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將所發(fā)生之事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原來阿明本來是要安排此女去歇息的,不過當看見這四人后,她便跑到了后廚,趁人不注意將餿水給端了上來,燕云城看向那水靈女子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你到底是何人?”
對于女子的身份燕云城已然有所猜測,不過還不是很確定,然而女子依舊一句話也不說,看向燕云城的眼睛一片冷淡。燕云城當下頭疼了,他也不想再過多追問了,直接吩咐阿明將此女送出城。
女子聽說燕云城放自己走,冰冷的雙眸有了一絲異樣,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很自覺的跟著阿明便出了門,看的燕云城也是無語了,心道自己好歹也算她的救恩人,怎么也得說聲謝謝才對啊!
就在燕云城送走水靈女子的時候,府丞府卻發(fā)生了一件可謂是驚天動力的大事。
老府丞楊燝死了!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速的在御海城中傳播,沒有多長時間整個御海城便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燕云城還是在阿明送完水靈女子回來后,告知他方才知道的。
“死了?”
燕云城眉頭皺在一起,海魔冥獄中海麟宇可是說楊燝親自前往了王府,當日在王府中大發(fā)雄威,最后還逼迫的平海王不得不將他關(guān)在了海魔冥獄 。
楊燝身體不好,壽元無多,御海城中此事人盡皆知,原本死去應(yīng)在情理之中,可前幾日他分明精神狀態(tài)奇佳,雖說壽元不足,可絕非到了朝夕斃命的地步,回光返照也不至于這般吧?
“難道是用了什么術(shù)法?”
燕云城暗自猜測著,如今楊燝過世,雖說他已經(jīng)看透楊塏此人城府極深,不值得深交,不過畢竟兩人有著一番交集,朱綺樓中更是賣了一個人情給他,怎么他也得前去吊唁一番。
府丞府此時一片縞素,偌大的大廳上白幡高掛,一口碩大的金紋楠木棺槨橫陳,靈堂內(nèi)一片哀婉啼哭之聲,燃燒的冥錢灰燼四處飛揚,府內(nèi)盡是愁容慘淡之像,往來吊唁之人絡(luò)繹不絕。
楊塏正跪在一旁,臉色陰沉似水,機械的朝著來往吊唁之人回禮,一副心事重重模樣。
“大人,燕公子前來吊唁!”
一位管家模樣的人,小心翼翼的上前,恭謹?shù)某瘲顗N說道。
“請他進來!”
楊塏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管家聽話便匆匆走了出去,不多時便領(lǐng)著燕云城走了進來。
燕云城上前鞠躬,隨后安慰楊塏幾句,無外乎節(jié)哀順變諸如此類的話語,便準備就此離開,可這時候他碰到了熟人。
這時候便看見小王爺與狐九媚一行人走了進來,兩人倒是中規(guī)中矩的吊唁了一番,楊塏回了禮后便站了起來。
“楊府丞還請節(jié)哀順變啊!”
海大寶說的情真意切,不知細情之人還以為兩人私交多深厚,如果燕云城沒參加朱綺樓競寶會,沒有見到兩人的明爭暗斗,他恐怕也會這么認為。
“多謝王爺,多謝小王爺!”
前來吊唁的分明是海大寶,為何楊塏會謝海元猷呢?其實楊塏心里清楚的很,海大寶代表的是平海王。
“楊大伯多好的人啊,小時候?qū)Υ髮毜恼佌伣虒Вq言在耳,想起他的音容笑貌,大寶都不禁傷懷不能自已。”
海大寶一副沉痛緬懷的模樣,眼角還硬是擠出了幾滴晶瑩。
“楊塏在此代家父謝過了,想必他老人家在九幽之地也會時常想念小王爺?shù)摹!?br />
海大寶原本還惺惺作態(tài),一臉戚容的蒼白臉,頓時變得愈加的煞白起來了,可別真以為他是草包,楊塏話里頭的意思他可聽得清楚,這分明是咒他下九幽啊。
“嘭!”
正當時氣氛陷入尷尬之時,一聲劇烈的爆炸聲突兀的在大廳中響起,便見得漫天紛紛揚揚的木屑飄灑,待塵埃落定眾人才看清發(fā)生了何事。
楊燝的棺材蓋竟然炸了!
眾人頓時大驚,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楊塏眉頭霎時皺在了一起,朝一旁臉色煞白的管家使了使眼色,管家本來煞白的臉愈加的蒼白如紙了,只得硬著頭皮朝著棺槨挪過去,臉上的汗水頓如雨下。
管家接近了棺槨,眼中有著未知的恐懼,回頭朝楊塏望了望,在見到楊塏那鐵青的臉后,一咬牙一跺腳,朝著棺槨中探去,便見他眼中瞳孔迅速變大,臉上有著不可置信的表情。
“啊!”
