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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濃茶悉數(shù)飲盡,顧景桓從懷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魅惑有型的唇角。品書網(wǎng) 然而擦過唇角的位置依舊干凈清爽。
他慢條斯理地又倒了一杯茶,從容地喝著,哪怕此時十道目光都一眨不眨地集中在他的身上,仿佛要把他的黑色襯衫灼燒出一個洞來。
“景桓,表態(tài)吧。”顧澤麟又催促了一遍。
“表態(tài)?”低沉磁性的聲音終于從薄唇中溢出,卻是充滿了濃濃的嘲諷。
“既然你沒什么要說的,那就直接這么辦吧!”顧長風(fēng)生怕顧景桓說出反對的話,急忙做了決定,“蘇秘書,你可以收拾東西回去了。”
“先生。”蘇曼恍若未聞,她從來只服從顧景桓一個人的命令。此時她只固執(zhí)地看著顧景桓等他發(fā)話。
如果顧景桓開口說讓她走,那她絕不會留。
“一會兒不是還要開會?還站在這兒干什么,不用準(zhǔn)備資料?”顧景桓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蘇曼,似乎對她為什么站在這兒表示極其不解。
蘇曼立刻眼前一亮,眼眶微紅著說,“是,我馬上去。”
“等等!”顧長風(fēng)臉色一變,他沉聲問道,“景桓,你什么意思?你要為了一個秘書和我作對?我知道她為你效命多年,但是我也給了她豐厚的回報,如果你覺得一千萬少,價錢你開。”
顧景桓輕嗤一聲,幽幽地道,“蘇秘書,告訴他們你年薪多少。”
“顧總,承蒙顧先生抬舉,給了我工作的機會,讓我成長至今。我第一年工作時候的年薪是十萬。”蘇曼說到這,顧長風(fēng)眼里流露出一絲不屑,十萬?呵,還沒他一個茶壺貴。
“最近五年先生看重我,我的年薪是——”蘇曼頓了頓,“一個億。”
話落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包括顧老爺子,他臉上的不屑換成徹頭徹尾的震驚。
一個億?顧氏的董事長年薪不過區(qū)區(qū)幾千萬而已!一個秘書竟然能夠拿到一個億?
“顧先生對我恩重如山,除了年薪之外,平時偶爾還會獎勵我一些別的東西,比如車子房子。”蘇曼一臉淡定,與在座的除了顧景桓之外的人臉上的驚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竟然給一個秘書這么多錢?有錢也不是你這么花法?”顧長風(fēng)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習(xí)慣亂揮霍的敗家子。
顧景桓慵懶地抬起眼皮,沉沉地道,“現(xiàn)在還覺得你那一千萬是天價么?”
“哼。”
“別拿錢嚇唬人,有錢的可不止你一個。說句不中聽的,搞不好我秘書都比你有錢。”顧景桓嘴角勾起一絲笑,然而這抹笑凝固在嘴角,未達眼底。
“一個億,五年就是五個億!顧氏的董事長一年不過拿五千萬年薪。你竟然花五億養(yǎng)個秘書?”顧長風(fēng)重重地冷哼一聲。
“顧氏?我的秘書你以為你顧氏養(yǎng)得起么?”顧景桓緩緩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高大的身軀立刻像是一堵永不可跨越的圍墻,在圓桌上投下長長的身影。
“蘇秘書的工資,從來都不是由顧氏發(fā)放的。換句話說,蘇秘書是我個人出資雇傭的,你們沒權(quán)利解雇。相反她在顧氏工作這么多年,分文工資沒有從顧氏取,作為顧氏的當(dāng)家人,在座幾位應(yīng)該謝謝人家才對。要是蘇秘書認真地和你們索要薪水,加上利息,一千萬恐怕都不夠啊。”顧景桓插著兜笑盈盈地道。
“工資沒發(fā)我補給她就是了,顧氏從來不缺這點小錢!我不管她是誰雇傭的,現(xiàn)在她只要在顧氏供職,我就有權(quán)利解雇她!”顧長風(fēng)橫眉冷目,狂妄至極。
“你有什么權(quán)利?你既不是顧氏的董事長,又不是顧氏的大股東。你憑什么?”顧景桓走到落地窗前,扭過頭一臉迷惑地道。
顧長風(fēng)被氣得臉色青紅交加,他怒氣騰騰地看向顧澤濤,“你是董事長,你說!”
