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畫顧不得許多,連忙接通電話。
“方念,是你嗎?是你嗎?”云畫的聲音中帶著焦急。
“是我,師姑。”方念清淡平靜的聲音傳來,“師姑,是不是有急事,我感應(yīng)到了紙鶴。”
“對對!痹飘嬤B忙說道,“我也不知道找你和師兄對不對,是這樣的……”
云畫語速飛快地把薄司瑤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完之后,她又補充了一句:“我這也算是病急亂投醫(yī)了,我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幫上忙,如果……如果不能的話,也……也是命吧。”
云畫不敢太過期待,也不能把這份壓力轉(zhuǎn)嫁到方念和袁冥澤身上,她只能這么說。
方念沉默了一下,“我跟師父已經(jīng)從山里出來了。師父今天早上推演了一下,算到你這邊出了事,我們收拾了一下就出發(fā)了。這會兒已經(jīng)出了山門,正找車呢。師父就在我身邊,你跟他講!
云畫心中瞬間燃起了希望。
電話里緊接著就傳出了袁冥澤的聲音:“畫畫,別著急,我跟方念很快就到!
“師兄,你真的推演了?情況怎么樣,有沒有轉(zhuǎn)機?瑤瑤她有沒有生還的可能?”云畫心急如焚地問。
“卦象很是兇險,不過尚存轉(zhuǎn)機!痹烧f道,“命理推演,隨時都有可能變化,這在風(fēng)水玄學(xué)上很正常,有時候很小的改動,就可能造成不同的結(jié)果。多一分大兇,少一分大吉的情況也很正常!痹烧f道,“別輕易離開醫(yī)院。等我們過去!”
“好!痹飘嬓闹羞是忐忑,但袁冥澤的話,給了她無限的希望。
掛斷電話之后,云畫深吸口氣,這才又快步往前走。
而薄司年,就在前面不遠處等她。
看到她過來,薄司年立刻就問:“有什么情況嗎?”
云畫遲疑了一下。
她不是不想告訴薄司年,而是……她不認為薄司年這種純粹的唯物主義者,會相信什么玄學(xué)、命理、推演這些……
在很多人看來,這就是封建迷信。
事實上,云畫自己也不是那么相信,可是當(dāng)袁冥澤說出“往生之人”這四個字的時候,她就沒辦法再堅持自己的唯物主義理論了。
如果……
如果真的堅持絕對的唯物主義,那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不科學(xué)的,本身就是一個……Bug!
如果她都能重生,那這世界上為什么不能有風(fēng)水玄學(xué)?
比如最常見的小兒丟魂,醫(yī)院治不好,可神婆喊魂牽魂,的確能治好!
比如相術(shù),周易……
還有很多科學(xué)無法解釋的現(xiàn)象,被統(tǒng)稱為封建迷信。
云畫自己不全信,但也不否認某些違背科學(xué)常識的情況存在。
比如她自身的存在,比如上次在宋家,為宋家老大治病……
再比如用拍賣會上拍到的隕石煉制的星石,以及祁陵袁氏本身的存在等等。
她不得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科學(xué)無法解釋的事情。
只是,她無法確定薄司年信不信。
如果薄司年不相信這些的話,那她跟他說這些,只會引起他的反感。
云畫踟躕了。
“直說!北∷灸昕粗
云畫遲疑了一下,響起了剛才看到景修的慘狀,可想而知,薄司年在揍景修的時候,有多生氣。
她深吸口氣,認真嚴肅地說道:“不知道阿擎有沒有跟你說過,我跟祁陵袁氏的事情,機緣巧合吧,袁氏目前的掌門袁冥澤,他見了我之后,非要代師收徒,所以我現(xiàn)在是袁冥澤的師妹,也是祁陵袁氏的門人!
“……”薄司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壓低聲音說,“是……那個袁氏,當(dāng)年給汰祖看過相指過路的那個袁氏!”
“嗯!痹飘孅c頭。
薄司年攥緊了拳頭,想起了某些至今依舊沒有被公開查閱的絕密文件。
“試試總歸無妨!北∷灸昀潇o地說道,他看著云畫,“試試。”
是啊,不管怎么樣,試試總不會有壞處的!
……
景修的肋骨的確斷了兩根,羅蘊禮在照顧他。
但這會兒,沒人有空去管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薄司瑤的身上。
手術(shù)結(jié)束了。
“患者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腹腔內(nèi)的出血點也找到了,全部都進行了修補,但目前的問題是,患者的臟器失血過多,心肺功能極差,這些都需要她一步步熬,另外,由于失血過多,她大腦缺氧的時間也過長……”
“還有脊柱的問題,目前尚且無法確定神經(jīng)是否受損嚴重,也無法確定能否完全恢復(fù)!
所以……
毫無疑問,醫(yī)生的意思是,薄司瑤目前活下來沒有問題,但問題是她會怎么活著。
大腦缺氧會導(dǎo)致她大腦部分死亡,或者是植物人。
脊柱神經(jīng)受損,有可能導(dǎo)致她癱瘓……
活著,和生活,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詞!
活死人一般地活著,也是活著。
而正常人的活著,才叫生活!
