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的狐?胡子的胡?
才來南荒境進入亂流谷沒幾天時候,葉拙便聽說了胡七娘的名號,后來從伏虎那里也知道了一世兩山三座島的更多事情,知道了胡七娘就出自其中兩山之一的青丘山胡家,但具體是胡還是狐,葉拙并沒有多問,只是想當然的就當成了胡子的胡了,畢竟這個更常見一些,不想這會兒忽然從身邊小姑娘嘴里說是狐貍的狐。
秘密不秘密的什么葉拙倒沒覺得什么,葉拙心里只是嘀咕一聲,狐貍的狐這樣有些特別的姓,以往那些人提及的時候,或多或少都該多上一嘴的吧。
正想接話時候,葉拙忽然神情微動,輕喝一聲:“停。”
聞聲的相里三兄弟沒有二話同時駐足,各自手中鎮魔棒瞬間提了起來,縷縷煞意逸散開來。
等了數息卻并沒有見到周圍有什么動靜,三兄弟又紛紛朝葉拙看了過來,就看到葉拙正盯著大殿深處,不僅葉拙,他身旁拽著衣角的狐靈兒也盯著大殿深處,臉上還顯出了幾分緊張,貼的葉拙更近了些,好像也察覺到了什么。
順著兩人目光看過去,只能看到遠處一片昏暗,跟周圍并沒有什么區別,但相里三兄弟心里清楚葉拙肯定是察覺到了什么。
頓了頓后,眼見葉拙目光稍稍一動,相里兀當即出聲問道:“葉拙,感應到了?”
葉拙緩緩道:“應該就在那邊了,不過我們要小心點,那邊應該還有別的人。”
“別人?”一路上早已見識過葉拙的本事,不知道葉拙怎么發現昏暗的大殿深處有人,也不會去詢問,相里魚飛只是皺皺眉頭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奇怪:“莫非公軒兩兄弟敖家兩兄弟也到了這里?”
由不得相里魚飛不疑惑,不僅他,相里兀跟相里燕歸兩人臉上也顯出了詫異,千百年來,相里一族已經有許多先輩進來過,但還從沒有有人來過這座大殿,這一次還是靠著葉拙他們才找到的,難道那兩家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凝神看看大殿深處,依舊看不到什么,相里魚飛搖搖頭道:“應該就是他們了,比破陣這種事情,我們相里一族比南天域那幾家還是差了點。”
相里兀有些不忿道:“論斗戰論肉身他們不算什么,要是山間追蹤獵殺妖獸,他們更不是對手,他們依靠的也就是法寶更強些,法術花樣更多點罷了。”
話是這么說,但相里兀其實也同意相里魚飛的話語,只是嘴上不愿意承認不如別人罷了。
相里魚飛瞪了他一眼道:“陣法禁制這些東西,我們確實差了點,這里雖然名叫妖獄,但無論是外面的幻陣還是這座大殿,看起來其實都跟北地修士的手段更像些,他們能來這里也不是沒可能。”
一旁的相里燕歸也點點頭道:“南天域一世兩山三座島六大世家中都有元嬰大能境界的老祖坐鎮,就算他們沒有親身來過,這些年有族中子弟進進出出許多次之后,說不定也早已經將這里的禁制研究出了不少,真要那樣,就算沒有葉哥這樣的離云島人領路,也未必不能來到這座大殿這里,或許以往時候已經來過,只是沒有告訴過我們也不一定。”
“北地修士就是心眼子多。”
相里兀憤憤一聲,卻聽到葉拙一聲輕哼,還當是葉拙有些不滿意將他也掃了進去,回頭正要調侃兩句時候,卻看到了葉拙并不是沖他而來,依舊還在盯著大殿深處昏暗地方,臉色陰沉,好似掛了一層霜一般。
相里兀心生疑惑,又發出一聲疑問:“葉拙?”
