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憂直直地望著溫弦,眼里滿是決然。
溫弦心頭一跳,下意識地皺眉。
一步步堅定地往前,纖細(xì)白皙的手指緩緩解開衣帶,青色外袍滑落。
“你干什么?”
溫弦倏地跳下床,一下沖到葉無憂面前。
葉無憂沒有說話,依舊解著自己的衣帶。
“你是不是瘋了?”
溫弦急了,死死抓著無憂的手,不讓他動。
無憂面無表情地運起玄氣震開溫弦的手。
溫弦猝不及防,往后踉蹌了兩步。
眼看著無憂就要解開中衣,溫弦倏地轉(zhuǎn)身。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低沉沙啞的聲音壓抑著憤怒。
無憂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緩緩上去,從背后抱住溫弦。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略冷的聲音帶著飛蛾撲火的堅決。
他什么都不想去想,不想去想將來,也不想去想過去,他只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刻也好。
堅決的話語,讓溫弦的心猛地一震,雙拳不自覺地收緊再收緊。
緩緩轉(zhuǎn)身,將腰間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臉上。
“你看清楚,我是男人。”低沉的聲音壓抑著痛苦。
他是男人。
他知道啊,他一直都清楚地知道。
可是那又怎么樣?
雙手順勢纏上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上他的薄唇。
口里作亂的小舌,讓他迷醉,讓他沉淪,但更多的是慌亂。
猛地推開他,慌亂地轉(zhuǎn)身,狼狽地跑到門口卻又頓住,“回去吧,我喜歡的是女人,是能幫我生兒育女的女人。”
微顫的聲音顯示著此刻他的掙扎和痛苦,可是無憂卻什么都沒感覺到,滿腦子只有那句。
“我喜歡的是女人......”
喜歡女人嗎?
生兒育女,是和笙姐姐那樣嗎?
無憂愣愣地站了很久很久,溫弦什么時候離開的,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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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已經(jīng)亮了,可是他卻不知道要去哪里。
沒有他的地方他不想去,有他的地方他去不了。
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周圍的人來來又去去,可是他卻沒有一個能看清楚。
“葉無憂?”
不知道為什么,風(fēng)筱悠看著前面單薄的背影,突然間有些心疼。
葉無憂木然地轉(zhuǎn)身,看到風(fēng)筱悠愣了下,卻是沒有跑開。
“你這次怎么沒有跑?”
風(fēng)筱悠欣喜地跑到葉無憂身邊,卻在看到他蒼白的臉色時,欣喜全無。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風(fēng)筱悠擔(dān)憂地摸了摸葉無憂的額頭。
葉無憂愣愣地看著風(fēng)筱悠的臉,突然伸手抓住風(fēng)筱悠的手。
“你......”
風(fēng)筱悠俏臉一紅,嬌羞地掙了掙,卻是沒有掙開。
“陪我走走吧。”
葉無憂突然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風(fēng)筱悠愣了下,隨即嬌羞地點了點頭。
兩人手牽著手,從城東走到城西,他們一起吃飯,一起游船。
風(fēng)筱悠不時偷瞄一眼葉無憂,一顆心幸福地像是開了花。
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過他們像今天這樣相處,可是此刻她卻好像是在夢里,那樣的不真實。
“我能吻你嗎?”
河岸邊的柳樹下,風(fēng)筱悠呆呆地看著葉無憂。
幸福來得太突然,突然到她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風(fēng)筱悠愣神間,葉無憂已經(jīng)一點點湊近。
風(fēng)筱悠緊張地捏起帕子,一顆心“砰砰”亂跳,緩緩閉上眼,等待著他的靠近。
兩片唇瓣不斷靠近,葉無憂倏地停下,看著那嫣紅的唇瓣,怎么也吻不下去。
他不討厭風(fēng)筱悠,卻也做不到和她親吻。
對不起......
歉意地看了眼風(fēng)筱悠,葉無憂默然轉(zhuǎn)身離去。
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葉無憂的親吻,風(fēng)筱悠偷偷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葉無憂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
“葉無憂......”
風(fēng)筱悠恨恨地跺了跺腳,這該死的混蛋又騙她。
一連幾天,葉無憂都窩在白弦軒,不哭不鬧,甚至不吃不喝,整個人就仿佛沒有靈魂般。
“無憂哥哥,你怎么啦,是不是病啦?”
冰芷趴在床邊,看著葉無憂蒼白的臉色,有些心疼。
葉無憂沒有回答,依舊直直地望著帳頂,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冰芷的問話。
冰芷皺眉,“肯定是病了,我去找四姐。”
小聲嘀咕一句,冰芷一溜煙爬下床。
紫笙苑。
“無憂病了嗎?”
涼笙放下手里的藥瓶,站了起來。
冰芷點頭,一臉擔(dān)憂,“是啊,都躺在床上好幾天了,一動不動地,四姐快跟我去看看吧。”
“好,我拿藥箱。”
涼笙轉(zhuǎn)身拿過藥箱,便跟著冰芷去了白弦軒。
“怎么臉色這么差?”
看到無憂那張毫無血色的臉,涼笙倏地皺眉,立刻坐下為他探脈。
這脈象,這是?
不可能啊,無憂明明是......