一直神游物外的顧澤濤突然聽到自己被點名,回過神來就發(fā)現(xiàn)顧老爺子正瞪著銅鈴一樣的眼睛看他,他立刻迷茫又無辜地攤了攤手,示意“和我無關(guān),我什么都沒做”。
他這一舉動氣得顧老爺子恨不得昏厥過去。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顧老爺子連連瞪了顧澤濤好幾眼,緩過氣來猜怒聲道,“老大,你立刻把蘇曼解雇!”
“解雇她干什么?”顧澤濤仍舊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
顧老爺子這下都氣得翻白眼了,“要你解雇就解雇,哪兒那么多廢話!”
“沒原因可不行啊,我雖然是董事長,但蘇曼秘書可是顧氏的老人兒,做事周到嚴(yán)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再加上她又是景桓的秘書,我無故解雇她,會引起公憤的。”顧澤濤連連擺手拒絕。
顧澤濤臨陣倒戈,顧老爺子恨不得直接掐死他,這就好像是皇上和大將軍上陣殺敵,皇上事先說好我一喊殺你就刺過去,然后大將軍連連點頭說好。等到真正上戰(zhàn)場了,皇上氣勢大盛地喊完殺等著大將軍帶人大殺四方呢,大將軍帶著人轉(zhuǎn)身就跑了。
留下皇上一個人站在戰(zhàn)場上,叫天不應(yīng),被當(dāng)成箭靶子。
“那阿弘怎么辦?”顧長風(fēng)整理著快要崩潰的情緒問。
“簡單啊,既然想讓阿弘多鍛煉鍛煉自身,那就當(dāng)助理秘書好了,蘇秘書經(jīng)驗豐富,放到別的企業(yè),就是當(dāng)個副總裁都綽綽有余。放在咱們這兒只當(dāng)個秘書,已經(jīng)是大材小用了。所以阿弘好好跟著蘇秘書學(xué)習(xí)吧,虧不了他的。”顧澤濤“妥善”地安排。
“只要能學(xué)到東西,盡快幫到顧氏,我在哪兒都可以。”裴弘也積極地表態(tài)。
“嗯。”顧澤濤不走心地夸贊,“很好,小伙子前途無量。”
兩人就這么一搭一唱地把這個事兒決定了,而顧長風(fēng)囂張了這么半天卻全都白費了。
然而還不等顧長風(fēng)發(fā)火,顧澤濤已經(jīng)站起身,“那先這樣吧,我還有個約會,先走了。”
見顧澤濤態(tài)度堅決,絲毫不給自己面子,顧老爺子氣得恨不得一拐杖打死這個兒子。偏偏現(xiàn)在情勢又有求于他。
顧老爺子冷哼一聲,“滾滾滾,兔崽子遠點滾,省得讓我看著心煩。”
顧澤濤前腳走了,蘇曼看了看顧景桓和顧長風(fēng),最后恭敬地問顧長風(fēng),“顧總,那我先出去了?”
