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水流湍急的大河,遠(yuǎn)處是一條赤黃色,光禿禿的山脈。山脈前的平原上,隱隱可以見到一些城鎮(zhèn)。
距離這條蜿蜒曲折的大河約一百多丈的地方,是一條布滿馬蹄印的官道。
時值正午,官道旁一側(cè)的泥土突然之間拱了起來,往上翻騰,一條通體泛著光華的黑色鯉魚般的小舟突然從泥土中跳了出來,艙門打開,走出了三個人來。
“哦?已經(jīng)到耿山附近了,這次倒是沒有走錯。”
當(dāng)頭的一人絡(luò)腮胡子,農(nóng)夫般衣裝,但是一眼看上去就覺得說不出的粗獷豪氣。隨著他從黑色鯉魚般小舟里走出來,四處打量的是兩個少年,都是身穿青色長衫,背負(fù)長劍,一人劍眉星目,臉有英挺之氣,而另外一人身材略微纖瘦,看上去有些單薄。
這三個人當(dāng)然就是東侯青蝠、藺杭和玄無奇。
而坐在舟里未出來的兩個,就是季覦山僅存的兩名孩童,可能是因?yàn)楫?dāng)天驚嚇過度,兩個孩童問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一路上東侯青蝠喊男的叫小季,女的叫小覦,倒也喊順了口。
東侯青蝠雖然長得極其粗獷,但心思卻很是細(xì)密,當(dāng)日能將杭青鋒一舉擊殺,也是因?yàn)樗麑彆r度勢,隱忍而發(fā),一下子抓住了機(jī)會。東侯青蝠也自知自己的遁法雖然能令當(dāng)天在場的人都無可奈何,但也并非是能天下所有人都無可奈何。當(dāng)日如果昆侖有多一兩個杭青鋒那般修為的人在場,東侯青蝠就算有洛北等人的相助,也未必能夠救出季覦山的最后這一點(diǎn)香火。
藺杭和玄無奇手中的穿山黑鯉舟本來就是極佳的土遁法寶,在地底行走,比起在空中飛遁或是地面行走都能掩人耳目,安全得多,所以一路上東侯青蝠便驅(qū)使著這件法寶在地底行走。
本來以東蝠青侯的修為驅(qū)使這件需要消耗真元的穿山黑鯉舟也并不是件難事,但是手中沒有像洛北的黑木指南車那種可指明方位的法寶,在地下行走卻很容易偏了方向,像第一日東侯青蝠帶著玄無奇等人就是不知不覺的偏掉了方向,所以之后每過一兩個時辰,東侯青蝠就會驅(qū)使穿山黑鯉舟冒上地面看看走的方向有沒有偏差。
現(xiàn)在東侯青蝠一眼望去,看到前面那光禿禿的黃色山脈正是梧州境內(nèi)的耿山,到了耿山,距離招搖山就只不過千余里的路途了。
“那是什么?”
站在這官道上才看了片刻,玄無奇突然看到一大片烏云從大河的另外一邊鋪天蓋地而來。說是烏云卻也不像,因?yàn)闉踉茮]有壓得這么低,沒有這么濃厚的。
“是蝗蟲!
三人凝神望去,那片烏云又離得近了些,才看清楚竟然全是密密麻麻的蝗蟲。
“臨冬都有蟲災(zāi),我開了神識兩百多年,也從來沒有見過!
東侯青蝠的本相就是青色巨蝠,這種青色巨蝠本身以害蟲為食,民間老人一般都稱這種蝙蝠為喜蝠,很多地方過年的時候還有這種蝙蝠的剪影,貼在門上窗上,是喜慶吉祥之意。東侯青蝠雖然兩百年前就開了神識,而且早就破碎內(nèi)丹幻化成了人形,但那些蝗蟲卻似乎能感覺到他身上不屬于一般人的氣息,雖然鋪天蓋地而來,但還未靠近東侯青蝠就在天空一分為二,遠(yuǎn)遠(yuǎn)的避開。
“咕….即”。
東侯青蝠正仰頭看著天空之中這片蝗蟲,忽然耳中聽到這樣的叫聲,循聲望去,他和玄無奇、藺杭三人卻看到一只形容古怪的異獸,在大河邊朝著三個人叫了數(shù)聲,又噗通一聲跳下了水。
那怪獸長得如同一只黃色的貍貓,但脊梁上卻長了魚一般的背鰭,雙眼幽藍(lán),有透明的眼膜,陰森森地頗為妖異。
“怎么會突然見到這怪獸!
