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宸說完，將之前那包吊在胸前的包裹打開，里邊皆是各種不知名的草藥。
“老先生，來，張嘴，先將這株參須含嘴里了。”牧宸取出一株足有五寸長的人參，毫不猶豫地折斷了它的根須，塞到了老漢了嘴里。
老漢下意識地咀嚼起來，牧宸突然道：“等等，先別咽下去，這個是給你吊氣用的，稍后扛不住了再將它吞下去。”
老漢瞬間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因為嘴中都是參須，不能說話，便認真地點了點。
“那我這便開始了，麻煩老先生將衣物都脫了吧。”牧宸說著，從靴子里取出易一柄匕首，散發著陣陣寒光，小心翼翼地在自己的衣衫上擦了擦。
老漢迅速褪去上衣，只留一條褲衩，咬了咬牙，說道：“牧宸少爺，來吧！”
第一刀劃在手背上，老漢神態自若，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到了第九刀，方才微微地抽了一下嘴角。
隨著時間的流逝，刀口也越開越多。漸漸地，一陣陣若有若無的輕叫聲從老漢嘴中傳來，在這天棺之中回蕩著。
“老先生，你可扛得住？若扛不住我先停下，您緩一緩咱再繼續。”牧宸手握匕首，臉頰中布滿了汗珠，略微喘著氣道。
這足足三百四十七刀，才只剮了雙臂與后背而已。老漢每過一刀，心中都在默數。
他咬了咬牙，搖了搖頭道：“繼續，老頭子……還扛得住。”
……
當牧宸劃過最后一刀的時候，匕首落在了地上，手腕不自覺地顫抖著，汗水早已打濕了他的衣衫。
看著自己眼前的杰作，牧宸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眼前的一切，可比想象中的還要血腥數倍。
一道道猩紅色的口子，大部分已經數去了氣血之色的肉塊已經泛了白，一片一片地掛拉在那里，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全身，上面還帶著一絲絲未干涸的血跡。
老漢此刻正躺在那里哼哼唧唧，雖說感覺進氣少出氣多，但是至少活著，總算撐過了剮肉之刑。
牧宸取出之前那株被斷了參須的人參，也不管那刀上沾著的血肉碎屑，直接削掉無用的蘆頭，切了幾塊參片下來，放入自己嘴中便是一陣猛嚼。
“噗！”牧宸將嘴中之物吐在手心之中，也沒和那老漢商量，便將手中嚼碎的參片塞入老漢嘴中。
老漢此時臉上也均是傷口，咀嚼無力，咽了好幾口，才將那參片咽下。
這老參不愧是吊命的神藥，這才剛下肚不久，老漢的氣色好了不少。
“牧宸少爺，您這刀法不錯啊，每口刀傷的切面角度絲毫不差啊。”老漢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由衷的夸獎道。
牧宸抽了抽嘴，卻是沒有說話，取出一大捆草藥，輕聲問道：“現在便上這化膿草？”
“長痛不如短痛，牧宸少爺您請便。呵呵，老頭子生雖不是你的人，死卻是你的尸，您隨意就好。”老漢笑著說道，只是滿臉刀口的臉已經面目全非，要不是呵呵二字，牧宸還真看不出他這是在笑。
牧宸此時都懶得搭話，這老漢不知生性如此，還是臨死前臨時轉性，所述之話十有八九讓他感到陣陣無奈。
取下一片化膿草上的葉子，翻開老漢的傷口，將其嵌在了里頭。直到還剩下兩三株的時候，方才堪堪填滿了傷口。
此時牧宸有些學乖了，并沒有再問老漢的情況，只是從那包裹中取出一大捆柴伙，準備生火燒水。
“停停停！牧宸少爺，您要在這天棺中生火？”老漢掙扎著想要起身，對著牧宸問道。
“您快躺下，別讓化膿草從傷口處掉出來了，不然我又要翻開一個個傷口查看了。”
“牧宸少爺啊，你不知道密封空間生火要熏死人的嗎？”
牧宸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繼續手中的動作，取出一個火折子，不一會兒，柴便燒著了。在那包裹中，牧宸又翻出一口大鍋，還有幾塊燒黑的方形破石頭，一個簡單的灶臺便成了。
做完這些，牧宸方才淡淡地說道：“我還不曾知道這是一口天棺的時候，便在里邊烤過好幾頭野味了。我這不活的好好的嗎。”
牧宸說完，指了指上頭。老漢順勢望去，只見那柴伙被燒著后產生的濃煙居然被棺壁四周給吸了進去！
“天棺還有這等功效？”老漢瞪大了眼珠，詫異的說道。
包裹中，牧宸又翻出幾個牛獸皮所制的水袋，一大塊鹽巴，掂量了一番，掰掉小部分鹽巴，便丟入了那口大鍋之中，隨后打開一個水袋，便往里邊倒水。
“啊！”化膿草的藥效十分霸道，這才過去不到半刻鐘的時間，老漢傷口處的血肉便開始漸漸化膿了，疼得老漢忍不住叫出聲來。
“這化膿可比剮肉痛上千萬倍啊！啊！”老漢咬著牙說道。
“來，再來幾片參。”牧宸匕首劃過那株人參，幾片參片出現在他手中，然后接著問道：“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還是老頭子自己來吧。”
“張嘴。”
參片入口，老漢似乎瞬間覺得疼痛減少了不少。
鍋中鹽水沸騰，牧宸走到老漢身邊，翻開其傷口，此時已經布滿了黃膿。
“老先生……”
“牧宸少爺，來吧，熬過了這一關，基本離成功不遠了。”老漢此時的雙目之中沒有絲毫的懼怕之意，居然泛著期待的目光，看著牧宸身后的那鍋煮沸的鹽水。
“茲——”這是沸水與傷口相觸的聲音！
“啊！”這才澆筑了一道傷口，竟是疼得老漢躬起了身子！
“老先生……”
“來！繼續！不要停！一鼓作氣！老頭子撐過去便也撐過去了！對了，再給老頭子來口參！”
一道道凄厲的叫喊聲在這棺中聲聲不絕，久久不息。
“哈哈哈哈哈哈！牧……牧宸少爺……老……老頭子終于撐過來了……”老漢虛弱地大笑著。
只是此時的樣子好不凄慘。傷口如山脈般嶙峋密布，傷口外側還有部分沸水澆筑而產生的水泡，臉上的五官基本已經看不出本來面貌，樣子好不猙獰！
透過光滑的棺壁，老漢看到了此時自己的樣子，對著身旁的那具飛僵說道：“老頭子這賣相可比你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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