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沖著同樣的事情出去的,回來之后交談討論的事情自然也不會有別的,通通都是忽然出現(xiàn)又很快消失的真魔之氣,先前時候忐忑不安,甚至覺得末日降臨,這會兒卻是個個都以見過了大世面而自豪,還真不怪他們不矜持,想要近距離見識真魔之氣,還真不是誰都有這個機會的,偶有哪個人說他甚至踏足被真魔之氣掠過的百丈圓圈里面時候,更是會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神情,好似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樣。
不過更機靈的修士,并沒有再亂流谷待太久,只是四處打問一番,又做了準備,便又匆匆出去了,引得一眾人以為他們急著去見世面,一陣好笑。
煉氣境修士跟風出去或許只是為了見識一下世面,筑基境的諸人卻絕不僅僅如此,伏粱道人早有吩咐,就算不能將方圓萬里之內所有真魔之氣出現(xiàn)過的地方都確認一遍,也要走過大半才行。
為了盡快有效探查確認完,連伏虎胡七娘在內一共八個人,在出發(fā)之前便大概東南西北劃分了一下范圍。不過這次真魔之氣事情來的太過突然,去的又太過詭異,即便現(xiàn)在基本確認真魔之氣已經(jīng)消失,眾人也不敢大意,并沒有一個個都分開,而是兩兩一組以防萬一,誰知道會不會忽然再冒出別的什么危險來,兩個人才好有個照應,哪怕是去求援呢。
不僅他們幾個如此,伏粱道人與胡秋令大師兩位筑基后期高人都是如此,不過這兩位探查的不是亂流谷附近,而是一路朝南遁飛出去,想要看看究竟最遠出現(xiàn)真魔之氣的地方有多遠,這次的事情覆蓋了多大一片范圍。發(fā)生了這樣詭異的事情,肯定要向南天域本家稟報的,原因弄不清楚,至少也要把事情多了解些才好回稟的不是。
最開始從銅鏡里收到亂流道人傳音時候,他們已經(jīng)出過一次谷了,伏虎跟胡七娘兩個后輩就是上次回去時候帶回亂流谷的。上次出來時候,各處真魔之潭還依舊在,過了幾個時辰這會兒再看,原先的如一汪汪潭水的真魔之氣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剩下被真魔之氣肆虐的一個個百丈圓圈,兩人的神情更輕松了很多,無論事情怎么回事,只要真魔之氣不在了,總要好應對許多,等到兩人探查時候,偶然發(fā)現(xiàn)一棵原本極為普通,根本不入他們法眼的靈木,居然散出了絲縷的別樣靈動時候,兩人神色就更欣喜了。
隨著不斷向南,兩人已經(jīng)不再各自催動飛劍遁法,早在幾個時辰之前便換上一架大小由心的云舟法寶飛馳起來再沒有一次停頓,算算距離,這么一路過來,離開亂流谷至少有四五萬里之遙了,但云端之下的山谷溝壑之中還能看到一個個顯眼之極的大圓圈,兩人神情就沒那么輕松了。
事情波及范圍之大已經(jīng)超過了他們的估計,之前銅鏡中亂流道人隨口說了一個數(shù)萬里,兩人都以為也就是一兩萬里而已,如今已經(jīng)超過兩倍有余,居然還沒有看到真魔之氣波及的范圍邊際,兩位筑基修士心中已經(jīng)開始發(fā)虛起來。
而且還不僅僅身后的這些,乘著云舟又全速飛遁了兩個時辰,又深入南荒近三萬里之后,舟上兩人對視一眼,雙雙搖搖頭,隨即停住了云舟,落了下去。
占在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巔之上,透過飄蕩云朵縫隙,看著遠方無盡密林之中依舊還有一個個深淺對比出來的圓形,兩人眉頭已經(jīng)緊緊皺起,神情越發(fā)的凝重起來。
伏粱尊者以前還深入過南荒六七萬里,胡秋令最遠的地方也不過亂流谷西南三萬里而已,這次也是因為事情緊急,又是兩人同行,才不惜耗損靈玉催動云舟,借著這件法寶,深入南荒八萬里之遙。原本想著看怎么也能看到邊際,不想還是沒能如愿,雖然心底處還想繼續(xù),但他們都明白,這里已經(jīng)到了他們兩人的極限,再往前就可能碰到大麻煩了。
就在片刻之前,云舟掠過時候,山嶺之間忽然冒出的一道氣意掃探過來,雖然僅僅剎那之間,但那股氣意攜著的淡淡冷意,透過云舟防御都直沖他們兩人心神。不用去探查,有如此妖威的至少是六品妖獸中的佼佼者,甚至七品妖獸也不是不可能。
