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龍?zhí)熳樱刑焐癖佑樱欢]事的。”田少徒安慰到。
只是現(xiàn)在大戰(zhàn)剛結(jié)束,還有很多事要交代要處理,宇文軒再擔心自己的父親,也不能對麾下五萬士兵和交州數(shù)萬百姓撒手不管快馬回京啊。
“來人!”宇文軒喊了一聲。
“殿下!”一個親兵快速跑了過來。
“傳令下去,全軍休整,五日之后班師回朝。”宇文軒吩咐道。
“諾!”
……
皇宮內(nèi),一行人匆忙地小步跑著。
“父皇,太醫(yī)馬上就來,您一定沒事的。”太子宇文端跪在皇上的龍榻旁。
皇上病重后,太子就已代理政事,宇文端下午用完膳和往常一樣來向皇上請安,卻不料在父子交談時,皇上突然噴出一口鮮血,宇文端連忙命人去叫太醫(yī)。
“端兒啊。”皇上眼珠渾濁,嘴唇干裂,虛弱地向宇文端擺擺手,“父皇的身體父皇最清楚。”
“不,不,父皇,您再等等,太醫(yī)馬上就會來了。”宇文端的聲音在顫抖,緊握著皇上的手也在顫抖。
門開,太醫(yī)院眾太醫(yī)全部進入,跪倒在地:“臣等給陛下請安,給太子殿下……”
“諸位免禮,快來看看。”宇文端站起身向幾位太醫(yī)道。
太醫(yī)院最德高望重的高太醫(yī)首先上前給皇上把脈,但臉色隨即大變,跪倒在地,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殿、殿下……陛下他……”
雖然知道結(jié)果,雖然內(nèi)心已有準備。但當這個消息真正被確認之后,還是令人難以接受。
“不可能,不可能……”宇文端頓時紅了眼圈,癡癡地搖著頭。
“端兒。”皇上喚著宇文端的名字。
宇文端趕緊上前跪下,挪移到皇上身邊:“父皇。”此時的他已泣不成聲。
“你們都下去吧。”皇上向一眾太醫(yī)、太監(jiān)、宮女示意。
“諾。”
“端兒啊,父皇大限已至,父皇很高興,最后的這段時間能有你陪著。”皇上說話時,始終帶著微笑,慈祥且溫暖。此時的他仿佛不是一位君主,而是一位普通的父親。
宇文端沒有插話,默默地流著淚,默默地聽著。
“軒兒那邊怎么樣了?”皇上抓著兒子的手,緩緩問道。
“回父皇,下午剛收到軒兒的來信,信中說,所有被搶掠的城池均被奪回,南越國投降并同意了所有我朝提出的一系列賠償條款,同時也表示愿意再次歸附。”宇文端道。
“好,好。”皇上的臉上笑意更濃,滿滿的都是驕傲,對自己最小的兒子的驕傲,“軒兒這孩子啊,是朕最放心不下的。他天資聰慧,善良也孝順。可是過于單純且浮躁、自大。你們兄弟感情甚好,你日后要多照顧他,但切不可嬌慣放縱。這次等他回來,就封王吧,詔書父皇早已擬好,算是朕對他的獎賞了。”
提起宇文軒,宇文端心中不禁一暖,他和宇文軒均是皇后所生,兩兄弟相差十四歲,從宇文軒很小的時候就由他帶著,說起對弟弟的疼愛,他這個當哥哥的可不比父皇母后要少。
“是,兒臣一定照看好弟弟。”宇文端道。
皇上輕輕地點點頭:“端兒啊,你謙虛謹慎,宅心仁厚。這是你的優(yōu)點,但也是你的缺點。該狠的時候就必須要狠,決不能手軟。”
“兒臣謹記。”宇文端點頭。
“為君者,當以民為本,心系百姓……咳咳……”正說著,皇上干咳幾聲,手心上落下了如窗外殘陽般的鮮紅。
宇文端瞬間緊張起來:“父皇。”他喚道。
“無妨。”皇上抖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接著說,“你要虛心納諫,知人善任,要親賢遠佞……”
太陽悄無聲息地移向西方,正打算一頭鉆進地平線下。它的光透過窗戶映在宇文氏父子的身上,皇上瞇著眼睛看了一眼窗外,他的雙眸依舊渾濁,許是因為那光,他的眼神中充滿溫暖,“朕該去找你母后了,端兒啊,大周的江山百姓就托付給你了,父皇相信,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好皇帝。父皇和母后在天上會永遠守護著你、保佑著你。”
“啊……”皇上發(fā)出一聲長嘆,那雙看著宇文端的眼睛終于緩緩閉上,夕陽的最后一抹光輝離開了皇上的臉龐,他那雙蒼老的緊握著宇文端的手也隨之落下。
淚水從宇文端的臉上流下,像斷了線的雨水,他哽咽著喃喃道:“父皇,兒臣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宇文端推開房門,手中拿著兩道圣旨,一臉呆滯地走了出來。
“父皇,駕崩。”宇文端道。
話音剛落,門外眾人連忙跪下,悲傷大呼。
次日早朝,宇文端站在龍椅之前,面對眾大臣道,“先皇昨日申時駕崩,父皇臨終前傳位于我,國不可一日無君,自今日起,就由本太子承襲皇位,擇日舉行登基大典。”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大臣紛紛跪倒。
……
官道上一支足有數(shù)萬人的隊伍整齊有力地行進著,肅殺中隱隱流露出戰(zhàn)勝的喜悅。將士們身著黑甲,胸口處有白色羽毛圖案。兩側(cè)士兵手扛大周國旗,還有宇文、田字,張字等將旗,隊伍里還有一白底黑邊方形軍旗,旗幟正中有一黑色猛虎圖紋,圖紋下是兩朵白色羽毛。這支隊伍正是宇文軒麾下那號稱天下第一雄獅的黑翎軍。
隊伍正前并騎三人無疑是宇文軒、田少徒和張紹華。
三位好友在行進途中閑聊,田少徒問張紹華:“紹華,你和欣兒姑娘的親事定下來了吧?”
