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將十二娘抱在懷里摸來揉去的盛惟喬還沒回答,大半個身子躲在她身后、卻挨挨擦擦的想逗初五的酈圣緒先不干了:“表哥!你這話什么意思啊!咱們是嫡親表兄弟,好歹也有同船遠行過的情誼,我還進不得這郡王府來看看表嫂了?!”
聽到“表嫂”二字,容睡鶴神情略緩,但還是哼了一聲,說道:“我成親才幾天,你就往這兒跑了?沒點眼色……舞陽姑母也不攔著你點?”
又狐疑的掃了眼下人,“怎么我進門時也沒人跟我說的?”
那下人一驚,正要解釋,還好盛惟喬轉過身來,說道:“前頭迎著你的人不知道不奇怪,酈表弟是從后門來的,且是剛來,消息還沒傳過去呢!”
“這小子忽然從后門跑過來做什么?別是做了什么壞事,舞陽姑母要捶他,他跑過來避難吧?”容睡鶴聞言挑了挑眉,這時候初五無聲的踱步到他面前,他俯身摸了摸初五的腦袋,柔聲問了句,“五哥,今兒過的怎么樣?可還習慣?”
初五舔了舔.他手,在他足畔溫馴的趴了下來,慢條斯理的搖著尾巴。
酈圣緒非常羨慕的看著這一幕,躍躍欲試道:“表哥,你叫它也給我摸摸唄?我剛才看表嫂摸它摸的怪親切的,可我靠近它它就要咬我。表嫂幫我說話也沒用!”
“不給!”容睡鶴非常干脆的說道,“這是我五哥,可不是寵物,怎么可以叫你隨便動手動腳?”
酈圣緒不滿道:“可是表嫂剛才分明就是在逗它玩!”
“你表嫂是怕五哥寂寞,所以陪五哥散心呢,哪像你,壓根就是拿五哥當寵物看?”容睡鶴懶得跟他啰嗦,揮退下人,正色問,“到底什么事,青天白日的要鬼鬼祟祟走后門?”
“表哥你真是不識好人心!”酈圣緒見狀,半是委屈半是憤懣道,“我好心好意跑過來給你通風報信,你還要嫌棄我?”
但還是說,“二表哥,我是說容清醉,前些日子不是被趙府打發(fā)出去了么?這段時間,除了慶芳表姐外,本也沒什么人理他。但就是這幾天吧,我娘接到消息,說是孟氏那邊暗中跟他接觸來著……雖然目前還不知道具體跟他都商議了些什么,但好像有提到你們,我估計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他?”容睡鶴啞然失笑,一來他壓根沒把容清醉放心上,二來他其實也有派人盯緊了這個胞兄的,所以酈圣緒說的這些,他是早就知道了的。
不過看著這表弟鄭重的神色,還是換上感激的語氣謝了他一番,然后再次拒絕了酈圣緒想摸摸初五的要求,“要是乖囡囡愿意,她的十二娘倒是可以借你揉兩把……”
盛惟喬立刻瞪過來:“初五一個‘爺’都不要他碰,我的十二娘可是嬌養(yǎng)閨閣的女孩兒,怎么好叫外男上手?!”
雖然她養(yǎng)的只是一只獅貓,但正如親爹盛蘭辭所言,獅貓也有個“獅”字啊!
不管是名字、待遇還是矜持,統(tǒng)統(tǒng)都不要輸給初五啊!
容睡鶴默了一下,忍住笑,對酈圣緒道:“啊,你看到了,你表嫂也不肯讓你揉十二娘。要不這樣,你喜歡什么,表哥送你一個幼崽,你親自養(yǎng)大,一準跟你親,到時候你想怎么摸都可以!”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就是夫唱婦隨的欺負我!”酈圣緒悻悻道,“算了,消息送到,我也不待了,免得被我娘發(fā)現(xiàn)……我走了!”
“不是舞陽姑母叫你來告訴我們的?”盛惟喬聞言就驚訝,“你自己跑過來的?舞陽姑母不知道?”
酈圣緒白了她一眼:“多稀奇啊!要是我娘打發(fā)我過來的,我還鬼鬼祟祟走后門做什么?而且如今局勢尚未明朗,我娘就算要給你們傳這樣的消息,會讓我親自跑腿么?你沒見我連平常跟在身邊的小廝都沒帶?就是怕他們去告密,故意甩開的!”
“你為什么忽然對我們這么好?”盛惟喬聽了這話,頓時警惕,“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之所以跟著南下不是因為愛慕我來著?”
酈圣緒就冷笑:“不但之前,我現(xiàn)在也沒有愛慕你……你連只獅貓都不給我玩,這么小氣,誰要喜歡你啊?!也就表哥打小在外面苦慣了,受得了你!”
“誰懷疑你愛慕我啊?”盛惟喬也冷笑,還踏前一步,將容睡鶴擋到身后,特別懷疑的看著他,“我是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對密貞他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容睡鶴:“………………”
酈圣緒:“!!!!!!!!!”