瑤瑤那么要強的人,讓她成為植物人躺在床上,或者是癱瘓了一動不能動……
實在是太殘忍了!
所有人都沒說話,沒人愿意相信這個結(jié)局。
薄司瑤被轉(zhuǎn)入加護病房觀察,畢竟手術(shù)是成功了,她的命暫時保住了,可萬一出現(xiàn)并發(fā)癥或者術(shù)后感染引起敗血癥的話,那她就必死無疑了!
薄東來和葉梓喻來的時候,薄司瑤已經(jīng)在加護病房了,全無菌的環(huán)境。
看著女兒身上連接著那么多的儀器……
葉梓喻泣不成聲。
薄東來攥緊拳頭,扶著葉梓喻的肩膀,目光直直地盯著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女兒。
沒人敢說什么。
因為薄東來的身份,在他到來的時候,S市這邊相關(guān)部門就已經(jīng)接到通知,要做好安保工作。
此刻,醫(yī)院這座大樓看似正常,實際上已經(jīng)被全方位封鎖了。
醫(yī)院領(lǐng)導(dǎo)也不傻,經(jīng)常在七點新聞上出現(xiàn)的面孔,不認識才怪!
只可惜這會兒醫(yī)院領(lǐng)導(dǎo)完全激動不起來,更加忐忑,如果這位大佬的千金最終沒有救治過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瑤瑤……”葉梓喻的臉貼在病房的玻璃墻上,纖細白皙的手,也緊緊地貼在玻璃上,任憑是誰拉,她都不肯離開不肯休息。
云畫咬著唇,站在一邊上,眼睛很酸,發(fā)脹,眼淚不斷涌出,又被她給憋回去。
葉婕也來了。
在跟醫(yī)生聊了之后,葉婕過來看了薄司瑤一眼,就去看景修了。
對于薄司年打斷了景修肋骨這事兒,葉婕沒有任何意見,很顯然,她也是心疼的,可是,她更氣!
原本她的做法并不激進,她想讓兒子跟羅蘊禮漸漸離心,這樣兒子還是她的。畢竟她不可能放棄自己兒子的。
可是現(xiàn)在,葉婕簡直要被氣死了!
病床上的景修,臉色蒼白。
葉婕走進來的時候,羅蘊禮連忙站起身來,眼淚漣漣:“阿姨,您來了。阿修他……他受傷了……”
葉婕看了羅蘊禮一眼,眼神極冷。
冷得羅蘊禮幾乎打了一個哆嗦。
羅蘊禮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她緊抿著唇。
她以為葉婕是喜歡她的。
第一次見葉婕,是葉婕跟薄司瑤吃飯的時候,她并不知道葉婕就是景修的母親,她當(dāng)時對薄司瑤的態(tài)度很不好。
她還以為葉婕會討厭她。
可是后來,葉婕從未表示出對她不滿,甚至還熱情地帶著她參加各種宴會、拍賣會,給她買漂亮的衣服……帶她見識上流社會的生活。
羅蘊禮從來沒在葉婕身上感受到任何一點兒歧視和不滿。
她甚至私下里跟景修談到葉婕的時候,都忍不住眉飛色舞,景修還說,葉婕就是喜歡女孩子,對女孩跟對自己親閨女一樣。
羅蘊禮是真的很高興。
可是現(xiàn)在,葉婕的眼神……好可怕!
她那一眼,讓羅蘊禮渾身上下都涼透了!
葉婕走到了景修的面前,看了一眼掛在景修床頭的檔案袋,里面有景修胸口拍的片子……
葉婕看了一眼,確認景修沒有大礙。
是的,斷兩根肋骨算什么,的確算沒有大礙。
葉婕看著景修:“瑤瑤手術(shù)結(jié)束了,但她的情況并不好,如果她能熬過去術(shù)后24小時的危險期,她就活下來了。但活下來后,她要面臨的就是植物人和癱瘓的問題!
景修死死地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羅蘊禮再也顧不得什么,連忙上前一步:“阿姨,這跟景修沒有關(guān)系,當(dāng)時的情況……”
“閉嘴!比~婕冷喝一聲,“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
羅蘊禮:“……”
她從沒見過這么冷厲的葉婕。
“我給你們?nèi)齻選擇。”
葉婕的聲音很冷,眼神也很冷。
“一,你們兩個分手,羅小姐可以隨意提條件,金錢或者別的,隨意。”
“二,你們兩個不必分手,景家會凍結(jié)景修的所有資產(chǎn),在S2項目沒有完成之前,他不得離開基地一步。你們是否結(jié)婚,都跟景家沒有關(guān)系,景家不會有人認可你們的婚姻,不會參加你們的婚禮……”
S2項目就是景修參與的那個保密的軍功項目,那個項目至少需要5年以上……
而且,凍結(jié)景修的所有資產(chǎn),就意味著,他真的變成了窮人。
羅蘊禮瞪大了眼睛。
她連忙回頭看了景修一眼,見景修毫無反應(yīng),她又立刻看向葉婕:“葉阿姨,為什么要這樣?你,你分明說過不反對我們在一起的。∪~阿姨!”
葉婕看著羅蘊禮:“我沒有反對啊,所以你們還有第二個選擇。”
羅蘊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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