“既然老大和景桓都替你求情,那就算了。我原本也只是想要讓你輕松輕松。看來你還是勞碌命了。之后阿弘就要多辛苦你教導(dǎo)了。”顧長風(fēng)重新坐下,勉強壓下心中的不滿,笑呵呵地道。
“沒問題。”
蘇曼離開,顧長風(fēng)自覺沒趣,瞪了顧景桓一眼也走了,顧澤麟和顧景桓點點頭,尾隨父親離去。
會議室里又只剩下顧景桓一個人,他站在落地窗前,眺望遠處很久很久,宛若一尊鬼斧神工的雕塑。
直到蘇秘書重新進來分發(fā)一會會議要用的材料,看見他還在,頗有些心疼地道,“先生,您去休息一會兒吧。您一晚上沒合眼了。”
回應(yīng)她的是顧景桓習(xí)慣的沉默。
過了會兒,蘇曼轉(zhuǎn)身要出去的時候,顧景桓突然開口。
“蘇秘書。”
“自己主動辭職。”
蘇曼腳步一頓,臉上表情一片荒涼。卻又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樣。
“是。”
……
裴弘到顧氏工作的第一天,首席秘書蘇曼就向總裁遞上了申請書。而顧景桓大筆一揮,就在辭職申請書上龍飛鳳舞地簽了字批準(zhǔn)了。
當(dāng)天上午,蘇曼就將個人物品打包好,交接好了工作,抱著箱子落寞而沉靜地離開了。
顧氏,她工作了七年。每天開車經(jīng)過同樣的路段,見到同樣的建筑,早上和停車場的保安打招呼,乘坐那個速度極快的電梯,這些小事幾乎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如今真得要離開了,回憶涌上心頭,很多人很多地方,突然有些舍不得,尤其是那個人,哪怕他的背影,她都舍不得。
她吃力地搬著箱子下樓,沿著大路漫無目的地走著。
她沒開車來,有同事出去辦事路過,想要送她一程,卻被她拒絕了。
她想一個人再走一段。
過了十字路口,黑色的邁巴赫如幽靈般靜靜地滑到她身旁,在她前面停下。
車窗徐徐地降下,露出顧景桓刀削般地冷峻側(cè)臉,“上車。”
蘇曼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服從顧景桓的命令,她連思考都沒有,就上了副駕駛。
東西放到后車座,她熟練地系好安全帶。
“地址。”顧景桓道。
“啊?”
“……”
蘇曼遲鈍地反映過來,“哦,富興佳苑,22棟。”
說起來她現(xiàn)在住的房子還是顧景桓獎勵給她的,將近兩百平的復(fù)式公寓,市值三百萬不止。
車子開動,顧景桓沉默地開著車。
這是蘇曼第一次真正意義地乘坐顧景桓的車,不是他的下屬,只是他的……朋友。
可以這樣定義吧,她想。
手心沁出薄汗,她突然有點緊張。似乎從來都沒有這么緊張過。按道理她是見顧景桓次數(shù)最多的人,隨淺太太都沒她見得多。可為什么她會這么緊張呢。
心臟幾乎從胸口跳出來,她的手腳冰涼,有輕微的發(fā)抖。
怪只怪顧景桓身上的威壓太強大了。他明明沒有刻意做什么,卻仍舊讓蘇曼連喉嚨都在顫抖。
一路無言,這個時間不是下班高峰,顧景桓車速不低,半個小時不到就已經(jīng)走完了平時蘇曼四十分鐘的車程。
當(dāng)剎車踩下邁巴赫穩(wěn)穩(wěn)地停下時,蘇曼忽然有些希望時間如果徹底停止該有多好。
“謝謝顧先生送我到家。我先走了。”蘇曼抱著箱子,作勢下車。
“蘇秘書。”沉默一路的顧景桓終于開口。
蘇曼倏地心臟跳停了一拍,“是。”
“這么多年走過來,你不僅是我的秘書,還是我的朋友。秘書我會放棄,但朋友,絕不可能。”
蘇曼被顧景桓突如其來的剖白驚住,她激動地握住顧景桓放在操作桿上的手,雙眼泛紅,“先生!”
顧景桓轉(zhuǎn)過頭,淡淡地瞥了一眼她的手。
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蘇曼馬上將手收回,她眼神四下張望,眼淚卻掉下來了。
“離職只是另一個開始。你需要多少天休息?”
“先生?”
“最近你也確實受累了,休息休息,出去度個假。養(yǎng)精蓄銳,你需要多久?”
蘇曼搖搖頭,“我可以立刻重新工作。”
顧景桓搖搖頭。
蘇曼想了想道,“給我三天。”
“好,等我電話。”
邁巴赫絕然而去的時候,蘇曼清明的眼神終究有一瞬的懊悔。這么多年都掩飾得很好了,為什么就那么一句話就前功盡棄了呢。從今以后,她和先生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了吧。
……
蘇曼的離職讓顧長風(fēng)又欣喜又驚訝,只是還沒等他高興起來,裴弘就和他說顧景桓也請假回家了。
顧景桓和蘇曼這顧氏的兩大核心人物一離開,顧氏瞬間就像癱瘓了一樣,雪花一樣的文件堆在秘書辦,然而裴弘?yún)s是攤著雙手一籌莫展,縱使他再能力出眾,也不可能在進入顧氏第一天,什么都不懂的情況下處理這些事務(wù)。
而顧澤濤又因為約會時候謝絕打擾讓人始終聯(lián)系不上。
顧氏亂作一團。
“他這根本就是在報復(fù)我!”顧長風(fēng)在顧家老宅里來回地踱步,越走越快,臉色也是極其難看,“他就是在告訴我,顧氏沒他顧景桓不行!”
