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字印一陣灼熱,其中絲縷的血線又清晰了幾分,粗壯了幾分。
一邊盯著水鏡,一邊伸手摸著自己誒頭的囚字印,正自皺眉時候,葉拙神色微微一變,就在剛剛一個瞬間,他忽然感覺自己腦袋里閃過一縷莫名之意,好似有根弦被撥動了一下,又好像是一根什么東西掠過自己的神魂,想要追著去仔細(xì)感應(yīng)一番時候,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消失不見,好像從來沒有過一般。
疑惑一陣后搖搖頭沒有再去理會,葉拙沒心思探究那股莫名感覺,無論它是不是錯覺都無所謂,反正最近這段事情遇到的古怪事情多了,也不差再多它一件的。盯著水鏡之中自己額頭,葉拙更關(guān)心那枚血絲斑駁的囚字印,相比之下,其它所有事情都是次要的。
距離發(fā)現(xiàn)催命血絲不過幾天時間而已,居然就又有了如此變化,照這個速度下去,恐怕之前預(yù)計的一年是奢望,或許幾個月大半年之后就會充滿整個囚字印開始發(fā)作也不一定。
揮手將水鏡散去,葉拙眉頭皺的更緊了些,由不得他不如此凝重,以前在離云島時候年歲還小,沒有太多在意過十幾年后才會發(fā)生的事情,但葉拙可以肯定,自己的情形與千百年來其他任何一個族人都有些不同,無論是十七歲多點便出現(xiàn)催命血絲,還是如今不過幾天便又生長這么多的速度,哪一件都是離云島上祖祖輩輩從沒有有過的事情,真要有過這樣的人或事,一定會像那幾位二十幾歲就被詛咒索命的先人一樣流傳下來。
“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變了,是原本如此還是因為什么事情引起的?”
盤坐在地的葉拙自言自語,全部都是疑問,可惜都是些沒有答案的問題,一番思量之后唯有搖搖頭。
如今身在南荒深處,想要找長輩多打聽請教些也不可能,回去離云島更是徹底斷了自己最后的希望,葉拙半點都不會動那樣的心思。
沉思半響,葉拙神色再顯猙獰狠狠出聲:“去你大爺。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不管如何,小爺也要試過一次,倒要看看是你快,還是小爺快。”
恨恨一句話后,葉拙站起身,抬眼看了看前方紫紅通天柱消失的方向,早先被攪亂的碎云片重新結(jié)成了團(tuán)團(tuán)朵朵,最后起身速度最慢的修士也早已不見了蹤影,不惜耗損真氣一路凌空飛遁過去,他們應(yīng)該早已趕到那個地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上古洞府了。
眼睛微微一瞇,葉拙躍身而起,沒有飛遁之法,依舊踏著乘風(fēng)步法縱躍下山,直到來到山澗邊才提身一縱,借著煙云渡法越過去,隨即便又落到地上,繼續(xù)踏步前行,目標(biāo)和先前之人一樣,都是那片蜃景幻影消失的地方。
幾十里距離,無需飛遁之法,憑著一雙腳板,如今的葉拙也不用費多少時間,小半個時辰不到,身在林間的葉拙便看到了前面山林外人影,隨便掃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人數(shù)遠(yuǎn)超過先前那座山梁上的,至少好幾倍,看來之前時候,四面八方都有人盯著,這會兒卻又不約而同都趕了過來了。
讓葉拙稍稍有些奇怪的是,這么多人趕到這里,卻并沒有什么動靜,和之前在那邊觀探時候一樣,三三兩兩散落各處,圍著一個不大的土丘,似乎在看著什么,等著什么。
不知道他們在等什么,暗自催動破妄目朝那座土丘看了幾眼,葉拙也沒看出些什么,沒有禁制流光,沒有符文波動,在葉拙眼里,那根本就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土堆而已,非要說它有什么奇特之處,或許該說這里好像是之前那根紫紅通天柱聳立位置附近,或許就是在這座土堆上也不一定。
沒看出什么來,也不知道那些人在看什么等什么,葉拙搖搖頭收回目光,嘴角忽然微微一翹露出了幾分笑意,居然不止自己一個,還有不少人也打著同樣的主意,遠(yuǎn)遠(yuǎn)的葉拙看到那邊有一塊地方立著幾桿旗子,居然已經(jīng)有人在地上擺開了攤子做起了買賣。
