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我心里剛剛冒出這個四個字來，張敏就厲聲說道：“我變成現(xiàn)在的模樣，完全是拜孫恩所賜。我為什么要敬他？”
我繼續(xù)說道：“你既然不敬孫恩。為什么還要守護五蛇墓葬這么多年？”
張敏苦笑道：“我守護郁金香家族的氣運是為了什么？是為了自己的子嗣。我守護五蛇墓葬的原因也一樣如此，沒有真龍的首肯，我的后裔永遠擺脫不了化蛇的命運。我守著氣運，吞噬子嗣，就希望我的后代能夠延續(xù)下去，直到有一天，不用在經(jīng)受詛咒的折磨，你能明白么？”
“我懂了！”我不得不說，孫恩是用親情扣住了張敏，她舍不得自己子嗣滅絕，就只能一直守護在這里等著真龍的到來。
我沉聲道：“以前，有一個叫王直的人，曾經(jīng)得到過孫恩的傳承，你知道么？”
張敏點頭道：“我聽我的后裔說過王直。他不是孫恩的再傳弟子，他應(yīng)該是五蛇之一。我雖然沒有見過王直，但是，通過一些蛛絲馬跡，我能推測出，他已經(jīng)背叛了龍脈天師。他的先祖應(yīng)該是動了搶奪真龍墓葬的心思。”
“如果沒猜錯的話，王直應(yīng)該是白蛇汪子晉的后人。白蛇雖然排在我們這些師兄妹最末，卻是最得孫恩歡心，從他那里學(xué)到秘法最多的人。那時候，我們都覺得他得到了孫恩的真?zhèn)鳌：髞恚踔背霈F(xiàn)我才知道，白蛇也沒有得到全部傳承，否則，他也不會打其他墓葬的主意。”
張敏聲音一頓道：“王直不是號稱五峰船主么？他當(dāng)年的五峰船，應(yīng)該裝載過另外幾塊山河社稷圖。否則他也別想在海布置起風(fēng)水大陣。”
我看向張敏：“你知道王直的五峰船？”
“聽我的后裔說過。”張敏道：“當(dāng)年王直能縱橫海，一是依仗了五峰船，二是收復(fù)過一條蛟龍。王直每次大戰(zhàn)都會把五峰船開到某個地方列陣成形，但是五峰船卻從不出戰(zhàn)，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給王直的兵馬加持風(fēng)水氣運，這才是王直戰(zhàn)無不勝的原因。”
張敏說到這里冷哼一聲道：“從你剛才的話里，我聽得出來，王直當(dāng)年是在我的赤蛇墓之外，另加一道封禁吧？”
我把自己進入墓葬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張敏咬牙道：“果真如此，當(dāng)年我的后裔進入赤蛇墓之后，我就覺得不對，催促他趕快離開，還特意給他加了一道護身符。王直果然在打赤蛇墓的主意，難怪這么多年來，再沒有郁金香家族后裔進入過墓葬。”
我心里的另外一個疑惑終于揭開了，原來郁金香家族族長是因為再也進不了墓葬，才跟妖星進行了合作。難怪我一直覺得郁金香家族做事前后矛盾。
我沉聲道：“五蛇之間能夠互相感應(yīng)？”
“能！”張敏說道：“這就像是同類之間感應(yīng)一樣。聽起來雖然有些玄妙，但是，五蛇身都有蛟龍血脈，互相臨近的時候肯定會產(chǎn)生感應(yīng)。王直當(dāng)年應(yīng)該是故意把我后裔給放進了赤蛇墓。”
我沉聲道：“你能感應(yīng)到其他幾個墓葬里的情況么？”
張敏道：“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二個問題。”
張敏咬牙道：“王直就是一個空有野心，沒有實力的蠢貨。當(dāng)年，他肯定是暴露了自己龍脈天師的身份才給我們?nèi)莵砹寺闊俊?br />
我震驚道：“什么意思？”
張敏說道：“世的一切有正就有反，有陰就有陽，有龍脈天師就有斬龍術(shù)士。如果，當(dāng)年沒有人限制龍脈天師，世王朝豈不是由龍脈天師一人決定了么 ？”
張敏的話，我極為贊同，天安排一種猛獸誕生之后，也一定會給他安排同等級別的對手。這種事情就像是一個循環(huán)，任誰都跳不出這個圈子。
張敏繼續(xù)道：“孫恩在世的時候，就一再告誡過我們，真龍未出之前一定要低調(diào)行事。千萬不能引起斬龍術(shù)士的注意，否則，很容易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我的后裔離開了墓葬不久，就有人悄悄潛入進來，用孤竹君封鎖了外面水域。要不是我在外面布置了一個疑冢，那人說不定就打進來了。”
我轉(zhuǎn)頭看向了葉尋，后者點頭道：“外面的湖里的確有一座水下墓葬，也是船墓。”
張敏道：“你們跟探神手在外面僵持的時候，我為了幫你們故意弄出了幾滴蛟龍血，那些孤竹君受到血脈感應(yīng)自然會出現(xiàn)。”
我疑惑道：“不對，按照你的說法，外面的孤竹君應(yīng)該是專門為了圍困你而存在，怎么會聽從你的指揮？”
張敏笑道：“你還是不了解風(fēng)水師之間的爭斗啊！無論是風(fēng)水也好，還是法器也罷！在我們手里都有可能被收為己用，就看誰的手段更高明。我沒死在孤竹君手里，卻在這邊看了他們幾百年，難道我還破解不了這點東西么 ？”