胡秋令大師雖然筑基后期,但一輩子鉆研煉丹配藥的學問,于斗戰(zhàn)卻是沒什么興趣,普通六品妖獸,有伏粱道人正面相斗,憑著修為境界他還能在一旁打打邊鼓,但遇到這種妖獸中的兇悍之輩,卻是不夠了,要真是七品妖獸的話,便是兩人聯(lián)手都之后拼命的份兒,還不一定能拼得過逃得脫,那是相當于金丹境界的家伙,不僅僅神通天賦,還有它的靈智。
剛剛那只妖獸只是不經(jīng)意掃量一下,下一只就未必還這么好相與了。兩人只是出來探查真魔之氣異動的事情,卻不想跟那些兇悍妖獸廝斗的,都是筑基后期開始為結丹做準備的時候了,一切都要為結丹著想,充分準備的獵殺都有好些日子不去做了,更不用說忽然而來的意外廝斗了。
不過也未必非要探查找到邊際外圍了,單只已經(jīng)探查過的,以及此刻眼睛所及的已經(jīng)足夠驚人,足可以回稟南天域本家長輩老祖了。
看著遠處不知道什么地方才到邊際,兩位筑基后期高人半響沒有說話,沒辦法計算準確數(shù)量,只能估算大概量級,之前時候跟那些后輩說過萬魔齊動,但依著自己兩人一路過來碰到的來估算的話,亂流谷周圍怕是十萬百萬都打不住,或許有幾百萬之多,光想想這個數(shù)量就夠讓人頭皮發(fā)麻了,那不是幾百萬只螞蟻,而是幾百萬團真魔之氣,還是足夠凝出一汪汪水潭般的一團團真魔之氣。
已經(jīng)一次次出乎意料,吃驚,震驚過,到后來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但此刻站定之后定神思量片刻之后,心中駭然之意再次冒了出來,就像煉氣境修士初見百十處真魔之潭時候那樣,兩位筑基境高人此刻也有種說不出來的寒意掠過心底,便是出自南天域頂尖的一世兩山三座島,兩人也感覺自己想沒見識的鄉(xiāng)下村漢一眼,沒了見識。
不清楚真魔之氣如何出現(xiàn),又為何會消失,但毫無疑問,肯定有緣由的,依著理性經(jīng)驗,兩人能想到最可能的原因就是陣法禁制。一座大陣籠罩萬里之遙有些夸張,也不大可能,但若只是勾連萬里之內的一些點,還是有可能的,至少以他們兩人的見識來看,不惜工本的話能做到類似的事情,當然,也是極為簡單的比如木鈴鐺相互感應之類的事情,操控真魔之氣還要另說。
但就算是再不惜工本,不惜耗費,這種事情也都有個極限,不可能無限擴張,就算只是讓成千上萬個木鈴鐺同時作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已經(jīng)是質的變化,就像一個農夫能輕松侍弄十畝良田,若是拼著每天早出晚歸不辭勞苦或者能種二十畝三十畝,但就算拼了老命也不可能靠著鋤頭種百畝地的,更何況是操控真魔之氣這種事情,數(shù)十萬數(shù)百萬團真魔之氣,便是都放在一起,想要讓它們同時間讓出現(xiàn),再讓它們同時間消失,也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至少伏粱道人胡秋令他們兩個人根本想不出來怎么才能做到,更不要說四面八方囊括著近十萬里之遙的山山水水。
筑基境可以忽略不計,金丹真人也不可能,一時間,兩人心頭都冒出來一個疑問,自家族中的鎮(zhèn)族元嬰老祖,有沒有可能做到。平素時候,各自對自家老祖說是敬若神明也不夸張,那可是元嬰境界,能夠掌控時間最本源力量的存在,若說入了修真世界的修士便是時間凡人眼中的仙人的話,元嬰修士,便是一眾修士眼中的神仙了。
但就算如此,一番思量之后,兩人心中還是冒出了一個他們不愿意相信的結論,就算是自家元嬰老祖,恐怕也沒有這樣的手段,若不然,焦桐山、青丘山,也不會隱隱的比公軒世家低那么一籌了,就算公軒世家那位傳說中的人物,恐怕也同樣不夠。
難道時間真有神仙不成?
“伏粱道友,你有沒有覺得有些奇怪?”
一陣清風吹過,吹醒了有些失神的兩人,回過神的胡秋令忽然出聲朝伏粱道人問了一句。
“嗯?”不知道胡秋令所指,有些莫名的伏粱道人抬眼朝對方看過去,疑惑一聲。
“我不是說這些真魔之氣,我是說亂流谷主!卑l(fā)現(xiàn)自己的問話模糊,胡秋令又解釋了一句,直接點明了。
聽到胡秋令的話語,伏粱道人一陣恍悟,隨即神情微微一頓,思量片刻之后緩緩點頭道:“不錯,確實有些奇怪,他也不過是金丹境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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