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蚱蜢一個勁兒的嘟囔著,說那個少年太厲害了,他那樣的功夫,沒個幾十年是練不成的。他還是想辦法,非要拜師不可。
寧夏瞪他一眼,真不明白他腦子里在想些什么?和那個少年才第一次見面,人家怎么可能就傳授他功夫呢?之前讓他摔得那個狗啃泥,還沒讓他清醒一點啊。
“你想當武術冠軍嗎?還是想干嘛?”寧夏問著蚱蜢,心里想著他閑著沒什么學什么功夫?之前在農村放羊都安安分分的他,突然間有遠大理想了嗎?
蚱蜢微昂起頭,回答道,“我要學好功夫,然后就可以收拾那范老頭兒了,你都不知道,每一次我都打不過他,可氣人了。”
寧夏的下巴差點沒磕前座的椅背上,瞪大眼睛望著蚱蜢,就憑這個,讓人家教他功夫?就是那個少年真的會同意,她也會挑著他去教蚱蜢的那只牧羊犬練功夫,也不教給他。寧夏心里這樣想,嘴里也是差不多這個意思對蚱蜢說的。氣的蚱蜢又嗷嗷叫起來,寧夏瞬間就想起蚱蜢的那頭驢了,不過,說實話,蚱蜢這叫聲還沒他家的那頭驢好聽呢。
聶琛開著車一直都不說話,冷冷的如寒晨梔子花的臉上,目光也如寒露的望向前方。寧夏也直接將他當成司機了,也和他沒什么話,或者說她是故意避忌著什么。
所有毛料都運到聶琛公司的倉庫里去了,寧夏這會兒算賬算的挺清楚的,她可以直接請聶氏的工人替他解石,然后再讓聶氏幫助她生產首飾,金翠坊是精工作坊,不接太大的單子,她只挑選些好的毛料,再讓金翠坊去加工。
毛料也卸完了,蚱蜢那邊也接到電話,是他住處的房東打過來的,說他這陣子需要錢,所以讓蚱蜢先預交上一年的房租,要是不交的話,他就租給別人。
寧夏聽蚱蜢說完后,直接讓蚱蜢將那房子退掉,不租了。她之前給蚱蜢租那房子是因為有唐鏡和虎爺,現在那兩個人都不在這里,再讓蚱蜢自己住在那里,寧夏打打算盤覺得不合適了。廣州這邊的房租好貴的,她現在住的地方還有好幾個空房間,所以她想著讓蚱蜢和她一起住。當然她還有個小心眼兒,要是某人再想著欺負她的時候,她可以喊蚱蜢幫她。
聶琛在一邊聽到寧夏說讓蚱蜢住到她那里,臉色就不怎么好看了。走到寧夏身邊,跟她說,家里已經很擠了,住不下外人了。
寧夏白了聶琛一眼,有蚱蜢在場,她的底氣還是挺足的,直接罵聶琛費什么話?房子是她租的,她就是要給一頭豬住,聶琛也管不著。
聶琛聽她這么說,嘴角一歪,立即邪惡的笑了,盯了蚱蜢一眼,然后似乎了然什么的說,“哦,看不出來啊,原來這蚱蜢是豬啊,進化的不錯,變得還挺像人的。”的話剛說完,小腹就中了寧夏的一拳頭。讓他胡說八道。
寧夏用的氣力不小,聶琛痛得眉頭都擰了。這時候,蚱蜢嘿嘿的笑著,為寧夏的心眼里挺偏向著他的,高興的跟什么似的。
有蚱蜢在,寧夏可真的覺得好呢,終于奪回她在聶琛面前強勢的樣子,寧夏真打定主意,以后她就偷偷的拿蚱蜢當她的保鏢,時刻防范聶琛這個大混蛋,看他還敢不敢欺負她?
掃了聶琛一眼,寧夏轉頭對蚱蜢說走了,看到聶琛不舒服,她昨天從聶琛那里受的窩囊氣,總算是出了,寧夏心里高興,臉上也露出笑容,在陽光里,她笑靨如花,在蚱蜢眼里竟然說不出的好看。他呆了。直到寧夏發覺他在盯著她看,眼神對他望過來,他的那張古銅色的臉龐微微的紅了,滿臉的尷尬,慌忙著別開臉。
這家伙臉紅了?寧夏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蚱蜢臉紅了,稍微的錯愕后,就堅定的以為一定是她的錯覺吧,這蚱蜢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臉皮厚的刀槍都戳不破的,怎么會無端的臉紅呢?寧夏心里自語著,或者她該去眼鏡店去查查她的視力,然后配副眼鏡了。
等寧夏和蚱蜢回到家里,都下午三點多了,這個時候他們都還沒吃飯呢,寧夏早就餓了,而蚱蜢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寧夏本來是想著在外面隨便吃點的,但是下午三點多,這個時間飯店餐廳什么的早下班了,她想隨便點吃也沒地方隨便的講究去。
只能回家自己做的什么吃算了。香椿這個時候也不在家里,去翠玉軒了。好在冰箱里都是塞得滿滿的,幾乎什么都有。寧夏先拿了一根火腿兒扔給蚱蜢,讓他先將就著墊墊肚子,她馬上就做好飯。
寧夏剛從冰箱里拿出菜,聶琛就回來了,看到寧夏要準備做飯的樣子,臉上露出譏誚的笑容,問寧夏會做飯嗎?
