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季公子想要做什么，誰都不喜歡被人監視著過活，更別說像常霜這么敏感的人。

    對方的來歷和目的，常霜不知道，而對方一定是了解她的。經過許久考慮，常霜決定要把那個季公子查個清楚。

    知道對方的來歷和目的，才不會被動，要是出現什么狀況，她也能及時應對。

    常霜是神醫弟子的事，一定是從齊明那里傳出去的，齊明告訴了他的上頭，那么這個季公子就是從齊明的上頭那兒得知的消息，季公子很可能是從京城來的。

    要是齊明在就好了，常霜還有商量的人，齊明一定知道些什么，偏偏他被他的老板調職了。

    既然如此，只能常霜自己動手了。

    常霜把生意還給母親，她白天喬裝去街上轉悠，看那個人會怎么做。果然，季公子等不到常霜出現，便也不守著小攤了。

    常霜跟著他，看他干什么去。

    常霜跟蹤季公子走了好一會兒，發現他是向她的家在的地方去。這家伙，已經知道常霜家的情況。這讓常霜很不舒服，好像自己被人剝了衣服看光一樣。

    季公子來到常霜家在的民宅區，在常霜家附近轉了轉，遇到乞丐時他都停了下來，給他們面前的碗里布施，好像還跟他們說了什么。

    在常霜家附近走了一圈后，季公子就離開了。

    常霜知道季公子定是在花錢雇傭乞丐，好收集情報。

    他請乞丐們做什么？

    常霜用腳也想得到，他叫他們觀察她，看她與什么樣的人接觸之類的。

    天黑，夜冷，乞丐會在晚上聚在無人用的破房里過夜，白天才出去曬太陽。

    天黑后，常霜去盯著那幾個乞丐，打探情況，看那個季公子具體叫他們做什么。有人匯聚的地方就會有人聊天，聽人聊天是取得消息的最佳途經之一。

    “啊！好酒！那位公子出手真大方，嘿嘿，好久沒喝到這么美的酒了。”一個乞丐暢飲了口酒，拍拍懷里的酒壺，臉色有些紅潤。

    另一個人搖頭道“你可真不會過日子，酒哪能管飽，哪天你要是餓了我可不管你，你也別問我拿吃的。”

    這人打開身邊的箱子，取出一個白白的包子，大口咬著，邊咬邊挑釁地看著摟著酒壺的人。

    “黑牙說的不錯，我看你落到這個地步就是喝酒喝多，敗家的。哈哈！”另一個手里拿著一塊餅在火上烤，吃得津津有味。

    “哼！別管我，你們不敗家怎么又會淪落至此？”酒男不理他們，仰頭灌酒入喉，咕嚕咕嚕喝起來，臉上盡是滿足。

    包子男黑牙道：“好啦，好啦，大家都半斤八兩，本來有銀子可以去添置些行頭，恢復人樣，找找活兒干，也可以過正常生活，咱們不是懶嘛，才一直過這種邋遢生活。”

    “誒！我跟你們可不一樣，我不是懶，我是倦！倦了外面的生活，這種生活才是好，自由自在，沒人約束……我是自己選擇這種生活的，你們是沒得選擇……呃！”

    酒男豎著一根手指頭搖搖，打了個飽嗝，身子微微搖晃，喝酒喝飽的時候就醉了，他長長黑黑的頭發蓋住大半張臉，看不清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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