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姐緊皺眉頭,但卻無法釋然。
陳富生神氣地走到了喬靈和李樹田身邊,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喬教官,李教官。唉,真想不到啊,我的兩個愛將,竟然都是公安部插進來的釘子,插的我,心好痛啊。”陳富生虛張聲勢地捂了捂心口,一邊笑一邊哀嘆。
喬靈沖陳富生冷哼道:“狡猾的東西!”
陳富生道:“狡猾?這句話形容你們,更合適一些吧?你們在我身邊這么久,一直是穩坐釣魚臺。只可惜,你們最終還是暴露了。喬教官,你和李樹田一樣,在大風大浪面前,你們都挺了過來。但你們有一個共同點,都是死在了急于求成上。李樹田犯的是低級錯誤,暴露了。你喬教官當然要稍微高級一些,因為幾乎沒有人,能受得了如此嚴苛的考驗。我找的這些演員,他們的演技,是不是不一般啊?”
喬靈道:“卑鄙!”
陳富生冷笑道:“我卑鄙?是我卑鄙,還是你們卑鄙?我給你們創造了這么好的物質條件,你們現在都已經是讓人望塵莫及的堂堂教官,你們的收入,幾乎抵得過任何一家企業總經理的收入。但是你們呢?你們欺騙了我這么久,而我陳富生,卻只欺騙了你們一次。是誰更卑鄙?說,是誰更卑鄙?”陳富生提高音量重復了一句,眼睛當中已經折射出一種失望的憤怒。
喬靈據理力爭:“我們是正義的!而你是邪惡的!正義對邪惡,你說誰更卑鄙?”
陳富生一抖肩膀道:“我從來不打女人,否則你今天晚上要毀容了!但是我心里的失望無處發泄,所以只能讓你的這位同事,替你承受了!”
陳富生一反手,啪地一個嘴巴子,在李樹田臉上開了花。
李樹田的嘴角處滲出了鮮血,但是卻堅忍著,因為他知道,自己此時的反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這時候有人扯了把椅子過來,陳富生順勢坐下,望著喬李二人,得意地講述起了今晚之事:“喬教官,今天晚上,你服不服?”
喬靈皺眉反問:“我服你什么?”
陳富生一攤手:“我抓了你。”
喬靈道:“不服。”
陳富生道:“嘴硬!其實我一直在想辦法,讓你這個公安臥底現身。本來想在李樹田嘴里摳出點兒東西,但這家伙嘴硬的很。他死活不肯出賣你。沒辦法,我只能自食其力了。于是我精心設計了這場戲,哈哈,其實這場戲也是老生常談,不是嗎?當初抓捕趙光成的時候,你也在場。同樣的氛圍同樣的把戲,你為什么就看不出來?”
喬靈皺緊眉頭望著陳富生:“卑鄙,狡猾。早晚有一天,你會”
陳富生打斷她的話:“喬教官,義憤填膺沒用。有用的是,我抓住了你,讓你那見不得光的身份,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了出來。其實今天晚上,有一個情節是后來加上的!你知道是什么?”
喬靈問:“什么?”
陳富生道:“就是放了李樹田這個情節。我之所以這樣安排,就是想讓你更加確信這場戲的真實程度。果真你上套了!哈哈,我陳富生釣了一輩子魚,我明白,對什么魚上什么餌料,李樹田是與你一起共事的生死臥底,所以拋出這個誘餌,你就更容易上鉤了。我說的沒錯吧喬教官?不不不,現在應該叫喬警官,哈哈。”
這時候餐桌上的諸位經理骨干,情緒也起了微妙的變化。仍然是財務經理帶頭,陸續地走了過去,停在喬靈和李樹田面前。
你一言,我一語,或挖苦或辱罵。財務經理許子超沖陳富生道:“陳先生,這么說,公安部潛伏在我們內部的臥底,到今天為止,已經被清理干凈了?”
陳富生皺眉望著許子超:“你太天真了許經理。共和黨的人無孔不入,要想清理干凈,哪那么容易?”
許子超話鋒一轉:“那我們就在喬靈身上下手!讓她供出同伙!”
陳富生伸手在許子超腦袋上猛敲了一下:“用你教我?”
許子超耷拉下腦袋,不再強出風頭。
眉姐不無憂慮地對陳富生道:“富生,我沒想到,喬靈,喬靈竟然也是我現在心里,很不安,很不踏實。”
陳富生笑道:“你不安什么?有我在,天就塌不下來。”
眉姐道:“還塌不下來?公安部已經在我們高層里潛伏了這么多釘子,只要我們一不小心,就會被釘子咬一口。而且我們每拔一顆釘子,都會”
陳富生打斷眉姐的話:“說什么呢鳳芝。今天是我們大獲全勝,我們挖出了又一個深潛在我們內部的公安部臥底。我們應該高興,應該欣慰才對。你怎么總是疑神疑鬼的,瞎擔心什么?”