聽到了相里兀的疑問聲,相里魚飛跟相里燕歸兩個也將目光收回重新落到葉拙身上,兩人的神情同時微微一動,同樣滿臉的疑惑。
讓他們心中生出更多疑惑的是葉拙此刻的神情,先前時候碰到隱匿在山石之中的狐靈兒時候,葉拙也曾凝重戒備,但那時候露出的神情卻與眼前大不相同。相里一族獨居南荒,都是從小莽林中長起來的,他們都覺察到了此刻葉拙露出的那股氣意,絕不僅僅是發現了陌生人時候的些許戒備之情,說是殺意都不夠,還帶著發自心底的寒意,就像是族群被滅僅剩的孤狼露出的唯有刻骨之仇才會有的那種味道。
這股不經意間露出的寒意,甚至讓他身旁的狐靈兒都不自覺的側身先要避開,只是抓著衣角的手依舊不肯松開,矛盾之極。
能讓葉拙有如此反應的仇敵絕對不會是妖獸或者別的什么,唯有修士才有可能。葉拙有如此仇人不是不可能,流落南荒的修士哪一個都有一段故事,更不要說葉拙了,當初斬殺烏家三筑基的事情許多人都知道,后來還有公慶余受人所托追殺到南荒的事情,雖然后來有族長的誓言,但那等誓言對幾大世家的震懾力遠超過個人,未必就沒有亡命之徒落魄修士因為懸賞再次來南荒找葉拙的麻煩,而且葉拙早年的仇人也未必只有烏家。
關鍵是不應該在這里。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是妖獄,千百年來,或許其他勢力也有所耳聞,但能夠掌握妖獄并沒有一定規律開啟時間的,只有相里一族,公軒世家以及千峰島敖家因為當初誤打誤撞碰上第一次開啟,并從里面得到一件信物的三家。
這一次碰到了狐靈兒這個青丘山子弟,但看她獨自一人,就知道應該跟青丘山胡家本身沒有太多關系,真要是青丘山胡家出動,斷然不會讓她這樣一個小姑娘冒這么大的風險,至不濟也應該有同伴才對,她十有八九是碰巧了,正好在妖獄關閉前的最后一刻趕到了那里,興起之下才進來。
換句話說,此刻妖獄之中除了眼前自己一行人之外,應該就只有敖家兩兄弟與公軒世家兩兄弟四人了,若是真的覺察到了其他人的氣息,也只可能是他們幾個才對。
難道這四人里面有人跟葉拙有過生死仇怨,貌似不大可能,且不說葉拙新晉筑基,在此之前真要跟這幾個早已筑基多年的人結下大仇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而且就在這一次進入妖獄的時候,回頭回望時候,已經看到過他們四個人,感應到了他們的氣息,當時的葉拙可沒有此刻這樣的神情。
難道真的不止狐靈兒碰巧,還有別的修士也碰上了?不僅碰上,也同樣有青丘山胡家的手段,能一路來到這座大殿?不僅來到這座大殿,還正好是葉拙的生死仇人?世間有如此湊巧的事情?
葉拙沒注意相里兩兄弟的神情,也沒去猜他們的心思,頓了頓后,只是沉聲緩緩道:“走吧,應該不遠了,究竟什么人過去就知道了。”
“好,我們走。”
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葉拙不愿多說,相里三兄弟也沒誰多問,就算相里兀也只是張了張嘴,最后還是答應了一聲,而后邁開了步子,只是神情更凝重了幾分,橫在身前的鎮魔棒也沒有放下來。
不過百丈之后,不用葉拙再出聲提醒,一行人便再次停住了腳步,已經看到了幾十丈外的大殿盡頭,一座比三層高樓還要高大,足有十幾丈的椅子靠放在那里,通體慘白,便是隔著老遠,幾人也能一眼看到,那是一根根不知道什么妖獸身上抽出的白骨壘就而成的。
讓他們停步的不是這個大椅子,忽然看到這么一個白骨椅子,依著相里兀的性子,應該一躍過去搜探一番才對,之所以站定當地,只因為在白骨椅子的前面還有四道身影,正是已經照過面的千峰島敖家兩兄弟跟公軒世家兩兄弟四個人。
雖然早有猜測,但真的看到,相里兀還是驚訝一聲:“還真是他們?”說著話,回頭掃了一眼葉拙,卻看到葉拙雖然看著前面的四個人,神情也依舊冷冷,但不見了先前的冰寒殺意,只是盯著那邊四個人,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相里兀驚訝出聲,那邊白骨椅子前的四個人同樣驚訝一聲,一聲輕咦聲中,其中一人直接竄身而起朝這邊縱躍過來。
“葉拙?還真是你?”
過來打招呼的自然是敖北烈,只是話還沒說完,也不等葉拙作答,他的神情忽然一動,卻是盯住了葉拙身側的小姑娘狐靈兒:“這位是?”
嗖嗖嗖,那邊另外三道身影也縱躍過來,跟敖北烈一樣,通通都將目光投向了狐靈兒,眼中帶著幾分疑惑,幾分不能置信,甚至還有幾分貪婪,看著看著,其中兩個人居然喘起了粗氣,好像發現什么了不得的寶貝一樣,眼睛也冒起了精光。
“幾位,什么意思?”先前或許對狐靈兒跟上來還有幾分不大痛快,但此刻看到對面幾個人盯著狐靈兒看,眼里沒有半點善意,甚至露出幾分兇光,他卻是更不樂意了,當即將鎮魔棒一抖呼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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