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鶴的元嬰被帶起倒飛,可惜的是這位太上長老居然在匆忙之間又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抽出奪舍的神識,壓制天狼刀。&1t;/p>
一場殺劫來的太快,不容眨眼的時間,裘千鶴如何來得及細(xì)想利弊。一個四品元嬰又怎么會輕易承認(rèn)自己的死期到了。&1t;/p>
天狼刀的目的很明確,破迷魂旗,放出朗宇。&1t;/p>
到了這一步,老鬼已經(jīng)知道后悔了,悔只悔因為自己的一時貪念,竟使迷魂旗的器靈被煉化,而自己還沒有完全控制那個小子,若讓他出來,一切的計劃就落空了。&1t;/p>
可是一個元嬰能阻止得了天狼刀嗎?這也是一個未被他認(rèn)主之物,他敢去抓嗎?&1t;/p>
一步錯,步步錯,神識回來了,卻更加后悔了,忽然現(xiàn),自己連同歸于盡的籌碼都沒有了。&1t;/p>
一個原本完美的計劃,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么多致命的漏洞。&1t;/p>
原以為已經(jīng)把這個妖孽研究透了,到此時才明白對手是多么的陰險,這是一個探不著底的黑洞。&1t;/p>
裘千鶴有點太低估這個妖體了,朗宇的一身詭異連自己都沒有研究明白,何況他一個道聽途說的外人。&1t;/p>
這就是自以為智謀人的后果。人往往是死在自己的長項上,只有自以為深知水性的人才更容易被淹死。&1t;/p>
眼看著紫刀插進了無主的黑旗,裘千鶴只能隨在其后凄厲的慘叫:&1t;/p>
“啊!”&1t;/p>
“嘭!”&1t;/p>
極品靈器冒了一股黑煙,四分五裂,血色的元嬰也炸開了。在刀尖之前只剩一個灰色的影子。&1t;/p>
靈器被毀該是什么結(jié)果?朗宇真沒在其中體驗過。他只知器靈可以自爆靈器,卻不知反過來也同樣如此。&1t;/p>
眼前一黑,萬事皆休。&1t;/p>
&1t;/p>
“哈哈哈哈!”&1t;/p>
這一幕太解氣了,太精采了,太令人滿意了。已經(jīng)身陷絕境的裘千鶴,居然出了一聲喪心病狂般的大笑。&1t;/p>
人哪,不善于成人之美,專喜歡落井下石,即使于自己無益也要笑看別人粉身碎骨。仿佛只有這樣自己心里才平衡,死的才安心。&1t;/p>
爭來斗去,原來是同歸于盡的下場,對于那個妖孽簡直是開了天大的笑話,這是他自己作死啊!如何不笑,太可笑了!&1t;/p>
哈哈哈哈!&1t;/p>
只是便宜了這把刀。&1t;/p>
裘千鶴已經(jīng)精疲力盡,自知無法逃過天狼刀的撕扯了,心滿意足的放棄了抵抗。&1t;/p>
成為器靈,還是化作怨魂,認(rèn)命了。&1t;/p>
青灰色的元嬰,滿面笑容的奔向了天朗刀。&1t;/p>
這就是百年的歸宿。升仙、長生,也不過轉(zhuǎn)眼一夢。&1t;/p>
“嗡——!”&1t;/p>
就是裘千鶴離著天狼刀不足一丈的時候,突然那把魔刀紫光大放,數(shù)丈的虛空都被霞光籠罩了,一片片崩飛的血塊在紫光的包圍中定住了。既而“嗖嗖嗖”的重新聚入了灰影之中。&1t;/p>
血色的元嬰再次凝成。&1t;/p>
“啊!”&1t;/p>
裘千鶴一聲驚呼,如果不是嘴不夠大,差一點兒把一幅下巴甩下去。&1t;/p>
見鬼了!&1t;/p>
靈魂已碎還能復(fù)活,這是什么術(shù)法?!什么術(shù)法!!!&1t;/p>
“唰!”&1t;/p>
天狼刀可是不客氣,對于殘嬰就是個吞噬。老鬼的元嬰箭一般的飛向正在熊熊燃燒的天狼刀,一條腿已經(jīng)伸了進去……&1t;/p>
