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續以為這次落到蕭南楓的手上,將要永無翻身之日時,蕭南楓卻什么都沒有做,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會后,什么話也沒說便放了他。
見此景況,蕭續趕緊逃命似的跟著一眾殘兵逃回了北魏大營,他不知道,蕭南楓的心里自有盤算。
回到大梁營帳,隨軍的太醫趕緊第一時間給身負重傷的蕭統進行醫治,蕭統這傷勢有些嚴重,需要休養上一段時日,暫且不能再上戰場。
聽太醫說他并沒有性命之憂,蕭南楓和沈豫章這才都放下心來。
蕭統深感慚愧,作為太子,在大戰面前他盡顯得有些無能,這次若不是蕭南楓先后派兵來增援,他怕是早已落到北魏人的手中。
此刻,太醫正在為他處理著受傷的傷口,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蕭南楓,將他微恙的變化看在眼里,出聲寬慰道。
“太子殿下無需自責,你往日并無帶兵打仗的經歷,此次行動,北魏人早已有計劃在先,并不是你我所能預見的”
“皇叔說的是,今日還要多謝皇叔未雨綢繆,如若不然,后果將不堪設想”
“這次也是險中求勝,最后還能擒到大魏的四王爺,只能說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拓跋翰落到他們手中,量他大魏皇族也不敢隨意再耍什么花樣。
這時沈豫章接過話道,“王爺為何將那蕭續給放了”這蕭續留著遲早是個禍害。
男人嘴角微掀,露出一絲滲人的笑意,“當初本王返回建康,在大軍出發之際進宮面圣時,皇兄曾囑咐過本王,若是在北魏抓到蕭續,不要傷其性命,將他帶回建康再做處置”蕭南楓知道,蕭衍顧念著骨肉之情,如今建康又傳來消息,蕭玉姚病故,這樣一來,蕭續回京后,蕭衍肯定不會重罰他。
沈豫章有些不解,既然要將人抓回建康,為何現在又將人給放回北魏去。隨即問出心中的疑問,“那為何又將他放回去?”
這時,男人幽暗的眸子染上一層寒意,“如今拓跋翰被我們抓住,而蕭續卻安然無恙的回去,你說大魏那邊的人會如何想他。。。”
蕭統和沈豫章聞言都是微愕,心下也跟著了然,原來蕭南楓是故意將人給放回去,他的目的是要蕭續在大魏那邊失去信任,看來蕭續此番回去要吃苦頭了。兩人頓時又心驚于蕭南楓縝密的心思,這樣的人若是與他為敵,無疑是自尋死路。
經此一戰,北魏不光折了一位親王,還損失了大部分的精英部隊,而蕭續回去后,更是被北魏軍的主帥痛打了一頓之后,給關了起來。就這樣,戰事平息了十來日后,大魏那邊終于派了人過來和談。這也正是蕭南楓他們想見到的,和談,就意味著,這場戰事將要結束。看來他們押拓跋翰這張牌,是押對了!等到兩軍和談的所有事宜都落定后,新年已過,已是農歷一月初始。北魏與大梁達成協議,休戰,北魏歸還之前吞并的邊境幾座小城,只要將拓跋翰平安放回,他們還愿意多讓出五座城池來。這對于大梁來說,何樂而不為。一切事宜談成之后,大梁這邊將拓跋翰平安送回大魏,而大魏那邊也把已經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蕭續給送了回來,說是由大梁君主自行處置。至此,這一場戰事用了不到小半年的時間宣告結束。
所有人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重返自己的故鄉,這也包括幾個位高權重的男人。而就在大梁軍隊要拔營起寨的前一天夜里,守夜的侍衛抓到一個疑似細作的女子。人被抓到后,手下的侍衛便直接將人押到了主營帳。
此刻,主營帳中,幾人正在商討明日返回建康的一些事宜,當聽說抓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時,幾人又都警惕起來,難道又是北魏人搞的鬼?隨即將人召進帳內要親自詢問一番。
只見一個身材瘦弱,穿著異族服飾的女子被帶了進來,她膽怯的低著頭,簡單的發髻,臉上有些臟,看上去到不像是什么壞人。
沈豫章看了會柔柔弱弱的人后,開口道,“你是什么人?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那女子倒像是受到了驚嚇,趕緊跪地,頭抵著地,怯怯求饒道。“大人饒命,小女子家就住在這附近,只是想出來找些吃的,并不是有意闖進來的”
幾人看著地上抖的厲害的人,那樣子到真的像是無辜的老百姓。
沈豫章聽著她的口音便又問了一句,“你是大梁人?”
