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道山門前,萬步青石臺階上,一道曼妙身影如驚鴻蹁躚,在太一道眾多弟子當中游刃有余,不斷有人影被掀飛,不過并沒有受傷,顯然是手下留情了。
“范小姐!”曼妙身影步步緊逼,就在離青石臺階頂端還差三階時,一道充滿復雜情緒的聲音傳來。
原本還在出手的曼妙身影,聽得此道聲音,整個人一怔竟生生停止了手上動作,抬起頭向上望去。
臺階頂端沈飛鸖一襲白衣,雙手負在身后,眼神復雜的看著面前身著勁裝,面容嬌美,眉眼間透露出一抹英氣的女子。
女子沒有其他動作,只是仰頭直直看著沈飛鸖,眼眸中絲絲霧氣朦朧,倔強的神情掩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幽怨。
“你就這么不想見到我嗎?”范紫笎身體輕微顫抖。
“范小姐。。。”沈飛鸖還沒說完就被范紫笎給打斷了。
“到現在你都不愿意叫我一聲紫笎嗎?我就如此令你討厭嗎?”范紫笎神情開始激動起來,“呵呵,我沒想到你沈飛鸖也是個喜新厭舊的登徒子,如今竟連玉娘也給拋棄了。”
沈飛鸖聽了范紫笎說到玉娘,神情突然變的痛苦起來,語氣肅然道:“我對玉娘之情,蒼天可鑒,日月可證,至死不渝,此生不離不棄。”
“哼,好一個至死不渝,不離不棄,真是可笑至極。”范紫笎此刻面帶怒氣,眼淚卻似落珠。
范紫笎如此這般話語,沈飛鸖心中惱怒,眉頭深深鎖在一起,他可以容忍范紫笎辱罵自己,卻不允許任何人懷疑自己對玉娘之情。
“范小姐,沈某非常感謝貴商號提供的幫助,在此謝過了,若是范小姐來太一道做客,我們自是歡迎之至,若是如此這般無理取鬧,那還是請回吧!”沈飛鸖也是嗔怒,話語便不是很客氣起來。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如何愛著玉娘,你在外十二年不歸,如今歸來卻帶著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如此這般顯而易見,難道我說得有錯。”范紫笎質問道。
聽到這里沈飛鸖才算是弄明白范紫笎為何如此這般了,一旁的聞瀾也搞清楚了怎么回事了,眼神怪異的看著范紫笎,心中卻對范紫笎還是有一絲同情的。
要說這范紫笎也不是尋常女子,她可是當今燕國首富范家的千金大小姐,地位身份自是不凡,更遑論她在燕國十大青年高手中排名第七,碧笎破青云中的笎便指的就是她,修為比聞瀾可高多了。
至于她與沈飛鸖,還有那個玉娘到底有什么故事,聞瀾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自己師兄很愛一個玉娘的姑娘,而這個玉娘自己也沒見過,范紫笎則是由恨生愛,而且愛的一無反顧。
因為熟悉范紫笎的都知道,她雖然生的花容月貌,毫無女兒家的柔弱無骨,卻是颯爽英姿,頗有豪俠之氣,許多男兒在其面前都會自愧不如,當真是巾幗英雄。
今日見到范紫笎誤會自己師兄,露出梨花帶雨的小女兒姿態,著實令聞瀾心中震驚不已,也深深感受到她對自己師兄情意之重之真之深之切,奈何落花有意,流水難有情,這也是聞瀾同情她的原因所在。
此刻沈飛鸖面色古怪,有心解釋卻發現周圍已經圍攏了不少人,許多人小聲議論著,饒是以沈飛鸖的定力,也承受不了幾十上百人的八卦之火灼燒。
“你跟我來。”沈飛鸖丟下這么一句就徑自轉身離開了。
范紫笎似乎也覺察到什么,就順從的跟在沈飛鸖的身后。其實以她的聰慧還不至于如此作為,可也要知道愛情總會讓人盲目失去理智,為愛不顧一切。
聆道崖邊沈飛鸖臨崖而立,背對著范紫笎,范紫笎如今冷靜下來,又恢復她以往那種英氣颯爽,靜靜的站在沈飛鸖身后幾步開外。
月色靜謐,映照著兩人如夢似幻,不染煙火。兩人靜靜站立,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仿佛一切都靜止不動,只有山風不解風情。
“有些事我原本不愿多做解釋,不過牽扯上玉娘,我不得不說了,”沈飛鸖依然背對著范紫笎,話語中充滿堅定:“總有一天我會踏上圣教帶走玉娘。”
