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兒——”一只枯瘦的手掌張開,輕輕的拂過,嘶聲悲涼,也令聞?wù)邉尤荨!按顺穑瑸楦副貓螅 币а赖恼f完,忽然又渾身抽動,報仇,怎么報,即使掀翻了大池國,萬萬人陪葬,他的希兒,也活不過來了。
這一刻,真可謂恨透三江水,怒貫九重天。可見絕后的大仇更甚于殺父,你就是把他親老子宰了,他也不一定氣得渾身發(fā)抖。
宋書子猛的起身,雙眸殺氣四溢。大手一揮,一壓。“轟”的一聲。幾乎平地成湖。只是沒有水。宋貴希就是這樣被他親老子給葬了,蹤影不見。
這大概也算是一種誓言吧。宋書子連看都沒再看一眼,起身升空。竟然真的沿著朗宇逃走的方向,七拐八拐的追了下去。元嬰的大修,果然不同一般,那感覺比狗鼻了還靈。已經(jīng)過了若干天,他卻還能尋到氣息。
“你姥姥的。”大白熊怒叫了一聲,掉頭就跑,四只大爪子連拍帶蹬,倉皇逃躥。左前方又出現(xiàn)了那老東西的殺氣。
前方是水,面對這一片流動的東西,宋書子也沒轍了。
大俞國,朗宇也鬧得很歡,可是殺的是天風(fēng)門的凡族,走的是天風(fēng)門的上仙,唯一活著的一個尊者也是天風(fēng)門的,至今下落不明。所以如果大俞國剛死了三個上仙的消息沒有傳過來,宋書子也不知該哪個方向去找了。
正在四顧,迎頭上“嗡”的一聲,虛空中一道似符文的東西,破空而出。
“云仙子”宋書子默念了一聲,伸手握住。神識在其上只是一掃,鼻孔里發(fā)出一聲冷哼,“小子,我把你銼骨揚(yáng)灰,難釋心頭之恨!”
單手一攥一張,半空中白光閃過,整個人消失了。
這次妖獸潮,太玄門一共下來三位長老。有這機(jī)會,宋書子必然會爭取,但卻不是在東邊,而是居中。東面是差點(diǎn)殺了朗宇的那個司徒長老——司徒若云。因其凡界的家族就在大俞國內(nèi)。
宋書子下的是南朱國的傳送陣,急急的飛到這里,自然已經(jīng)是幾天以后了。他只怕見不著兒子最后一眼,至于兇手,只要有了消息,殺一個凡界的小修,不過分分鐘的事,但卻不想讓他就這樣簡單的了斷。要抽筋,扒骨,千刀萬剮。要點(diǎn)人油燈,抽魂煉魄。
宋書子一去,想了出近百種折磨的辦法。聽著就瘆人。這就是一種權(quán)威,這就是修煉界的法則:武力就是真理。他不會去想,宋貴希是如何死的,因?yàn)槭裁此赖摹?br />
就因?yàn)樗窍砷T的長老,他就該長命千歲,他就該為所欲為,誰敢動他就是犯法,就該殺。
朗宇一不小心把宋貴希殺了,無異于點(diǎn)著了老虎的屁股。
宋書子殺氣沖天,竟然都讓朗宇有了感應(yīng)。激靈靈打了個冷戰(zhàn),一雙血紅妖艷的眸子睜了開來。
鎮(zhèn)南城外的小湖雖然也一眼不見邊兒,還是太小了。兩個水妖逃跑不及,只能暫時的隱于水下,慶幸的是,朗宇在上邊一鬧,司徒長老居然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位上仙也沒敢說明白自己采花不成被人給玩兒了,因此朗宇就成了替罪羊。
司徒若云不是一點(diǎn)也沒有感覺,只是若大的湖里生出妖氣也不算奇怪,所以才沒有細(xì)查。總之,把他們兩個成全了。
離城太近,終究危險,兩妖連夜順著水路奔向了大河,進(jìn)了渺渺茫茫的雁蚌湖。
雁蚌湖,不次于森林的存在,與大俞南部兩城犄角相對。森林里有妖,大湖里也有妖,當(dāng)然也有寶。對于當(dāng)?shù)氐男拚叨裕惆龊奈kU更甚于森林,進(jìn)入水中,人類修者的術(shù)法,還是會大打折扣。
湖中主要的妖獸就是雁蚌,這種生物,見之者易,捉之者難,據(jù)說能飛行。不但等級不低,而且數(shù)量驚人。但一湖中卻只能有一只母蚌,這里的‘母’是另一種王者的稱呼。
雁蚌湖很美,白日里波光粼粼,深夜里萬蚌曬珠。看著能饞死你。
三大天族的入住,著實(shí)讓雁蚌湖翻騰了好一陣,才漸漸的平靜下來。有好事者猜測,是不是母蚌要化形了?那可是一大奇景。據(jù)爺爺?shù)臓敔數(shù)臓敔斔v,當(dāng)年母蚌化形,滿湖生輝,珠月同照。數(shù)萬妖蚌開扇,出雁蚌湖,沿江入海,那等壯觀,若能看一眼,三生無憾。
然而,美,只在水面上,三十多丈深的湖底,卻讓人美不起來。冰寒徹骨,尸骨成堆,不知多少年,也數(shù)不清有多少人,葬身湖底。
湖底沒有洞府,某一處奇石羅列處,卻生出了一個半間房子大小的水泡。朗宇醒來的第一眼就是看到了這個人造的水晶宮。無神的眼眸中,妖異的紅芒漸漸的消退。
“我們就這樣走了,小妖獸怎么辦?”
