對于天道組織來說,卜命師的活口從來都是最有價值的東西。只要是活人,天道總是有辦法撬出來他們想要的情報。
但是,不想殺是在不被激怒的前提下,她現在跑的這么慢,對于追殺她的人來說已經幾乎是甕中捉鱉了。
眼見女子蹣跚的走到了八門金鎖陣的中央,身后的人這時候放了狗。大概是想要把她撲倒。
時機差不多要到了。
女子依然蹣跚著潛行,后面的兩只大型獵犬飛奔著如流星颯沓襲來。
這種大型獵犬甚至連身材魁梧的成年人都不可能承受它們的撲擊。
第一只獵犬奔入了震位,這個位置恰巧是鄭青楓埋了最多火雷靈符的地方。第二只獵犬隨之奔入。
眼看著,只要再過眨眼的功夫就能追上逃亡的女子。
鄭青楓念動咒文,催動元神,那是一只白羽大鵬鳥。
那只白羽大鵬鳥從靈界將世間的火雷之力引向鄭青楓心念所想的那張靈符。
在這個剎那,那張靈符周圍氣壓增高,溫度激增。
轟隆一聲巨響。
先前奔入震位的那只獵犬被炸上了天。
狗有靈性,見到伙伴突遭不幸,頓時嚇破了膽子,立即失了當初的那如流星猛虎般的氣勢,倒像只小貓一樣停下了腳步。
爆炸揚起的沙子還沒落地。
一聲槍響就飛過這片沙灘,穿透了揚沙。
擊穿了一名追兵的頭殼,他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開始倒下了。
這時候那名逃亡的女子意識到有人相助,不再逃了,從斗篷中掏出了一把手槍趴在地上回頭一槍先是打死了那只追來的狗。
然后,又開始向追兵射擊。
但是,普通手槍的有效射程通常只有十幾二十米,對方明顯已經超出了她手槍的射程。
縱然如此,陣陣手槍的槍聲以及剛剛的爆炸聲,身邊隊友的死亡。
也給了余下的追兵們心理上足夠的恐慌,他們的士氣已經幾乎被打擊到底了。
但是,他們還是有著一戰的余地。
活著的四個人剛要抬槍瞄準趴在地上的女子。
第二個人已經被鄭青楓從穿上飛來的子彈打爆了頭。
連續的死亡,已經讓追兵知道了他們不再是獵殺者而是獵物了,他們趕緊轉身,開始往密林中奔去。
女子見追兵已經逃掉了,她也用盡了最后的力氣穿過了沙灘跑過了棧橋,縱身一躍。
這一串動作雖然都是強弩之末,卻連貫而輕盈,最后一躍之時兜帽被海風吹落,一頭金色的齊肩長發與月色相得益彰的被吹散在海風之中。
女子的腳剛剛落在甲板上,她便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將要摔倒。鄭青楓急急站起扶住了她,卻被她用槍抵住了胸口。
女子切爾西人種的碧藍眼睛,在月光下像藍寶石一般印入了鄭青楓的眼中。那眼睛像是地中海的海水一樣湛藍,但是卻只搖曳著微弱的點點微光,象征著那微薄的生命力在殘喘著求生。
好在她也只是用槍口抵了一個瞬間,手槍便滑落在地板上,大概真是沒有了力氣暈倒了。鄭青楓看了看她的傷口,在左臂上有嚴重的傷口,是外出血,已經做過了應急處理止血。
剛剛她應該在離大爆炸較近的位置,那么不排除有震動造成的內出血的可能性。依照船與爆炸地點的距離來計算,如果真的有嚴重的內出血,那么她應該沒有力氣活著逃到這里。
思考即此,鄭青楓將女子扶進船艙,現在最重要的是,逃命。
留在這片海灘越久,就越危險。
鄭青楓熟練解開船繩的轉頭,直線把游艇開往廣闊的公海方向。
只要開到了公海,天道就難以追捕他了。
而且,在海上鄭青楓能找到支援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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