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京墨掀了掀唇角，嗓音不帶任何感情，“你不必謝我，因為我不是幫你，我是在幫。只要是對有利的事，我都會嘗試。”

    他既然堅定地站在那一邊，自然就要跟楚顏歡劃清界限。

    這兩個人格是互斥的關系，有楚顏歡就沒，有就只能沒楚顏歡。

    所以，他刻意跟楚顏歡保持距離，等將來的病情被治愈，哪怕楚顏歡真的消失了，他心底的負罪感也能少一些。

    說他自私也好，說他狠心也罷，人格分裂的治療本來就是一個殘忍的過程！

    不管體內有多少個人格，不管這些人格是好是壞，最后都只能活一個。

    楚顏歡微微一笑，“無論如何還是得謝謝你，也好，我也好，只能痊愈了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格。”

    葉京墨對楚顏歡其實也討厭不起來，聽完她的話后，心底那點負罪感又冒出來了，“總之就這樣吧，日期定了我會提前通知你。”

    “好。”

    楚顏歡掛斷電話后，一側目就看到兒子仰著小臉盯著她看。

    她伸手撫上兒子擰成疙瘩的小眉頭，“小樂，你干嘛皺個眉頭？”

    “媽咪，你在跟誰打電話？”楚小樂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臉，晶亮的大眼睛里帶著幾分狐疑，“為什么打完電話你的心情就不好了？”

    她差點兒忘記了，這個小家伙向來細心敏銳，自己情緒上稍微有一點變化他都能察覺。

    楚顏歡故作輕松地聳了聳肩膀，“哪有？我心情還好啊，是你想多啦！”

    “可是”楚小樂又把眉頭一擰，還想再說話。

    不過楚顏歡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拉著他就繼續往前走，“困死了，走啦，我們快點回家睡覺。”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轉移，楚小樂見她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很輕松，便也沒有多想，跟著她一塊兒進了電梯。

    電梯里，楚顏歡低頭看著兒子，忍不住伸手抱了他一下，“小樂，你要記住媽咪愛你，很愛很愛你。”

    “媽咪，你怎么突然這么肉麻啦！”楚小樂伸手回抱住她，“我也很愛很愛你呀！”

    楚顏歡聽著兒子軟萌的小奶音，忍不住把眉眼彎成了月牙的形狀，心口的位置也有什么悄然溢出，“我知道，我這輩子做得最不后悔的事就是生下了你，真的很慶幸這幾年有你陪著我。”

    “媽咪，你說錯啦！”楚小樂抬頭望著她，扇了扇卷翹的眼睫毛，“不止是這幾年哦，將來的將來，我會陪你好多好多年呢！”

    “小傻瓜，等你以后長大了，遇到自己喜歡的姑娘，你們會一起攜手走一生，到時候我都成老太婆了，怎么能做電燈泡。”

    “媽咪才不是老太婆呢！我也不喜歡什么姑娘，我就喜歡媽咪一個人！”

    這大概才是她聽過最動聽最悅耳的情話吧！

    楚顏歡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是人都會老，等到百年之后，不止是我，你也會變成小老頭的。”

    “那也沒有關系，媽咪就算變成老太婆，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老太婆！我肯定是世界上最帥的小老頭。”楚小樂說到這里，又想到了什么，“對了，還有厲叔叔，他算第二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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