寧夏也不理睬他,拿了青菜就去廚房,這時候,她也就想著做點簡單的,下兩碗面條就行了,要是做別的,估計做好的時候,她和蚱蜢都餓半死了。
聶琛跟看熱鬧似的,也跟著寧夏進了廚房,抱著雙臂跟個監考官似的盯著寧夏。這家伙一靠近她,寧夏就覺得不舒服,轉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寧夏有點火氣的說,“你很閑嗎?”
聶琛挑挑眉,表情淡漠,瞳眸清冷,“哦”了一聲,才說他是想著看著寧夏點,免得她燒菜的時候,將他們家廚房也給一起燒了。
寧夏那個氣,胸口就像塞了個氣球,注滿了氣,馬上就要被打爆了。
等到她炒青菜熗鍋的時候,聶琛在她身后嘲笑,說她果然是做東西給豬吃的,瞧那菜切的多難看。氣的寧夏都有點暈了,鍋里放了油卻找不到鏟子了,等找到鏟子,油已經冒煙了,寧夏急忙將青菜一下子全倒進油鍋里,青菜上的水滴落到油鍋里,將油花炸起來,濺到寧夏拿鏟子的右手背上,痛得她將手猛地縮回來,鏟子也撒手了,掉到地上。
聶琛看到寧夏被燙了,才慌了,急忙先將火關了,然后揪著寧夏的胳膊,拖她到水管前,擰開水龍頭,用水沖著寧夏被燙到的手背。沖了半天,然后聶琛又找了香油涂抹到寧夏已經被燙紅的手背上,一邊涂一邊罵,“笨的跟豬一樣,身為女人連燒菜都不會,趕緊的找棵歪脖子樹吊死得了。”
還不是他這個討厭鬼,氣的她暈了,傻了,才這樣的。寧夏狠狠的對著聶琛翻了幾個白眼,嘴上不說什么,心里可是好好的數了數聶琛的十八代祖宗。
這時聶琛的雙手伸向她的身后,嚇得她一聲尖叫,差點大罵色狼。幸好她反應遲鈍了些,嘴巴沒跟上,要不然聶琛又不知道怎么損她了。因為寧夏發現聶琛只不過是想解下她身上的圍裙,害她白心驚肉跳了一番。
“你要干嘛?”寧夏看著聶琛將圍裙系上,腦袋一時不靈光,沒反應過來。
“炒菜,這也不明白啊,夸你是頭豬,還真抬舉你了。”聶琛給了寧夏一個看白癡的眼神,嘴里譏誚的說著,將寧夏那鍋燒糊的菜倒進垃圾桶,在一個爐灶上放上鍋子燒著水,然后重新洗了菜,切了,有板有眼的炒起菜來,還學著大廚師的樣子顛勺,嚇得寧夏趕緊躲得他遠遠的,生怕炒勺里的菜被聶琛顛出來,在顛不回去,整個顛到外面再燙著她。不過,明顯的,是寧夏多慮了,聶琛對這廚藝方面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這回寧夏就成了看熱鬧,跟條尾巴似的,在聶琛身后轉悠。看到聶琛對廚房里的這些活兒挺精通的,寧夏越來越懷疑他之前的癱瘓是不是真的?做菜這些事,或者沒什么高難度的,但是那開車呢?要不是經過正式的學習考試什么的,怎么可能拿到駕照,寧夏眼神充滿質疑的望向聶琛,覺得他身上的秘密好像不比唐鏡的少。
只是,寧夏皺皺眉,聶琛的事好像并不管她什么事哦,他算個啥?
等到鍋子里的水燒開的時候,聶琛也炒好了兩道菜,寧夏這才知道,聶琛是給她做的的打鹵面。
到了南方之后,整天吃米飯,這打鹵面,寧夏可是好一陣子沒吃到了。
等聶琛將面條放進鍋里煮著,寧夏拿著筷子攪著,防止干面條沾到鍋底,糊了。聶琛則將炒好的兩道菜端到餐桌上,回來時想從寧夏手里接過筷子,當他的手碰到寧夏的手時,寧夏突然間不自然了,筷子猛地撒手掉進鍋里,聶琛本能的反應,伸出手就將筷子從熱水里撈出來,無法避免的被燙到了,低低的驚叫出聲。
還罵她笨,他也沒好到哪里去吧。寧夏看到聶琛也被燙到了,第一個念頭就是有樣學樣,想著也跟聶琛剛才似的,拖著他的手去水池邊用冷水沖一沖,但當她抓住聶琛的手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不由自主的變了,仿佛聶琛的手上有刺似的,慌忙甩開他的手,臉一下子也繃緊了,眼神中一片凌亂。
聶琛這邊只感覺到寧夏極為嫌惡的甩開,似乎他的手多臟似的,讓聶琛微微的有些尷尬,那從來都清冷如霧的眼神,有些受傷的也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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