范紫笎聽到此話,渾身劇震,圣教強大的令人望而生畏,沈飛鸖雖然是絕頂非凡人物,但那也只是在燕國而已,放眼整個天下,卓越超凡,天資奇絕之人猶如過江之鯽。
“你說的那個孩子,并不是你認為的那種情況,他叫燕云城,他的師輩與我太一道淵源深厚。”沈飛鸖似是想到了夫子,語氣不禁恭敬起來。
其實范紫笎心中已經開始感覺自己誤會了沈飛鸖,鬧了個大烏龍,不過當聽沈飛鸖親口說出來后,她才發覺自己內心莫名的一松,他依然是自己喜歡的那個沈飛鸖。
“你一走就是十幾年,難道就沒有別的話對我講嗎?”范紫笎咬了咬嘴唇,還是不甘心的問道。
“沒有”沈飛鸖沉默良久,語氣復雜。
“我知道了。”范紫笎此刻臉上卻浮現出一抹笑意,沒有再說什么徑直轉身離開。
待范紫笎離去后,沈飛鸖方才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范紫笎離去的道路,月色如舊,佳人已去。沈飛鸖心中哪里能不知道范紫笎對自己的一往情深,奈何自己心中已經容不下第二個女子了,自己只能對不起范紫笎了。
其實他一去十二載,一半是因為道衍推算出他的命運,另一半卻是為了避開范紫笎,都說時間能夠磨滅一切,不想愛情卻如老酒,歷久彌新更是芳醇了。
翌日,七星閣外,沈飛鸖領著燕云城站在門外。
不多時七星閣自內開啟,道衍的身影出現兩人面前,此時道衍心中依然是苦笑不已,以自己在太一道甚至是整個燕國的地位,沒有幾個人能夠值得自己親自下閣接見的,不過面對燕云城,道衍就沒有絲毫一代掌教,燕國修煉界執牛耳的威嚴了。
昨日沈飛鸖走后,自己被四無師叔楞是給罵了個狗血淋頭,整整兩個時辰,唾沫星子濺的道衍一臉無可奈何。
道衍雖說心中苦笑,面上卻一副云淡風輕,仙風道骨,將燕云城迎進了閣內,直接上了第七層。
此時七星閣第七層與沈飛鸖來時卻有了一絲不同,而這一絲不同卻也只是多了一個蒲團而已。
道衍慈祥的看著燕云城,有心要看看燕云城的修為,不曾想以他化龍境的修為竟完全看不透,道衍心中訝異,不過想到燕云城是夫子的弟子,便很快釋然,心中不免自嘲自己還妄圖勘破夫子手段。
“小祖你身體感覺怎么樣現在?”道衍想到邋遢道人的唇槍舌劍,不自覺稱呼燕云城為小祖。
“真人休要折煞小子了,晚輩實在承受不起,還是叫我云城吧,想必師父他老人家也不會介意的。”夫子地位非凡,自不能跌了輩分,不過燕云城真是無法接受道衍等人對自己的稱呼,只好出口勸說道,心中想著老頭肯定不會怪自己的。
“輩分自是不能亂的,還是如昨日定下那般稱呼吧,”見燕云城如此說,道衍心中對燕云城愈加喜愛,小小年紀能夠寵辱不驚,又得夫子親傳,前途不可限量。
燕云城心中無奈,不過也只能作罷不再說什么了。
“小祖,夫子這次命飛鸖帶您出山,想必是讓您在紅塵俗世中歷練,昨晚我與四無師叔商量,心中有了計較,具體還需要小祖您定奪。”道衍不再寒暄,直接道出今天的目的。
昨晚邋遢道人與道衍商談了許久,由于燕云城身份的特殊性,太一道沒有人能夠教授得了他,太一教雖說在燕國是執牛耳的存在,不過與夫子比起來,不啻于皓月對螢火。
在修煉一途上,夫子定然早已為燕云城謀劃好了,不需要他們操心。那么也就只能在其他方面著手了,當下稷下學宮便成了二人最好的選擇。
稷下學宮乃是燕國最高學府,主要教授政農工商兵道六藝,其中以道為首,其他次之,此處的道還與太一道有莫大關聯。
太一道能夠在燕國獨占鰲頭,不僅因為自身實力,還因為有著皇家支持,道院如同太一道設立的外事機構,主要職責是為太一道處理凡塵俗世,并甄選良才璞玉,這里是太一道新鮮血液的主要來源之地,進入此地學習的人只有通過學習考校后方可允許入山修行,真正的成為修煉之人,才能高人一等。
道衍將自己與邋遢道人商量將燕云城送入稷下學宮一事和盤托出,燕云城自不會有什么意見,當下便應下,只待稷下學宮開科取士之日。
原本道衍準備直接將燕云城送入道院,不過被燕云城拒絕,燕云城出乎意料的選擇了兵院,道衍和沈飛鸖雖然詫異,卻也沒有干擾。
正當燕云城與道衍商量入稷下學宮之事,燕京南城城門口幾輛車架駛入了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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