“啊!不!不!!——”&1t;/p>
&1t;/p>
不可能,還是不應(yīng)該;不甘心,還是不想死!&1t;/p>
裘千鶴的元嬰拼死的掙開了一尺。魂體上如被刮過一陣狂風(fēng)一般一條條煙氣吸入了天狼刀內(nèi)。眨眼間青灰色的靈體象一個冰人遇到了烈火,迅縮小著。&1t;/p>
“啊!啊!——”&1t;/p>
朗宇又活了,裘千鶴死不瞑目。&1t;/p>
&1t;/p>
又活了。實實在在的又感覺了一次死而復(fù)生,這一次朗宇看到了天狼刀的霸道。重組的身體扭頭聳肩,提腰送跨。感覺了一下也被震驚了。&1t;/p>
完美無缺,而且就連修為都沒變。&1t;/p>
如此逆天的神通,不該天打五雷轟么?!&1t;/p>
“咔嚓!”&1t;/p>
說來就來,天空中無云無風(fēng),突然間碎開了千百條紫紅的裂紋。&1t;/p>
“啊!”&1t;/p>
精于玩兒雷的朗宇瞬間面無血色,真想甩手狠抽自己一個嘴巴子,卻沒有時間了。&1t;/p>
他現(xiàn)在可是元嬰之體,沒有金鵬翅防護,沒有術(shù)法,而天雷的氣息卻是從沒有見過的恐怖。&1t;/p>
移形化影!&1t;/p>
心念一動,拔腿就跑。&1t;/p>
其實對于元嬰來說,移形化影也沒有什么意義了,度差不了多少,紅光一閃間沖進了地面上的本體內(nèi)。&1t;/p>
就在這刻不容緩的逃命時刻,朗宇還擄走了正在瘋狂掙扎的裘千鶴,可見其恨之深。就這樣讓他死了,貌似太便宜了。&1t;/p>
“啊!你要干什么!?”&1t;/p>
朗宇的識海里,裘千鶴的元嬰被攥在血色元嬰的手中,一聲驚恐的吼叫,五官都變形了,小臉?biāo)⑶唷?amp;1t;/p>
朗宇的目光看著這個不足半尺的小老頭兒,冷冷的給了他一個答案:“點天燈。”&1t;/p>
“嗤”&1t;/p>
心念一動,仿佛玩具一般的青灰色元嬰出現(xiàn)在了朗宇本體的右手內(nèi),向上一舉:&1t;/p>
請接受天劫的洗禮吧!&1t;/p>
“啊!”&1t;/p>
小人兒在攥緊的拳頭中,頭亂搖,腿亂蹬,完全顧不得形象了&1t;/p>
可惜這些都是徒勞的。在那絲皇者氣息的壓制下,老家伙連自爆都成了奢望,&1t;/p>
“嗤啦啦”&1t;/p>
漫天的電網(wǎng)成倒圓椎形轟在了天狼刀上。“噗”的一聲電消火滅。&1t;/p>
竟然被吸收了!?竟然沒有劈上裘千鶴!?&1t;/p>
這原來不是朗宇的劫。&1t;/p>
電花在天空中“噼啪”的炸響。紫云遮天,卻再也沒有劈下來。&1t;/p>
一擊見高低,終極雷劫也奈何不了天狼刀,再劈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1t;/p>
少頃,云散,空寂。&1t;/p>
裘千鶴也安靜了,張大著無神的雙眼盯著天空,死的不甘,但死的心服。原來這才是度劫的寶貝,已經(jīng)到手了,卻拱手還給了朗宇。&1t;/p>
沉默了十多息的時間,低頭一閉眼:“該死。”&1t;/p>
“哼,你還沒有死的資格。”朗宇狠狠的、輕蔑的一笑。&1t;/p>
“什么!?”&1t;/p>
堂堂一個四品太上長老,竟然求死都不能了么?!&1t;/p>
因為你犯下的錯,一死難贖。&1t;/p>
“你想搜魂。”&1t;/p>
不允許死,當(dāng)然是想要自己的東西了,這一著確實夠狠,讓你自己眼看著數(shù)百年的積蓄白白便宜了仇人。那種感覺,似乎比百爪撓心、千刀萬剮還要倍受折磨。&1t;/p>
&1t;/p>
老鬼用追魂陣逼出了朗宇的元嬰,就是殺了朗宇一般,而后又收入黑旗,差點當(dāng)了寵獸,爆黑旗時連元嬰又被打散了,若不是天狼刀出手,朗宇就是又死了一次。這個仇豈是一刀就能報得了的。&1t;/p>
