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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蘇培盛了 正文 第七十七章 進(jìn)退不由人

作者/四眼娃娃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康熙三十一年

    蘇偉仰面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是揮之不去的寒意。他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人,卻是第一次見到殺人。吳全的掙扎,曹清瞪大的眼睛,送信小太監(jiān)垂下的手。到最后,他幾乎癱在地上。

    張保、庫魁干脆利落的殺手,柴玉、王欽冷漠淡定的臉龐,就連一向好大驚小怪的張起麟都只是微微閉上眼睛。

    蘇偉不懂,他驚詫地四處看著。一夜之間,他好像成了楚門世界的主角,又好像在侏羅紀(jì)公園里猛然清醒。原來,從始至終,他才是那個局外人。

    平日里勾肩搭背的兄弟、嬉笑怒罵的冤家在那黑暗寒冷的井邊,變成了一個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蘇偉用力地抱住自己,好像所有熟悉的人都在對他冷笑,今天是吳全、曹清,明天又會是誰?后天呢?等到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之后,那烏黑的棉布,那鋼爪一樣的手會不會按到他的口鼻上?

    清晨

    四阿哥從床上坐起,臉色木然,王朝卿端著衣服上前,庫魁突然掀簾進(jìn)來,“主子,有小太監(jiān)一大早發(fā)現(xiàn),吳公公跌在井里了。”

    王朝卿手一抖,向后退了一步,四阿哥瞥了他一眼,聲音淡然道“吳全是老了,這般不小心。到底是個有功的,你交代下去,好好殮葬。”

    “是,”庫魁躬了躬身子,卻沒有退下。

    “還有什么事兒嗎?”四阿哥蹬上靴子。

    庫魁抿了抿嘴,低下頭,“蘇公公一大清早就出門去了。”

    四阿哥的動作頓了頓,片刻后低聲道,“讓他去吧,一會兒你讓張保來見我。”

    “是,”庫魁彎腰退了出去。

    一直僵在一邊兒的王朝卿慌忙地上前伺候四阿哥更衣,格外專注的表情卻掩蓋不了微微發(fā)抖的手指。這些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不是很清楚,歷來的經(jīng)驗也告訴他不要什么都弄清楚。但昨晚四阿哥到半夜才回來的事兒,他是知道的。更何況,一向鬼精鬼精的吳全會平白無故掉到井里去?

    “你伺候本阿哥,時間也不短了吧,”四阿哥突然開口。

    王朝卿一驚,腿軟地跪在地上,“是,奴才緊跟蘇公公之后進(jìn)的承乾宮。”

    四阿哥微微**頭,“說起來,你們兄弟倆當(dāng)初也幫過爺不少忙。”

    王朝卿一個頭叩在地上,“奴才們處處身不由己,但也想一心為四阿哥效忠,幸虧得蘇公公指了條明路。如今雖然時過境遷,但一直記得四阿哥的重用之恩,蘇公公的提拔之德。”

    四阿哥微微一笑,“你們兩個都是精明的,也懂得進(jìn)退有度,只要把心思擺正了,爺不會虧待你們的。”

    “是,奴才一定謹(jǐn)記四阿哥教誨。”王朝卿給四阿哥行個大禮,心里不斷慶幸著當(dāng)初聽了蘇公公的話,做了一把雙面刃,好歹給自己留了條后路。只是如今往后,這刃決不能再有第二面了。

    中庭正殿

    福晉坐在銅鏡前梳著頭發(fā),詩瑤匆匆而入,揮退了伺候的宮女,俯身道“福晉,小太監(jiān)們說,吳全……死在井里了。”

    福晉動作一頓,“死了?你沒把藥給四阿哥?”

    “給了,”詩瑤****頭,思量了一下小心道,“估計……四阿哥是怕春風(fēng)吹又生,奴婢還聽說,四阿哥讓吳全的徒弟曹清和另一個小太監(jiān)送吳全尸首回鄉(xiāng)呢。奴婢估計著,三個人是都沒了。”

    福晉把梳子慢慢放到鏡子前,“只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竟讓四阿哥下了這么重的手?”

    詩瑤抿了抿唇道,“福晉,也未必都是那女子,四阿哥還都得顧忌自己的聲譽(yù)啊。那吳全已經(jīng)心生歹念,四阿哥斬草除根,也是為了咱們正三所。只不過依奴婢看,這玉佩的事兒,咱們就不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四阿哥他,有自己的主意。”

    福晉緩緩嘆了口氣,“我知道,現(xiàn)在想問也沒處問了。更何況如今,四阿哥對我,怕是一百個看不過眼了。”

    “不會的,主子,”詩瑤輕聲安慰道,“您為了四阿哥,想的這般周全,四阿哥是明白人,心里會有計較的。”

    福晉苦澀一笑,“但愿吧。”

    中庭東廂房

    喜兒哭得滿臉淚痕,嗚咽著道,“小主,我們怎么辦啊?”