“嬌嬌,這里很危險。三個多月了,城你也進(jìn)了,必須馬上回去,我怎么預(yù)感著情況不妙哇,這人族的地界里好像到處是上仙門的人。仙君令的事兒也得立刻告訴父王。至于這個小妖獸嗎,就讓他呆在這兒吧。有老蚌守著,料也不會有事兒。”
“可是我擔(dān)心他會跑,那個咪咪不見了。”
“要不咱把他封起來……?”
是色狼兄妹的聲音,正在商量著回家。
“封起來。”朗宇木然的回身,一道不善的目光看向兩人。
“哈哈,小妖獸,你醒了,嘿嘿,其實(shí)我們是說要把你保護(hù)起來。”色狼拿著小扇搔了搔鬢角,訕訕一笑。
“不必了,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朗宇冷冷的說著,起身。
“小,小妖獸,咪咪怎么不見了?”小妖女忽閃一下大眼睛,悄悄的問道。
朗宇轉(zhuǎn)過眼神看向她,說不上恨,但總之不是善色。若不是這兩個妖精胡鬧,自己也碰不到上仙,月月也就不會被帶走了。可是這又能怨誰呢?
“難道是因?yàn)槲覀儯俊?br />
湖邊的戰(zhàn)斗,兩個人沒有看到,也不敢放出神識。所以兩人對于進(jìn)水后的一切,一無所知。
朗宇瞅了她半晌,沒有回言,轉(zhuǎn)身破開光罩,向上游去。
“你要去哪里?”小妖女跟了上來,色狼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
朗宇要去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得走,不能總呆在水里,這地方早晚會被仙門的人圍上。在他的印象里,以為這還是自己殺人的那個湖呢。
“你要去哪里,外面很危險的。”
“把小青給我。”朗宇頭也沒回的道。小妖女這次很聽話,松手放開了雷蛇。
“嘩!”水面翻開,朗宇飄了上來,抬頭四顧,白茫茫一片。不遠(yuǎn)處,小妖女和色狼的腦袋也露了出來。
“你們把我?guī)У搅四睦铮浚 ?br />
“這是雁蚌湖。離那個大城很遠(yuǎn)了。”不知為什么,小妖女看著朗宇有點(diǎn)怕。
雁蚌湖,有點(diǎn)印象,朗宇在頭上抹了一把,辨了辨方向,向著太陽的方向游了過去。“撲騰!撲騰!”完全是一種狗刨的姿勢。
朗宇沒有用玄氣,現(xiàn)在他有些恨這一世的玄氣了,如果不是這玄氣,不是這天地法則,他不會被人搞得這么慘。
這種游法,讓后面跟著的兩個人有點(diǎn)傻,沒見過呀。不僅慢,而且必然很累。
“撲騰!撲騰!”水花四濺。朗宇把兩個胳膊繞得跟風(fēng)車似的,說是不用玄氣,可是如果沒有玄氣的支承,任何一個凡人也堅(jiān)持不了幾個時辰。雁蚌湖一眼望不到邊,朗宇這一游就是三天,小妖女和色狼早沒了人影。
又一個日暮的時刻,朗宇終于見著山和樹了。很遠(yuǎn),卻已經(jīng)很大,青蒙蒙的高入云端。
到了,那里正應(yīng)該是大俞和大羅的交界,云夢山。
月月被帶走了,朗宇還是想也沒想的就向著大羅的方向游來,因?yàn)樽詮闹厣院螅@里就仿佛是一個家,至少有他熟悉的人和熟悉的故事。
月月的離開讓朗宇沒有了目標(biāo),到哪里都是一樣。然而只有大羅的古家,才可以尋到一家人離開的痕跡。
一個人怎么可以沒有家,前世漂泊的朗宇把這個自己偷來的家依然在心里看得很重,這種感情,無法說出來,甚至自己也意識不到,只有在茫然中才會不知不覺的表現(xiàn)了出來。
如果不是經(jīng)歷了月月的突變,以朗宇的智慧就絕不會輕易的再進(jìn)大羅。這一路的行跡太明顯了,既然已經(jīng)暴露,再往大羅無疑是進(jìn)入了死地。可惜,現(xiàn)在的朗宇處在半瘋狂、半懵傻的狀態(tài),他只記得那老女人帶著月月,冷笑著離開了,連湖畔殺三仙的事都模模糊糊,更不知道自己在昏迷中進(jìn)了一階的事兒,否則應(yīng)該會在雁蚌湖底鞏固了之后才會出來。
船!不對,應(yīng)該是是象船一樣的東西。經(jīng)過了不少的大河、大湖,這還是朗宇第一次看到異世的船。很簡單,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只有一塊木板。若不是上邊影影綽綽的人影晃動,根本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一個小黑點(diǎn)飄了過來,船上的人也發(fā)現(xiàn)了。“上仙,好像有妖獸。”一個向前張望的青衣老者,瞇眼盯著似一動不動的黑點(diǎn)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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