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府堂后院,溫良恭正躺在一張軟塌之上,臉色蒼白無力,毫無血色,眼中空洞無神,腦海中更是一片混亂。
一位面容嬌艷,身姿妖嬈的女子正在陪侍在其身側(cè),眼眶有些許紅腫,眼角有明顯的淚痕,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泣著。
“阿勇有消息了嗎?”溫良恭突然問道,聲音虛弱。
“還沒有,我已經(jīng)詢問過多次了。”嬌艷女子聲音哽咽。
“唉,看來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溫良恭輕聲嘆了一口氣,整個人瞬間涌現(xiàn)出一絲頹廢氣息,距離花無雙限定的三日之期,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時間,可他這邊卻是沒有半點頭緒。
“老爺!”
嬌艷女子再也忍不住了,眼淚頓時如決堤之水,趴在溫良恭身側(cè)哭泣起來,哀婉悲切。
“姐夫,姐夫……”
正當此時從外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和呼喊聲,就見溫良恭那個小舅子校尉風塵仆仆的闖了進來,大口喘著粗氣。
“阿勇,是不是有消息了?”
嬌艷女子立刻站起身來,抓住校尉緊張的詢問道,溫良恭此時眼中精光閃過,毫不掩飾希冀之色。
“嗯嗯,姐,你先冷靜下,讓我歇口氣慢慢說。”阿勇此時上氣不接下氣,顯然是累得夠嗆。
“好,好,你先喝口水!
嬌艷女子立時給阿勇倒了一杯水,阿勇接過也沒客氣,一飲而盡,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后開始說話了。
阿勇便將探得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講述給溫良恭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辦到的,竟然將花少等人在第二樓所發(fā)生的事打聽的一清二楚,連當時是怎樣的場景,什么人說了什么話都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其消息來源可見一斑。
“你所說可是千真萬確?咳咳…”
溫良恭聽完阿勇的講述,激動的從床上掙扎的坐了起來,不想帶動傷勢,大聲的咳嗽起來,嬌艷女子趕緊上前輕拍他的后背。
“可以肯定,這是手下一個兄弟提供消息,他的堂弟是第二樓跑堂的,那日剛好見證了這一幕,結果昨天兩人喝酒的時候談到了此事,然后他便上報了我!
“好,哈哈!”溫良恭撫掌大笑,“天不亡我也,給我重賞那人!
燕京花府此時一片縞素,府內(nèi)一片愁容慘淡,氣氛壓抑,每個人都不敢高聲說話,皆是一臉苦色,行色匆匆,已經(jīng)有十幾人因為各種原因被花無雙給擊殺,整個花府人人自危。
花府最大的一間大堂之中,已經(jīng)被布置成了靈堂,萬年烏金香沉木卻是奢侈的被打造成了棺槨。
要知道萬年烏金香沉木那是有價無市的,絕對的頂級天材地寶,它的作用實在是太多了,無法詳陳。
花無雙如此大手筆,越發(fā)說明她對其子愛之深切,此事怕是難以善了。
有專人正守候在棺槨前,不停歇地燒著香蠟紙草。
花無雙卻是呆坐在一旁,眼神直直的盯著那具棺槨,原本雍容的面容,此時卻是有些枯槁了,人比黃花瘦。
茍良瑆這時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不敢發(fā)出太大的動靜,然后畢恭畢敬的站在花無雙旁邊輕聲說道:“城主,溫良恭來了!
說完這句話,茍良瑆就安靜的站在一旁,等著花無雙發(fā)話,等了好半天花無雙才輕輕點了點下頜,茍良瑆會意,悄然退下。
“茍管家有勞了。”
茍良瑆領著溫良恭前往靈堂,溫良恭嘴上客氣著,手上卻是不經(jīng)意將一只布袋塞給了茍良瑆。
茍良瑆不動聲色,將布袋塞進懷里,然后壓低聲音道:“城主這些日子喜怒無常,溫大人待會進去后千萬要打起精神,小心謹慎才行!
“多謝茍管家提點,溫某在此謝過了!睖亓脊Ч笆窒蚱埩棘w致謝。
進得靈堂,溫良恭看清里面的情狀,頓時感覺如履薄冰,他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先給花少上了一炷香。
“你為何不跪?”
溫良恭正準備向花無雙稟報,花無雙卻突兀的爆出這么一句話,雙眸泛紅,兇狠的盯著溫良恭。
溫良恭頓時心中一緊,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在花無雙強大的氣勢壓迫下,溫良恭腳下一軟,直直的跪在了花少的靈前。
他心中此時五味雜陳,有驚懼,有屈辱,有憤怒,有不甘,有苦澀,可他無能為力,形勢比人強,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在心中暗暗的安慰著自己。
“若是你的話不能令我滿意,你就準備給我兒陪葬吧!
