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兒女情長一瞬間,彷如桃花現。。。
大梁邊境五十里遠的地方,大梁的軍隊就駐扎在此,而北魏的軍隊則駐扎在與他們相差不到二十里遠的另一處。兩軍交壘,大戰,小站已經打了不下數十場。已是隆冬時節,氣溫低下,這兩日北魏那邊一直再無動靜,這也給了大梁這邊喘息的機會。雖說連勝了幾場仗,可是大梁軍隊也沒有討到什么好處。北魏人不光兵強馬壯,手段也異常兇狠,讓沈豫章他們吃了不少苦頭。現在天氣一天比一天惡劣,北方的氣候又十分干冷,這對大梁的軍隊是一種考驗。軍中不乏一些不適應氣候的士兵,有些已經生了病,再加上一些受了傷的,長此以往下去形勢十分不利。
此時主營帳里,蕭南楓,沈豫章,蕭統幾人正在想著應付的對策。沈豫章主張速戰速決,想借著前幾次勝仗的風頭氣勢,乘勝主動出擊,他怕越往后拖,到時拖垮他們的不是那些傷殘病弱,而是越來越惡劣的氣候。。。可蕭南楓并不贊同這樣的做法,他們如今并不能確認北魏那邊是個什么樣的狀況,最主要的是,這里靠近北魏的境內,要是硬拼,屆時北魏那邊再有大軍支援,他們到時想撤就難了。
蕭統認真思索著兩人的意見,兩人的話都有道理,可若是就這樣干等耗著,也不是長久之計,他作為這次出征的主帥,一定要想一個百無一失的法子。思索半晌后,“現在不管是主動出擊還是在原地休養生息,都存在不同的風險,我有個主意。。。”
賬內的另外兩人聽了不禁都看向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蕭統沉吟片刻后道,“我想派一支騎兵營,半夜前往北魏軍營里探探虛實,若是那邊的情況于我們有利,我們就趁勢來個偷襲,若于我們不利,我們還可再另想他法”
兩個男人聞言也都相繼陷入沉思,想來想去,眼下似乎也只有這個法子風險最小。夜探北魏軍營,若不出意外,不傷一兵一卒便能知曉北魏現在的情況。不論有利不利,他們也都能全身而退。
兩個思索的男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此計,可行。。。
蕭統也從兩人的表情上看得出,他說的辦法得到了他們的認可。
這時沈豫章開口道,“那就由我帶領騎兵營先去北魏軍營里探探路吧”
蕭統接過話道,“沈將軍還是在后方安排部兵吧,這次沖鋒陷陣的機會就留給我如何?”早在他想出這個法子的時候,他便在心里有了這樣的打算,他身為東宮太子,一直在建康養尊處優,沒有任何的戰功,他也想借此機會為自己建功立業,這也對他日后的登機有所幫助。
賬內一時陷入靜默,蕭統的身份尊貴,這次主動請纓上戰場已在朝中引起不小的轟動。蕭衍特意派了蕭南楓來,便是放心不下這個太子,表面上說是讓他來出謀劃策,其實是保駕護航。蕭統是絕不能出任何岔子的。。。
見誰都不說話,蕭統笑笑道“沈將軍不會是怕我搶了你的軍功吧”
沈豫章先是微楞,隨即也笑著回道,“怎么會,太子殿下這說的是哪的話”他們只是擔心他的安全,未來的儲君,這事可開不得一丁點的玩笑。
“那這樣,這次若是成了軍功算作沈將軍的,若是敗了,就算是本太子的,如何?”
話落,沈豫章和蕭南楓不禁都有些忍俊不禁,這種時候這皇太子還能開這樣的玩笑,不愧是蕭衍欽點的太子,這么多年穩坐東宮之位,真有大家之風。見他都這么說了,沈豫章也不好再開口拒絕,看了一旁的蕭南楓一眼,蕭南楓微微向他點頭示意表示他也同意。一個男人,未來的一國之主,是要拿出一些功績來,不然以后如何服眾。
幾人意見達成一致后,并安排由蕭統帶領一支騎兵營先潛進北魏境內打探情報,而沈豫章則帶著大部隊守在三里以外的地方接應。若是前方探得的消息有利,沈豫章便立即帶著人殺過去,若是消息不利,他們便悄悄在暗中撤回。他們將計劃定在隔日的晚上,所有的一切都暗中安排妥當,只等待黑夜的來臨。。。
揚州
此刻的揚州城正飄著小雪,蕭清月披著厚重的披風走在揚州城的大街上,一旁連翹為她撐著傘,冉雨和綠蘿也在一旁跟著。自從蕭南楓離開后,她時常會出府逛逛,是消磨時光也好,是無聊也罷,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想找些事來做做讓自己不要去想那個男人。。。她很想蕭南楓,很想很想。。。看著街上行色匆匆的人,蕭清月不由得又思念起在建康的蕭右玉和蕭玉簪,若不是眼下時局動蕩,她真想潛回建康看看她們。
幾人行至到淮揚樓附近時,一個穿著破爛,披頭散發的叫花子正靠著墻邊蜷縮著發抖。蕭清月每次出來走到這里,都會看到她,每次她都會給她一些錢物。雖然那叫花子渾身航臟不堪,臉上也黑黑的,可她不難看出這個叫花子是個姑娘。
今天蕭清月還是跟以前一樣又給了一些錢物,放到了那瑟瑟發顫的人跟前,今天她卻多看了那姑娘幾眼,不知為何,她每次經過這總覺得這人有些熟悉。蹲下身子來問道,“天這么冷,趕緊拿著錢找個地方避一避吧”
緊靠在墻角的人不禁抖的更厲害了,什么話都沒有只是一味的發抖。
身后的連翹說道,“可能是個啞巴吧,見過她幾次都沒見她開口說過話”
綠蘿走過來小聲跟蹲在地上的人說道,“夫人我們回去吧,這雪是越下越大了”