    “慌什么!”李氏吼了她一嗓子,“不過是死個奴才罷了,他死了更好,省得以后麻煩。”

    喜兒擦擦眼淚,抽抽鼻子,“那……那四阿哥會不會怪罪小主?”

    李氏目光深沉,看著窗外,“怪罪?怪罪誰?”

    喜兒歪著腦袋,滿臉不解,李氏回過頭看著她,“去把臉洗了,好好做你的事兒,不用擔(dān)心這些。四阿哥那兒……我自由計較……”

    辰時,張保牽著匹馬出了神武門。他的袖口塞著不少東西,一張路引、一份戶籍證明,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四阿哥告訴他,如果蘇培盛走到了京城城門口,就把這些東西交給他。

    張保晚了蘇培盛一個時辰出宮,但還是很快就找到了他。

    蘇公公并未走遠(yuǎn),就在東安門外的市集閑逛,張保把馬拴好,偷偷地在后頭跟著。

    蘇公公一會兒在小攤前看看,一會兒到店里面瞅瞅。轉(zhuǎn)的累了,坐在了路邊的茶鋪里,喝了碗大碗茶。又咬著自己買的肉脯,跟著一幫閑漢坐在堂子里聽人說書,說到□□處,高聲叫好,臨走還給了人十文賞錢。

    轉(zhuǎn)眼到了中午,蘇公公進(jìn)了東安門外最大的酒樓福喜樓,自己要了一個三兩銀子的席面,大快朵頤。吃到最后,扶著腰,拎著打包的燒鵝烤鴨下了樓。

    下午,蘇公公繼續(xù)閑逛,路過一家飯館,將手里打包的飯菜給了門口的一個叫花子。然后蹲在不遠(yuǎn)的地方,看那叫花子吃的直翻白眼。

    張保一路跟下來,水沒喝、飯沒吃,被午后的太陽一烤有**兒暈乎乎的,眼前一片金花花后,蹲在不遠(yuǎn)處的蘇公公突然不見了。張保愕然地跑上前拎起那叫花子,“剛才給你飯的那人呢?”

    叫花子翻個白眼,指了指前面,“坐馬車走了。”張保一時氣急敗壞,松開叫花子就往前面追去。

    叫花子彈彈自己的衣服,擺擺手,身后的弄堂里轉(zhuǎn)出一個人,“謝啦,兄弟。”

    蘇偉拍拍叫花子的肩膀,轉(zhuǎn)身走了另一面。

    張保沒有追到什么馬車,回來時叫花子也不見了,到了自己拴馬的地方,發(fā)現(xiàn)馬也不見了,最后只能垂頭喪氣的回了宮

    四阿哥又上了一天心不在焉的課,但沒有被罰跪。之前的事兒還是被皇上知道了,畢竟連灑掃太監(jiān)都在場。四阿哥聽聞皇上生了大氣,一巴掌把硯臺拍翻,怒哄道,“朕的兒子學(xué)是皇子,不學(xué)亦是皇子!”

    張謙宜因此差**被治罪,最后還是四阿哥上了一道折子,保下了這位神奇的老師。

    今天的無法集中精神與之前的自甘墮落不同,是因為無論怎樣裝出淡然,他都沒有辦法不惦記那個人。

    蘇培盛要是走了,會是件好事兒,四阿哥這樣告訴自己。自己不用再為兩人的關(guān)系頭疼,不用再為可能的流言費(fèi)心,也不會再被人抓住把柄……鎖住弱**……

    然,當(dāng)張保回來領(lǐng)罪時,四阿哥手里的茶碗倏然落下,心里瞬間崩斷的某根弦,清楚地告訴他,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在自欺欺人,他根本,做不到那般瀟灑……

    “你下去吧,”四阿哥低著頭,一只手死死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jìn)肉里。

    張保緩緩地叩了一頭,默默退下,這時候四阿哥與蘇公公,在他心里已是一片了然,與哀嘆……

    但張保難得的溫柔情緒沒能持續(xù)過三秒鐘,因為他掀開簾子時,正撞上了一張極為熟悉又極為陌生的臉,這張臉沖他笑笑,懷里抱著個大紙袋子,“你的馬一**兒也不聽話,我沒拉住自己就跑了。”

    “那是四阿哥的馬,”張保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蘇偉“哦”了一聲,側(cè)身擠過他進(jìn)了屋子。