眉姐支吾:“我”
陳富生道:“我認識的眉姐,鳳芝,可是從來沒有這么膽怯過。”
眉姐耷拉下腦袋,突然扭轉了身子,朝一旁走去。
陳富生問了一句:“到哪兒去啊鳳芝?”
眉姐頭也不回地道:“去一趟衛生間。”
陳富生開了一個不怎么高明的玩笑:“不會是剛才被嚇的尿褲子了吧?”
眉姐止住步子回過頭來怒視于他,陳富生趕快收斂了神態,繼續審問喬靈:“喬靈,接下來應該怎么做,不用我再提醒了吧?”
喬靈冷哼道:“關就關,別那么多廢話!”
陳富生皺眉道:“裝糊涂?好,我只提醒你一句,要么,你負隅頑抗到底,那么等待你的,是和李樹田一樣的下場。你看看他,關了幾天,成了什么鳥樣?跟個小老頭似的,原本那意氣風發的李大教官的風采,已經蕩然無存!你喬警官如果也享受這般待遇,恐怕用不了三兩個月,你就會變成一個小老太婆。坐監獄,很催人老的!”
喬靈咬著牙道:“你這也稱得上監獄?你這是私設公堂!”
陳富生道:“私設公堂,誰能奈我何?喬警官我告訴你,我不想跟你費太多口舌,你要是配合,我可以不計前嫌。反之,你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我會”
這時候財務經理許子超插話道:“把他們兩個關在一起,天天喂春藥,折磨死他們!”
陳富生再狠狠地拍了一下許子超的腦袋,罵道:“就他媽的你聰明是不是?虧你想的出來,用這么陰毒的辦法對待兩位優秀的警官?那樣,太殘忍了!”
許子超道:“可他們,他們”
陳富生不懷好意地望著喬李二人:“對待他們,要采取更殘酷的手段!”
許子超問:“什么手段?”
陳富生第三次幾乎是用了全力在許子超腦袋上拍打了一下:“什么手段,還用告訴你嗎?你給我好好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行了,不該知道的,別他媽的瞎問!”
許子超耷拉下腦袋,終于閉嘴。
陳富生在周圍掃視了一圈兒,將目光停在我身上:“趙副總,麻煩你把他們押回原位。”
我點了點頭:“好的陳先生。”
我象征性地踹了李樹田一腳,拿槍指著他和喬靈,往外走。
李樹田不斷地罵道:“走狗,走狗”
我沒理會他,繼續押著他們往前走。
確切地說,此時此刻,我的心里稍微平靜了幾許。因為剛才眉姐去了衛生間,這意味著,她已經悄悄地通知由局長推遲行動,或者取消行動。
但是喬靈的暴露,又讓我覺得非常惋惜。這意味著,我們又少了一枚賭注。
將喬李二人押到地下室,幾個看守早已候在那里,打開房門,將二人推了進去。
我趁看守回身放鑰匙的間隙,在喬靈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我會想辦法救你們的!”
喬靈一驚,李樹田也遲疑地望了我一眼。
隨后我離開此地,臨走時象征性地沖看守人員交待了幾句。
上樓的這段路程,我像是經歷了一段復雜的心路歷程,眾多的猜測和想象,在心里沸騰著,揮之不去。
回到現場,那些冒牌干警和冒牌武警都已經散去。只剩下陳富生帶著經理和骨干們,在專心致志地飲酒作樂。眉姐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紅酒,瞧了我一眼,隨即低下頭。
陳富生見我回來,一伸手招呼道:“來來來,我們現在可以放心大膽的喝酒了!”
我笑著迎過來,眉姐很輕微地點了三下頭,向我發出暗示。意在她已經通知了由局長,讓我放心。
陳富生持杯舉在胸前,道:“又了卻了一件心事!”
仍然是財務經理許子超拍馬屁道:“他們再狡猾,也斗不過陳先生。陳先生那是當世諸葛亮!”
陳富生一皺眉,沖許子超罵道:“你能不能不拍馬屁啊?”
眾位骨干齊笑,或者這一笑,是剛才那番緊張氣氛的,釋然罷。
陳富生再也沒離過席,二十分鐘后,眉姐突然捂了一下肚子,扭身去了衛生間。
她在去衛生間的路上,稍微回了一下頭。
我會意,稍停片刻,起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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