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年輕時設計的四合院結構,真正居住的只留下三家。右首兩間土磚房是曠修財留給兒女的唯一家產
三叔把土磚房扒掉后,重建了一棟磚房,只是大門朝向往外面,三嬸后來跟人說是懶得跟二嬸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所以當曠德軍手腳都裏著石膏,回到那兩間土磚房時,最早看見他的是二叔和二嬸。
“喂,喂,”二嬸劉地女朝悶頭抽煙的曠修昌嚕著嘴,示意他朝院門處看。
“二叔,二嬸!”曠德軍遠遠打了聲招呼。
“哦,德軍回來了。”曠修昌幫他把門打開,家里到處積滿灰塵,大半年家里沒人住,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發霉的氣味。
“昨幾天,醫院打電話叫安排人去護理你,哪里走得開。”曠修昌謙意地說:“恢復得怎么樣了?”看樣子能從外省自已坐火車回來,應該問題不大。
“短時間之內,可能無法干重活,所以就回家來休養,在醫院一天都幾百塊錢,負擔不起。”曠德軍回答二叔,幾個叔叔,也就二叔還會稍微關心一下自已了。
“德生,不在家么?”曠德生是曠修昌大兒子,比曠德軍少二歲,二十三歲,但三年前就跟仁風鎮的秦月娥結婚了,生了一個女兒玲玲都三歲。
“你歇一下,我去叫他一聲,幫你搞下衛生,煮點東西給你吃。”二叔說完,出門走向對面。
曠宜斌給每個兒子留了二間土房,二叔二個兒子,曠德生要結婚,房子就不夠用了。四叔曠修林起了新房,原來舊房就閑置了,曠德軍借來做了新房。
“二叔,其實不用打攪他們。”曠德軍跟堂兄弟的關系,可以說都有點隔閡,比如三叔的兒子德田,德遠,雖說跟自已在外面打工,但自已出事故后的冷漠態度確實令人心寒。
“想叫我們去服待他,沒門!”對面傳來秦月娥的吼聲。
可能是二叔想叫她過來幫自已打掃一下衛生,搞點伙食吧。
曠德軍嘆了一口氣,把那扇木門拴上,把床上席子抖干凈灰塵,把隨身攜帶的被子鋪開,躺在上面。
不一會,聽見門外一個蒼老的聲音問:“德軍,是你回來了嗎?”還傳來數聲咳嗽聲。是爺爺,曠宜斌。
曠德軍開門把爺爺迎進門,老人看著他裹著石膏的手腳,老淚縱橫:“德軍啊,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呢,要是有個好歹,該如何是好,咳,咳……”
老人抽煙歷害,其他方面身體機能都還可以。曠德軍看爺爺咳得歷害,從包里搜出一盒止咳片,剝出幾粒,說道:“來爺爺,我替你買了一盒止咳片,吃上幾粒。”他倒了一杯靈泉水,讓老人吞下。
隨著爺爺進來的,還有一只黑狗“豹子”。它看見曠德軍就開始搖尾乞好,曠德軍摸摸它一身漆黑的毛發,贊道:“半年不見,豹子又長大了許多。”
曠宜斌說:“豹子幫了我很大的忙,每天跟我上山養雞呢。”
曠德軍安慰爺爺說:“我沒事了,手腳都恢復得差不多了。”他站起來伸手踢腳,做給爺爺看。
“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曠宜斌連聲說。
爺倆閑扯了一些其他的,送走爺爺后,曠德軍發了幾條信息出去,一條給李健,另一條給劉小瑩,告訴他們自己回到家了,一切平安。
“這么快就到家了,你家不是在深山老林么?”蒲公英秒回。
“誰給你說我家是在深山老林,京九鐵路在我家門口經過,粵都河離我們房檐不足千米,高速公路也是三分鐘車程。”神農弟子發了幾張家鄉的風景照片過去。
“老曠,告訴你一件事,許副院長和王醫生一整天都在研究你的病情,為啥會好得這么快,找我問了幾次,我把你用草藥治療的過程給他們說了,你不會怪我吧。”蒲公英發來了一個汗顏的表情。
“我怪你干嘛,本來就是嘛,我的病憑你們醫院,能這么快這么利落治好嗎?”神農弟子覺得蒲公英叫自己老曠,聽上去還是很順耳的。
李健也回了句:“回去了就好,注意身體。”李健是個實在人,平時話語不多。
這時,微信上一聲叮當提示音:三七佬已同意你的好友申請,你們可以聊天了。
“莫老總,你好。”
“叫我小莫或老莫,秘書或者三七佬都行,千萬別叫我老總,聽著別扭。”三七佬馬上發了一個表情過來。
“叫師父吧,以后我若種藥材,還要靠你指點。”神農弟子說。
“有陳總提攜,不用擔心不掙錢,我以前靠陳總指點,現在又受陳總指派幫助你,叫我師兄吧。”三七佬看來做事都很嚴謹。
“呵呵,師兄也好,顯得更親近。”
“我發點關于種植藥材的資料,以及視頻給你,種藥材要結合當地氣侯,環境,土壤幾方面條件。不急,慢慢了解先,”
鄉村的夜真是寂靜,早晨,從粵都河水面上飄來的水汽,一陣陣飄到瓦房的上空。
曠德軍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拿把小錘,坐在門口,把裹在手臂上的石膏敲碎。
在醫院,王醫生不肯讓他御下石膏,回到鄉村,隔了幾百公里,我還聽你的。
“伯伯,你在敲石膏么?”門口探進一個稚嫩的小臉,曠德生的小女兒玲玲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
“玲玲呀,進來,伯伯給你糖吃。”他在路上買了一些糖果,準備回來給她的,只是昨晚回來晚了。
“我媽會罵我的,”小女孩只怯生地拿了一顆糖,塞進口袋,回頭沒看見母親,才舒了一口氣。
曠德軍輕輕地往手臂上石膏砸落。
“伯伯,很好敲么?”小女孩甜甜地問。
“過來玲玲,伯伯讓你敲一下,很好玩的。”曠德軍拿著她的小手,舉起小錘,輕輕敲下。
“撲……”石膏四濺飛散,小女孩咯咯笑了起來。
“玲玲,你在做什么?”門外突然一聲吼,一個女人象瘋狗一樣,撲進來把小玲玲拎出了曠德軍的大門。
他聽得秦月娥劈哩吧啦,往小女孩屁股上招呼:“叫你亂跑,不聽話,誰叫你動他小錘的,他正愁找不到理由找人出錢呢,等下他說是你砸傷的,不是害我們么?”
曠德軍如吃了一口特苦的苦瓜。至于嘛,潑婦也不至于潑到這般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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