時間在此刻仿若凝固,足足等了有十息時間,管家突然爆發(fā)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慘烈叫聲,拔腿就朝著門外方向跑去,然而他還沒有跑去兩步,整個人頓時爆裂開來化作了一團血霧。
在場的眾人皆都是不自覺的往后退卻,海大寶從未見到過如此血腥的場面,頓時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若不是有人及時攙扶著,怕是要跌坐在地了。
燕云城臉色凝重的看著空中的血霧,血霧懸浮卻不消散,竟然緩緩朝著棺槨而去,片刻間便被棺槨吸收殆盡,這個場面實在是太過了詭異了,而此時棺槨中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所有人都不自覺往后退去。
“咚!”
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楊燝竟然直挺挺的自棺槨中坐了起來,他臉色黯黑無光,深陷眼窩之中兩顆眼恰似魚目,渾身散發(fā)出一股令人極度不舒服的尸氣。
“啊,詐尸了!”
一眾服侍的下人,何曾見過此等詭異情狀,頓時嚇得癱軟在地,口中大聲的慘叫著,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奠堂。
燕云城靈覺延伸,在楊燝身上仔細探查一番,確信他已經(jīng)生機斷絕,神魂寂滅,怎么會突然詐尸,他心中同樣震撼不已。
“吼!”
楊燝突然發(fā)出如妖獸般的吼叫之聲,魚目般的眼睛中一道幽光閃過,自棺槨中彈坐而起,面目猙獰的朝著眾人撲咬過來。
“嘭!”
頓時楊燝身上開了花,數(shù)道靈力瞬間落在了他的身上,一個個碗口粗的血洞出現(xiàn),暗黑色的血液頓時灑滿了一地,楊燝因此也被轟飛了出去,撞飛了一應(yīng)祭奠之物。
“你們干什么?給我滾!”
楊塏頓時怒不可遏,朝著出手之人怒喝道,出手的正是海大寶的一眾護衛(wèi),雖說不知道楊燝為何變得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不過再怎么說那也是他楊塏的生身之父,豈容他人損傷,落不得全尸。
“楊府丞,你沒看見他要殺我們嗎?”海大寶此時也惱怒異常。
“這是我楊家之事,與你們無關(guān)!”
楊塏語氣冰寒無比,雙目卻是死死的盯著躺在地上蹦跶的楊燝,楊燝似是不知疼痛一般,直僵僵的彈射而起,再次朝著眾人撲咬過來,楊塏見狀手中靈力瞬間涌出,化作一道道靈線將楊燝給控制了起來。
楊燝被控制住,瘋狂的掙扎起來,口中更是如野獸般不斷的咆哮著,整個府丞府都給驚動,不少膽大躲在外面偷看之人,渾身頓覺不寒而栗。
“楊塏,你瘋了!”
這時一道尖利的女聲自外面?zhèn)鱽恚娙嘶仡^看去,便見到一位渾身黑衣的婦人正站在大門外,女子約莫四十上下,右側(cè)鬢角出有著一道詭異形狀的黑色刺青,令人望而生畏。
女子一臉嗔怒,看向楊塏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殺意,燕云城靈覺異常的敏銳,感知到這婦人身上有著一絲與楊燝身上有著相似的氣息,晦暗莫名。
“大夫人,此話何意?”楊塏雙目寒光熠熠,一臉寒霜。
“何意?何意你不清楚嗎?你這個喪盡天良之人,意圖殺兄,威逼汝父讓位,后嫌汝父礙事,竟然狠心將其殺死,此刻更是撻伐汝父遺體,像你這等目無尊長,殺兄弒父,卑劣無恥之徒,還有何面目立足于世。”婦人疾言厲色,大肆揭露著楊塏的罪行。
“大公子是二公子殺的?”
“府丞大人也是被二公子殺的?”
“不可能,二公子一向待人寬厚,與人為善,絕對不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對,我們相信二公子。
“相信二公子…”
一眾人由最初的質(zhì)疑,演變到最后的一邊倒支持楊塏。
婦人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她一直忍氣吞聲,直到今天才發(fā)作出來,沒想到楊塏手段如此了得,短短的時間內(nèi)已經(jīng)控制了整個府丞府,收買了所有人心。
“你們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他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老爺為何會 死不瞑目,死后不得安生,全都是他心有不甘,他要親手結(jié)果這個逆子。”
眾人看見被楊塏控制,仍在掙扎的楊燝,又聽婦人這蠱惑之言,原本群情激昂一邊倒支持楊塏的聲浪,霎時減弱了許多,有部分人開始動搖了,畢竟眼見為實,眼前的詭異情景可是有目共睹的,由不得人不相信。
“大夫人,我們敬重你是老爺?shù)姆蛉耍蛇@些都是你一家之言,你讓眾人如何信服?”圍觀眾人中,一位耄耋之年的老者越眾而出說道。
“族老,我當然是有確鑿的證據(jù)。”婦人說的異常堅定。
“若是你能拿出確鑿的證據(jù),族規(guī)自會秉公執(zhí)法。”
老者似乎地位不低,所有人都表示同意,婦人見此,嘴角不經(jīng)意掀起一抹弧度,頗有一幅陰謀得逞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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