公認人比花嬌的宜春侯暴跳如雷,“你這個人怎么這么齷齪!!!還血口噴人!!!!”
“乖囡囡,這樣的玩笑可不好開。”容睡鶴深吸了口氣,冷靜了下,伸手按到盛惟喬的肩頭,語重心長道,“畢竟你家睡哥哥雖然早就用行動證明了自己并無斷袖之癖,可表弟尚未婚娶……”
“我倒是不想想歪,可你摸著良心說一說:他既然是私下跑來給咱們傳遞口信的,還急著離開,做什么來了之后只顧想方設法逗初五、逗十二娘,我問他來意也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弄的我還以為他就是閑的沒事兒做,跑過來消遣的呢!”然而盛惟喬自有她的道理,“然后你才過來,他馬上就什么都說了!有這么厚此薄彼的嗎?!那我怎么不懷疑他是不是對你有想法?!”
容睡鶴:“……………………”
等等!
老子怎么覺得乖囡囡說的有道理?!
察覺到這表哥看自己的眼光都不對了,酈圣緒簡直想撞墻:“表哥你不能聽她胡說八道,我真的只是好意來報信而已!我對你半點都沒興趣好嗎?咱們可是嫡親表兄弟……”
盛惟喬面無表情的截口:“嗯,親上加親?”
“你閉嘴!”酈圣緒跳腳,“你自己都說了,我比表哥到這里也不早多久,這不是好久沒看到五哥了,又見你懷里的獅貓可愛,所以耽擱了會么!?你怎么就想到那么多?!你到底是不是才嫁的新娘子啊?一點兒都不矜持!”
“你真沒打密貞主意?”盛惟喬見他說的十分懇切,這才將信將疑道,“但我為什么覺得,你在密貞跟前比在我面前乖?”
酈圣緒怒道:“我怕五哥咬我,難道我還怕你懷里這團十二娘?!”
盛惟喬:“………………………………”
啊呸,她就說她應該養(yǎng)的是獅子、老虎、豺、狼這種,而不是一個只會粘著她“喵喵”叫的小獅貓啊!
“那什么,乖囡囡,這顯然是個誤會。”容睡鶴干咳一聲,打圓場道,“表弟一番好意,咱們還要這樣懷疑他,也太傷他的心了!”
又說酈圣緒,“往后你有事情要告訴我,我要是不在,你只管先跟你表嫂講。”
他作好作歹的,總算將酈圣緒安撫下來,重新跟他們告辭……然后酈圣緒走人前,趁盛惟喬不注意,忽然劈手從她懷里奪走十二娘,抓在手里邊揉邊跑:“還嬌養(yǎng)閨閣的女孩兒!還不給我揉!我今兒個偏要當一回登徒子,從頭調戲到腳……讓你家這十二娘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盛惟喬:“……………………………………”
容睡鶴忍著笑勸她:“乖囡囡,表弟方才被你誤會的心氣兒不順,你就讓他得意一回吧!反正他手底下有分寸,不會真的弄傷十二娘的。”
又痛心疾首,“乖囡囡,就算玳瑁島上烏七八糟什么樣的人都有,但斷袖之事到底也是稀少,你不能因為知道天底下有這類事情,就處處聯(lián)想起來,尤其是每每跟你家睡哥哥聯(lián)系起來啊!你家睡哥哥從來想睡的都是你一個好嗎?”
“這能怪我嘛?!”盛惟喬聞言有點惱羞成怒,冷哼,“還不是你長的一副招蜂引蝶的樣子,看著就是個不安于室的?!”
容睡鶴:“………………”
他再次冷靜了下,試圖跟自家郡王妃講道理,“你家睡哥哥確實長的好,不然怎么會被你看上呢是不是?但不能說長的好看的男子,就要被扯到斷袖上面去吧?”
盛惟喬斜睨著他,似笑非笑:“其他人也許不是這樣,但你嘛……”
容睡鶴眸色微沉道:“乖囡囡,說話可是要憑據(jù)的!還是你家睡哥哥這兩日晚上太憐惜你了,叫你心中不滿,生出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懷疑?”
“你看,你天天一口一個‘睡哥哥’的自居。”不想盛惟喬振振有詞道,“睡哥哥睡哥哥,這不就是說你想睡的是哥哥,是男子么?!那我為什么不能懷疑你?!你說,啊?”
“……………………”容睡鶴抬頭看天,半晌后,他低首朝盛惟喬溫柔一笑,“乖囡囡,你今天特別不乖特別不聽話,你家鶴哥哥決定要喊你三天的‘壞囡囡’!”
他摸著下巴,笑的更溫柔了,“然后就是,今晚上,你要是不親口將‘容哥哥’、‘睡哥哥’還有‘鶴哥哥’都喊個遍……你家鶴哥哥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至于以后壞囡囡要用哪個稱呼嘛……”
“就看今天晚上你喊哪個喊的最好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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