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兩位活祖宗,許正卿一臉慍怒的來到了玉石臺前。幾大家族都是蔫不出聲的心里打顫。這個蕁陽鎮(zhèn)的地頭蛇不僅手段狠辣,而且喜怒無常,哪一家都沒少領(lǐng)略過。左無涯更是虛汗直冒,別看他貌似城主府的心腹,可那蘭隆還不是個例子。十幾年執(zhí)掌蕁陽鎮(zhèn),左無涯硬是沒看出他的虛實,只能肯定許正卿還不是尊者。或許真的連自己也不如,但他不敢賭。今天自己一伸手惹了個大禍,古家自不會放過,沒準自己就成了那顆棄子。心中忐忑,若大個戰(zhàn)士只能偷偷瞄兩眼,頭都不敢抬。
許正卿看了看朗宇的方向。又掃了下全場。最后抬頭由上至下的看了遍布滿裂痕的石柱。幽幽的道:“今日之事,你們要如何交代?”
全場啞然。他并不出說個一二三來。這還真不好交代。重了自己不愿承受,輕了又怕惹怒了他。
古久成上前一躬身,他只剩下一條胳膊了自然也就沒法抱拳了。道:“城主大人,這修復玄柱的費用古族愿意承擔,但……”剛說到這兒,見許正卿的目光掃了過來。不知何意。
“既然你們不想說,那就由我說。”掃了一眼林黃兩家的主事者后,許正卿向前走了兩步。“修復此玄柱的費用就有你們?nèi)移骄摀缴舷砷_出晶石的數(shù)量后,務(wù)須在兩日內(nèi)送到城主府,此事可有異議?”
“為什么,這關(guān)我們黃家什么事!”
“不錯,林家只是按規(guī)矩測試,并無差錯,怎么會攤到我們身上。”兩家立刻有了反應。
“好一個按規(guī)矩。”許正卿笑了一下。“玄柱上的光柱落到一米意味著什么,不要告訴我你們不懂。而后還要逼迫著這小家伙測下去,按規(guī)矩你們該當如何。”
“這……”兩人無語。古久成也是一愣,一向和兩家穿一條褲子的城主大人今天怎么替古家掙了回口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林黃兩家的主事人也是彼此互望了一眼。心道,那是上仙讓測下去的,也是你城主大人的少爺先起的哄,怎么現(xiàn)在都扣到我們頭上了。可是這兩個人物他們敢攀嗎。就連負擔的晶石費用都明著沒有人家城主府的事,你敢提嗎?自家不爭氣的弟子也確實出口了。這個啞巴虧吃的,他媽的無奈加憋屈。
“呵呵,即說到規(guī)矩,我們還是按規(guī)矩來。”許正卿貌似真的很公平,看看兩家干瞪眼沒脾氣了,這才轉(zhuǎn)過身看向左無涯。
“大人。”
“你雖是我城主府的統(tǒng)領(lǐng),這些年也功勞不小,本城不會忘。”許正卿低頭似在回憶。
左無涯聽得心頭就是一緊。“嗯?”這是要對自己下手了嗎,這話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哇。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肩膀。
“可是你這次——,本城也無能為力。但是可以為你賣個面子。”說著轉(zhuǎn)向古久成。“古大掌柜,左統(tǒng)領(lǐng)既然沒有殺了貴少爺,你看是不是把你們古族要承擔的費用就由左統(tǒng)領(lǐng)出了,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多謝大人。”兩人幾乎同時施禮道謝,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古久成連想都沒敢想。左無涯更是感激涕零。保住了一條命,沒缺胳膊沒少腿,至于肉疼不疼,疼時候再說吧。
一場測試,除了城主府,都是輸家。散修的弟子也倒霉,多虧帶隊的管得緊沒人摻和進去,白看了一場戲,再等兩天還得來。
“左統(tǒng)領(lǐng),吩咐下去,所有人撤出,封鎖得意閣,暫由你和林茂川負責。修復測試玄柱期間,不得有任何差錯。”
“是!大人放心。”林茂川也從隊伍里走上前,受寵若驚的抱拳道。今天他雖不是林家的領(lǐng)隊,但也在場。
幾隊人呼啦啦撤了出去。古久成早就等著這句話呢,朗宇被抱在古瑞的懷里,月月拉著一只手,古雷還拽著那只腳,他是認定了。古三非常榮幸的捧著朗宇的一只鞋。
這是只什么隊伍?即使大家都在急著退出,還是有多人放眼過來打量。尤其后邊還有一個背著的,大壓小,藍珠如此的一驚一放松,當場暈了。駝著她的是古燕,兩手托著屁股,腳還耷拉著地,還好古恒在一邊照應著。
永別了,得意閣!
熊地方哥是再也不想來了。差點扔在這兒。朗宇是真正的站著進來的,橫著出去的。
出了得意閣,古久成弄來了馬車,月月和古雷帶著朗宇就鉆了進去。幾位大修跟在車左右。出了得意閣并不意味著安全,林黃兩家都被古族拖下了水,怕也不會善罷甘休。
“也,額鞋頭。”上了車的三人剛剛坐好,突然昏迷不醒的朗宇咕噥出這么幾個字來。朗宇實在是裝不起了,感情這裝死還是個力氣活。
月月一驚,“小……”小口剛一張卻被古雷一把捂住了。“你想害死我兄弟。”
“拿開你的豬手,呸!呸!”一把甩了古雷一個趔趄。驚喜地小聲問朗宇道。“小宇,你真的沒事?”