東侯青蝠一看清那怪獸的模樣,眉頭頓時皺了一皺。
“這是什么異獸,長得如此古怪?”玄無奇和藺杭看到那噗通一聲跳下水就泛了個水花消失的怪獸,忍不住問道。
“這是農(nóng)眥!睎|侯青蝠緩緩的回答玄無奇和藺杭。
“農(nóng)眥!”玄無奇和藺杭聽到東侯青蝠的話,頓時吃了一驚。
農(nóng)眥,是一種難見的異獸,而且這種異獸和只在晚間活動的藍(lán)牙蛛等異獸一樣,都被世人認(rèn)為是不祥和有災(zāi)禍發(fā)生的預(yù)兆,是上古傳說中的幾大兇獸之一。
東侯青蝠本身就是異類,而且他也知道這農(nóng)眥除了長相妖異點(diǎn),本身也沒什么神奇之處,他對世間普通人的傳說本不以為意,但是看到烏云般鋪天蓋地而過的蝗蟲群,又看到這難得一見的異獸,突然之間他心里咯噔一下,太陽穴跳了跳,轉(zhuǎn)身看著玄無奇和藺杭說道:“玄無奇、藺杭,你們再幫我個忙吧。”
“什么?”玄無奇和藺杭還在看著那農(nóng)眥入水的地方,聽到東侯青蝠的話,兩個人都驚訝的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東侯青蝠。
“過了耿山,再往西五百里,有一個小寺廟叫東來寺。”東侯青蝠看著兩人道:“你們到那里去找一個叫做湛臺清明的人,就說是我讓他帶你們?nèi)フ袚u山。”
“帶我們?nèi)フ袚u山?”藺杭和玄無奇同時驚訝的叫出了聲,“那你呢?”
東侯青蝠背負(fù)著雙手,道:“我在這里等個人!
“等人?”藺杭直覺事出有因,連忙問道:“等誰?”
東侯青蝠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藺杭愣了愣,玄無奇卻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眼睛中一下子暴出寒光,“有人追上來了?”
東侯青蝠道:“感覺而已!
“是因?yàn)檗r(nóng)眥?”玄無奇看了一眼東侯青蝠,堅定的說道,“若真有人追殺而來,我們也必定和你一起抗敵,怎能先自行脫逃!”
“你們留著有什么用!睎|侯青蝠很是直接的說道,“你們留著反而會礙手礙腳,到時候若對頭真的厲害,我顧及著你們,反而一個都跑不掉。你們?nèi)羰悄芟刃凶呙,到時候我就算不敵遁走,機(jī)會也會大出很多。”
玄無奇滯了一滯,“好!”很快他沒有任何的猶豫,點(diǎn)了點(diǎn)頭,因?yàn)樗罇|侯青蝠說的是實(shí)情,“我們就先帶小季和小覦去東來寺!
“這是浮光掠影舟!睎|侯青蝠遞給了玄無奇一件翠綠色、如同縮小的扁舟一般的法寶,“是我早年得自一上古異人的法寶,雖然不像你們的穿山黑鯉舟一般可以入地,但飛遁起來速度極快,我的遁法浮光掠影訣也是在這件法寶的內(nèi)_壁上得到。只是你們現(xiàn)在修為不夠,習(xí)了浮光掠影訣也不如這件法寶本身飛遁快!鳖D了頓之后,東侯青蝠又看著兩人說道,“你們和我相見也算是有緣,除了這浮光掠影訣之外,我生平還有另外的一道施展出來可以用來隱藏自身氣息的法訣隨風(fēng)入物訣也一并傳了給你們。至于我別的手段,一時倉促也說不周全,而且你們修的蜀山訣法也未必在我之下,貪多反而不精。”
世間很多門派都有隱匿自身氣息的法訣,像洛北得自天機(jī)秘箓上的嶗山符箓法訣也是其中的一種,但東侯青蝠當(dāng)日能夠在被法陣發(fā)覺之后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到上百名高手之中而不被發(fā)覺,足可見他這道訣法的厲害。
“我這隨風(fēng)入物訣雖然不凡,但和世間所有隱藏自身氣息的訣法一般,遇到有些厲害的望氣訣法卻是無用,你們到時候使用的時候可是要小心了。”
東侯青蝠將隨風(fēng)入物訣教會了藺杭和玄無奇,又教會了兩人浮光掠影舟的御使之法,而玄無奇和藺杭才剛剛御使著浮光掠影舟帶著小季和小覦飛馳出去,幾乎才剛剛飛過赤黃色的耿山,東侯青蝠就看到耿山后的平原上升起了兩道光華,朝著浮光掠影舟追了過去。
耿山后,似乎也已經(jīng)有截殺的人趕到了!
東侯青蝠眉頭一皺,正想騰身而起,幫藺杭和玄無奇先攔住那兩道光華,但是他對面的虛空之后,卻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身影。
他的身上穿普通的粗布麻衣,但是身上卻隱隱流露出只有在戰(zhàn)場上身經(jīng)百戰(zhàn),統(tǒng)御千軍萬馬,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生死大戰(zhàn)的人才會有的殺伐果斷的王者之氣。
這人就是凰無神的弟子,祁連連城。
一看到祁連連城,東侯青蝠就一下子頓住,一動不動的站在了原地。
如果是換了別人出現(xiàn)在他面前,或許他還能有余力去幫藺杭和玄無奇攔住截殺的人,但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祁連連城,他不得不拋卻一切雜念,全心全意來對付祁連連城。
對于東侯青蝠來說,祁連連城是個不折不扣的晚輩,兩年之前,就算遇上,東侯青蝠也絕對不會把祁連連城放在眼里。但是這兩年之中,祁連連城卻已經(jīng)是昆侖風(fēng)頭最勁的人物,世人人皆知,祁連連城昆侖后輩弟子之中,修為最為高絕的人。兩年之中,已經(jīng)有數(shù)名修為高絕的人歿于祁連連城手中。
而那數(shù)人之中,就有和東侯青蝠齊名的,南侯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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