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謝銘和小綠蛇四目相對。他可沒有把握像厲驁那樣,能隨隨便便把這條蛇拿在手里。
可是這么放著又不是個事兒...萬一它鉆到那個角落里怎么辦?
“厲驁!”謝銘叫了一聲,“這蛇怎么辦?”
盛湯出來,還在生氣中的厲驁:“......”
好氣啊一點也不想應(yīng)聲。
厲驁沉默著走進(jìn)書房,沉默著把小綠尖兒丟進(jìn)書桌上的馬克杯里...一個溫?zé)岬奈駳獾纳眢w從后面抱住了他。
“還生氣嗎?”謝銘以為是自己之前答應(yīng)了厲驁最近要好好陪他,卻沒有做到這件事讓厲驁生氣了。
“...原諒我。”謝銘閉上眼睛,額頭抵著厲驁寬闊的背,心里虛弱的祈求厲驁能夠原諒他的隱瞞、他的失信、還有不久的將來,他的不告而別。
“公司里最近問題很嚴(yán)重嗎?”厲驁習(xí)慣的抬手摸摸那雙纏在自己腰上微涼的手,然后大手往上一蓋,開始自覺充當(dāng)電暖寶。
“有些事我不懂,但是你不能瞞我。”也許我可以幫你。
這么多年來,厲驁一直照顧著謝銘的自尊,也一直表現(xiàn)得非常居家,但是他不想在謝銘的認(rèn)知里覺得他是一個無能的、無法分擔(dān)的男人。
“公司...沒有問題。”謝銘微微搖頭,“最近計劃和凱豪娛樂簽一份合同,順利的話,將來十年里的發(fā)展都會比較穩(wěn)定。”
厲驁的眼神里透出一股失落,他低沉的應(yīng)道:“那就好,資金也沒有問題嗎?”
“沒有,凱豪會提前預(yù)付部分推廣費。”謝銘的呼吸間全是厲驁的氣息,帶著淡淡的熬煮煲湯的鮮味,煙火居家,讓他著迷。
“公司里的事情我都會處理好,”謝銘的身體更貼近了一點,“你不要擔(dān)心,我會把一切都做好。”
到了現(xiàn)在謝銘還是什么也不肯說,厲驁也沒有任何辦法。
不過關(guān)于謝銘破產(chǎn)的事,趁著晚上丟垃圾的功夫,厲驁來到樓下給超刑科的人撥了電話。
“讓你們主任接電話。”
“上次你說的那件事,救人那個...”
“嗯,我是同意了。但是我要他的全部財產(chǎn)!”
“對!全部給我現(xiàn)金,少一毛都不行!”
掛了電話厲驁進(jìn)了電梯。
半分鐘后,謝銘在陽臺接了超刑科張科長的電話。
“喂,您好。”
“有辦法了?!”
“全部的財產(chǎn)?要現(xiàn)金?這個沒問題!”
“我需要一點時間拋售股份、拍賣不動產(chǎn)...但是我可以先預(yù)付一部分。”
“好的,多謝您!”
通話結(jié)束,謝銘整個人都在微微發(fā)抖。
他可以活下去了!
此刻謝銘的大腦里甚至開始運轉(zhuǎn)怎樣賣掉自己所有的東西!能用錢買回來一條命...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了!
錢沒了可以再掙,只要他活著,賺到的只會比現(xiàn)在更多!他還可以陪著厲驁一直到老,再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了。
一瞬間,似乎近日的陰霾全都散去,謝銘所有的脆弱全都爆發(fā)出來,他反復(fù)的看著手機(jī),最后的那通電話記錄證明這一切不是他在做夢!
眼淚無知無覺的從頰邊滴落,謝銘卻扯著唇角,露出一個艱難無比的笑意。
“唰”的一聲,推拉門打開,扔完垃圾回到家的厲驁:“!!!”
“你...”
謝銘在哭!
鬧個別扭多大的事謝銘竟然哭了!他剛剛的態(tài)度是不是特別惡劣語氣是不是非常傷人眼神有沒有很冷漠!?
厲驁手足無措的圍著人原地轉(zhuǎn)圈圈。
“我沒在氣了乖啊...”
“你不要哭。”
“我錯了!以后我什么都不問了...”
“你揍我吧...”
“網(wǎng)上淘個釘板很快的半天包郵明天到家我跪一整天行不行?”
還在流著眼淚的謝銘,睜著微微發(fā)紅的眼睛:“......”
“不要釘板...”
“行!換個帶刀尖的也成!”
