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掛斷電話，隨手扣在桌面上。

    看著滾落到桌角的筆，好不容易被阿俊帶好的心情頓時又復雜了起來。

    她是笨了點，但也不至于傻。

    司南淵是什么身份，袁凡又是什么身份。

    他們兩個怎么可能會交集。

    更別說偶遇了。

    就算這份不可思議恰巧成真，又怎么可能恰巧會聊到她。

    除非……是司南淵覺察甚至是調查到了什么，把那位袁醫生“請”去聊天。

    又或者是那位袁醫生看到了之前的新聞和網上的報道，認出了她和司南淵，找了個會讓司南淵心動的理由，再通過給她做過一次所謂心理治療的這一點，從司南淵那討到什么好處。

    但后面這種可能怎么聽都像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唐晚郁悶的嘆了口氣。

    因為不管是哪種可能，司南淵現在都應該已經知道她接受過催眠的事了。

    就是不知道司南淵在剛才的電話里為什么那么說。

    難道是給她提個醒，具體的“賬”晚上回家再好好算？

    不行，她得給程明言打個電話！

    畢竟知道她去看心理醫生的除了宋沁雅就是程明言了。

    司南淵不可能去找宋沁雅，加上她昨天把鍋甩到了程明言身上，司南淵肯定已經聯系過程明言了。

    難道是程明言為了解她的甩鍋之氣，和司南淵實話實說了？

    唐晚抓起手機離開辦公室，迫不及待的打到了程明言那。

    電話剛被接通，唐晚還沒說話，程明言就主動坦白了，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昨天晚上他和司南淵的對話都跟唐晚說了一遍。

    當然，藥的部分他還是遵守了和司南淵的約定，沒有說。

    “晚晚，你4不4傻，我知道你不想讓他知道催眠的事，我能說嗎。就算他真知道了，這鍋也絕對背不到我身上。”

    唐晚捏著手機耷拉著腦袋，“切，線索還不是你提供的。”

    “我說唐晚同學，說你傻你就真傻了？你男人是司南淵誒，你覺得就算我什么都不說，他就查不到了？時間問題罷了。”

    “唉，也是。”

    “你還是好好想想回去以后怎么跟他解釋吧。對了，你可千萬別把準備讓我給你催眠的事說出來，我這小命還想要呢！”

    “知道了，掛了吧。”

    “誒等等，你之前讓我準備的事，初期理論上的知識暫時沒什么問題了。要是有合適的機會，你要是不怕死，我可以給你先試一下。”

    “程明言！！！”這是唐晚今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探尋記憶又有希望了！

    “……又怎么了？”

    “你在我心里的形象突然閃閃發光了起來！”

    “停……打住，我還想活呢。”司南淵護著唐晚的那股霸道勁兒他可是親身體驗過。

    這話要是讓司南淵聽著了，還不得讓他從地球上消失。

    可不敢可不敢。

    唐晚的嘴角終于重新揚起一抹淺淡的笑容。

    正要掛，又想起了蘇澤川的那句話，果斷問了出來。

    “明言，說要是有人和你說‘有毒的會開出迷人的花，害你的人會說出漂亮的話’，你會怎么想呢？”

    程明言頓了幾秒。

    “第一反應是懷疑身邊某個親近的人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怎么，有人和你說這句話了？”

    “嗯。”

    她也是這么認為的。

    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挑撥離間。

    “那你倒不妨借著這個機會重新審查一下身邊的人。像車這種沒有思想的物件都需要年檢呢，更何況思想時時在變化的人類的友情了。”

    雖然他不知道和唐晚說出這句話的人所指的是誰，但他指的是宋沁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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