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空既然這樣說了，江寒徑自問。

    “好的，周大人，既然周大人這樣說了，我就直接問吧，這個疑問其實我憋在心里很久了，就是關于周大人的能力。”

    “問我的能力，不知道哪個方面，如果就普遍能力講，到底我只也只算是超越九階進化者，并沒有多少，所以沒有什么。”

    “當然不是普遍能力，而是周大人除此以外，有沒有特殊的能力，比如可以未卜先知地預知未來呢？”

    聽了江寒如此直接了當的問話，周明空又是發出的笑聲。

    這應該是周明空的第二大特點，就是喜歡笑掛在臉上，一個和藹的老人家，臉上帶著格格的笑容，如此形像真是平易近人，如果他不說，卻誰會第一時間想到，他竟然是半元祖的存在。

    換句話說，周明空并不是那種有牛哄哄的脾氣的人。一點架子都沒有。

    和前面一樣，笑聲過后，周明空才慢吞吞地開口，好像這個慢字，又算是周明空一大特色了。

    周明空說：“江寒，你說得沒錯，確實如此，其實這不應該算是半元祖才有的能力，相反如果對感知能力加以強化，只要領悟了感知能力，就可以如我老人家一般，提前預知一些什么。當然隨著等級提升，只是可以預見的時間段長短的區別，如我的話，用心之下，卻可預測感知到十天半月內發生的大事情。”

    “十天半月前的事情，就能提前預知，周大人我沒聽錯吧。”

    江寒發出驚呼，同時他是第一次聽說，原來感知能力這么有用，以前江寒只以為感知這個能力，只是可以戰斗中感應隱身的敵人，對于身邊的危險，有一個合理的判斷，沒想到加以強化，居然可以強化到可以預知未來。

    聽了這樣的話，周明空輕嘆一聲：“唉，江寒啊，我的建議到是你不要學這種技能的好。”

    “為什么？”江寒實在無法理解，周明空勸放著這么好的技能不學，畢竟可知未來事，那是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周明空答：“江寒你想啊，人生的樂趣在哪里？”

    “這……周大人，這怎么突然話題談到人生樂趣上了呢。”

    江寒不覺得這兩者之間有什么必然的因果關系。

    “先別管這些，我只問你，你所認為的人生樂趣是什么？說你認為的，畢竟每人的人生樂趣不盡相同。”周明宇并沒有直接答復江寒，相反他想聽江寒是怎么回答他這個不相干的問題。

    “周大人，實不相瞞，如果講起人生樂趣的話，那么我目前來說，就是不斷變強，把目標從無到有地實現，當目標達到時，我就會很開心，不知與周大人這個很大的話題來說，算不算一種回答？”

    周明空點頭：“當然算，有目標有理想，本來就是一種人生，就怕是那些整日渾渾噩噩，無所事事，而荒廢了一生，如以前的我，將來的我。”

    說完這些話，周明宇居然語帶傷感起來。

    “周大人，因何如此感嘆？”

    周明空擺了擺手，說：“沒事，這只是我的事情，現在江寒我來告訴你原因吧。”

    “嗯，周大人請說。”

    周明空緩了緩神情，從剛才的激動中回復過來，才說：“好，江寒我問你，你是希望過一個不斷抗掙努力，而精彩的人生，還是因為某種能力，把將來的事都看了明白，而感覺了無生趣的好呢。畢竟有些事情，你明明知道他會發生，卻無力改變的時候，這種痛苦你能明白嗎，就比如我二弟的死吧……這么說你能明白嗎？”

    這一回周明空的話屬實有些長，但是字字卻飽含了感情在里面，甚至后面明顯地江寒聽出了激動之色，甚至那么大一個周明空，居然臉上還抽搐了幾下，特別是提到他二弟周明宇時，那激動和抽搐更加明顯。

    “周大人的意思，可以預見未來，但是注定有些事情無法改變吧，強大如周大人這般，已經是半無祖，也無法改變嗎？”江寒問。

    “沒錯，至少我到了元祖這個級別，也是有些事情無力改變的，過去的不可改變，將來的事情也未必，到底人類的力量，何其渺小，有些事情不是憑你我之力，就可改變什么的，那么明知未來將要發生的不幸，你卻提前知道，你還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技能嗎？”周明空后面開始反問起江寒。

    而這一次周明空是同樣用了很長的話語，這一回的語氣，卻是像極了長輩對于晚輩的關心。

    而江寒也是聽出來了，不是周明空內心深處真正放下了仇恨，而是他提前知道某些事情，或者說這個結局，他提前已經知道了，并且無力改變。

    這樣一想，江寒心想：“如果真如周明空所說，這技能雖然看起來美好，可是到底并不美好啊。”

    可是很快江寒一個轉念，心想：“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確實無法改變，但是將來的事，哼哼……”

    一邊想著，江寒擲地有聲地說：“不，周大人，你說得不對。”

    “我說得不對？”

    沒人想到江寒居然敢對那么一個周明空發出了質疑之聲，要知道江寒離開時，這里到底還被嚇得無法動彈的圍觀進化者，哪怕二人對話時，也不是沒有別人，但是周明空就可以做到，視這些人如不存在一般。

    現在江寒提出質疑，那些人震驚到了。

    “江寒大人他……”

    “他居然敢質疑一個半元祖的話嗎？”

    不是周明空不想將這些人驅散，而是這些人，見到周明空時，就注定了根本無法離開，死亡于他們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周明空對于刻意去殺人這種事情，顯然是反感的，卻又不能不殺，畢竟這些該死，那么讓他們在半元祖強大的氣場之下，慢慢自然死亡，也不失一種選擇。

    沒錯，半元祖的強大，確實可以做到強大氣場壓力，就最后可以讓人血脈無法承受如此壓力，最后暴體而亡，但是卻是一個緩慢的過程。

    換句話說，周明空本心是好的，不想殺人，但是因為他是半元祖，卻沒人可以承受他的力量，到底還是要溫水煮青蛙一般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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