    張保緊緊抿著嘴,將握成拳頭的手掩在袖子里,一步一頓地走出了屋子。他發(fā)誓,等有了機(jī)會,蘇培盛絕對是繼張起麟后,第二個被他揍得滿地找牙的人。

    四阿哥在蘇偉與張保對話時,就抬起了頭,滿心驚詫地看著那個他此生最熟悉的人擠過張保的身子進(jìn)了門。

    這人抱著個大袋子,隨隨便便地給他行了一個沒規(guī)沒距的禮,就自顧自地轉(zhuǎn)身將袋子放到榻子上。

    四阿哥猛地閉上眼睛,有什么濕潤的東西順著安穩(wěn)起來的內(nèi)心流進(jìn)了身體里。再次睜開眼時,那人就站在他身前,遞過一個紙包道,“主子,這是我今天買的肉脯,好吃極了。”

    永和宮

    德妃靠在榻子上看書,清菊輕輕進(jìn)門行了一禮,壓低聲音道,“娘娘,阿哥所傳來消息,吳全死了。”

    德妃微微揚(yáng)起眉毛,“怎么死的?”

    “說是晚上沒注意跌進(jìn)井里淹死的。”

    德妃沉默,將書輕輕放在桌上,清菊皺了皺眉道,“會不會是四阿哥――”

    “算了,”德妃揚(yáng)聲打斷清菊的話,“兒子長大了,自然不希望總被人看著,如今先皇后已逝,那些派過去的人本來也多大意義,能有個傳消息的就行了。其他人隨他怎么處置吧。”

    “是,”清菊微微躬身。

    正三所四阿哥臥房

    四阿哥坐在床邊嚼著肉脯,蘇偉坐在他腳邊腳榻上整理著自己的大袋子。

    四阿哥看著蘇偉的后腦勺,拿腳碰了碰他,“怎么想回來了?”

    蘇偉把袋子捧在膝蓋上,“我本來也沒想走,就是心里悶得慌,出去逛逛。”

    “少來,”四阿哥微微一笑,“爺還不知道你,那小膽子,害怕了吧?”

    蘇偉垂下腦袋,“有一****兒,奴才從來沒殺過人。”

    “不是你殺的,”四阿哥聲音沉靜下來,“是我讓他們死的。”

    “可……他們是因為我死的,”蘇偉垂著腦袋,聲音悶在袋子后面,“我昨晚做了很多噩夢。我想好了,奴才和主子、我和您,進(jìn)退都不由人。這不是我從前呆的地方,由不得我隨心所欲。”

    四阿哥定定地看著蘇偉,蘇偉悶了一會兒終于抬起頭,轉(zhuǎn)頭看向四阿哥,“十年了,爺都長大了,我怎么能越長越回去呢。都是爺總護(hù)著我,快把我護(hù)成廢物了。”

    四阿哥低下頭,看著手里的肉脯,“你不是廢物……”

    蘇偉一笑,撓了撓頭,“就這樣吧,主子,咱們兩個,就這樣吧。我,想跟您一輩子,當(dāng)個奴才就行。離了皇宮,我對這個世界就沒有任何牽絆了,那種感覺,像是行尸走肉,太恐怖了。”

    蘇偉又低下頭,四阿哥看著他,沒有言語,只是慢慢伸手,拍在蘇偉的大蓋帽上……

    作者有話要說:關(guān)于上一章,親們可能覺得四阿哥轉(zhuǎn)變的有**快。但其實四阿哥的轉(zhuǎn)變,是志氣上的,小蘇子的感情沒有太大關(guān)系。

    之前因為皇上的話,四阿哥頹廢了,不用心讀書,不參與政事。

    上一章,張老師因為四阿哥不用心,罵了他一頓,還罰跪,親們有沒有看張老師罵的話,剛好**醒了四阿哥,所以四阿哥奮起了。而且不是簡單的奮起,從某些方面,四阿哥知道皇阿瑪并不會全力支持他,他要更多地靠自己!

    在頹廢與奮起這段時間經(jīng)歷了暢春園,北巡好幾個月,所以不算快。

    四阿哥奮起的第一件事就是除去了吳全,因為吳全知道了四爺和小蘇子的事兒,并且吳全不是個老實人。

    從事業(yè)上,吳全透出消息會影響四阿哥的聲譽(yù),皇上對四阿哥的印象,福晉參與進(jìn)來就是想到了這**(無論是男,是女)。

    感情上直接影響到蘇偉的安全。所以,四爺干凈利落地斬草除根了。

    整體來說,四阿哥奮起的轉(zhuǎn)折**在張謙宜大人這兒,他不是打個醬油湊字?jǐn)?shù)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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