蕭清月看了一會兒后,站起了身子,準備離開,走了幾步她又回頭望了望,大雪里靠著墻黑乎乎的身影。看到這,她動了惻隱之心,這么冷的天。那姑娘要是一直待在這,怕是會凍死。
收回視線后,吩咐道,“冉雨,你等下將那個姑娘帶回蕭宅吧”
“是,夫人”
這世上不可思議的事有很多,蕭清月也沒想到就是因為她多看了那幾眼,帶回來的人,卻是一個她們都認識的老熟人。
冉雨將那臟兮兮的姑娘帶回蕭宅后,便按著蕭清月的吩咐將人從頭到腳清洗了一番,當那張黑乎乎的臉被洗干凈后。。。被驚著的不止是冉雨,還有當時在一旁幫忙的連翹。。。
連翹趕緊將這邊看到的去報告給蕭清月,當蕭清月聽到這樣的消息后,也趕緊跟著去了府里的洗浴房一看究竟。
此時,坐在大浴桶的里的人,早已洗去了一身的泥垢,白皙的皮膚上交錯著各種傷痕,有新有舊,長發濕漉漉的散著,本來美艷的臉上卻被一道深深的疤痕給毀了。而那一雙有些呆滯的媚眼,只有一只還在,另外一個眼眶里已是黑洞一片。
匆匆而來的蕭清月不敢相信的,盯著坐在木桶里一動不動的人。。。因為驚訝微張的嘴唇,這時也跟著有些發抖,看著那人不人鬼不鬼模樣的人,她仍然不可置否的喚出了她的名字。
“芙。。。芙蓉。。。你怎么會變成這樣!”滿身是傷,臉也被毀了,一只眼睛還瞎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芙蓉仍舊只是坐著,眼神呆滯,模樣癡傻,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
“芙蓉?!”蕭清月不禁喊的聲音又大了一些,她為什么一直不說話,這讓人很是奇怪。
這時一旁的冉雨接過話道,“夫人,如今她已經說不了話了”
蕭清月疑惑的看向說話的人,說不了話?什么意思?!
冉雨見她一臉的狐疑和質問,想了想還是將實情都說了出來。“她的舌頭。。。已經沒有了。。。”
話落,蕭清月的瞳孔跟著一縮,舌頭沒有了?!她這邊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冉雨的聲音又傳來。
“還有,她的耳朵似乎也被灌了什么東西,現在應該聽不見我們說什么。。。四肢。。。也叫人給打斷了,看樣子她如今已是癡傻了。。。”
蕭清月越聽眸子睜的越大,心口也跟著有些急促的起伏著。這一刻,不知為何,她腦子閃現出的盡然是已被送走的江氏。
芙蓉現在變成這般模樣,不用她去想都知道,肯定是蕭南楓讓人這么做的。那樣溫潤如玉的人,怎么會。。。。蕭清月始終不敢相信。
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讓人好好照顧已經如同死人一般的芙蓉。隨即她又趕緊找來了府上的管家徐福。。。
徐福恭敬的來到主院,他是蕭南楓身邊的老人了,察言觀色,主子的脾性他都摸的一清二楚。芙蓉被救回來的事,他剛才也知道了,原以為蕭清月會問關于芙蓉的事。。。來了之后,面色有些不好的人問他的卻是關于另外一個人的消息。。。
蕭清月站在門口看著院子里,越下越大的雪,呼出一口氣后問道。
“福伯,我想問你件事”
“夫人有何吩咐,知會一聲就是”
“當初江氏離開蕭府之前,你們可有對她做過什么”
徐福心下一驚,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過,難道是蕭清月發現了什么?
隨即笑呵呵回道,“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又或是聽到了什么流言蜚語”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當日江氏離開,老奴除了負責打點一切送她出府外,并未做過其他事”他這話說的沒錯,當時給江氏灌下啞藥的事,他并沒有親自下手,只是在一旁監督而已。
收起屋外的視線,蕭清月看向態度十分謙恭的人,接著問道,“福伯,你跟在六王爺身邊多久了”
“回稟夫人,從王爺十二歲出來建府時,老奴便一直侍奉在其左右”徐福心下疑惑,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此時,蕭清月的眸子一點一點變的冰冷起來,就如這外面的氣候。
“那福伯可知,王爺年少時曾去過蘇州”
徐福一愣,隨即回道,“是去過,王爺一向寄情山水,去過許多地方”
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浮現在嘴角,她最后又問了一句,“那王爺是不是在蘇州時,就與江氏見過。。。”
徐福面色微變,隨后又恢復如初,回道,“這個,老奴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清楚嗎!蕭清月心中也跟著一片冰冷,有什么東西在心里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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