“不要...”謝銘微啞的聲音帶著哭腔,聽起來像是在某種特殊的時刻發(fā)出的求饒,厲驁的眼睛瞬間就暗沉了幾分。
“你說不要就不要...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都聽你的。”
厲驁抱著人,微微喘息著低下頭,他有些怕謝銘會拒絕,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臉上。然而那雙好看的眼睛只輕輕一眨,就順從的闔目,睫毛顫抖著好似在發(fā)出邀請。
熱血往腦門一沖,等厲驁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差點就把謝銘在陽臺上辦了!回過神來擦一把冷汗,厲驁扯扯衣服,抱著謝銘回到臥室。
謝銘全然的任由厲驁擺弄,乖得讓厲驁膽戰(zhàn)心驚。就算是剛結(jié)婚那會兒也沒這好事,零號的身一號的心,說得就是謝銘了,他喜歡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厲驁反倒無所謂,他喜歡謝銘,什么樣的都愛。反正不管怎么樣,只要謝銘是他的人這一點對了,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
臥室里喘息未止,厲驁輕吻著懷里的人,親昵而熱烈的,一點點安撫他的情緒。
他在謝銘的面前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幾乎是謝銘只要招招手,他就會沖過去。但是今天,明顯謝銘比他要更沉迷。
難道吵架會產(chǎn)生這種附加效果?
那以前真的是浪費了浪費了...厲驁遺憾的想到。
謝銘此時也緩過了神,想想剛才的瘋狂,真是...舒服到讓人覺得可怕。
他想要說話,嗓子卻暗啞的發(fā)不出聲音。厲驁伸長了手臂從一旁取了水喂他。
結(jié)婚越久,對一個人的了解就越加的深切,往往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完全知道對方的意思。
“嗯咳!”謝銘清了清嗓子,厲驁把剩下的水一口喝盡。
兩個人黏黏膩膩的抱在一起并不怎么舒服,可是現(xiàn)在沒有一個人想要動一動。
“我說...如果我什么都沒有了,一毛錢都沒了,怎么辦?”謝銘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在靜匿的夜晚聽起來格外的撩人。
厲驁懶懶的,像一頭吃飽喝足的獅子。他把下巴抵在謝銘的發(fā)頂,胸膛里傳來輕微的震動,“還能怎么辦?掙錢唄...”
“誰掙?”謝銘覺得自己的腰痛,順手就把厲驁的手拉了過來。
“我啊...難道讓你去?”厲驁自覺的開始給人按摩。
“你養(yǎng)我?”謝銘的耳朵貼在厲驁胸前,似乎從那心臟跳動的聲音里判斷厲驁的真心。
“廢話!你都沒錢了,我不養(yǎng)你誰養(yǎng)?還是說你想找別人?嘶!”
厲驁的話讓謝銘氣得在他胸前咬了一口。
“你打算怎么養(yǎng)我?”
“搬磚啊...要日結(jié)的那種。我每天拿一把票子回去給你數(shù)。錢全都給你,只要是我有的,都給你。”
謝銘想想這樣的生活,厲驁每天早早的出門,直到天擦黑才回家。回來了就給他上繳工資,一大把的零零整整的錢,讓他一張張的數(shù)清楚,然后仔細(xì)存起來。
租一間只有一個房間的小屋,轉(zhuǎn)個身都能碰到腿腳的那種,他們兩個長手長腳的男人,肯定天天磕磕碰碰的,也挺熱鬧。
沒準(zhǔn)還要吵一架。他和厲驁以前沒吵過架,以后可以練習(xí)一下。
這樣的生活似乎也不難過。
“那你的黃金地段帶私人泳池和小花圃的獨院三層別墅,也就沒有了...”謝銘有些遺憾,厲驁很早就想要一個帶著泳池的獨棟別墅了,可是他的錢還沒有攢夠,就要變成窮光蛋了。
“那有什么關(guān)系,我有你就夠了。”厲驁把人緊緊攬在懷里。
他覺得謝銘是想通了,錢沒了有沒什么大不了的,人還在不就行了?又不是說以后都要一窮二白的。他就算真的什么都沒有,光憑著一身力氣,真的去搬磚都夠養(yǎng)活謝銘了。
“也是...”
謝銘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他遇到厲驁的時候,也是創(chuàng)業(yè)剛剛起步,現(xiàn)在結(jié)婚十年,最差不過是一切都從頭來過。有人陪,他有什么可畏懼?能活著就好。
一大早醒來,謝銘即使腰酸背痛,依舊要去上班。既然昨天和超刑科的張科長說好了,那么今天過去很多事情就需要提前準(zhǔn)備。遺囑是不必再立了,但是資產(chǎn)還是需要整理統(tǒng)計出來的。
該賣掉的也要聯(lián)系買家,盡早的換成現(xiàn)金。雖然他自覺這一整個公司比起同等的現(xiàn)金更有價值,但是那邊既然有明確的要求,謝銘也不想多此一舉。
厲驁纏著謝銘要了幾個親親才放人出門。由于小綠尖兒暴露了,剩下的幾個小弟不是體形太大就是學(xué)藝不精,厲驁也不放心讓它們?nèi)ブx銘公司。
盆景里抓出條蛇還能解釋,辦公室里突然多一只黃鼠狼或者貍花貓就真的太奇怪了。
而且他今天也有事情,昨天又差不多和謝銘說開了問題,也就放下心來,專在家等著超刑科的電話了。
可是厲驁沒想到,就這么一件簡單的事情,超刑科都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回復(fù)。
“什么叫一時間不能給現(xiàn)金?!”
“買命錢還給老子預(yù)付?”
知不知道為了這點錢,老子媳婦差點都要破產(chǎn)跳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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