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朗星稀。
海麟宇領(lǐng)著燕云城與楊塏第一次見面的小院已經(jīng)被修葺一新,一切如舊不過少了那個叫阿蕓的女子。
院中涼亭中兩道身影相對而坐,石桌上擺放著幾碟靜止小菜,酒香早已飄滿了整個小院。
“燕兄感覺這就如何?”楊塏替燕云城斟上一杯酒,又替自己滿上,開口問道。
“閬仙醉!”燕云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燕兄果然也是愛酒之人,這閬仙醉看上去頗為普通,可品起來卻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啊!”
楊塏此話意味深長,明上說的是酒,其實說的是人,他是告訴燕云城他已經(jīng)了解燕云城的底細了,其實在燕云城喝出閬仙醉的時候,他便已經(jīng)猜到楊塏醉翁之意不在酒。
“酒也是分人的,若遇真心愛酒之人,那酒便是醇厚綿長,若遇成心弄酒之人,那酒便是辛辣刺激,酒不醉人人自醉可是大忌!
燕云城自不是怕事之人,當(dāng)下便表達了自己的態(tài)度,意思便是若你楊塏真心相待,我們便是朋友,若兩面三刀,他也不是好惹的,最后還勸誡楊塏不要自誤。
“看來燕兄對酒當(dāng)真是研究頗深啊,楊塏佩服佩服,來喝酒!”楊塏又替燕云城滿上了一杯,燕云城依舊來者不拒,一口飲下。
直到月上中天,兩人醉意朦朧,燕云城提出告辭,楊塏有心挽留,不過燕云城皆是回絕了。
御海城雖說是七大主城之一,不過晚上是實行宵禁的,故此燕云城踽踽獨行在御海城的街道之上,雖然有些醉意,不過應(yīng)付巡視的城衛(wèi)軍綽綽有余。
“終究是來了!”
燕云城瞬間清醒過來,哪有一星半點方才的醉態(tài)朦朧,全身靈力洶涌如江河滾滾。
“是你!”燕云城眼中有著一絲驚疑。
“你家大人難道沒告訴過你天黑不要走夜路嗎?”
愚叟的身形自一處陰影中詭異的顯現(xiàn),身軀佝僂,讓人看著都難受,蒼老虛弱的聲音聽在燕云城耳中猶如孤魂野鬼呢喃。
“白日間那假楊烺也是你處的手?”
“不錯!”
“以你的修為,為何會聽從楊塏的指派?”
“小子,你不知道的事多著,楊塏是我的關(guān)門弟子!”
“什么?”
燕云城心中震驚,暗道這楊塏果然藏得夠深,有如此兇殘的師父,竟然不被外人所知,恐怕不用殺死楊烺,他也十有八九會坐上這府丞之位。
“小子你最好放聰明點自我了結(jié),若是老夫動手可就沒這般舒服了。”愚叟已經(jīng)將燕云城當(dāng)做是砧板上的肉了,可以任其肆意宰割。
“老東西,黃土都該埋到后脖頸了,竟然還在這里攪風(fēng)搞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詐尸了!
既然已經(jīng)撕破臉皮,燕云城可沒客氣,他的口才可是非同一般的,一句話頓時徹底勾起了愚叟的滔天怒火。
“小子,你該死!”
愚叟怒不可遏,自從他突破化龍境以來,還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如此講話。
“屁話真多!”燕云城直翻白眼。
“死!”
愚叟一副行將朽木的模樣,化龍境的修為可不是鬧著玩的,速度極快 ,明明愚叟還站在原地,可下一刻另一個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燕云城前面,直到過了片刻那道虛影才消散。
一直枯瘦如雞爪的手突兀的伸向燕云城,燕云城自然是無法躲避,被愚叟一把抓住了脖子,像提小雞崽一般被愚叟舉了起來,耷拉的臉皮瘋狂的聳動,對于殺人似乎有著一種莫名的快感。
愚叟之所以以這種方式出手,一者他擔(dān)心動靜過大引來城衛(wèi)軍,二者他心里從小便留有陰影,他自小便資質(zhì)愚鈍,自然受盡了白眼與嘲諷,飽受了人間冷暖,一顆仇世的種子生根發(fā)芽,并茁壯成參天大樹,一朝得勢,虐殺對手成了他的喜好,以此來滿足他那變態(tài)的心理。
“放心,我不會立刻殺死你,我會讓你嘗盡世間極刑,桀桀…”愚叟聲音充滿了興奮感,瘆笑聲令人心悸。
“狗蛋,你個家伙還不出手。”
燕云城被愚叟扼住喉嚨,感覺自己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而神魂海中狗蛋那家伙竟然還在優(yōu)哉游哉的沖浪,氣的燕云城恨不得將他的龍筋給抽了。
“唉,年輕人真是沉不住氣,這點事就大呼小叫,孺子不可教也!”狗蛋在那搖頭晃腦,完全無視燕云城入鍋底一般黑的臉。
“你大爺?shù)模 毖嘣瞥潜锪税胩毂鲞@么一句粗口。
外面愚叟完全將燕云當(dāng)成了一件玩具,不斷的捏著燕云城的脖子,每當(dāng)燕云城感覺自己下一秒要咽氣的時候,愚叟便又松了松手,燕云城又活了過來,反反復(fù)復(fù)燕云城簡直受夠了。
愚叟從身上掏出一把銳利的小刀,刀身寒光熠熠看上去鋒利無比,朝著燕云城的手臂直接就來了一下。
“咦!”
