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霜說罷一揮手就要走，齊明忍住笑，趕緊起來阻止她，“霜兒冷靜，人家擔心病人，情有可原，別急別急。”都到這里了，他怎么也不能讓她半途而廢。

    “姑娘，姑娘留步，都到這份上了，病人生命垂危，萬不可意氣用事，受累的是病人啊。”賀大夫也拉著常霜，單憑她敢老實說出診斷結果，他就敬佩她，支持她。

    賀大夫轉對主人道：“公子，病人的情況大夫也不一定全能看出來，這需要了解病人的人告知病人身體不適開始到目前的身體反應，若公子不肯說，那我們是無能為力了。”

    莫非看看主子，輕聲道：“主子，夫人身體要緊……。”

    貴公子背后的男子看著屋里人，什么也沒說，也不表示什么，一切由主子做主。

    鄂鶴白看了看賀大夫，再看常霜倔強又冷漠的臉，她是真的沒所謂。他知道，不是每個大夫都是醫者仁心，不過，她是不是大夫，他還未承認。

    “這位姑娘何以肯定我母親沒病？”母親的命比較重要。

    常霜這才轉頭看鄂鶴白，目光依然冷漠，“公子又何以肯定夫人有病？”

    鄂鶴白眉尖一挑，“我又不是……”

    “公子認為夫人有病才找大夫來的，不是嗎？公子為何認為夫人有病，你不說我可不知道你的依據在哪里，我是看不出夫人有什么病。”

    常霜轉身直面面對鄂鶴白。

    面對常霜清澈的眼睛，鄂鶴白定了定神，明白她的意思，他暫時把對她的偏見放一邊。

    “母親曾覺身體疼痛，但又說不出哪兒痛，

    身體發冷，易怒易暴，無法入眠。這是伺候母親的人說的。”鄂鶴白確實不甚清楚。

    “傷呢？”常霜看這丫的還有顧慮沒說清楚。

    “過幾日母親又覺身體痛癢，如被千萬螞蟻爬咬，但又無法止住，母親痛苦難忍，便自己打砸抓傷自己，撞墻自殘。”鄂鶴白垂下眼瞼，不太提這個事。

    “這癥狀從什么時候開始？看你說的，夫人是隔一段時間感到痛苦，此處以外的大夫怎么說？”常霜有些不耐，他就不能一次說完。

    “半個月前開始，我在外地聽聞母親重病，便趕回家中，聽大夫說母親需要靜養，我便帶母親來此地。途中母親發作了一次，精神不好，撞車喊叫，來到這兒之后又發作一次，我當夜便差人四處尋醫。”

    屋內靜下來，大家心里都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個女人，瘋了！

    鄂鶴白早想到了，但他不敢相信，母親一向端莊賢淑，溫柔，怎么會變成如此模樣？

    “咳咳！”常霜看著鄂鶴白染上茫然之色的臉，“公子心里有何看法？”

    “母親是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絕不會無緣無故變得如此失態，雖有人說母親受了蠱惑，我看是中毒。但我找過醫術高明的大夫，用過各種解毒藥都沒用，也斷定了不是蠱惑。天下能人異士多，所以我找你們來。”

    常霜盯著鄂鶴白一臉無語，說白了，這家伙就是不承認自己的母親是瘋子。發瘋說成失態，看他這般優雅的說辭，這個人，到底是怎么養育出來的？說一句“瘋了”，他就這么不情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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