“老三,你身體好一點了么?”
顧澤凱昨晚吹了冷風(fēng),半夜就發(fā)燒了,是以今天上午去送裴弘的時候,他并沒有跟去。
“嗯,沒什么事了。”顧澤凱推推眼鏡,沒看顧長風(fēng)。
“你去!你去頂替顧景桓!無論如何先讓顧氏穩(wěn)定下來,其他的過后你和你大哥去商量吧。”
“可是父親,我對生意上的事情不大清楚。我看還是等大哥回來再說吧。”顧澤凱道。
“還等什么!不清楚就去問去學(xué)!總有清楚的人!如果不是你大哥人間蒸發(fā)了,我也不會讓你去。行了,就這么辦吧。”
“……那,好吧。”
……
顧澤凱的動作很快,顧老爺子是中午任命的他,下午他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顧氏。他的出現(xiàn)像是給眾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只是顧澤凱剛剛接觸顧氏,和裴弘一樣都是一點不了解。秘書遞給他一份文件讓他簽字之前,要詳細地給他把這個項目的前前后后都先介紹一遍。十分浪費時間,效率也極低。通常都是這份文件緊急簽字,那份文件也緊急需要簽字。是以顧氏接下來的一下午,即使有顧澤凱坐鎮(zhèn),也依舊是人仰馬翻。
然而造成這種情況的罪魁禍?zhǔn)最櫨盎福瑓s在家里柔軟的大床上蒙頭大睡。
上午把蘇曼送回家之后,他就回家了。
家里空無一人,但是鐘點工已經(jīng)將屋子打掃地干干凈凈,乍一進屋,陽光的氣息混著隨淺常用的護膚品的溫和淡香味,讓顧景桓心神倏地放松下來。
他翹起嘴角,眼角泛起笑紋,洗了個澡,給隨淺發(fā)了條“下午四點接你下班”的消息,直接倒在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
他醒得很及時,微微捯飭了一下,想到很快就會見到他的小妻子,他的心里竟然有些微的緊張。昨晚沒回來,只是一晚上沒見,竟然很想她。
他和隨淺約定的時間是下午四點。邁巴赫到了隨氏樓下還有十分鐘才到時間。
然而果不其然,隨淺已經(jīng)在樓下等她了。她總是特別守時。
上了車,隨淺安安靜靜地系上安全帶,然后就目視前方,好像是在坐出租車等著司機開車。
顧景桓微微挑起右側(cè)眉毛,坐著不動。
“我們要去哪兒?”隨淺絲毫不知道某人在鬧別扭。
“……”
“不開車么?”隨淺終于轉(zhuǎn)過頭看顧景桓,男人的側(cè)臉硬朗英俊,美好得仿若神祇。
“……”
“怎么了?”隨淺狐疑地看著他,一臉無辜。
“你到現(xiàn)在都沒碰我一下。”顧景桓忽然開口,有些幽怨地道。
連蘇秘書都會忍不住要去握他的手,要知道他顧景桓那是多少名媛少女的夢中幻想對象啊。光是看他的照片她們都會忍不住流口水。
而他這么大的大活人就在隨淺面前,她竟然無!動!于!衷!
他就這么不可口?
“……”這下輪到隨淺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見顧景桓還沒有開車的跡象,隨淺抬起手指,輕輕地戳了戳顧景桓的臉。
“……”顧景桓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個小丫頭給氣死了。
隨淺苦笑一聲,解開安全帶,探身湊近顧景桓,他身上熟悉誘人的男人氣息頓時就讓她的臉燒了起來。
她伸出雙手環(huán)著他的脖頸,溫柔淡笑,“老公,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說完她撅起香甜彈性的唇瓣在他的下巴上“啵”地吻了一下。男人須后水的味道好聞清爽。
隨淺有一瞬間的迷失。
她沒有馬上起身,而是直接靠在他堅實的身上,安靜地靠了一會兒。
等她起身重新系好安全帶之后,顧景桓的俊臉已經(jīng)由黑到白再到紅。
盡管臉上沒有笑容,但那雙熠熠生輝的鳳眸就是和開了花似的燦爛。
……
車子開動,隨淺問顧景桓去哪兒,他神神秘秘地始終不說。
直到到了地方,隨淺看著眼前嘈雜熱鬧的場面,長大的嘴巴里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菜市場?我們來菜市場干什么?”