朗宇點點頭。
月月笑了,她信,甘伯伯說過,《奇經(jīng)化元訣》圓滿一層那就是堪比一階妖獸的體質(zhì)啊。能有事才怪。只是自己關(guān)心則亂把這茬給忘了。
“那你的血?”
“啊,我明白了,嘿嘿,”古雷沒臉沒皮的又湊了過來,真象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秘密。“兄弟,你剛才是說‘我舌頭’?”
朗宇又點點頭,張開了嘴,只見在嘴里三分之一的舌尖部分已經(jīng)幾乎斷了,多虧下面有根筋連著。不知為什么看著嚇人卻沒有了血跡。
小女孩倒是不行,看著那舌頭就兩眼水汪汪的了,“那也不用這么大力呀!”
“兄弟,你狠!哥——有點服了。”古雷把一個大拇指挺到朗宇的眼前異常的興奮。也許這也叫血性吧。
不狠行嗎。自己的對手都是些什么人,以為是三歲的小孩子,那么好糊弄。一個弄不好可就是熱乎著進去涼著出來了。
上仙自然是回了迎仙繹。這是一個專為在凡世間游歷的上仙準備的,每一個城里都有,并且都是同一個名字。沒有人知道這位上仙是什么名諱,沒有人敢問。因為只要能打開迎仙繹大門的就是上仙無疑。那門上的東西就是仙門專設(shè)的。
此時那位灰衣的中年上仙靜靜的盤坐在青絲團花的蒲團上。在其腿上,白毛的禿尾巴鼠綣成一團。上仙行走于凡世,這也是常有的事,但如果不是公事大多不會入住這樣的仙繹。這位灰衣上仙本也想低調(diào)的混跡于雜市中,無奈出了瑞鳳樓這一檔子事,很不巧的被人發(fā)現(xiàn)了。小小的蕁陽鎮(zhèn)本未看在眼中。卻意外的引起了他的興趣。忽然似是沉入修煉中的上仙,嘴角微微的抽動了一下,“哼哼,小子,你能躲得了嗎?”
仍然是那個有些陰沉的大廳里,左無涯面對著面前高大的背影,真的有點杵。城主大人那深不可測的心里他永遠也捉摸不定。當初他入城主府的時候,是被仇家追殺,也是無奈之舉。自忖有幾分小聰明,以自己若大年紀的經(jīng)歷不說能將其玩弄于股掌之中,最起碼游刃有余。誰想僅僅半年就差點給自己惹來殺身大禍,才知道權(quán)謀之術(shù)深得很。
這幾年他一直在走鋼絲,總有一種預感,自己可能隨時就成了城主的替罪羊。今天的處罰又讓他忐忑不安。重了他承受不起,輕了他又懷疑城主另有謀算。他早就后悔了,修者,沒有了修者的心境,還如何修,因此十幾年來盡管他很努力,也用了不少丹藥卻不見有寸進。這是一種無奈,要保命就得應和城主,修為就無法進益。最終還是會成為一個棄子。之前的蘭隆已經(jīng)給他帶來了危機,所以蘭隆必須得死,或者走。
“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話語里聽不出喜怒。
“回大人,不是屬下故意要為大人惹禍,是那小子他粘在石柱上了,第一次屬下沒有拉動,所以才提了些玄氣。不想?yún)s失手了。”
“嗯,我知你一向穩(wěn)重,并不曾責怪你。早已知道其中必有原因。”思索了一下,許正卿才又道。“莫非我們真的猜錯了,以今天的情形沒可能不現(xiàn)身哪?”
“不錯,連屬下當時都以為真的出了人命,我不信那人能如此的沉得住氣,噢,對了,會不會是上……”
“禁聲!”
馬車停在聚賢樓下,朗宇被人滴了答拉的抬了進去。聚賢樓停業(yè)。
房間的門被打開,十多人一起走了進來,確實是走進來的。朗宇早就站起來了,他本就就沒有傷著,只是舌頭不好使。
“先把這粒培元丹吃了,能不能抗得住?”古云逸從玉盒里捏出一枚碧綠的丹藥問道。
“還是吃月月那個吧,那可是仙丹哪!”古雷似有些迫不及待的道。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月月手里的丹盒。
“氣!(去)”朗宇蹬了他一腳,早就想踹他了。“吾還細奶記個吧(我還是來這個吧)”說話這個費勁。月月“噗嗤”一聲都被逗笑了。朗宇接過古云逸的丹藥直接扔嘴里了,他怕個逑。石柱里那么大的力量都沒把他怎么地,還有啥可怕的。那丹藥很怪,剛到嘴里涼絲絲的,一過喉嚨處便象水一樣淌了下去,下到小腹里便如著火一樣的燙了。
“大家都下去吧,云逸在這守著。”古久成吩咐道。
古云逸是誰,古久成為什么叫著這么隨意,說起來,還有個故事,長話短說吧,古族主枝分了兩個系,云字現(xiàn)在是主系,久字是側(cè)系,并且比云字小一輩,所以古雷沒有叫錯。古云逸年青氣勝,曾不服古莫任用古久成,所以打了個賭,結(jié)果他輸了,從此只有他與古久成兄弟相稱,別看他修為比古久成高得多,但是做這個兄弟他服。也因此古莫才讓他來這里坐鎮(z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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