花無雙此時宛若受傷的母狼,面目都有些猙獰扭曲了,讓人瘆得慌。
溫良恭跪在地上,沒敢動彈,不得不側(cè)著身子,扭著頭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將阿勇告訴他的講述了一遍,不過他的講述卻是比阿勇高明多了,隱隱的將火力引向了第二樓,他自己好借以脫身。
“嘭!”
突然一聲巨響,將跪在地上的溫良恭給嚇了一跳,只見花無雙身旁的茶幾瞬間變成碎屑,其人更是銀牙緊咬,怒火中燒。
“第二樓!”
花無雙一字一頓,恨不能銀牙咬碎,身上的煞氣越來越濃郁,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下來。
半個時辰后。
此時第二樓門前聚集了無數(shù)人,黑壓壓的人頭攢動,人聲鼎沸,各種叫罵之聲喧囂塵上。
一口萬年烏金香沉木打造的棺槨正堵著第二樓的大門,里面的人無法出來,隔著門在哪叫罵著。
“什么情況?”
“不知道啊。”
“敢拿棺材堵第二樓的門,還真稀奇!”
周圍看熱鬧之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第二樓的護衛(wèi)試圖將棺槨移開,卻發(fā)現(xiàn)棺槨重若萬鈞,根本無法撼動分毫,如同長在了地上一般。
“是何人在我第二樓鬧事?”
一道充滿威壓的聲音傳來,辨不清從哪里而來,卻是震人心魄,修為不夠之人只覺體氣血翻涌,喉間一甜,一口鮮血噴射出來。
一道靈力打在烏金棺槨之上,棺槨慢慢的浮起,被牽引著移動,而此時另一道靈力出現(xiàn),加持在棺槨的另一端,與第一道靈力作用剛好相反,兩者爆發(fā)出璀璨的光芒,互不相讓,僵持不下。
“花城主,你這是何意?”
第二樓中那道聲音再次響起,不過語氣中充滿了惱怒。
“殺人償命!”
花無雙語氣森然,宛若來自九幽冥獄深處,寒徹無比。
“哼,可笑,你兒子之死與我們第二樓何干!
以第二樓消息之靈通,自然早就知曉是那位花少被人殺了。
“宗木甲,你以為憑你一句話就能否認的了嗎?都將你第二樓傳的神乎其神,今日我定要殺你們個雞犬不留。”
花無雙此時已然失去理智,狀若瘋狂,對第二樓有著滔天之恨。
“我念你喪子新痛,趕緊離開,不想與你計較,否則休怪我不客氣。”宗木甲怒道。
“拿命來!”
花無雙直接出手,棺槨上光芒頓時大盛,朝著第二樓橫推過去。
第二樓中一道光芒同時擊出,擊打在棺槨上,巨大的攻擊力,沒有在棺槨上留下任何痕跡。
這就是萬年烏金香沉木的奇異的地方之一,其堅硬程度令人無語,這也是為什么花無雙會用此棺槨攻擊第二樓。
其實花無雙還有另外一種自我安慰的想法,那就讓她的兒子親自報仇。
棺槨在兩股相反靈力催動下,在空中旋轉(zhuǎn)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周邊產(chǎn)生巨大的氣流,將圍觀之人向后推開。
圍觀之人生怕被波及,急速后退,留出足夠空間給兩人。
宗木甲此時飄浮在空中,一邊催動體內(nèi)靈力,一邊化解著靈力余波對第二樓的沖擊,依舊游刃有余。
花無雙臉上青筋暴起,顯然是毫無保留,亂發(fā)飛揚,宛若瘋魔。
烏金棺槨被催動的越來越快,須臾間便只能看得見殘影了,最后變成了一個黑色漩渦。
黑色漩渦產(chǎn)生了強大的吸附力,地面之上各種物體被席卷,進入黑色漩渦,在其中被絞殺成齏粉,連煙塵都不見分毫。
只是片刻功夫,除了第二樓之外,它周邊方圓三里的房舍樓閣全部被席卷一空,留下滿地瘡痍,化龍境的破壞力可見一斑。
兩人的對抗依舊在持續(xù),巨大的破壞力還在向遠處蔓延,要不了多久恐怕這條街道都會化作飛灰。
“砰!”
一道長虹自遠處疾馳而來,激射在黑色漩渦之上,漩渦霎時停頓,棺槨現(xiàn)出本來面目。
這道長虹的介入,兩人的僵持被打破,強大的反彈力將花無雙直接被震落在地,腳都深入了地底。
宗木甲則是往后倒退及百步,才止住了身形,眼瞼不禁微合。
棺槨徐徐降落,降落在地上,沒有發(fā)出絲毫想動,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突兀的懸浮在棺槨之上。
此人一身玄衣,上面點綴著星辰紋絡,絲絲光芒流轉(zhuǎn),晶瑩明亮,雙手負于身后,不怒自威。
“監(jiān)丞大人!”
來人正是欽天監(jiān)兩位監(jiān)丞之一的尹廣一,看清來人宗木甲朝其抱了抱手,花無雙則是躬身一禮。
“你們可知罪?”
尹廣一面無表情,語氣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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