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書手抖了一下，似有若無地勾了勾女孩的鼻子，道：“你給我安分點，否則我就在醫院把你辦了，小兔子。”

    顧晚晚哼唧一聲，不置可否。

    醫院的墻壁醫院的板磚，陽臺的觸感很冰涼，書書確定不要嘗試一下嗎？

    顧晚晚心情好了許多，很快就出院了，回到學校，便投入了緊張的高三復習當中。

    秦知書偶爾也會坐在她的身后辦公，看著小家伙努力的樣子，寬慰了許多。

    直到高考前一周的時候，秦知書接到了一個電話，那人說，找到了秦知昀的尸體。

    秦知書抿唇，告訴顧晚晚，最近有重要的事情處理，背著她去看了秦知昀的尸體。

    黑色的塑料袋，一塊一塊的碎尸。

    上面生了許多的腐蟲，這是他哥哥的尸體。

    秦知書一句話沒說，把這些東西火化掉。

    然后去了當年顧晚晚和秦知昀居住過的公寓，找工作人員調取了當年的錄像。

    那年她十七歲，穿著藍色的校服。

    下午六點鐘，顧晚晚背著書包，放學回家，離公寓門越近，身子顫抖得越厲害，腳步也越來越慢。

    可她始終沒有停下來。

    仿佛在固執地堅持著什么東西。

    她用鑰匙對了好幾次門，才進去。

    七點鐘，醉醺醺的秦知昀回來，手上拿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有一件毛絨絨的東西從塑料袋伸出一個頭來。

    只是看了一眼，秦知書便認出來，那是什么。

    對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做了這種事情，秦知昀當真畜生不如……

    然后，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門口沒有事發生，一片祥和。

    九點鐘，門被人打開，一臉驚恐的顧晚晚從里面走出來，衣衫不整，臉蛋上赫然留著五個手指印。

    她只是戰戰兢兢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又退了回去。

    十一點半，顧晚晚推著一個巨大的紙箱出來，下面淋淋瀝瀝有血跡。

    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已經從恐懼變成了釋然和解脫。

    一點半，她回到這里，處理好地上的血跡，毀掉了監控。

    而秦知書現在看到的監控，是經過專業人員修復的。

    看完她整段殺人過程，秦知書內心有點苦澀。

    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心底那樣一個單純無辜的小白兔，會是這樣殘忍的殺人兇手。

    秦知書走到門口，吸了根煙，后面的人問他要怎么處理。

    秦知書揉了揉有些燙的太陽穴，道：“監控毀了，今天什么都沒有發生。”

    的確，有點困難，秦知昀對他還是很好的，那樣疼愛自己的哥哥，死在了自己最愛的女人手里。

    秦知書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風吹的臉頰有些疼，腳下落了一地的煙頭。

    他轉過身，看到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就站在了這里的顧晚晚。

    她臉上還是那副無辜的可憐表情，只要眨眨眼，就讓人不忍心對她發火。

    “秦老師，我自首了。”她語氣平靜的可怕，“這樣，你可以原諒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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