顧景桓伸開鐵臂,由于身高差異,他只能勾住隨淺纖細的脖頸。
像是摟著哥們一樣,將她親昵地勾進懷里,顧景桓面帶微笑悠悠地吐出兩個字,“買菜。”
隨淺是第一次來菜市場,說是有生之年第一次也不為過。她新奇地看著道路兩旁的店鋪和擺在店鋪外面的菜棚。
皮膚曬得黝黑的大爺大媽熱情地向來往路人推薦新鮮的蔬菜肉類。
偶爾路過賣魚的,一股腥咸的魚腥味撲鼻而來,隨淺皺皺鼻子,卻很快適應(yīng)。
適應(yīng)之后她不退反進,興致勃勃地走上去挑活魚海鮮。
她做菜的水平雖然比不上米其林大廚,但好歹也是個家常菜樣樣精通的廚房小能手。
“姑娘,您看條魚怎么樣?活蹦亂跳的,新鮮著呢。”賣魚大媽熱情地推薦。
隨淺順著大媽的手看到幾條活鯉魚,頓時兩眼發(fā)光,她拉著一旁的顧景桓,“老公,咱們今晚吃這個好不好?”
顧景桓也不厭惡腥味,他湊上來和隨淺肩并肩頭碰頭觀察著自由游動的魚兒。
“嗯,媳婦兒說什么就什么。”
一旁賣魚的大媽羨慕地笑笑,大嗓門自帶擴音喇叭,“哎呀你們小夫妻真是幸福哦。姑娘你老公長得真俊啊。”
隨淺被夸得臉一紅,點了點頭,偷偷地湊近大媽,小聲道,“嗯,我也這么覺得。”
顧景桓聽見兩人的對話,嘴角偷偷地翹起,卻在隨淺回過頭看他的時候,重新繃緊了神色。
在大媽這兒買了魚之后,隨淺和顧景桓就開始商量晚上要做什么菜,然后就開始著重尋找所需要的調(diào)料食材。
一路上,除了兩人過于出色的外貌頻頻引來周圍人的側(cè)目之外,他們就像每一對剛結(jié)婚不久經(jīng)濟條件拮據(jù)的小夫妻一樣,在菜攤上挑挑揀揀,認真地貨比三家砍價認真地詢問,最后隨淺拍板決定買哪個,顧景桓乖乖地掏錢包付款,再由他拎著大包小包的戰(zhàn)利品繼續(xù)前行。
兩個人都是眉眼帶笑,好像買幾包中意的食材比拿到百億合同還要值得興奮滿足。
而菜市場的風(fēng)景也因為他們而變得更加亮麗起來。
“行了,滿載而歸。”隨淺額頭上沁出薄汗,小臉紅撲撲的,帶著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該有的青澀稚氣。
忽然顧景桓欠身低頭,薄唇落下,在她紅嘟嘟的臉蛋上偷了個香吻。
猝不及防的吻讓隨淺臉上的笑意止不住地擴大,她趕忙低下頭,挎著顧景桓的手臂卻緊了緊。
“走了,回家。”顧景桓眉眼飛揚道。
……
邁巴赫穩(wěn)穩(wěn)地停在公寓樓下的車庫里,顧景桓和隨淺有說有笑地拎著大包小包的食材向樓梯口走去。
全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站在的幾個人。
“景桓。”忽然為首的女人開口了。
她略微蒼老的聲音吸引了隨淺的注意,她向聲源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華貴保養(yǎng)得到的中年女人站在樓梯口的不遠處,她的身后還跟著四個魁梧高大的保鏢。
顧景桓顯然已經(jīng)聽出了這道聲音出自何人。
他溫和卻急促地和隨淺道,“你先上去,我馬上就來。”
“好。”
“這位就是隨氏的隨董事長吧?久仰大名,景桓怎么不引薦我們認識一下?”不等隨淺離開,中年女人從黑暗中走過來,走得近了,隨淺才看清楚她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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