“就是,我們兄弟什么時候才能喝上你的喜酒啊。”宇文軒興奮地趕緊接了一句。
“定了啊,年底成親。”張紹華坦誠地回答。
“哎呦喂,一點都不害臊,哈哈哈……”宇文軒大笑起來。
這一笑令張紹華臉紅了起來,反駁道:“你笑什么啊笑,聽父親說,你的事也沒少讓陛下操心。還有你,老田。你比我倆還大兩歲呢,田叔叔這幾年估計也著急壞了吧。”
“誒?咋扯到我身上了。不急,過兩年再說。我不像某人,成天欣妹妹長欣妹妹短的。”田少徒也故意戲弄了張紹華一番。
宇文軒聽后,又一次不顧形象沒心沒肺地笑起來。
三人談笑間,前面快馬前來兩人,張紹華下意識緊了緊手中長槍,宇文軒則是向前半個身位護住了武功稍差的田少徒。這是他們?nèi)齻多年積攢起來的默契。
待得來人近了,定睛一看,才知道是自己人。那兩人勒馬止步,翻身下來,單膝跪地道:“奴才給殿下請安,太子殿下讓您快快回宮,陛下……陛下他駕崩了。”
“什么?”宇文軒從馬上躍下,一把抓住說話的那個太監(jiān)的衣領(lǐng)。
“你再說一遍?”宇文軒大吼,“我告訴你,最好別亂說!你知道這是什么罪嗎?”
張紹華、田少徒和其他將領(lǐng)也紛紛下馬,臉色盡是不可思議。
“奴才,奴才不敢欺騙殿下啊,陛下確是前日申時駕崩的。太子殿下命奴才二人快馬加鞭來報,讓您快點回京。”
宇文軒心跳愈來愈快,眼神迷離,口中喘著粗氣,先前和兩位好友談笑風生時的輕松眨眼煙消云散。他拄著自己的長槍,緊閉雙眼平復(fù)了一下心情。
睜開雙眼,吩咐張、田二人帶領(lǐng)大軍快速前進,然后不等任何人回應(yīng),快馬離去。
一路上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終于在兩日后的正午回到了長安。這還多虧了他胯下那匹烏云踏雪寶馬,換了普通戰(zhàn)馬,恐怕早就累死了。
進宮之后,直奔御書房。
此時宇文端正與大臣商議朝政,總管太監(jiān)韓公公從門外進來,快步上前:“啟稟陛下,軒殿下回來了。”
韓公公的話還沒說完,只見宇文軒滿臉淚水地沖入屋內(nèi),也不顧大臣們的行禮,看到宇文端后一下子跪倒在地,“三哥,三哥……”
宇文端見狀,心中一陣刺痛,趕緊上前將弟弟扶起來。壓抑著自己內(nèi)心同樣悲傷的情緒,強忍著不讓眼圈濕潤。那幾位大臣已經(jīng)很識相地行禮離開了。
“軒兒。”宇文端將宇文軒從悲傷中喚起。
“三哥,父皇他……”宇文軒啜泣哽咽道。
宇文端痛苦地點點頭,算是回答了宇文軒。
“父皇仙逝前,是我陪著他。他沒有痛苦,離去地很安詳。”宇文端安慰道。
宇文軒低著頭,默不作聲。宇文端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好啦,逝者已逝,不要過于悲傷。父皇是去和母后團聚了,你這樣,父皇他會心疼的。”
宇文軒點點頭,還是不說話。
宇文端接著說,“男子漢大丈夫,不哭了。下去梳洗一下,換身衣服。晚上一起用膳。嗯?”
“好。”宇文軒答應(yīng)。
即使遏住了悲傷,但內(nèi)心之中依然十分自責。宇文軒恨自己為什么不早一些平定戰(zhàn)亂,恨自己為什么不早一些趕回京城,恨自己為什么沒能見到父皇最后一面。凡此種種,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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