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冷冷的咖啡廳里,氣氛壓抑而沉悶。
周賢已經(jīng)續(xù)了兩杯咖啡了,然而畢曦還是沉默著不說話。
她看著窗外人來人往,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周賢知道她這是對他徹底地寒了心。
“曦兒。”周賢忍不住喊了聲。
聽他叫她,畢曦終于把視線從窗外移到他的身上。
她看著他,沒有最初的失望或者痛心,她冷淡地說:“周賢,我們離婚吧。”
周賢最害怕聽到的話畢曦還是說了出口,顫抖著聲音道:“曦兒,你不能這樣對我,這件事我最初也并不知情。”
就在昨天他收到消息說是他母親賣掉了他轉(zhuǎn)讓給畢曦的百分之十五的股票時,他也震驚至極。
按照法律,母親是沒有權(quán)利這么做的,就算賣出去也不作數(shù)。但經(jīng)查,在他名下畢氏集團的百分之十五的股票原先是屬于他母親和故去的父親所有,父親當時轉(zhuǎn)讓給他的時候并沒有經(jīng)過母親親筆簽名和畫押,所以母親有權(quán)利收回這百分之十五的股票,并且支配它。
“賢,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我在想我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到底對不對?”
這句話一出,周賢所有到嘴邊的解釋、祈求都嘎然而止。
“我們結(jié)婚了八年,八年來我們都太執(zhí)著了,都不愿意放手。但是周賢,我累了,不想再繼續(xù)下去了。我覺得離婚是對我們彼此最好的結(jié)婚,你可以沒有顧慮地和你能在一起的人在一起,而我也會繼續(xù)做我自己想要的事情。”
“為什么?”周賢眼睛頓時紅了,嗜血而執(zhí)著,“曦兒,我見過你抱著秦君鈺的照片,你并不是排斥所有的男人對不對?”
畢曦默認。
“為什么?為什么你能接受秦君鈺就是不能接受我?”周賢藏在心里的話十多天的話終于說了出來。
“為什么?”畢曦苦笑了一聲,迷霧一般的眼睛看著周賢,殘忍地說:“因為你的眼睛,你看我的眼睛太像那個人的了,癡迷而執(zhí)著。你知道嗎?在接受心里治療的那段時間,有時候我甚至不敢直視你的眼睛,對你的觸碰更是害怕的不行。”
“眼睛?“周賢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話似的,緊握著杯子的手松懈了下來,他掩飾著整張嘴想掩飾掉自己五味交雜的情緒,說:“這就是你當年接受心里治療失敗的真正原因嗎?”
“是。”
“我明白了,謝謝你告訴這些,你想離婚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請給我?guī)滋斓臅r間,我需要冷靜幾天。”周賢有些口不擇言了。
“好。”畢曦還是一副冷淡的模樣。
周賢知道,畢曦不輕易做決定,但一旦下了決定就絕對不會回頭,然而心里還是有些不甘心,說:“如果昨天我得知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跟你解釋,你會不會就不會跟我提出離婚?”
畢曦沉默不語。
“你不會,因為你早就想這樣做了是吧。”周賢說著,神情間似哭似笑,似瘋似癲。
然而畢曦還是沉默不語。
“最后一個問題,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周賢執(zhí)著地說,“你還是介意我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的,對不對?”
畢曦抬起眼皮死一般平靜地看著即將崩潰的周賢。
“告訴我,對不對?”周賢站起身來逼近畢曦,克制而隱忍。
畢曦正眼直視周賢,冷冷地說:“是,我介意。”
周賢癱坐在椅子上,不難過反開心地笑了,他說:“曦兒,原來你還是在意我的。”
出了咖啡廳,秦君鈺早在門外車子上等候多時,見畢曦出來,推開車門出來接應(yīng)。
秦君鈺撇了眼在畢曦某個角落看著他們的周賢,對畢曦說:“我抱你上車吧。”
畢曦皺了皺眉,剛要拒絕,秦君鈺道:“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做我的女朋友,這點小殷勤就不要拒絕我好嗎?”
畢曦克制回頭看的欲望,說:“好吧。”
她知道周賢一定在看著她,那她就借秦君鈺此舉讓他徹底死了吧。
從一開始她和他之間就是一個錯誤,這么多年來因為彼此的不甘心和執(zhí)著彼此傷害著。這種畸形的婚姻是時候該結(jié)束了,就讓她當一回惡人把這個錯誤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這樣彼此都好受一些。
畢曦離開后,畢依諾從某個角落里來到周賢的身邊,她沒有說話,就靜靜地站在周賢的身邊。
過了許久,周賢開口道:“我們回去吧。”
“好。”畢依諾摟住周賢,幸福地偷笑著。
醫(yī)院里,蘇蘭蘭孤零零一個人收拾東西出來后,就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在門口,似乎等待了很久。
見她出來,小離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來到她身邊,不急不慢地說:“蘇小姐,我是來傳達我們家小姐一句話的。我們家小姐說:當年害你姐姐進精神病院的人不是她。”
剎那間,蘇蘭蘭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久久說不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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