朗宇手握著裘千鶴,走到了那個掉落的尸體旁。&1t;/p>
“報個名吧,本尊不殺無名這輩。”&1t;/p>
“你……夠狠,今日失手,是老夫自取滅亡,殺剮悉聽尊便。”&1t;/p>
這算是骨氣么?!&1t;/p>
朗宇縮眼看著老鬼,半天后,蹲下身,輕輕的退下了尸體手上的戒指。略看了一下,面無表情。&1t;/p>
突然一伸手,“噗”的一下拍在了尸體的丹田上,一個雞蛋大的青色金丹抓入手中。裘千鶴的元嬰未死,金丹還沒有完全消失。&1t;/p>
只因為朗宇翻盤的動作太快了。&1t;/p>
“你!你!你不得好死!”裘千鶴直看得歇斯底里的一聲號叫。&1t;/p>
殺人不過頭點地,死后取丹,這是把老家伙當(dāng)畜牲一般的對待了,這是人修的大忌。而且是當(dāng)著死者的魂魄就掏哇。&1t;/p>
朗宇若不是對這老小子恨入了骨髓,也不會下這個陰手。&1t;/p>
兩指夾起,在眼前晃了一下,自語道:“不錯,如果本尊沒有看錯的話,你還是罕見的風(fēng)屬性。”&1t;/p>
“你!——啊!殺了我!”&1t;/p>
“哼哼!沒那么便宜!”朗宇一抖手把青丹收入指環(huán),向下一抓拎起了尸體。連丹田都沒有再恢復(fù),彈開金鵬翅,左手抓過天狼刀起身向上飛去。&1t;/p>
&1t;/p>
萬里之外的青幽門,守護魂殿的三名仙衛(wèi)正在盤膝打坐,忽然“咔”的一聲,在寂靜的大殿里,清脆而瘆人。&1t;/p>
這是意味著本門有弟子隕落了。&1t;/p>
仙門的爭斗,秘地的探險,死人是經(jīng)常的事兒,身在魂殿,自然司空見慣了。然而,這一聲響,卻令三個人同時的渾身一抖。&1t;/p>
聲音來自很遠、很高處。&1t;/p>
魂殿本來就不大,除了同階以下的弟子三個人不屑一顧外,長老之上的,每個魂牌的位置,三個人已經(jīng)了如指掌,,只用聽聲就必然判定無誤。&1t;/p>
晉升長老,才有自己的仙山洞府,才有了不受人制約的自由。與掌門和太長老同境界,從此在自己的頭上就沒有前輩了。&1t;/p>
這種待遇誰不渴望,那一溜溜的魂牌之側(cè),幾個人恐怕早已設(shè)定好了自己的位置,所以對聲音來源再清晰不過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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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次三個人卻同時出現(xiàn)了錯覺。那個地方是不可能出現(xiàn)碎裂聲的。&1t;/p>
“嗯?感覺錯了?”&1t;/p>
三個仙衛(wèi)左右轉(zhuǎn)頭,一齊盯向了魂牌之塔的最高處。&1t;/p>
“啊!?太長老!不!”&1t;/p>
“不可能?!”&1t;/p>
酥的一下,一股冰涼的電流通遍了全身,三個仙衛(wèi)只感覺著汗毛根豎起來了,滋滋的往外冒涼水兒。&1t;/p>
青幽門只有兩位太長老。如今最高處,右側(cè)的魂牌裂痕滿滿,邊緣處已經(jīng)散落如鋸齒一般,晶瑩的青色,變成了死灰般的色彩。&1t;/p>
生了什么事?太長老又在煉什么術(shù)法?&1t;/p>
那是此界之中神一般的存在,除了天劫和壽元耗盡,三個人想不出還有什么原因能震得碎太長老的魂牌。 &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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