我這才點了點頭：難怪我經(jīng)歷的水仙觀和鯊魚礁全都是矛盾重重，看著像是在養(yǎng)龍。卻又帶著幾分要把蛟龍困死在秘境里的意思。原來，斬龍術(shù)士和龍脈天師之間已經(jīng)進行了一次較量。
從我前后經(jīng)歷的三個秘境看，他們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所以一直都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
龍脈天師的傳承不全，斬龍術(shù)士的傳承八成也是遺失了大半。如果他們當(dāng)中有一方完全繼承了秘術(shù)，說不定早就分出勝負了。
我試探著問道：“你知道其他四蛇墓都在什么地方么？”
“不知道！”張敏搖頭道：“我們五個弟子都是自己去尋找墓葬的位置，互相之間也不允許有人透露墓葬所在。但是，我大致可以推斷出，另外一條蛇的位置離我不遠，甚至只有一墻之隔。那里也是風(fēng)水寶地。適合葬墓。”
張敏的話其實不難理解，一條龍脈只有一個龍穴，但是并不代表其他的風(fēng)水寶地也是如此。其中最有名的傳說，就是袁天罡和李淳風(fēng)。
傳說，兩人墓葬相距不遠，李淳風(fēng)墓葬的風(fēng)水還要比袁天罡高明幾分，后人都以為袁天罡在風(fēng)水堪輿不比李淳風(fēng)，甚至連袁天罡的弟子也如此認為。
袁天罡卻只說了一句：“百年之后，自見分曉。”便不做任何解釋，百年之后，李淳風(fēng)之墓毀于戰(zhàn)火，又被盜墓賊多次光顧，袁天罡墓葬卻因為埋在兵家要地之下，墓葬附近始終有軍士駐扎，雖然歷經(jīng)幾朝卻都是兵營所在之處，始終沒有盜墓賊敢于犯禁，一直保存完好。
這個傳說即使在風(fēng)水行里也極為有名，很多風(fēng)水先生也會告誡弟子：有時候，風(fēng)水未必就決定一切。
所以，張敏說：赤蛇墓附近還有一座蛇墓，我并不感到奇怪。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把自己經(jīng)歷的事情說了一遍，張敏聽完才點頭道：“水仙觀那里應(yīng)該是黑蛇墓，黑蛇兇猛講究弱肉強食，養(yǎng)出幾條蟒蛇互相吞噬并不奇怪。只是，我沒弄明白，黑蛇到哪兒去了？不對，他是躲到青蛇墓里了。”
張敏道：“黑蛇和青蛇，在跟孫恩學(xué)藝的時候就情同手足，他們互相之間肯定知道對方所在，躲到一起也情有可原。況且，黑蛇不走，也抵擋不住那只龍虱。你說跟鈴兒對話的那條蛇，肯定不是黑蛇的本體，那應(yīng)該是他留下來給同伴傳訊的東西。”
“至于鯊魚礁下面的墓葬么？”張敏沉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yīng)該是青蛇留下的一個疑冢，青蛇最喜歡玩那種狡兔三窟的把戲。鯊魚礁那里的墓葬看似兇險，但是位置又太過明顯，這就等于是犯了秘葬的大忌。”
“秘葬之所以神秘，就是在于讓人難以尋找。鯊魚礁的坐標明顯不夠隱秘，很可能是青蛇留下坑害對手的疑冢，至于他自己為什么會在那里，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從你描述的過程看，青蛇疑冢應(yīng)該也是被斬龍術(shù)士控制了。如果不是青蛇機警，說不定他和黑蛇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至于說……”
張敏頓了一下道：“那個叫納蘭瑟瑟的女孩，應(yīng)該也是五蛇的后人，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他應(yīng)該是屬于金蛇一脈。五蛇當(dāng)中金蛇最尊。金蛇是當(dāng)初孫恩留給真龍分妃的存在。我一直都懷疑金蛇墓不在海里，而是被挪到了別的地方。”
“金蛇能吸引真龍，同樣也可以吸引其他四蛇。這就是那兩條龍為什么非要強搶納蘭瑟瑟為妻的原因。”
我再次問道：“你說那是兩條龍，而不是兩條蛇？”
“對！”張敏道：“他們兩個已經(jīng)變成了半人的形態(tài)，說明他們在化蛟的過程當(dāng)中發(fā)生過什么異變，所以他們的形象才會接近龍，正常五蛇后代不可能出現(xiàn)半人的情景。一旦化蛇就是全部為蛇。”
張敏說到這里不由得苦笑道：“我是因為怕嚇到你們，才一直耗費精神用人形的幻影跟你們說話，否則，你們看到的就是一條會說話的赤蟒。”
“原來如此！”我看向張敏道：“捕蛇李家，會是斬龍術(shù)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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