頭抵著地的人開口回道,“小女子是大梁人,小女子原是蘇州人氏,家中父母先后亡故,才來了北魏投靠遠房親戚,沒想到。。。”說著便又嚶嚶哭泣起來。
沈豫章見狀,便要吩咐人將她帶下去,給她些吃食和銀兩,那女子聽了趕緊磕頭道謝起來。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在戰爭硝煙中,茍且偷生的老百姓的故事。。。
可當那女子抬起頭后,卻讓沈豫章一下子給愣住了,那女子的臉上雖有些臟,卻也能夠完全看清她的樣貌。而營帳中的另外兩人此時也將目光投了過來,而最為震驚的要屬那一身紫色蟒袍的男人。
沈豫章也是在片刻怔楞之后,便收回了視線,他下意識的便是去看蕭南楓的反應。。。果然,此刻那人臉上除了震驚和不可思議,而那眼里更是透著一絲令人看不懂的情緒。。。
那女子不光生的十分美貌,更重要的是,她生了一張與一位已逝故人一般無二的臉。。。那便是曾經住在飛霞殿里的柳淑媛,柳茵,也就是蕭清月的母妃。
蕭南楓震驚之余,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隨即收回視線,垂下了一雙充滿心事的幽暗眸子。接著那女子被侍衛帶出了營帳,一切似乎只是一個臨行前的小插曲。可沈豫章心里卻隱隱覺得此事沒有結束,而他的心底也跟著生起些許不安,抬眼又看了看此刻神色早已恢復如常的人,但愿只是他想多了。
翌日,一個陽光明媚的大好晴天,所有大梁士兵準備班師回朝,只是他們還沒出發,便發現一個美貌女子,一身素衣跪在他們要出發的路上。
沈豫章聞訊趕來,當看到是昨夜的那個女子時,他不禁有些反感的皺了皺眉。
“昨夜不是已經給了你銀兩,你還要做什么”不是他多想,只是一想到昨夜蕭南楓的神情,他就覺著要趕緊將這女子給打發走才好。
那女子嚶嚶道,“小女子的親人已在這次戰事中都死了,如今我已是無家可歸,還請將軍能夠帶我回大梁”說完便伏在了地上。
沈豫章皺眉語氣冷硬道,“要回大梁,你當初怎么來的北魏,再怎么回去便是。”
“將軍,你就算是看在我也是大梁子民的份上,發發善心帶我一程吧,小女子在此給你磕頭了”
這邊哭鬧的動靜很快也引來了蕭南楓,他大致詢問了一下,便看向此刻仍然頭抵著地的人,出聲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名叫,顏夕霧”
蕭南楓喃喃的念了一下這個名字,“顏夕霧。。。”沉吟片刻后又說道,“軍中有嚴明的規定,軍中不可帶女子隨行,你若執意要跟著,那你就跟在我大梁軍隊的最后面吧”
沈豫章聞言稍放下心來,他知道蕭南楓這么說是要這女子知難而退,行軍的速度可不是隨隨便便走走路那么簡單,中途除非是規定的集體修整,不然一路上都在趕路,一個弱女子無論是在速度上還是在體力上,是肯定趕不上他們步伐的。
蕭南楓吩咐完后,也不再理會跪在地上的人。
顏夕霧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眸子里更是閃過一抹決心。。。
一大隊人馬又踏上返程的歸途,蕭統因為之前受傷,身子也沒怎么好利索,為了照顧他的身體,他便改乘坐了馬車。在一大隊人馬的最尾部,跟著一個瘦弱的身影,一路上她沒有片刻耽擱,緊緊跟著。一直到天色漸黑,前面才有人傳話來,就地安營扎寨休息,等到天亮再趕路。那道身影才頹然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也不管地上臟不臟,她的腳已經被磨的起了泡。趕緊將隨身攜帶的膏藥拿了出來,脫下鞋來,給已經紅腫的腳擦起藥來。
當李勛將那女子的情況告知前面的蕭南楓時,蕭南楓的眉頭跟著皺了又皺。。。這世上怎么會有長的如此相像的人,簡直是一模一樣,分毫不差。他沒說多少,只是吩咐了李勛時刻注意那個顏夕霧的情況。而沈豫章也一直困惑,照理說,若是尋常女子早就堅持不了就中途落下了,而這個女人卻還能一直跟著。一連幾日,就像是個怎么甩也甩不開的尾巴一樣。就這樣顏夕霧一路跟了幾日,白天趕路,晚上就跟著睡在大路上,吃著自己帶著干糧和水。
終于,這一日,早已動了惻隱之心的蕭南楓將她叫到了軍隊前方,還給她安排了輛馬車。這一舉動,卻又瞬時引起了沈豫章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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