想想其實也不奇怪,之所以每次等到日子都會有許多人趕往亂流谷中,不是因為只有那一天眾人才有互通有無的需要,而是因為南荒境內(nèi)修士數(shù)量沒有多少,平素時候散落在方圓萬里數(shù)萬里之內(nèi)根本難得碰到其他同道修士,便是碰到了也得相互戒備,久而久之約定俗成才有了亂流谷的大市小集。如今因為天生異象的緣故,在這里忽然聚起這么多人,數(shù)百人之多,還都是煉氣后期之上,就算亂流谷大市的日子,都未必會一下聚起這么多的好手,若沒有人動趁機(jī)做買賣心思那才叫奇怪呢。
雖然沒有亂流谷中高人的律令約束,但人越多的地方其實鬧事耍橫的事情越難發(fā)生,遠(yuǎn)比荒山野嶺偶然碰到的人更有保證些。
心里暗道一聲正合小爺心意,葉拙蹬足躍起,又幾個起落之后,閃身出了山林。
沒人注意到落后這么久才到了的葉拙,葉拙也不在意別人的無視,沿著人群外圍朝那幾個攤子那邊走進(jìn)過去。
走到半路時候,葉拙忽然腳步一停,臉上顯出幾分意外,就在眾人圍攏的那座土丘前,他看到了幾個氣勢不凡的人,其中赫然有自己認(rèn)識的兩個人,一個是當(dāng)天在亂流谷內(nèi)見過一面的胡七娘,還有一個則是老熟人伏虎,正湊在胡七娘身旁不知說著什么,這家伙比之上次時候氣息神態(tài)都有了不同,隱隱之間有氣意逸散,赫然是筑基境界。
“還真走了狗屎運就這么筑基了啊。”看到伏虎不算多么意外,發(fā)現(xiàn)伏虎筑基成功也在意料之中,讓葉拙稍稍有些意外的是伏虎這會兒的神態(tài)舉動,原本就是一個紈绔,這會兒卻成了一個乖寶寶,除了緊跟著胡七娘不時糾纏兩句之外,別提有多么的守規(guī)矩了,亦步亦趨跟在其他幾個人的身后,繞著那座土丘不知到在做什么,除了眼中那一抹偶爾流出的飛揚(yáng)光彩,哪里有半點葉拙印象中的跋扈模樣。
能讓伏虎如此乖巧的,絕對不只是身旁有胡七娘這位美嬌娘,更可能的是他身前那幾位來頭更大,比伏虎來頭更大的人物,身份根本不用費力去猜。
“咦?”難得一見這么多筑基高人,葉拙自然而然多看了幾眼,不想又看到一個令他驚異的人影。在七八個修士中間,居然看到了一個披著獸皮,手臂脖頸甚至面頰上都滿是刺青的人,如此裝扮,那樣的氣勢,跟相里兀同出一轍,只是更強(qiáng)了許多,除了南荒土著,不會有別的可能。合著南荒野人的說法只是普通修士間的說法?其實除了南天域世家之外,在南荒境這些筑基修士這兒,與南荒這些人也原本就有許多交道,甚至是交情?南荒境這些土著實力竟然如此之強(qiáng)?修煉到高處也可以與筑基境修士不相上下?
一時間,葉拙腦中閃過了不少念頭,不過也沒有去找人打探的想法,只是不由的又暗自催動破妄目看了幾眼那座土丘,可惜和之前一次一樣,平平無奇,就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土堆而已。
不再理會那些事情,葉拙收回自己的目光,繼續(xù)朝著那邊幾個地攤走近過去,不管這些筑基修士能研究出什么來,至少有這么多筑基境修士在旁,不用擔(dān)心有哪個家伙起什么亂子了,實在不成,那幾個攤位上找不到的話,自己都可以豎起大旗直接收購,唯一需要考慮的是,會不會有人拿出筑基可用的靈草靈物了。
葉拙想的一點都不錯,將幾個攤子走了一遍后很有些失望,不要說筑基用到的靈草靈物了,甚至連稍微高階點的東西都欠奉,頂多比亂流谷平素日子時候的地攤強(qiáng)那么幾分,倒是自己認(rèn)不出用不上的一些稀奇古怪東西不少,若是周圍沒有這么修士,那邊沒有那幾個筑基高人,葉拙或許還會催動封寶經(jīng)看看能不能撿到寶,如今卻是沒那個打算,消耗心神之力還在其次,若是被有心人注意到自己的封寶經(jīng)辨認(rèn)靈物的過程,那才可能引來無端的麻煩。
有心詢問幾句,得到的回應(yīng)只有戒備十分的目光,這些人顯然都有財不露白的謹(jǐn)慎,一連幾個都是如此之后,葉拙干脆熄了這份心思,將自己背后綁了一根長棍還裹著獸皮的墨伐長刀直接拽到身前。
真氣微微一動,一縷淡淡火苗自也化作指尖冒出,隨著呲呲一陣聲響,一股毛發(fā)焦臭味道散開后,裹刀獸皮上出現(xiàn)兩行大字:“高階法寶,只換筑基可用靈草靈物,閑人勿擾。”
看看自己臨時制出的招牌,算不得多么漂亮,表達(dá)的卻也足夠清楚,葉拙滿意的點點頭,隨即手掌微微發(fā)力,直接將它插到身前地里去,而后扔了幾枚聚氣丸到嘴里后,干脆盤膝坐了下去,隨手將一個儲物袋打開握在手中后,隨即閉目養(yǎng)神緩緩催動起了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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