愚叟不禁發(fā)出一聲驚咦聲,以前無往而不利的小刀,竟然對燕云城無效,任他如何在燕云城身上劃動,燕云城身上也沒有絲毫傷痕出現(xiàn),著實是他不了解燕云城的底細,以燕云城雷霆淬體的體魄,早已不懼任何普通利器了。
“小子,沒想到你的體魄如此強悍,以往的家伙沒享受幾下我的折磨便忍受不住死了,你看來能夠嘗遍我所有的折磨,我看好你!”愚叟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東西一般,顯得異常的興奮。
“我…看…好…你…大…爺!毖嘣瞥潜欢笞『韲,一字一頓的罵著。
愚叟沒有理會燕云城的謾罵,而是從身上又掏出一柄鐵鉗出來,鉗子前端是扁平的。
“十指連心,嘖嘖,肯定是痛不欲生啊,可是我喜歡,桀桀!”愚叟滿臉皺紋的臉不斷抖動,在配合他那夜梟般的笑聲,著實令人頭皮發(fā)麻。
“狗蛋,你這家伙能不能快點,這老變態(tài)來真的了!”
狗蛋這時候正從神魂海中磨磨蹭蹭的往岸邊游,看的燕云城真想直接跑下神魂海將其提溜上來,不過此時他有求于龍,沒敢做的太過,不過心里可是大定主意,待此事過后,非得好好修理修理這家伙。
“來了,來了,年紀大了,腿腳就是慢啊,游這么一會就體力不支啊!”燕云城狂汗,心道是你真真的夠了。
愚叟的鐵鉗已經(jīng)夾住了燕云城一片指甲蓋,用力拔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燕云城的手指突然變得金光湛湛,化作了一根金手指,任他動用了靈力也無法撼動分毫。
“小子你到底什么來歷?修煉了什么厲害的功法?你若是主動的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的舒服點!
愚叟心中大動,從其免疫利器,再到化作金手指,燕云城身上層出不窮的表現(xiàn),徹底的引起了他的注意,明白這不是尋常之人,肯定身懷奇異功法,當(dāng)下便起了心要據(jù)為己有。
“想知道?”燕云城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識相的話就老實交代,免得多吃苦頭!”
“叫聲爺爺就告訴你!”
這句話自然不是燕云城說的,而是狗蛋那家伙說的,這家伙現(xiàn)在是好的沒學(xué)會,壞的學(xué)了一大堆。
“死!”
愚叟惱羞成怒,完全失去了耐心,直接下了死手,手指緊握,想要直接捏碎燕云城的脖子,可是燕云城的脖子同樣詭異的邊城了金色,以他化龍境的修為竟然撼動不了分毫。
“孫子,現(xiàn)在跪地磕頭還來得及!”
一道極其囂張霸道的聲音直接落在了愚叟的神魂海之上,愚叟原本還抓住燕云城不放的手,瞬間松了開來,當(dāng)先頭也不回的就朝著遠處掠去,惶惶如喪家之犬。
“切,活了一把年紀,膽子竟然這么小,不經(jīng)嚇,忒沒意思!”
愚叟落荒而逃,狗蛋卻是在神魂海中抱怨開來,聽的燕云城是一身冷汗,敢情這家伙是雷聲大雨點小啊,虛晃一槍,來了一出空城計。
摸了一把頭上的虛汗,燕云城當(dāng)下快步朝著百川客棧而去,阿明還等在樓下,燕云城與其簡單說了幾句便一頭鉆進了房間,而第一件事便是進入了神魂海。
“你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剛才可是救…救命!”
燕云城可沒客氣,直接一頓暴揍,這家伙太不靠譜了,以后燕云城可不敢如此冒險了,不過他也感覺自己心中有了依賴,這樣對自己的成長不利,當(dāng)下便下定決心,以后不能遇到問題便找狗蛋,外物終究是長久不了的,還得靠自己。
想到這些燕云城便不再過多糾結(jié),將自己摔在床上,原本昏沉的醉意又涌了上來,一頭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燕公子,燕公子…”
不知過了多久,燕云城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推搡自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來人是阿明,阿明此時滿臉焦急,燕云城頓時知道又出事了,只要是阿明出現(xiàn)在他面前,準沒好事。
“怎么了,慢慢說?”
“剛才朱綺樓來人傳來消息,說是大胡子在朱綺樓出事了,讓您趕緊過去一趟!
燕云城一拍腦門,怎么把這個夯貨給忘了,趕緊從床上彈坐了起來,急急忙忙朝著朱綺樓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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