涼笙眉頭皺得死緊,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四姐,無憂哥哥他到底什么病啊?”
看著涼笙臉色不對,冰芷更是著急。
沒有理會冰芷,涼笙輕輕掀開無憂的被子,卻在看到床單上的殷紅時,倏地瞪大眼,一臉地不可思議。
“無憂哥哥怎么流血了?”
冰芷也是瞪大眼睛,眼里滿是心疼和焦急。
涼笙深吸幾口氣,轉(zhuǎn)身對冰芷道,“你先出去,我要幫他,上藥。”
“哦。”冰芷愣愣地點頭,然后聽話地出了房間。
“無憂......”
涼笙輕喚了兩聲,可是無憂卻是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
涼笙沉思了片刻后,顫抖著雙手去解無憂的衣帶。
“笙姐姐?”
無憂一把抓住涼笙的手,眼里滿是疑惑。
涼笙看著無憂,吞了吞口水,“無憂你,你......”
“怎么了?”無憂皺眉,直直地望著涼笙。
看著那雙純凈的粉色水眸,涼笙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說,“你病了。”
無憂眸光閃爍,病了嗎?
或許他是病了。
“一個人如果不喜歡女人,那要怎么辦?”無憂突然抓著涼笙的手問道。
不喜歡女人?
“那就喜歡男人啊。”涼笙下意識地回答。
喜歡男人嗎?
無憂懵懂地眨眨眼,或許他可以試試。
最終,涼笙還是沒有去驗證心中的疑惑,為無憂掖好被子,就出了房間。
“怎么樣,無憂哥哥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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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大事,吃幾天藥就好了。”
涼笙拍了拍冰芷的腦袋,“別去打擾他,他好像心情不好。”
“好吧。”冰芷悶悶地點頭。
晚上,涼笙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怎么了,有心事啊?”
在涼笙第四次翻身的時候,閻陌殃將她攬進(jìn)懷里。
“有些事情想不通。”
涼笙皺著眉,眼底滿是困惑。
閻陌殃垂眸,“想不通,那就不要想。”
涼笙微愣,隨即勾唇輕笑。
對啊,為什么要在意這些,不管無憂怎么樣,無憂都還是他們的無憂。
“不早了,早點睡吧。”
閻陌殃輕輕拍著涼笙的后背,像哄孩子般。
涼笙在閻陌殃懷里找了舒服的位置,緩緩閉上眼。
一連幾天,涼笙都去給無憂送“藥”。
無憂不管也不問,只要涼笙送來,他就喝。
自己悶在房里想了幾天,無憂終于想通了些什么。
這天,無憂一改頹然姿態(tài),認(rèn)認(rèn)真真地洗了個熱水澡,然后換上干凈的衣服,出了凰宮。
醉歡樓,閻城美男最多的地方。
“小公子,你是第一次來吧,來來來里面請。”
無憂有些受不了老鴇的熱情,不動聲色地將手抽了出來。
老鴇也不惱,依舊笑瞇瞇地將無憂引到一個圓桌前。
“小公子想要什么樣的公子作陪?”
老鴇一邊為無憂倒茶,一邊眸光晶亮地看著他。
這小公子長得太漂亮了,他在這醉歡樓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公子,就連他們醉歡樓的頭牌公子都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他的。
若是他再年輕個十幾歲,他真想親自伺候他。
“無論是熱情的,還是羞澀的,俊俏的,還是健碩的,只要您開口,我們醉歡樓一定為您找到。”
聽著老鴇的賣力推薦,無憂唇角勾起一絲苦笑。
什么樣的都有嗎?可是他只想要他怎么辦?
清揚的琴聲響起,無憂眸光輕轉(zhuǎn)。
高高的圓臺上,一個白衣男子正優(yōu)雅地?fù)嶂傧遥ⅫS的燭光印在他俊美的臉上,有種溫暖的感覺。
弦哥哥......
無憂眼神漸漸變得迷離,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溫弦。
看著無憂晃神的樣子,老鴇掩面遮笑,揮著帕子道,“小公子好眼力,這可是我們醉歡樓的頭牌羽軒羽公子。”
羽公子?
無憂愣了愣,眼底劃過一抹失望。
是他奢望了,他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小公子,請稍等,等羽公子彈完這曲,我就讓他來陪你。”
無憂愣愣點頭,從懷里摸出一顆白晶石放到桌上。
“哎呦,謝謝小公子。”
老鴇大喜,立刻將那白晶石塞到懷里。
他沒看錯,這小公子果然身份尊貴,出手不凡。
無憂轉(zhuǎn)眸,認(rèn)真聽著羽軒的曲子。
其實他并不懂音律,只是聽著卻有一種憂傷的感覺,會讓他不由自主地心痛。
二樓長廊,一個身著銀袍的男子,正斜斜地倚著欄桿,狹長的鳳眼興味地望著底下的無憂。
是他,有趣!
“羽公子來啦!”
一曲終了,老鴇就迫不及待地拉著羽軒到了無憂桌前。
看到無憂精致的小臉,羽軒愣了愣,臉上的不情愿也瞬間淡了下去。
“羽軒,好好陪陪小公子。”
羽軒點頭,正要坐下,就聽到一個邪魅的聲音。
“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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