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苗苗靜靜地聽完了顧晚晚的敘述。

    剛開始還沒什么反應。

    像只斷線的木偶一樣，任人擺布，足足五秒鐘過去以后，她的唇中，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就像是叢林里垂暮之年的毒蛇猛獸，在回想自己光輝的過往，卻突然發現，那都是在獵人面前的自以為是而已……

    良久以后。

    顧苗苗才蹦出三個字：“我輸了。”

    算計了那么多；

    以為自己總有那么多。

    可到最后才發現，一切都是鏡花水月而已……

    不、切、實、際！

    “顧晚晚，你有種，可你這么做，遲早會被發現的！你想以一己之力讓所有實驗室的人員認錯，我告訴你，那不可能！”

    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而已，比自己強不了多少，她做不成什么大事，她也一樣。

    “No，no，no！”

    顧晚晚搖搖手指。

    紅唇輕啟，微微道：“你錯了，我不是一己之力。你知道那人魚嗎？他叫沈玨，是我的男朋友，我代表的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而是整個地下人魚王國！顧苗苗，你永遠比不上我，你到死，也只能是我腳底下的一粒沙粒……

    真的太對不起了，你是個可憐透頂的女人，可惜最可憐的……

    都、是、死、人！”

    她話里的意思很明顯。

    今天，她是來送她上路的。

    “不，我不能死，我還要把你今天說的話都告訴沈教授，我不能！我不能！顧晚晚，你不可以……”

    “告訴你最后一件事，你的沈教授，已經在我的一手撮合下，對牢房里那條美人魚，產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顧晚晚，你居然幫著別的男人對你男人產生種種臆想！你就不怕美人魚知道嗎？你……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樣的人……啊——”

    鐵棍。

    穿透心臟。

    顧晚晚松開手，看著面前的少女，一點一點低下頭，沒了氣息。

    最后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也懷疑，世界上怎么會有像我一樣狠心的女人，連自己的枕邊人都可以算計。”

    --

    今夜的實驗室安靜的很，好像所有人都睡熟了。

    顧晚晚解決掉顧苗苗之后，還貼心地把她從十字架上解下來，為她整理好衣服，送她上路。

    再抬起頭來。

    突然感覺腰部一陣濕滑。

    耳畔傳來一聲低沉磁性的話語，字字錐心，簡直要把她整個人緊緊抓起來，不容逃脫。

    身后突然出現的男人道：

    “妹妹，你說的話都被我聽到了哦。”

    --

    曾幾何時，他對她說過這樣一句話：

    “妹妹，你那里都被我看光了哦。”

    那時的顧晚晚是意亂情迷，明明很享受還故作矜持的。

    如今再聽到這句話，她脊背陡然升起一股涼意，冰冷刺骨，身體居然開始發軟，幸虧身邊的男人扶著她，才免得她跌落在地上。

    顧晚晚深吸一口氣，唇邊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哥哥，你身上太滑了，先、先放開我好嘛……”

    “不可以的呢。”

    藍色的魚尾在她的腿邊，不安分地滑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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